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晦气！”刚才还兴致昂扬的胖男人，一脸扫兴，“我看这胭脂阁的生意是不用做了！”

“大人，曹大人，留步。”红姨立刻上前笼络，“真是对不住，乔儿她还小，日后我定当严加管教！还请大人卖我一张薄面，不要生气，今日的姑娘，算我送给您。”

谁人不知，这个肥头大耳的男人是莒城的显贵，红姨哪敢轻易得罪。

男子正欲张嘴，却被门外一阵洪亮的鼓掌声所打断。

“姑娘，好琴艺！”一个干净的声音从人群中传来，带着微微的磁性，十分好听。隐约间，我看到一个白衣男子从门外昂扬而入。

虽然隔着纱帘，但我依然能够感觉到场子里忽而吹进一阵非比寻常的风，清新的味道将这里的污靡之气一扫而空，我的呼吸，仿佛也顺畅了不少。

“姑娘方才的演奏，是在下听过，最好的！”赞颂之词再一次从他的嘴里溢出，那语气，并不像是在说谎。

事实也是。我的师父是莒城最好的乐师，我5岁起学琴，到现在已九个年头。虽不敢说技艺无人能比，但超群是必然的。

只是，此人是谁？为何会在这里？此刻的溢美之词，又算作什么？

脑海中，一系列问题翻涌而出，我却没有办法掀开帘子，一探究竟。

“哼。”肥胖男人不屑地打量一眼白衣男子，“好什么好！这里是青楼，弹些哭哭啼啼的乐曲，算什么？倒胃口！”

“这你就错了。”白衣男子据理力争，“在下自认略懂音律，这位姑娘方才一曲《忆良宵》，声柔、情悲，引人入胜；低吟时，声沉似铅，定是用了极大的力量按弦，非一般女子所能做到。高音时，声嘶力竭，指法轻盈，滑音准确，姑娘的手指一定修长无比。如此美妙的乐曲，加上毫无瑕疵的演奏，简直就是*。”

分析之精辟，让我不禁有些惊讶。此人非但知道我弹的曲子，更对胡琴的技法了如指掌，他的评价针针见血，他的用词深入我心。

“废话一堆！小子，你懂什么？”肥胖男人一眯眼，显然是生气了，“此地就是咱们找乐子的地方，就不该弹这种晦气的曲子！”

白衣男子声音一沉，一字一句：“请这位大人收回对这位姑娘的侮辱，否则，休怪在下不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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