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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第一督师》第七章 立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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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文焕从曹变蛟府前出来,就感觉受到了莫大的耻辱,有一种针尖一样的东西,在他心里使劲的刺着。

他不否认,他还保留着那个现代大学生李欣的思想,但是自从他附身在这个躯体上之后,不仅这个躯体的记忆影响了他,这个躯体的一些特殊的生理素质也在影响着他,经过两个月的磨合,他本身的思想和意识已经深深的楔入到这个躯体内,**和灵魂达到了最佳溶合。

现在,他几乎已经感觉不到这个躯体的任何陌生性,他甚至觉得这个躯体就是自己的,每一块肌肉,每一个动作,每一个心情的表达,都是那么的随意,他现在甚至觉得他似乎就是带着这具肉身穿越的,而原来那个曹文焕本来就是不存在的,是虚无飘渺的。

但是,他又不得不承认这个曹文焕强烈的记忆有时候正在疯狂的改变自己,各种卑劣品质无时不刻不在冲击着自己,记得二个月前那次巡边,和蒙古人的突然遭遇,如果是以前的他,肯定早就吓得六神无主了,可是,就在那天,他居然一口气砍杀了四个蒙古人。

那是四个活生生的生命啊!但是他当时只是感觉心头有点发虚,手腕发抖,别的仍然是一切正常。

现在,他在曹府门前遭遇到了冷落,不管什么原因,原来那个自负傲慢跋扈冷血的曹文焕的性格,又开始影响了他,让他咬紧牙关,在明末建功立业的心情更加强烈,他要让所有人知道,他虽然是曹家的人,但是他不会去依靠曹家的武职关系去寻找自己的前途,他要靠自己的一双手,在明末,打拼出一番天下。

大明王朝,汉人最后的末世朝代,毁在了异族的铁蹄之下,这是耻辱。多少年了,做为一个从史学家庭出来的文科生,看到许多饱含着血和泪的文史材料,尤其看到宵衣旰食的崇祯皇帝,十七年如一日的辛苦治国,最后仍然落了个国破家亡,一个人凄凄惶惶吊死在万岁山,而陪伴他的只有一个贴身太监的时候,那是何等的凄凉,曹文焕相信,当闯贼的大军浩浩荡荡开进京师之时,他在万岁山顶看到江山破败而无力回天的一幕,心情会是何等的悲怆。

江山不是不能在他手中延续,而是时无英雄。

坐在龙椅上的皇帝,每次看到边关邸报的时候,时时发出这样的叹息:他不是昏庸的赵构,为什么手下就没有像岳飞一样雄材大略的将领?能够助他讨贼破虏?

每次面对朝廷积贫积弱的现状,那些私欲熏心、党同伐异的庸臣只知道蝇营狗苟,空谈国事,他又何尝不叹息,朝中为什么没有像张居正那样的强臣,能够助他力挽狂澜,重振朝纲?

曹文焕相信,这个皇帝是有开创中兴盛世的壮志雄心的,只是他接手的实在是个千疮百孔的烂摊子,他实在是太想改变这种现状了,于是十七岁就成为一国之主的他,凭着少年人的一腔急功好利的心性,换朝臣,杀大帅,破格用人,他做了一个皇帝能够做的所有事,只为了边患平,流寇灭,然后安邦兴国,开创一代太平盛世。

