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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传奇录》第十章 帝王多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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庞大而荣耀显赫的寒家一族,在佑康八年春的清明前后彻底崩坍了。寒家家主这个为古叶帝国征战沙场、浴血奋战一生,更全力扶持佑康帝商子都登位的宰臣大司马皇太保寒彰,因把持国政欲勾连冰罴蛮族叛国,而被商子都钉在了禁城午门外的刑柱之上。而寒彰一族,悉数获罪——三百余口男丁尽数被绞杀。所余女眷,那身强体壮者,皆被发往洛山银洞的苦役营做了苦役。那姿色姣好的女子,就被强充入官妓、军妓之中。这大约就是世人所说伴君如伴虎吧!寒彰作了什么?身为一国的大司马,掌帝国三军兵符,还用得着和一个外邦蛮族勾连吗?与寒家交好的定国公康平霸进宫去质问佑康帝,并言寒彰一生之功劳!

商子都却淡而对之:“朕也知老臣是国之柱石,虽不忍杀之。奈何老臣自恃功高,不守君臣之礼,竟然敢于百官大宴之上狂言谩主,不杀之何显帝王之尊?不杀之何显帝王之威?国公今日愤愤而来,莫不是也要以功挟主?”

定国公康平霸听了佑康帝的话大骇,忙连声请罪:“老臣不敢!只是宰臣大司马谩主罪在一人,还望圣君法外开恩容寒彰一族老少诸子。”

佑康帝却森然一笑:“定国公老卿家莫非要害朕不成?”

康平霸闻听此言又是一惊,浑身冷汗直涌:“圣君何有此话!”

佑康帝盯着他冷然说道:“朕绞杀了寒彰,难道寒彰一族还会如往日般忠心辅国敬主吗?国公让朕留下其老少诸子,不是悬三尺利剑于朕头顶之上吗?国公若是有此心,当诛当杀!”定国公康平霸听闻愈加惊恐失措,连连以头触抵丹陛之上,直至头破血出,哪里还敢再提为寒家一事!

其实,当寒彰和其一家三百余老少被绑于午门外行刑柱上的时候,他之前的旧部老臣自行聚集铁浮屠三十万多,皆持剑披甲将禁城围了个滴水不漏。老臣旧部皆与老寒彰言道:“老将军为帝国披肝沥胆、呕心沥血,所铸之大功岂一页史书可载?然,今佑康荒淫无度,怎可再主天下,我等愿为死士拥戴老将军君临天下、荡涤乾坤!”

老臣寒彰闻言,力劝众人速速散去并泣而喝言:“君虽不君,但臣不可不臣!君上昏荒,非君一人之过耳!但愿老夫三尺热血可震醒君上!尔等皆古叶之所依,天目昭然,岂能为老夫区区残体,为这不忠不义、天地不容之事而毁了半生清名!况老夫今日已身负叛国大罪,难不成诸位还欲老夫背上这弑君之名?若诸位还真视老夫为古叶臣宰就速速退散了去,老夫会为诸位于君上请赦!”

众人无奈,只得个个饮泪散去。自然,佑康帝也不能把这三十多万铁浮屠怎么样?必竟法不责众,再说也怕逼得紧了引起哗变——三十多万身经百战、自战火里冲杀出来的铁浮屠哗变可不是小事情。商子都可没有自信能用禁城里这十万飞翎军挡得下三十万铁浮屠之威。他也庆幸寒彰把这事儿给拦了下来,要是寒彰心思动一动,现在坐在这纯金龙床上的可就不是他商子都了吧!如若这样,他寒彰就更应该死——这可是一枚超级的定时炸弹啊!天下间,有谁愿意把一枚自己都无法掌握何时爆炸的炸弹放在身边呢?

宰臣大司马寒彰一被绞杀。佑康帝就把寒彰的三十万铁浮屠旧部拆散分零,洒在了帝国的几百万大军之中。三十万一分,就算你再有能力也是沧海一粟了!商子都更将平日间与寒彰有仇隙的几个将军大加封赏。这些大将军很快就将古叶帝国的军队给稳定了下来。军队稳定了,那满朝文武也就再无人敢言商子都之过了。他绞杀寒彰一族后,国中之民多有非议。他便问拔食鱼:如何可堵国中幽幽众口!拔食鱼献策组建影卫军。这影卫军专门匿形于民间,监察民众百姓之私议。若有私议敢影射君王、非谤朝政者,不仅言者斩首,就连听者、同屋中人都得诛杀。影卫一出,在不到十日,就在京都之地斩杀了八百多人后!帝国中人立刻人人自危,终日闭门不出,就算出门也再不多言,就算路遇相熟之人,也只是以眼色问询。古叶上下顿时陷入了一片死气沉沉之中。每个城府之地就好似得了瘟病一般。

他寒星本是寒家正宗中最小的男丁。他是寒彰第三子寒擒虎第七房侍妾所生的第四个儿子。寒家获罪时,寒星才刚两岁多点儿。搜捕诸军卒见其皆心有不忍,才得以随了其生母被发往了洛山银洞的苦役营。其实,按寒星生母的姿色也是只能被充入官妓的主。可奈何其母有易容秘术,自将一张俏脸弄得恶心无比,并言称府中丫头轻松混过了办事的差官,带走了寒星和小女儿明华。

新任的近卫飞翎军都统拔食鱼,很难掩饰升官晋爵的喜悦:“主上,寒彰一族悉数量刑!男丁唯寒擒虎的四子不见了影踪!”

