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昆仑奇墓

第四章如影随形

时光荏苒，清明时节转眼即到，在南方是十分重视祭奠祖先，缅怀故人的。虽然高三是惜时如金，但学校也难得地放了三天假，倡导学生回家祭祀祖先，为故人挂青。聂氏家族是当地最古老家族之一，在祭祀方面更是重视，聂诩自然也得回家拜祭先人。

可是此时聂诩和谢晓暄二人正值感情高速发展的时期，从探讨学术到无话不谈，自然关系也从普通朋友升华到了亲密朋友，虽然二人都未挑明说男女朋友关系，但却是心照不宣，而同班同学看在眼里，自然也是心知肚明，成了班上有名的一对“郎才女貌之金童玉女”恋人。

自古中国便有“金榜提名时”和“洞房花烛夜”的人生两大快事！如今聂诩可谓是人生得意时，千金易得，知己难求！二人相交以来，都有相见恨晚的感觉，从探讨题目到讨论家庭事物，都是相当默契，可谓心有灵犀一点通。不时是男唱女随，不时又是女唱男随，虽然追求谢晓暄的人很多，但都觉得二人不仅十分般配，而且是如影随形，加之谢晓暄对其他人是又只是“发乎情，止乎礼”，因而第三者都远而敬之，没有丝毫机会！

从食堂到教室，再从教室到书店和图书馆，二人都是形影不离，有时真如漆似胶，分开半天便如隔三秋般。这连着三天不见，非把聂诩憋出病来不可！聂诩老家在涟水城南，有五、六十里地，而谢晓暄的老家则在北，差不多有四十里，这实在让聂诩左思右想，都觉得十分不爽，幸好假期是从四号到六号，四号可以晚一点再回家，而且六号可以早点返校，但是五号却只能呆在家里祭祖，一来是因为远房亲戚都要回家拜祭祖先，难得一聚。二是聂诩的父母也难得从外地回趟家，想和儿子享享天伦之乐！聂诩自然找不到任何借口推辞！

现在唯一的小问题便是姑姑那里，四号和六号两天要晚回早归，必须要找个借口，瞒过姑姑。但是聂诩怎么知道，姑姑其实早已经知道他和谢晓暄的事，只待聂诩一开口，姑姑便道：“诩儿！你就不要忽悠姑姑了，姑姑早就知道你和晓暄的事了，姑姑一直担心你俩会因此荒废学业，相阻止，但是后来看你们不仅没有担误学业，反而相互促进，也让我放心了下来！你就放心吧！姑姑定会配合你的！对了，你心翠儿妹妹也会回家，咱们和她一块回家吧，也好咱们请晓暄姑娘在这聚聚？”姑姑展笑颜开地说道。

“啊！不好―吧！我和她才刚刚认识，她可能不会来的！”聂诩心虚似地说道。

“应该不会吧！你们俩不是一起吃过饭吗？再说了，翠翠也是同龄人，不会有多大问题的，到时候我做好饭，便到外面玩去是的。”姑姑假装生气地说道。

“不用不用！姑姑您就一块吃吧，晓暄是很孝顺长辈的，我只是担心她会不好意思！”聂诩连忙解释道。

“这应该不用担心，人家晓暄姑娘可是比你活泼外向，不会像你这样呆板！呵呵！”姑姑打趣地说道。

“嗯！那我今天问问晓暄。”聂诩好像被抓住的小偷一样，坦白似地交代道。

当聂诩向谢晓暄提出这事时，谢晓暄当然是经过小小的一翻害羞和撒娇后才答应的，她心里肯定也是即开心又担忧，即期待又紧张！少女的心思向来是海底针，捉摸不透，脸上明明写的全是高兴，可嘴里却说：“太快了吧！这么快就要见家长了啊？”一时之间，聂诩只能抓手挠耳，逗得谢晓暄笑得前摇后仰，是再无它言。

见面餐是定在四号中午，聂慧是一名副其实的巧妇，不仅把家里打理的井然有序，厨房弄菜更是有一手，聂诩的奶奶童轶可，不仅女工出色，心灵手巧，厨艺更是拿手绝活，而且是当年湘中百里有名的大家闺秀，名门旺族，美名远扬，要不是当年聂宗才华出众，而且又能言擅辩，加之也是名门旺族的原因，恐怕就生不出他如此的姑姑了！

