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检报告说是溺水，情况就复杂了，可能是人为所致，也可能是失足落水。

所长说：“程华，从尸检报告来看，不能断定是他杀或是意外溺水，我们今天就派人进行调查，你如果有什么情况也可以向我们反映。”

程华点了点头，退了出去。

程华的脑子里嗡嗡作响，他真的弄不清自己的父亲到底是怎么死的。

程华一个人去了东湖那里，东湖是一个人工湖，面积不大，湖水清澈，有人在湖里面养了鱼，不时撒网捕鱼，这湖就在市郊，程华熟悉，早几年的时候，他还在那个湖里游过泳呢！

程华到了现场，现在那里已经解除了封锁，只是旁边插了一个牌子，牌子上面写着：此处危险，禁止靠近。大概是怕这样的惨剧再次发生。

程华发现，这里并没有道路，湖岸之上杂草丛生，父亲无缘无故到这里干什么呢？程华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程华在湖边待了一会儿，没有发现任何有价值的东西。于是，他又打的回到了市里，进了父亲办的那个小工厂。

厂里的工人尚且不知道他们的老板已经出了事情，他们照样过来上班，车间里忙活的热火朝天。

厂里的副总是程华的堂叔，四十四岁的程爱国。程爱国干活实在，平日里都是他照管着厂里的事情，程野东拉客户，他负责产品的生产。

程华轻轻的推开了办公室的门。

办公室里，程爱国正在那里埋头办公。

见到程华之后，程爱国有些吃惊。

“你怎么没去上班？”

程华将门关上，小声说道：“二叔，我爸出事了。”

“什么？”程爱国瞪大了眼睛，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

“我爸昨天下午掉水里淹死了。”

“怎么会这样？”程爱国觉得不可思议。

程华将情况简单的说了一遍，程爱国听后擦了把头上的汗珠，连声叹息。

“二叔，我爸昨天下午怎么会去那里的？”

“我也不知道，你爸昨天下午根本没有过来，他说要去会一个客户的。”

“他有没有什么不太对劲的地方？”

“没有，他上午的时候都是好好的，中午好像还回家吃了饭。对了，他中午的时候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吗？”

“没有。”程华摇头。

程华和程爱国在办公室里嘀咕了半天，两个人的脑子里都像糊了浆糊一样，程野东的死因还是一个解不开的谜团。

程华最后告诉程爱国，希望他保守秘密，暂不将程野东的死讯告诉其他人，厂里的活还要照常干。程爱国点头，送走了程华。

程华回到家里之后，见到母亲正呆呆的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你去哪了？”

“派出所叫我过去的，爸的尸检报告出来了。”

“尸检报告讲了什么？”金凤翠盯着儿子，眼里写满了焦急。

“尸检报告说我爸身上没有伤，属于溺水死亡。”

金凤翠糊涂了，丈夫的死因像块石头一样压在了她的心上。

到了下午，派出所的人又打来电话，告诉程华，经过民警的调查走访，程野东的死因已大致查明，让程华过去。

程华感叹这警察的办事效率真高，便告诉了母亲，金凤翠也显得异常激动，两个人便乘车去了派出所。

推开了所长办公室的门后，那位所长接待了他们母子二人。

“快坐，坐下说。”所长招呼着。

金凤翠坐下了，程华站在了母亲的身后。

“所长，我爸的死因查出来了？”

“出来了。”

“他到底是怎么死的？”

“你看看这个。”所长将案卷递给了程华。

程华接过案卷，贪婪的看着上面的每一行字，金凤翠也心急如焚，但看到儿子正在那里聚精会神的看着，自己只得在那里忍着。

程华看了半天之后，脸上蒙上了一层灰色。

金凤翠心急，拿过案卷仔细的看上面的内容。

“所长，我爸是自杀？”

“案卷上已经都写清楚了，应该没有错，你们还是抓紧时间把尸体火化了，办理后事吧！”

所长觉得这不是一件什么大不了的事，所以语调平淡。

金凤翠将案卷看完了之后，脸上也蒙上了一层灰色，母子俩拖着沉重的步子出了派出所。

案卷上面说的明白，民警调查了湖边的目击者，有人看到程野东从一辆出租车上下来，在湖边站了很久。两个小时后，一个姓林的渔民在这里捕鱼，一网下去，感觉沉重无比，那人大喜，以为有了大的收获，哪知捞上来后才看清是具尸体，吓得扔了渔网，恰巧旁边有人看到，给他提醒，报了案，民警在附近搜寻了一会儿，并没有见到什么东西。

根据死者家属的介绍，死者生前并没有什么仇人，仇杀的可能性不大，看来程野东自杀的可能性大，目击者的话就是有力的证据。如果说是失足落水，死者没有必要在这里凝望远处。

回到家里之后，程华拿起电话，给老家的人打了电话，他们在城里的亲戚不多，但老家的亲戚不少，程华的爷爷听说儿子死了，这个近八十岁的老头子当时就昏了过去。电话那头，已乱成了一锅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