这时的佑康帝,因沉湎于酒色,那脸色是相当的不好:“什么?”商子都犹如蜂蛰了屁股,自很少起身的龙榻上蹦了起来,赤着脚跑到拔食鱼近前:“快给朕发海捕文书,朕可不想让这个娃娃成人以后给朕添堵!”

“主上放心!这个小臣已经将影卫军安排下去了。只是这海捕文书发不得!”

“怎么?”

“寒彰必竟功劳太大,况举国之下也多是旧部。只怕海捕文书一发,主上可真就别想在短期内找到这孩子了。”

“那朕且留他孙儿多活些儿时日,也算是表彰一下其族之功罢了!”商子都很是无奈地饮了一口自沉鱼稣手中递过来的酒,略有倦意地找发拔食鱼退了出去。

这时的拔食鱼,却心生了不臣之心。他一面继续给佑康帝出一些稀奇鲜献的招法,一面出手豪阔,拉络牵笼朝中同僚。一殿同僚也因他得宠于佑康帝而乐得巴结。诛杀寒彰半年后,北地重城白冰城城主大忠王商子夏与冰罴族之王阿济格合兵百万,大举攻向帝都。这大忠王商子夏是轩辕帝第四子,与亡太子商子吕是同胞兄弟。今番立旗以‘清君侧,诛邪肖’之名召于天下。而那冰罴族阿济格完全是为爱女娜仁托雅·阿济格报仇而来。

佑康帝闻报完全没有往时气度,他大惊,忙问计拔食鱼。拔食鱼却全然不惊:“主上若信食鱼,食鱼愿亲引大军平之!”

佑康帝随即封拔食鱼大司马、平叛忠勇候。拔食鱼领封后,自带八十万大军与商子夏大军战于紫阳城。商子夏虽言‘清君侧,诛邪肖!’但他与冰罴外族勾连并不得人心。拔食鱼就一边以此大做文章,令起了异心的城主不敢应大忠王之召而起;一边又派暗细潜入商子夏大营,暗暗接触白冰城所辖下的各府府郡。对于这些府君,或以金钱、或以官爵许之。两月后,白冰城所辖之下的飞雪府府郡连同其他三府府郡乘商子夏大醉之际,夜入营帐轻取了他的首级,献在了拔食鱼帐前。

大忠王一死,拔食鱼马上又遣使见冰罴族王阿济格,言愿和谈之意!阿济格一听大忠王已死,单凭冰罴一族还真不敢再打下去只得同意谈和。但古叶帝国必须要年年给冰罴族岁币五百万古叶钱!并且要严惩杀害其女娜仁托雅·阿济格的凶手。若是佑康帝不允,阿济格剑指遣使豪言:“就算死我百万之军民,亦要拖古叶帝国同赴地狱!”

拔食鱼将阿济格的言语,亲自面呈给了佑康帝。佑康帝听闻言语,暴怒而起:“真匹夫耳!我堂堂天朝上邦,怎能给一个番外小邦上进岁币!再有,我子都行事,又怎会听他一个番王所使!”随之一抚袖,高声喝言:“平叛忠勇候你速去点齐三军百万兵马,与朕将那阿济格的王座带回来!”

拔食鱼却俯地泣言:“主上三思,大军能灭此乱皆因叛臣商子夏其部下贪欲才得功成。而今,冰罴三军凶猛如兽,再加之主上绞杀寒彰一族,各城各府皆有二心。今观古叶上下,真真肯为帝国赴死洒血之士只臣一人而已!臣虽有赴死之心、保国之志,然独木难支,怕臣身死后谁再来护主上周全!此番若与阿济格相争,万一不能轻胜,各城各府必有异动!到那个时节内忧外患将不可收拾啊!”

听闻拔食鱼一番哭诉,佑康帝竟出了一身细汗,才掩面长叹:“老臣不该死啊!”随即同意冰罴王阿济格所提一切要求。并将囚禁起来的正妃米竹语绑缚,让拔食鱼送给了阿济格。

得了岁币的阿济格一见米竹语大喜。这米竹语本自世族出身,高贵的气质自不必多说。虽因几年的囚禁有些憔悴,但却更显得楚楚动人。阿济格随起色心,欲强之,并言:“佑康帝污我爱女,我便辱其正妻!”

米竹语闻言也不惊惧,只银牙一咬,将阿济格身上佩腰刀抽握在手,直刺其腹。阿济格大怒,甩手将腰刀击飞,只一掌便将米竹语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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