聂诩在学校门口租二楼的房子相当便利，要不是聂翠还是高二，学校不许在校外住宿的话，肯定也会信在这了。今天是个特别的日子，聂翠今天是休息，昨晚就和母亲住在一块，等下午一同回家。

“表哥！晓暄姐什么时候来啊？”聂翠顽皮地打趣道。

“说好是十二点到，应该快了！”聂诩说完便准备开门下了楼。

“唉！表哥，还有半个小时呢？等等再下去吧！”聂翠慌忙道。

“我早点下去等她吧！她没有来过这，不知道是哪个门口。”聂诩回道。其实先前聂诩早已经向谢晓暄叮嘱了多次了，而且他们租的房子在校门口很显眼的地方，根本是不需要找的，只不过聂诩已经是有半日不见晓暄，有点心乱而已。

此时已是十一点四十分了，聂诩在楼下是来回跺脚默默念叨着：“怎么还没有来呢？快十二点了！”原先谢晓暄是定在十二点来这，如今还差二十分钟，自然未到，可聂诩是别样心情，恋爱中的男女，都是别样人物，不仅易激易怒易伤，情绪变化无常，而且是心思敏感，风吹草动都是左思右顾的。五十分左右时，谢晓暄终于来了，远远望着她穿着一身洁净的校服，虽朴素无华，但却让人砰然心动，好似普通的衣服都有了魂一般。相隔一个街头聂诩便早已看到他的晓暄来了，像热窝上的蚂蚁，坐立都不是，等到只有十来米时，终于忍不住迎了上去道：“来了！”

“嗯！”谢晓暄笑而不语地应了声。

虽然二人感情发展迅速，此时已是十分默契，但是却从未有肌肤接触，拉手都没有过。聂诩只是走在稍前方，领着她进了楼梯间，楼上聂翠一听到楼下动静，早已探出了脑袋在瞧！

“晓暄姐姐来了！”活泼的小精灵一看到晓暄二人就大声喊道，明显是在通知他母亲似的。

“嗨！你好！你是聂诩的表妹翠翠吧！”谢晓暄和颜乐色地答道。说着已经到了门口。

“嗯喽！晓暄姐姐真漂亮！我一直听表哥他念叨?呢！”聂翠边说边拉着晓暄的手，走了进去。

这聂翠可是活泼异常，刚见面便拉拉扯扯的，聂诩落在后面，无奈地跟了上去。此时聂慧已经从厨房走了出来，

“慧姑姑好！”谢晓暄礼貌地招呼道。

“嗳！晓暄姑娘来了啊！快坐！好久就想见你了，今天终于见着面了！真是水晶聪慧的姑娘！”他姑姑像在品尝着耕耘已久而得的果子般乐开花地说道。

听到姑姑的赞叹，谢晓暄晶莹剔透的脸上顿时红晕起来。

“诩儿你们先聊着，我弄一下菜，马上开餐！”姑姑同时也对翠儿使了个眼色，聂翠本来就冰雪聪明，自然听话地走进了卧室，顿时房间只留下聂诩和谢晓暄二人。

“你表妹真可爱！木头怎么会有这么活泼可爱的妹妹呢？”谢晓暄挑逗地看着聂诩问道。

“其实我也很活泼的哦！只是?还没有发掘而已!”聂诩一副老爷们的样子高傲地看着仰头笑看着的谢晓暄。

“哦！好啊！那！你的活泼可爱藏在哪里呢?”谢晓暄鬼精灵似地瞟看聂诩，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聂诩的身上乱捣着。

“啊！好啊你！”慌忙之下聂诩双手阻了向前，变故之下抓住了她的手。虽然客厅里大吵大闹，但是聂翠和他姑姑都明白事情，并没有出来干涉，而无意此举的谢晓暄此时也有点不好意思，脸上的红晕更像成熟的苹果一样，格外让人心动！聂诩此时更是红透耳根了,这可是他第一次握住女孩子的手！此时二人都突忽地安静了下来，聂诩顿时竟然忘了松手，而是激动地四目相对着！

