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了爱的能力
面前小路上有几个黑亮的驴粪团。
曾旭眯着眼,用木棍敲碎一个驴粪蛋,里面露出几粒没有被消化的野麦种。
沈雨想起那次到天富矿,与曾旭一起看到路上拉菜的毛驴的粪球,里面有几颗未消化的麦粒。曾旭说,生命在贫困和死亡威胁时很卑微。是没资格讲尊严的。
曾旭用木棍扒拉着一粒种籽说:“你看,这种野麦如果不被驴吃掉,它的种籽基因就不会得到传播。象我这种孩子,幼年在小时候就象这种子一样无助,它只有通过驴的口腔,进入驴的肠胃,与那些污秽的东西混在一起,裹在粪蛋里面,才能传播到远方,它的生命才能延续下去。它只有走这样一条肮脏而屈辱的道路,才能苟活到今天。”
曾旭:“生命的本质是痛苦,你要寻找的永远也找不到,现实中充满了欺诈和虚伪,人逃脱不了悲剧的宿命。我长到20多岁后,个子长高了,力气大了,我不再受人欺负,脾气开始暴躁、好发火、骂粗话,我要把长期压抑的能量变成复仇的怒火。”
曾旭吐出的烟圈暧昧而混浊,味道很苦涩:“我就是后一种人。有些人一生注定是为痛苦而来到这个世界上的。”
“你约我来天堂湖,我犹豫了好半天。”沈雨说。
“怎么,怕有生命危险?”曾旭吐出一个很圆的烟圈。
“我终于明白,你宿舍里的那本《白雪公主》为什么被你翻得快烂了。那本小人书讲的是后母虐待继女并欲将白雪公主置于死地的故事。看到白雪公主终于战胜邪恶继母,你一定获得了一次次的*体验。”
“没有能真正逃离自己内心的痛苦。如果你的童年是个噩梦,那你一生都活在那个噩梦中。”曾旭沉思着说。
曾旭:“小时候,我常想去远方,那儿有一座美丽的森林,那儿蝴蝶翩翩,草长莺飞,仙境一样。”女画家陷入想像中。
曾旭:“我有双重人格,有时想做个好人,有时又想做恶事,我只有在井下巷道中,心里才稍稍获得一点安全感。”
曾旭:“你没结过婚,你做过爱么?”沈雨看着他的眼睛。
“我没与任何女人做过爱,我指的是那种灵肉真正交融的*。而动物般的*则不但做过,而且不计其数。自从我的天堂被水淹没以后,我就永久地失去了爱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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