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最关健的时刻，王凡弯腰曲膝，像从弓弦上射出的箭一样，猛地滑向木椅，就在男警的身体就要触到铁椅之时，王凡出右手使劲将铁椅推得老远去，铁椅一直撞到墙壁才停下来。

男警后背正好压在了王凡的右手上，男警呈大字形躺在地上，当他发现王凡扑在地上时，还以为王凡趁他倒地之时想继续攻击他，他一骨碌翻身而起，抬起脚欲踩王凡后背时，发现王凡没做出任何反应，他大口地喘气，右手直着，手腕正流着血，男警忙收了三四分力，他的脚踩在了王凡背上。

男警不屑道：“你个毛头小子连毛都没长齐也敢摔我！活该！”

“啪”的一响，一记重重的耳光打在了男警的脸上，这记耳光正是义愤填膺的女警打的。

他俩共事多年了，从没红过脸，然而王凡出现后一切都变了，没想到女警竟然抽他耳光，这让他始料不及，他要把怒气发泄在王凡身上。

他抬起脚要往王凡背上再来一脚，女警出拳打在他的鼻梁上。

男警退后三步才站稳，鼻孔流出鼻血，他暗骂该死，眼前的处境很尴尬，他不愿多待，捂着鼻子跑出审讯室。

女警把王凡扶起，关切问：“你的手怎样？快跟我说。”

王凡佯装一副轻松的样子说道：“你把那瓶膏药给我，我自己涂药止血。”

女警把审讯室内的物件整理好后，拿着手铐过来把王凡右手铐住，接着铐住自己的左手，说道：“膏药治不好那么大的伤口，你必须得跟我去医院。”

男警走了进来，他的鼻孔塞着卫生纸，见两人铐在一起，他惊讶问女警：“你要干嘛！”

“废话，当然是带他去医院，你负责开车。”女警冷淡道。

男警不满道：“你打伤了我连对不起也不说就罢了，犯人受了伤你那么在意他，你存心想气我是不是！”

“我没时间跟你理论，大不了我叫出租车。”

“你这个样子让我好难受啊！”男警叹道。

“你知道他的手怎么受伤的吗！如果不是他出手救你，该去医院的就是你。”女警沉声道。

男警不知所云，问：“为什么？”

女警把王凡救他的事快速说了一遍，男警听后感到很羞愧，当即答应女警送王凡去医院。从送王凡去医院处理好伤口到回审讯室期间他没说一句话。

两名警察虽然对王凡有好感，但公事公办，在他们眼中王凡依然是个犯罪嫌疑人，只是他们态度改观不少，不会对王凡大呼小叫，可该走的程序还是要走。

男警主动泡了杯茶给王凡，审问开始前他取下了王凡手上的手铐。女警问：“你的职业？”

“无业。”

“家庭住址？”

“没有住址。”

“你的家庭情况呢？”

“我就是一孤儿。”

“你所说的每句话都是要负法律责任的，可不能信口开河！”男警感觉王凡有些像是在说谎，他取出一根烟给王凡，为他点上火后一本正经道：“只要你坦白交待，我们一定酌情处理你，毕竟你没有造成很严重后果。”

王凡轻笑：“嗯，我相信两位警官，请你们接着审问吧！”

……

女警问完基本情况后，道：“现在请你将犯罪的详细经过讲一下。”

王凡作出一脸无辜样道：“那事儿真不是我干的，我承认当时是喝多了，不过我可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哦！”

“少废话，快把事情经过老实交待。”女警不耐道。

王凡把小巷里发生的事详细讲了一遍。

女警感觉王凡就是在吹，她对男警道：“把受害人的情况讲给他听。”

男警凑到她的耳边道：“受害人惊吓过度，躺在医院不肯接受询问，她说要等她恢复心理状态后再接受我们的询问。”

“我们接着询问，就做出一副严厉的样子来套这小子的话。”男警压低声音道。

女警微点了下头，表示同意他的做法。

“你别再死撑着了，就算是你不交待清楚问题，受害人也会向我们反映的，这么僵持下去对谁都没好处，你交待清楚了我们可以送你去休息。”男警道。

“既然你们怀疑是我干的，那就请将受害人喊来当面与我对质。”王凡愠怒道。

王凡一语中的，他们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的话，因此不好发作。

见两人都没开口，王凡道：“就是耗再长的时间我还是那句话：不是我干的！”这样吧，我留下手机号，保证随叫随到。”

“哼！我告诉你我们有的是时间，在事情没有弄清前，你别想从这里走出去。”男警坚定道。

见男警不好说话，王凡对女警温声道：“今天我有很重要的事要办，你让我出去吧！我保证在三点钟前回来接受审问。”

“你以为这里是饭店，想进就进想出就出吗！女警严肃道。

王凡无精打采道：“我该说的都说了，可你们偏不信我，这让我怎么办，你们把受害人叫来对质下不就得了吗！”

“用得着你来安排我们做什么吗？给我老实点儿。”男警厉声道。

王凡皮笑肉不笑道：“我不想跟你们理论了，不然你们会怪我狡辩。”顿了下后道：“你们警务人员要以“事实为依据，以法律为准绳。”我希望你们能以事实说话，真正的罪犯逃之夭夭了，现在唯一能证明事实的就是受害者，你们把她带来对质下不就行了，哎！真不知道你们是怎么办案的。”

这时，男警手机铃震了下，他打开手机一看，见是医院方面发来的信息，他胳膊肘碰了女警两下，女警的注意力转移到手机上。男警把信件打开一看，信息显示的是：受害人经过治疗和周到的心理辅导，估计在今天上午精神状态就能恢复正常。

看完信息内容后，两警舒了口气，事情到现在总算有了进展。相互说着下一步的打算。

王凡实在是等不及了，急道：“快让我出去，不然时间不够了。”

女警问：“看你的样子就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有什么急事？”

“我女友今天上午就要出国，到美国去深造，我要在她走之前见她一面。”王凡大声道。

女警嘲笑道：“呵呵！要说谎也得编个像样的理由吧！”

男警听王凡说他有了女友，心里一喜，尽管王凡与女警间没什么暧昧关系，但男警看到搭档稍微对王凡好点，他心中就产生醋意，觉得难受，所以他真希望王凡有女友，可王凡说她女友要去美国深造，男警难以相信他的话，一个无业游民能找到那么好的女友，这可能吗？

“你说得是真的吗？”男警不动声色问，他巴望王凡说得是事实。

“当然是真的，我女友今天要到好莱坞去，所以我才急着要出去，我想在她上飞机前见她一面，求你们答应我吧！”王凡说到最后，面部表情几乎与乞丐找人讨钱时所表露的楚楚可怜样儿相差无几了。

王凡突然做出低声下气的样儿，两警感到有些于心不忍，但都缄默不语。

“请问几点了？”王凡问。

女警看了下手机屏，道：“六点半多点。”

王凡暗叹时间过得真快，估计赵雪就要到飞机场了，王凡真的是非常着急。唉，女人虚荣心强，她不打电话给我，我总可以打电话给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