谢晓暄虽然追求者甚多，但是却也很少有过男女接触，顶多也就是握手而已，但是此时聂诩紧紧抓着，心中也是如万重浪般激动紧张！相交一个半月来，聂诩从未如今天这般近地欣赏过谢晓暄，此时的谢晓暄真是美得让人失神！好似此容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见！此时的聂诩心中如翻江倒海般不可自控!理智的一面此时明显处于下风！突然，聂诩上身前倾，脖子上伸，嘴巴迅速地吻了上去！

“啊！”谢晓暄被聂诩这突然的动作惊的一动不动！这动作都是在一刹那完成的，此时聂诩的脸红得像猪肝一样，似要滴血！而谢晓暄竟突然捂着嘴，大笑了起来！竟然吻在了鼻孔上！

“什么事情这么好笑啊！”此时，活泼的精灵聂翠硬是忍不住，从房间推门而出。

“没什么！你表哥他在做怪脸呢！”谢晓暄知道他太会说谎，忙解释道。

“表哥好偏心哦！这么搞笑的怪脸不做给妹妹看啊！”聂翠哆着嘴报怨道。

“哪有啊！这种笑话少儿不宜哦！”聂诩压低了声音附在表妹耳边说道。

“翠儿！快来端菜喽！”正在这时姑姑在厨房喊道。

“哼！不说就不说，我去端菜去！”说罢转身就进了厨房。

“?先坐一下，我也去端一下菜！”聂诩早就有挖个洞钻进去的心了，自然顺势走了开来。

“我也来！”谢晓暄好似只发生了一件十分开心的事情似地也跟了上来。聂诩哪里还管那么多，直接走进厨房就端着菜碗就往客厅走。

待菜上齐，然后准备开吃的时候，聪明而浪漫的聂翠竟然突然说道：“妈妈，我们不是还有瓶红酒没有喝吗？今天这么开心，不如拿来喝了吧！”

“哦！我倒忘了，你们年轻人喜欢喝红酒的，快去拿来！”姑姑连忙说道。

“我来开吧！”聂诩接着一步走了向前。

聂翠更是鬼精灵地拿来了四个杯子。

“我不会喝酒！”谢晓暄红着脸微笑道。

“没关系的，红酒不醉人的，人倒是蛮醉人的！醉了表哥会背你回去的！”聂翠看着红脸表哥打趣道。

此时聂诩的脸是刚刚消退又红的一发不可收拾！只顾着倒酒，谢晓暄便也没有再接下了酒杯。

“来！咱们为表哥找到漂亮女朋友干杯！”小精灵真是彻底让聂诩没了脾气。

“来！干杯！”姑姑似乎也母女同心地应声道。

而聂诩二人也跟着举杯齐声道：“干杯”

“哇！这么快就同心同德了！”翠儿真可谓是锤铁成钢的能手！

二人红着脸焖头喝酒，姑姑也是无奈地笑道。

“晓暄尝尝姑姑的手艺！”姑姑向聂诩使了个眼色，聂诩自然一下领悟，便夹了块牛肉递向晓暄的碗中！

“嗯！好好吃！”谢晓暄仿佛捡到金元宝般地乐道。

“那当然！我妈的菜可是吃过的人都夸着呢！”小翠难得自豪地笑道。

“这孩子！晓暄好吃就多吃点，不要客气！就像在家里一样！想吃哪样就多夹些！”姑姑开心地鼓励着。

聂慧的菜的确是小有名气，聂氏家族是名门旺族，人丁兴旺，远房亲戚很多，来过吃过都忘不了她的菜！平日里吃饭温柔闲雅的晓暄此时也跟着聂翠大口大口地吃着，小房间一片欢快详和！

快乐的时光总觉着是那么短暂!虽然聂诩吃饭很慢，但是时间却已经过去了一个小时了。聂翠和他姑姑欢快地收着碗筷，聂诩和谢晓暄自然被姑姑喝在一旁，不让他们忙活。二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彼此傻笑着干瞪着大眼看小眼。

