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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缘混混》第二章 深山学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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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郑游发昏的脑袋终于从沉睡中醒来。首先映入眼帘是红色木头的床顶。郑游闭目想了想,知道自己已经脱离了危险,被好心的人给救了,心中的恐惧终于消失的无影无踪,仿佛有种再世为人的感觉,想抬抬手,才发现,自己的右手居然紧握着什么东西,想抬手,一阵钻心的痛,大叫出声来。

郑游感觉到房门一开,却听不到任何脚步声,两个鹤发童颜的老头已经出现在面前,两个人一个蓄着黑色的山羊胡,一个蓄着白色的山羊胡。只听黑山羊胡大笑道:“小乖乖,你还真能睡,这一觉可是睡了七天七夜啊,你小子是不是很久没有睡觉了,跑到老头子床上享福来了,难道你就这么喜欢闻老头子被窝味啊”。郑游不禁莞尔,干笑着说不出话来。很久没睡好觉那是不假,自从毕业以来,过得是什么日子,房租,吃饭,搭车,哪个不需要钱,一出了校门,好像就已经没有权利向家里要钱了,但是工资的迟迟不发,让郑游夜不能寐。再加上女朋友突然提出的分手,也是让他始料未及的,伤心郁闷的心情,已经好几个星期睡不着觉了。

白色山羊胡说道:“小子你真厉害,一个没有练过功夫,体格也稀松平常的人,能杀死八匹狼,连老头子都要佩服你了”。郑游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嘿嘿干笑。

突然想起来还没给人家道谢,忙说到:“谢谢两位老爷爷的救命之恩,我叫郑游,等我伤好了,一定报答两位老爷爷”。

黑色山羊胡说道:“救命之恩么,哈哈,好说,你流了那么多血,受了那么重的外伤内伤,如果不是我黑白两位爷爷用压箱底的九转大还丹给你服用,恐怕,嘿嘿……”。言下之意,已经很明白了。

郑游听了,头皮发冷,又出了一身冷汗,刚刚的救命之恩,不过随口说说,没有想到,自己伤那么重,感激之情更甚。不过刚刚人家说的什么九转大还丹,怎么名字这么像武侠小说中的少林丹药,困惑不解,但口中忙道:“谢谢两位爷爷,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我肯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嘿嘿”,白色山羊胡向黑色山羊胡说到,“老黑,你看人家都叫我们俩爷爷乐,要不我们就收下这个乖孙儿”。

“这个主意不错,我觉得老白你这辈子说的最动听的就是这句话了”,黑色山羊胡又向郑游说到:“你这个孙儿我们是认定了,以后你就叫我们两个爷爷,等你伤好了,我们两位爷爷再送你点见面礼,省得你以后出去了说我们两个爷爷真小气,认了个孙儿却什么见面礼都没有”。

郑游心中一阵感动,自己的爷爷已经去世了很多年了,但是,看到这两位,仿佛爷爷又重新回到了人间,心中一阵感动,眼泪差点就掉出来了。但是郑游一直信奉一句话,男人有泪不轻淌。强自忍住发红的眼睛,叫道:“黑爷爷,白爷爷……”。

两位老人好像很是享受,拂须笑道:“乖……”。

郑游哪里料到,这一叫,正是自己以后接下来几个月噩梦的开始。

郑游在病床上,足足又躺了十天。这十天,也是最让郑游感动的十天,两个老头子,端茶倒水喂药,一刻不停的忙碌着,把自己当成了他们的亲孙儿一般。

从狼吻下逃生到现在活得好好的,郑游感慨万千,并不是每个人都有这种死里逃生的经历的,更加懂得生命的可贵,发誓一定要好好活下去。

等郑游体力恢复的差不多了,他的地域一般的生活也该开始了。

郑游问黑爷爷道:“黑爷爷,这几天来我怎么只看到只有你和白爷爷两个人住在这里啊,难道没有其他人了么”。

黑爷爷说到:“已经有很多年没人到这片山上来了,我和你白爷爷呆在这里,并不是不想出去,而是因为答应过一个人,在我们的有生之年,绝对不踏出这座山半步,再不理江湖上的恩恩怨怨”。