这个国家实际上一天也没有真正的拿出具体的方案去治理,因为崇祯皇帝十七年的帝王生涯,每天都是和数不清的战报搅合在一起。

流寇,满虏,军饷,粮草……

现在他曹文焕来到这个时代了,无论是因为什么,只要他能活着,他就决心要用千年的历史积淀,让这位呕心沥血的皇帝看到大明中兴的气象。

……

***

曹文焕出了大同府,一言不发。

曹刚、曹林知道他心情不好,路上也不敢去打扰他,三个人一路策马狂奔。

日落时分,三人来到一个村子外打尖。

大同九边,各个村镇都是一样的清苦,路上经常可以看到贫苦的流浪汉和大片大片的荒田和腐臭的白骨。今年又是一个大灾年。

曹文焕记得历史上,这个阶段,应该是到了一个称为小冰河期的时代,崇祯皇帝的命运实在是有点背,做为本时代的当局者,他永远不明白,他的江山丢的是多么的冤枉:处于王朝周期率的末期,自给自足的自然经济和封建主义制度固有的矛盾,国库空虚,太监当国,朝内党争,官僚**,地方将帅强横,内有流寇,外有边患,自然环境带来的小冰河期……

古往今来,所有封建王朝重症都不可避免的发生了,都让这个倒霉的皇帝赶上了。

现在老百姓一怕流贼、二怕溃兵,曹文焕不太想扰民,曹刚曹林也是穷苦出身,虽然以往当泼皮的时候,想干什么干什么,但是现在曹文焕不想做泼皮了,两个人也就只好由着他找了块荒间野地去休息。

吃过随身带的干粮,任由战马在野地啃草皮。

三个人睡到半夜,忽然被一阵呼喊尖叫声惊醒,曹刚瞪大眼睛,向村子里一指,叫道:“叔,着火了。”

曹文焕踮起脚尖,向远处的村中望去,果然看见火焰冲天,人叫马嘶,乱糟糟的。

“我们过去看看。”

曹文焕翻身上马,急匆匆的奔向村子,曹刚曹林也随后跟着。

来到村口,只见村子外到处都是哭爹喊娘的人影,一帮手持火把钢刀的甲兵正在四处放火杀人抢东西,曹林望了曹文焕一眼,道:“叔,好像是咱们大明的兵。”

“该死。”曹文焕握紧拳头,他本来还以为是碰到满洲人了,心里正在飞快的盘算着,他们刚刚出了大同地面,按照历史,似乎是不应该这么快遇到满洲兵的,哪知道居然是明朝的乱兵在糟蹋自己的老百姓。

这伙人也就二十几个,正在挨家挨户的翻东西抢粮杀人。

“乘火打劫,简直就是一帮土匪强盗。”曹文焕咬牙切齿,“曹刚,曹林,咱们去消灭这帮人渣。”

“好!叔,听你的。”

曹林虽然嘴上应了这句话,心里却想:“你以前不是也经常领着咱们干这种烂事吗?现在却骂人家是强盗,切。”

三个人抽出腰刀,策马冲进了村子。

迎面有一个恶兵正在抢老汉家的一个米袋。老汉苦苦哀求,士兵大怒,一刀将老汉砍翻在地上。他正在老汉的尸身上得意的抹擦着刀刃上的血,忽然看到三个人一阵旋风般冲了过来,那个士兵猝不及防,刚刚哎的一声,脑袋就被曹文焕一刀削飞了半边。

现在曹文焕感觉很麻木,二个月前那种杀过人打哆嗦想要呕吐的感觉找不到了,他知道随着时间的推移,原来那个曹文焕的凶狠霸道已经彻底和自己溶合了。

曹文焕刚刚出手杀了这个人,有几个明军看到了,大呼小叫的拥了上来。曹文焕带着曹林曹刚迎了上去。手起刀落,刀刃与刀刃相交,发出铮铮的响声,几个回合下来,又有几颗首级骨碌碌的滚了出去。

