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喝了粥，每人只有一碗，姜涛喝了一碗后肚子仍在咕咕叫，他便拿着碗盯着胖教师发呆，胖教师眯着眼，说还饿？姜涛点了点头，胖教师就冲那个女人说，今晚他入会，再加一碗吧！女人就又给姜涛盛了一碗，姜涛便眯起眼将这碗粥又灌下了肚。

天黑下来后，其他孩子都去睡了，男孩子就在堂屋睡，几个女孩子到里屋睡。

胖教师留下了姜涛，领他进了女人的屋。

姜涛进屋后便闻到了一股刺鼻的药味，是挺难闻的那种。

姜涛进屋后女人就给他端来了碗，里面盛了半碗茶水一样的药。

胖教师说，今晚你就入会了，把这碗药喝下去吧！姜涛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时那女人便将药水灌进了她的肚子，动作听熟练的。

姜涛正不解的时候，嗓子眼里就像着了火一般地难受起来，姜涛用手按在脖子上一时不知所措，只觉得嗓子眼里针扎一般地疼，眼冒金星，头皮都发麻。

胖教师仍旧站在那里盯着姜涛笑容满面。

姜涛十分钟后才进了同伴们睡的屋，他当时嗓子眼里还火烧似的隐隐地痛。姜涛不知道入会为什么还要喝这个这么难受，但胖教师告诉他，入会后他便可以工作了。

姜涛昏沉沉地睡着了，梦中又一双粗壮的大手掐他拧他差点让他断了气。

第二天早晨起床后，姜涛就说不出话了。当时姜涛急得眼往外鼓泪往外流，一个孩子上来拍了拍他的头，又指了指自己，姜涛就明白似的不再急了。

那胖教师又来了，他说你们要想方设法让人家同情你，谁没有收获中午就别想着吃饭！说后一句话时胖教师脸上的肉都抖动了起来。他又对姜涛说，昨晚你入了会，今天你就可以跟他们一起去挣钱了，具体怎么做他们会教你的。说后就给了姜涛一个塑料盆，是小孩子吃饭用的那种。

姜涛跟着几个稍大一点的男孩子到了市中心，那里车流人流川流不息。姜涛还在那里发愣的时候其他的同伴就开始工作了，他们极熟练的拿出带来的塑料盆在行人面前走来走去，一旦碰到哪个学生模样的人或看上去面善的人就快步上前，用手死死抓住那人的衣角，随即跪在那人面前，将塑料盆亮了出去。有些人为了脱身就给了钱。

姜涛看了一会也就明白了，他四下里瞅着南来北往的人，见他们对自己熟视无睹就先泄了三分气。他又亮出盆在人流中穿梭，瞅准机会将盆送到行人的眼皮底下，可惜那些人连眼皮都没眨一下就匆匆走开了，并未给姜涛的小盆里丢下半个子。姜涛也试着去揪人家的衣角，可悲人家一巴掌扇了过去，哪能要到钱？

该吃早饭了，可姜涛的兜里依旧连一分钱都没有要到，那胖教师见姜涛空着手就红了眼，一巴掌扇在了姜涛的脸上，说不干活你***就给我滚蛋！姜涛没有滚蛋，可是饿了一天。

姜涛开始仔细观察同伴们的工作，他见他们只需其中的一个人揪住了一个给钱的，其他人便一窝蜂似的冲了上去，结果大家都有了收获。姜涛的眼睛亮了。

在菜市场那里，一个同伴拽住了一个女学生，那个女学生望着眼前的孩子犯了难，无奈之下从兜里掏出了一把零钱，有一块的，也有五毛的，那同伴一看，眼里便放出了光，那学生给了五角钱就想走，可是姜涛和另外几个同伴就在这时拥了上去，揪衣服抱腿将那学生死死地抓住了。那女学生望着眼前五六个蓬头垢面的孩子一时不知所措。

姜涛一把揪住了那个女学生的裤子，将手里的空盆递了过去，随即往地上一跪，大瞪着两眼望着那学生。

女学生无奈，只得将钱一一分给了他们。这一回，姜涛得了一块钱，他学着其他人的样子将钱揣进了兜里。那女学生出了他们的包围圈后身无分文，满是同情的眼神变成了深深的忧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