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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墓贼们的混乱生活》003 食母枭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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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食母枭鸟

两日之后,王日斜托运的装备平安抵达。一共三个硕大的背包,背包呈迷彩绿颜色,洗的稍微有些发白,一看就是经常使用的结果。其中一个尤其显得臃肿,王日斜一把拎过来,递给蒋爽。谁让他非得背着个锅呢?这死胖子一天到晚就知道吃吃吃,出来做趟活,还非得自己背着个大铁锅。真是朽木不可雕也。另外两个包裹就无所谓了,王日斜和祝钢一人一个背起,袁建斌接到了他们的消息,已经在门外等候多时了。

于是一行数人登上袁建斌租来的大巴车,迅速的驶离兰州。王日斜靠在窗边假寐。在全鹤翔的教导之下,三人都学会了如何才能更好的利用有限的体力,那就是随时节约,随地恢复。在能肯定的排出了危险之后,王日斜站着都能睡着。出了兰州城以后,柏油路越来越窄,最后终于消失,大巴车拐了一个弯,进入一条土路。由于不久前还下过一场雪,路上显得泥泞不堪。终于大巴车吭哧吭哧的冒了一阵白烟之后,停止了前行。

袁建斌已经不是第一次来了,所以早有准备。招呼众人下了车,一边早就有两辆牛车在等候了,赶车的两个汉子想必就是从附近村里临时叫来的,黝黑的皮肤上一闪一闪的冒着油光。再后来道路两边不知名的野草越来越茂盛,王日斜头一上一下的乱点,怕是又迷得忽的睡着了,在清醒与睡意之间,王日斜依稀听到远处一个年轻的女子的歌声,歌词模糊,声音微不可辩。

这荒山野岭的,怎么会有年轻女子的歌声?而且依依呀呀的,唱的十分悦耳。歌声,犹似吴侬软语,一个小妻子在耳边呢喃,其中的亲密甜腻,让人欲罢不能。王日斜几乎要深陷进去。

牛车一个颠簸,陷到了一个大泥坑里。王日斜这才真正的清醒过来。再去仔细辨认和倾听时,却什么歌声都没有了。入耳的只是荒草被风吹动,沙沙的声音。虽然树不是很多,但这连成一片的草地已经让牛车寸步难行。

“你们听到什么声音没?”王日斜坐正了身子,环视众人。

祝钢和蒋爽纷纷摇头,表示没有听到。袁建斌神色十分的不自然,然而这种尴尬的表情只是一闪而过:“能有什么声音?这荒郊野外的,除了风声,还能有什么声音?”

王日斜直觉他这话里,有些言不由衷。待到王日斜试图注视袁建斌的眼神的时候,袁建斌却扭过头去,避开他的视线。这里面一定有鬼!这个虚无飘渺的声音,绝对不是什么吉利的兆头。那日他醉意朦胧之间,说的墓穴有古怪,是不是就是这莫名其妙,突如其来的声音?

但是别人都没有听到,难不成又是自己疑心生暗鬼,做梦了不成?

袁建斌招呼众人下了车,王日斜注视着他的举动,怎么看怎么觉得不自然。

这奇异的歌声,袁建斌一定知道里面的猫腻!可是,他那欲言又止的样子,更加令人心生疑窦。

步行了三百余米的样子,葱翠的杂草掩映间,突然出现一座不算太过显眼的房子。不是走到近前,还真是难以发现。房子是草、木、泥结构,想必是袁建斌事先建立的补给点。屋子里架着一口大锅,袁建斌指着它道:“附近溪里拎了水,我让他们先烧一下再喝。”这个高温消毒的认识在现代来说实在是太过简陋了一些,不过在那个普遍的、把草叶子癞蛤蟆一拨拉就捧着水喝的年代,这种认识已经是大大的超前了。

王日斜这边是师兄弟三个,袁建斌那边除了老鳖之外,那个满脸疙瘩的叫袁建国,是袁建斌的本家弟弟。大概三十五六的样子。那个面色苍白,天生一头红发的王日斜记不住他的名字,就像老鳖叫老鳖一样,大伙都管他叫红毛。也因如此,倒是不好判断他的真实年龄。最后一个是他们这一群中最为年轻的一个,长着一个硕大的酒糟鼻子,名字却也有趣,就叫杜康。王日斜听袁建斌跟他叫“老九”,一开始以为他排行第九,后来才知道不是排行,是“老酒”。大概三十来岁的样子。随便一个都比这哥仨岁数大,王日斜等人便十分尊敬客气。谁知袁建斌却说自己虽然没怎么读过书,却也知道“学无先后,能者为师”的道理,对这三兄弟是礼敬有加。王日斜见他五大三粗的一副莽张飞的样子,没想到还经常整出两句文词儿来,不由对他刮目相看。

稍作休息之后,由于前方已经进入山区,并没有现成的道路,所以几个人只能在袁建斌的带领下一路步行。期间老鳖见蒋爽的背包太过巨大,便主动要求替他背负一程,蒋爽拗不过他,卸下背包的同时叮嘱他:“拿稳了,有点沉。”老鳖见蒋爽背负起来走路时还虎虎生风,连汗水都没有一滴,不是十分相信,这一下可不要紧,吭叽!啪吃!两声,老鳖蹲在地上跌了一个狗吃屎。“什么呀这么沉?多少斤?”蒋爽气死人不偿命的道:“没多沉啊,才两百多斤吧?”

老鳖心中暗骂,这死胖子,早点不说,害得我丢人现眼。不过这样一件小事,更加增加了袁建斌一方五人对这三个年轻的不像话的“高人”心中的一份尊重:人家别看年轻,那是靠实力打拼出来的呀!