一阵碗碰撞声后，姑姑洗了碗筷走了出来。

“诩儿，今天下午怎么计划的啊？你们要不要出去玩会啊？”姑姑和侄儿相聚半年来，自然晓得他的心思。

“嗯！好的！要不咱们五点在汽车站见面吧！”聂诩会心地答道。

虽然家族有钱有势，但是聂诩却向爷爷强烈要求不要太过张扬，一直以来他都是和平常同学一样消费，回家也没有车来接。涟源是个贫困县，他的同学大部分都是穷困人家的子女，直至今日，连晓暄都不知道他的家世，每次她提到，聂诩都是避重就轻地回答着，晓暄自然也没有深问。

“好吧！回家得二个小时车程，要准时来！那你们就出去玩吧！翠儿就和我一块去逛逛超市吧！咱们回去家里的食物肯定没有多少储备了！”姑父也是当地名门之后，但是为人老实厚道，在他父亲病故后，分的家产也不多，倒是也在本地办了个小企业，过得也算富裕了，可是男人都不太细料家务的，当初姑姑要来照料聂诩，他便不是很愿意，可是老爷子发话，他也没有多少怨言了。

说罢二人便告别了姑姑和翠儿，出来后二人都没有言语，凭着感觉在走着，不知不觉竟然来到了红署岭。二人相隔很近，却都不言不语地默默走着，任凭时间流逝只是默然等待着什么。红署岭一点也没有变，只是行人少了很多，明天便是清明，大部分人都已经回了老家挂青去了。

静悄悄的一玖瑰静悄悄地开！爱情恰似沉年老窖，越是收藏它就越值得品尝，也就越醇越好喝。终于，在一片静悄悄的树林边上，聂诩的手不安份地拉上了谢晓暄的玉手。这回虽然二人都不似刚才那样红透了脸，但是红晕的脸也是别样的醒目。晓暄并没有拒绝聂诩的动作，只是默默地走着，她对面前的男孩十分地放心，感觉十分的安全！甚至已经默默地将将来都托付给了他。

二人就这样默默地走了几个小时，终于从山脚走到山顶，又从另外一边走到了山脚，待聂诩还要走时，谢晓暄突然止住了步伐道：“要不到我们家去坐坐吧，就在车站附近十分钟的路程。”

“嗯！啊！好的！”聂诩被她从深深的幸福漩涡中突发地拉了出来，然后忙乱地应道。

接着二人同样默默地走向了公交车站，面此时二人都自然地松开了手，像是小偷不敢在人多处犯案似的，将小小的秘密珍藏在了心间。

“就到了啊！”聂诩惊讶地问道。

“都走了半个小时了！要不去我家算了，反正我爸妈不在家的？”谢晓暄又恢复了活泼可爱的一面。“哎呀！都五点十分了，你赶快去你姑姑那里吧，他们可能等急了呢！”谢晓暄看了一下手表，惊讶地叫道。

“啊！哦！好的，那我就不送了！你先上去吧！”此时二人已经来到了晓暄家的单元楼梯间口。

“你快走吧！我到家了,要不你姑姑她们等急了呢！”晓暄也急忙催促道。

“哦！那好吧！”聂诩终于无奈地转过了身，脑海里全是晓暄那微笑的脸，就像夜空中璀璨的百合花。

“听得道一声去也，松了金钏，遥望见十里长亭，减了玉肌”古人文采真可谓睥睨天下，让后人望尘莫及啊！聂诩送别谢晓暄离去，虽然将只别一天半，但是却让聂诩“为伊消得人憔悴，衣带惭宽终不悔”，将又是度日如年般的思念和煎熬！

话说聂默长年在外奔波，虽然有知己相伴，但是谢慈容却始终忧伤骨肉难聚！十多年来，除了聂诩童年是在母亲身边度过的外，十年多来都是自主独立过来的，聂默心中一直都有愧，如今也恰得机会回家，自然早早地定了机票，回到了家中。虽然母子年年都有见面，春季也能相聚，但是十来年相见的时间，加起来也不过三、四个月罢了。如今聂氏家里面，早已经是上下忙成了一团，三名佣人和数名远亲都在忙于准备来天的大宴，而聂诩的母亲一辈都在忙于准备客房，要不是打扫，要不就是在准备被褥，父亲一辈自然是在客厅招待客人和亲戚。要不是忙得不可开交，父母二人早就来了涟水城了。

这欢快热闹的景象不仅告诉人们聂家是古老的名门旺族，而且也预示着来日的精彩纷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