“江湖……”。郑游低头想了片刻,说道:“这个世界上还有江湖么……还有武艺高强的人么……”。

看着郑游一脸的不信任,黑爷爷老脸上一点没有不高兴的样子,反而泛着红光,说道:“江湖,有,当然有,但是现在世上入世的高手没有几个罢了”。

“那黑爷爷你算不算高手呢?”。郑游歪着头问道。

“我啊,曾经以为是,后来发现,自己只不过是一个三流的角色罢了”,黑爷爷感慨地道。其实,凭黑白两位的身手,绝对可以栖身江湖一流高手之列,但是,自从十几年前那一大败,心如死灰,在这里过着隐居的生活。但是,自从见了这个杀了八匹狼的年轻人后,觉得将自己一身好武艺平白淹没人间,实在是对不起祖师爷,所以有了将一身武艺传授于他的想法。刚刚说自己是三流角色,只是希望自己的乖孙儿学了武功后不要自以为了不起。试想,一个三流师父教出来的徒弟,能有三流的身手就不错了。郑游哪里知道老人家有这样的心思,只是心理暗说了声可惜,人类都是贪心的动物,郑游当然也不能除外。

发完感慨,黑爷爷笑呵呵的说道:“从今天开始,我和白爷爷就开始教你我们不起眼的武功,记住要好好学,我们的武功虽然不是特别厉害,但是你以后遇到江湖中人,全身而退是没有问题的”。

“那对付那几匹狼呢……”,郑游只是想知道黑白爷爷的功夫到底怎么样。

黑爷爷以为郑游是被吓怕了,老怀大笑道:“不要说八只,就是八十,也休想伤你一根毫毛”。

郑游听了,暗吃一惊,难道江湖中人的武功真的如武侠小说中写的那样,能飞天,能遁地,就一个三流角色训练出来的徒弟,也能对付一大群恶狼。但是心中还是很高兴,能学的一身武艺,对自己来说一点坏处斗没有。

三个月,艰难的三个月,郑游每天睡觉的时间都没有,真的,一点睡觉的时间都没有,并没有夸张,因为,每天的睡觉时间,都被打坐所代替,眼观鼻,鼻观心,随着一股真气在自己身体里游荡,说不出的轻松惬意。这时候郑游才真正确信,自己的确是遇见了江湖中人了。

但是白天,郑游就没那么幸福了,早上和白爷爷学习刀法,刀呢,自然用的是那把杀狼时用的生锈的刀,郑游不知道为什么,这把刀自从自己醒过来后,刀身上的锈迹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代替的是一身幽暗之色,让人一眼看去,深不见底,有一种神秘的味道。刀法,注重快准狠,要做到这点,必须有很强的臂力,这样扎马步,左右手提着水桶当然是家常便饭了,偏偏两手下面,屁股下面都有一把尖尖的刀顶着,想偷懒都不成,一个不注意,就被扎出血来。

一到下午,郑游又和黑爷爷学习拳法掌发。片刻休息的时间都没有。郑游曾经问过这两位爷爷自己学的叫什么功夫,没有想到,这两位爷爷抓耳挠腮的半天,说道,“我也不知道”。原来,想当年,两位爷爷的师父教他们功夫的时候,压根就没有告诉他们名字,只是神秘的说道:“天地万物,道法归一”。

郑游平常喜欢看些古书,略微似乎有些明白,也只是灵光一现,马上又无。“那我就自己取名字,就叫天地归一神功吧”。郑游心里自我感觉良好。

三个月,转眼而过,黑白两位爷爷虽然很想留郑游再待一段时间,但是,想到年轻人总有自己的路要走,而且,这小家伙居然才用了三个月,居然把自己那些武功已经学得七七八八了,也就不打算继续把他留下来了。郑游心中也大是不忍,这三个月,虽然很苦,但是,跟两个老人家在一起,确感觉那么的轻松写意,不用再立会理会学业的失败,工作的失意,恋人的离弃。而且打坐的越久,越发现自己的内心越来越清明,仿佛与世隔绝的样子。现在郑游才明白,为什么那么多人喜欢修行终老的。个中滋味,也只有当事人才能明白了。

郑游回头望着这片山,实在不忍离去,但是一想到马上又能回到自己熟悉的城市,还有那一大帮喝酒的朋友,心里还是很开心。“也不知道那帮人怎么样了混得……”。郑游想的是那一帮大学的同学,平常关系不错,经常一起喝酒,想起大家一起的时光,嘴角不由得浮现出一丝笑意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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