老鳖无语,就算他一时能背负起来,却也自认无法和胖子那样达到与众人相同的速度。只好由蒋爽再次背负起来,共同前进。老鳖还是不死心,王日斜看上去壮壮的,那个叫祝钢的瘦子呢?整个人就跟一条竹竿一样,替他背一背应该不是问题吧?蒋爽早顺着他的目光猜透了他的心思,在他耳边嘀咕了两句,惊得老鳖跳起来大叫一声:“什么?”

袁建斌听见老鳖的叫声,以为发生了什么状况,回过头来问道:“怎么啦,什么情况?”老鳖有些不好意思的支支吾吾的指着祝钢道:“我想着替他们背一会包,小爽兄弟却说那个竹竿,阿不,祝钢兄弟的背包比他自己的还沉,保不齐有三百斤,吓了我一跳。”

袁建斌“哦”了一声,自己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是么?”走过去拎了拎,惊讶地道:“别看这个包包小,我看三百斤都说的少了。”看着祝钢脸不红气不喘的样子,众人(主要是袁建斌一行)不由得都倒吸了一口凉气。其中以红毛为甚。本来就属红毛看不上这三个人,不认为他们的到来能真的帮上什么忙,毕竟都太过年轻,最大的王日斜也不过是一个二十三岁的毛头小子。此时这种“瞧不上”的观念慢慢的产生了极大地改观。

蒋爽由于身体“发福”,有些笨重,虽然王日斜嘴里说让他自己背锅,实际上大锅只是多占地方而已,蒋爽的背包在三人之中,却是最轻的一个。蒋爽又何尝不知道?

“那是什么?”王日斜眼尖,看到远处草丛推到了一大片,一个好像是鸟的浑身长满羽毛的东西倒在那里。

袁建斌等人刚从惊异中回过神来,听到王日斜发问,顺着王日斜的目光看去,却是一个多月前杀死的一只怪鸟,心想这也算一份成绩,不如在这哥仨面前得瑟得瑟,也好让他们不要小瞧了自己。于是假装无所谓的道:“上一次来偶然杀死的一只怪鸟而已,过去看看?”

不等王日斜回答,已经带头走了过去。老鳖等人焉能不知他存的什么心思?王日斜等人不知道也就罢了,他们几个可是心知肚明,杀死这只怪鸟,已经是他们全部的力量了,为此还死去了一个兄弟。不过既然袁建斌已经说了,一行人还是紧紧跟在后面,老九躲在人群之后,这只怪鸟给他带来的刺激太大,当时要不是红毛舍命相救,老九怕早就成了怪鸟的口中餐。所以直到现在还心有余悸,生怕那只怪鸟还没有死透,跳起来给他一爪子。

王日斜凑近了观察这只怪鸟,发现它大约一米半长,嘴巴是鹰钩状,爪子十分尖利,虽然已经死去很长时间,但也只是见到血液凝固成了暗红色的血凝块,其他部位没有一丝腐烂的迹象,倒也是一件奇事。它的羽毛呈现一种近乎妖异的绿色,只有头部有一点猩红之处。难道是?王日斜突然想起了一种并不多见的生物,拿了一根树枝仔细端详了一下怪鸟的足部。六趾!每只脚上,都是六趾!

袁建斌见他端详的仔细,不由疑问道:“难道说小兄弟认识这只怪鸟是什么生物?”

老鳖,红毛都忍不住凑了过来,只有老九使劲的拽着袁建国的衣袖,袁建国见他怕成这个样子,也不好明说,只好停在原地,没有凑上前来。祝钢与蒋爽对于王日斜的博学早已经是见怪不怪,所以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

王日斜道:“古书上说,‘枭鸟食母,破镜食父,均不孝之物也’这只怪鸟,就是枭鸟!‘枭鸟为物,足生六趾,其尸久而不腐’就是说的这种鸟,每足之上,均有六趾。即便死去,它的尸体也能经久不腐。只是没有想到,在这里能见到它的踪影。”

枭鸟这种生物,是生物学中的一个异类。就好比螳螂为了繁殖后代,交配之后母螳螂会吃掉公螳螂一样,这种鸟的尸体,肉质坚硬如铁,几乎不可食用。据说只有它的后代子嗣可以啃食。即便是同宗同属,如果不是直系血亲,也是啃食不动的。

这种鸟攻击性非常强悍,是属于一种主动攻击型杂食类动物。荒野山郊,任何闻所未闻的生物都有可能会出现。王日斜三人久经沙场,对此自然是默而视之,没有提起太大的兴趣。

袁建斌等人就不同了。为了对付这只硕大的鸟儿,几人几乎是拼尽了全力,甚至还付出了一条人命的代价。

因此对于能够击杀这只怪鸟,袁建斌还是颇为自得的。

正吹牛间,红毛突然跳将起来,一个闪身躲到袁建斌身后。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把众人惊了一跳,只听红毛言语不清的哆嗦着道:“那……那只鸟,还没死,我看见了,它在冲着我笑!”

不会吧?老九、老鳖等人都冒出一身凉汗,看向那只枭鸟,微风摆动,它的羽毛随风而舞。红毛和老九吃过它的大亏,心底兀自怦怦直跳。

空气中原本不大的风儿,此时也散发着新雨后的寒意,那只枭鸟原本应该早已死去的尸体,在微风中一上一下的起伏!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它的头部轻轻地一歪,瞪着一双没有眼皮的、无神的、死鱼一般的淡黄色眼睛,目不斜视的看着众人!

“哇咔咔咔~~”

人群中突然传出一阵不似人声的怪笑,王日斜等人周身一寒,定睛望去,只见蒋爽瞪着一双血红色的狂热大眼,嘴里怪叫着,手腕一翻,亮出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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