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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雨桂林》第一部初恋1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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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峰的家在铁路西一处工厂的宿舍区里,说是宿舍区,其实也不过两三栋四五层高的楼房而已。整个宿舍区的房子看上去好象是建于七十年代,因为不仅外墙的批灰东一块西一块已脱落得不成样子,残存下来的也已经辩不出原来的底色了,而且,连楼道的地面也变得坑坷不平了。由此可知,这些楼房一定经历了相当长的风雨沧桑!

当我和晓峰走进宿舍区时,晓峰的妈妈已经抱着小外甥同着几个老大妈老婆婆坐在楼前的树下一边聊家常,一边在等着我们了。还隔好远,晓峰就充满了兴奋和自豪地叫了起来:

“妈,莹冰来了!”

“是吗?是莹冰来了吗?”他妈妈马上迎了上来,眼睛里闪着惊喜的亮光。

我忙叫了她一声:“伯母……”

她却只顾看着我,仿佛正面对一件精美的艺术品一般,发出了由衷的惊叹:“啊!果然真象志云说的一样!长得就跟天仙一般!啊!不!不!就是仙女也没有这么漂亮!……”老人家一直沉浸在惊喜之中,只顾对着我细细地瞧着,还情不自禁地抬起手,轻轻地抚了抚我的柔软的秀发。

我不由又感到了一些羞赧,晓峰于是冲他妈妈笑道:“妈,瞧你在干什么呀?哪有这样呆呆地瞧着人家的呀?莹冰都被你瞧得不好意思了!”

“啊!是吗?”老人这才回过神来,也有些不好意思道:“我这都是被惊喜给弄迷糊了!”说着她慈爱万分地拉着我的手,说:“莹冰,走,快到家里去……”

于是,晓峰接过小外甥,我则在他妈妈象对待公主皇后般的拥持下,朝他家走去了。

先前在树下闲聊的几位老大妈这时也围上来,七嘴八舌道:

“老蔡你真有福气啊!志浩替你找到这么好一位儿媳妇……”

“这姑娘长得真漂亮啊!象电影明星!”

……晓峰和妈妈乐呵呵地应和着,他们的脸上都洋溢着幸福,快乐和自豪的笑容。我呢,被这么多的人称赞着,虽然感到有些羞赧,心里却也是甜蜜蜜,乐滋滋的。

当我们上了楼道,还从后面传来这样的赞美声:“啊!从没见过长这么好的姑娘!比电影明星,不,简直比仙女还漂亮!你看那脸墩,那皮肤,真可以捏得出水来……”

晓峰家在三楼,他们这种楼房格局完全是集体宿舍那种式样的,即楼梯入口设在大楼的两端。每一层楼住户均为一条笔直贯通的过道均匀地划为两半。房间内没有卫生间和洗漱间,卫生间和洗漱间统一设在每层楼两端的楼梯入口处。而晓峰的家正处于过道的中间,也就是说,无论从哪一端的楼道上去,都要经过一段坑坷不平的过道。

屋里的结构均为一室一厅,由于房间不够,客厅便被一组老式的衣橱隔成两半,一半作卧室,一半仍为客厅,唯一的一个阳台也被用作了卧室。我猜想,主卧室一定是晓峰的姐姐和外甥居住,客厅隔成的这间则一定是晓峰的妈妈住的,晓峰不用说是睡在阳台上了。不过,整个屋子狭窄是狭窄,却收拾得井井有条,干干净净,使人有一种温暖,舒适的感觉。

当我们进到客厅时,正在厨房忙着的晓峰的姐姐闻声急忙跑了出来,一边连连在围裙上揩着手,一边朝我招呼道:“莹冰来了呀!快请坐!快请坐……”随即连忙给我倒茶。我捧着茶杯,眼光不自觉地又打量起屋子来。一旁的晓峰姐姐大约为屋内的狭窄感到些惭愧,也大约以为我有嫌弃之意吧,她便略带些嘲讽的意味道:“莹冰,突然到这么狭窄的地方来,一定很不习惯吧?”

“不!不!大姐。”我猛然回过神来,由衷地说:“屋子不论大小,只要收拾得干净,摆放得整齐,都一样使人有温暖舒适感的。”

晓峰笑道:“莹冰,象我们这样的人家,哪有那么多的闲空心天天去收拾和布置屋子呢?你现在看到的效果,一定是妈妈和姐姐为了你的到来刚刚才创造出的呢!”

我心里顿时涌起了一阵感动的浪潮,说:“伯母,大姐,你们这是何必呢?我又不是什么高贵的公主,哪用得着如此的郑重其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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