曹文焕干净利落的砍掉了几个,明末的兵,不是懦兵,就是老爷兵,因为军队**,武备松弛,战斗力不强,何况有能力的边兵大部分都在内地剿寇,所以这些兵都是松松垮垮。

乱兵显然被这三个犹如天神下凡一般的人打怕了,其余的开始抱头鼠窜的逃跑。

曹文焕跃下马背,大步走入了一个栅栏围成的小院。他看到这个院子内有一匹战马,拴在磨盘上,而磨盘旁还有一个年迈的老人,倒在一片血泊中。

曹文焕猜测这屋内应该是有贼兵的,也许还是个贼头,因此,他不动声色的拉开门,全神戒备的走了进去。

屋子里点着油灯,灯光暗淡,入眼处是北方的土炕。一个粗壮的汉子,**着下体,正在吭哧吭哧的运动,一个女子痛苦的呻吟声就从大汉的身子底下断断续续的传出。

这汉子显然正在“紧要关头”上,曹文焕进门的声音,他居然完全没有察觉,身体的运动越变越快,曹文焕走到他身后一丈远近的地方。只见这家伙机伶伶的打了个冷颤,死狗一样终于喘了一口长气。

曹文焕自认为不是个君子,早在上大学的时候,他就已经破了处男之体,而他附身的这个人,更是一个无所不做的大坏种,所以那个床上的女子虽然是被强迫交欢,可是呻吟的声音一样的撩人心魄,这让他的心头咚咚乱跳,本来想乘机结果这家伙性命的,到这时,手头也缓了一缓。

那家伙显然感觉到了什么,急忙伸手去抓床边的大刀,曹文焕一个虎步跨了过去,伸出手抓住了这家伙的脖颈,老鹰捉小鸡一样提了起来,高高的举起。这家伙吓得大呼小叫,双脚乱蹬,连声道:“大爷饶命,大爷饶命,小的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曹文焕不敢去看床上的**女人,把那家伙从空中举到一边,长刀拔弄了几下那家伙的命根子,冷声喝道:“说,你们是哪里来的?”

“大爷,大爷,饶命,咱们是大……大同出来的兵。”

“大同的兵?”曹文焕一震,想了想,恨道,“满虏入关,你们不去杀敌报国,为什么在这里糟蹋百姓?”

“咱们,咱们就是兵主爷派出来的?”

“嗯?”曹文焕眉头一皱。

“大爷,你有所不知,”这人看见曹文焕有缓和下来的意思,赶忙道,“咱们守边的兵,一向缺粮少饷,这次东虏破关,镇帅带领咱们前去驰援,只带了少许粮草,总督宣大的梁军门,命令沿途的各州县供给大军粮饷,可是这些地方也穷得要死,咱们弟兄总不能饿着肚皮前去打仗吧,所以这个,镇帅就四处派人找粮食,咱们……咱们……也是被逼无奈……”

“住嘴,难道总兵大人也告诉你可以肆意杀人,淫人妻女吗?”

“这……”

“我问你,兵主爷现在什么地方?”

“离此五里外的张关屯驻军。”

“好!”

嚓!

“啊……”

曹文焕将带血长刀推入刀鞘。踢开大门,把这个变成了“太监”的恶人狠狠地扔到了门外。

大门口,整个村子男女老少几十口活着的人,看到曹文焕走了出来,纷纷拖儿带女的跪倒在地。

曹文焕看到这个阵仗愣住了,哑然道:“你们这是……”

曹林贴在他耳边,笑嘻嘻地道:“叔,是我告诉他们的,我说救他们性命的,是已故大帅曹文诏将军的堂弟曹文焕‘将军’,这些人就自发的跑到这儿来了,你说好不好笑?”

曹文焕傻了。

只见一个老人家老泪纵横的道:“谢谢小将军的活命之恩,咱们常听说过大小曹将军的威名,想不到原来曹家族里还有小将军这样的义士,老朽代表这里的乡亲拜谢你了,祝你长命百岁。”

老者的几句斑斑泣血的话,忽然让曹文焕感到一阵热血沸腾,他握紧战刀,身上的兵甲在烈烈的火光中闪闪发亮,胸中绽放出一腔豪情,他在心中只是默默的念着:“曹家,曹家,曹家的人都是热血男儿,已故曹文诏大帅,我对你发誓,我这一生,一定不会辱没曹氏一门,你虽然为国殒身,但是我将继承你的遗志,让曹家成为大明朝的中流砥柱、国之干城……”

……

“叔,我们到哪里去?”

“张关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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