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小丫头，怎么这么傻呢？这位王公子生的相貌堂堂，谈吐也颇为不俗，就算是不腰缠万贯，也一定有点身家。红姨我虽是不懂音律，却也能看出他对你的琴艺颇为欣赏。唉……红姨我也是个明白人，若是能给你们找个好归宿，那何乐而不为？”

红姨能说出这样一番话，实属不易。

不过，她还没说完。若是能给我找个好归宿，顺带着挣一大笔银两，那何乐而不为？

我信了红姨，因为心底残存着那么一点希冀，希望她说的是心里话，虽然可能性微乎其微。

蒙上面纱，跟着红姨来到包厢，王皓庭早已起身相迎。

“见过王公子。”我福身。

“乔儿姑娘不必多礼。”他扬起本负在身后的手，那姿势，倒像是皇上让大臣平身。

“那红姨我就不打扰公子和乔儿了，乔儿，好生伺候着！”前一句是对他说的，后一句是对我，更像是叮嘱。

包厢的门被合上，仅剩我和王皓庭两人。

他依旧不言语，没有吩咐，只静静地看着我。

我莲步至桌前，为他斟茶：“王公子，喝茶。”

王皓庭没有接茶碗，却一脸微笑：“乔儿姑娘似乎不待见在下。”

“公子何出此言？”我将茶碗递至他手。

“方才在下于此向姑娘敬茶，姑娘未受，在下心想姑娘应该不待见在下。”王皓庭直视我的眼睛。

“怎么会？奴家方才分明有回礼。公子定是看错了。”

“不，不会的。你人回了，心没回。”王皓庭说地十分肯定。

我也不再辩驳，一来，事实确实如此，是我理亏；二来，这个人从来都能看透我的心思，再争辩，就变成狡辩了。

“是奴家失礼了，这杯茶，算作奴家向公子回敬兼赔罪。”我恭敬地将茶碗递上。

王皓庭接下茶碗：“不敢不敢。”

二人就这么礼貌地交谈着，他也只是问些乐律方面的问题，全然不再探究我本人。

这倒是让我感觉很舒服，他究竟是聪明之人。

“姑娘……”

“公子不必生分，唤奴家乔儿便是。”

“好，乔儿。”王皓庭顿了顿，“今日之曲，较之昨日，虽然简单却更加精彩，是为何？”

“无他，今日心无旁骛耳。”我据实以答。

“原来如此……”王皓庭的脸立刻暗了，喃喃道，“原以为乔儿会因为在下的到来，多少动些情绪，现在看来，我在下自作多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