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绿冷冷道：“我们入社，每人捐费一万，而且——”

不等赤绿把话说完，教练扭头尖着嘴喊道：“魂斗罗，你拿两副拳套过来，再泡两杯清茶，贵客到！两位老师请放心，瘦些没关系，我对你们有信心！”（我靠！）

完颜愕然：“你怎么叫我们老师？老师。”

教练解释道：“老师，老师是我们对年轻有为人格伟大者的敬称。”

“可是老师，不管怎么说，是我们跟你学，应该我们叫老师呀。”

“是的，老师，虽然你们人格伟大，但确实应该叫我老师。”

“那，老师，我们什么时候开始学拳啊？能马上开始吗，老师？”

“马上开始，老师。只要你们愿意，老师。”

“我太激动了，老师。”

赤绿拉住完颜小声说：“每人一万就这样子了，如果是两万，他‘教父’都出口了哩。”

教练摸摸赤绿的臂骨，摇了摇头。

赤绿：“怎么啦？”

“太细。”又闭起眼睛摸了摸胸骨、排骨、骨盆，摇了摇头。

赤绿：“教练？”

教练皱皱眉头道：“骨盆太小，不会生的。”

如果不是看他一脸严肃的样子，赤绿早就一个膝撞过去，打碎这个“玻璃”的鼻骨，赤绿很喜欢这招，这招熟，是耀武扬威之作。接着教练去摸完颜的臂骨、胫骨，又闭起眼睛摸了摸，在脑海里咀嚼了一下，心中一阵狂喜，这学生资质极好，绝对是十年不遇的武学奇才，仅次于自己的二十年不遇（自大狂）。“你可以留下，”又扭头如丧考妣地对赤绿说，“这位同学——”

“不行！”赤绿掩耳叫道，你这个老玻璃，看来只有牺牲完颜了。

教练有些茫然：“什么不行？我是说你可以离开了。”

“啊？为什么？”难道自己姿色不如完颜？

“你的骨骼不适合，发挥不了泰拳的爆炸力，我不能为一万块毁了良心和泰拳社的声誉。声誉一完，财路就断了。”

赤绿没有失望，好运一直与他无缘，在练了神憎人恨的死灵魔法后，更是如此。他相信力量！他是渺小的人，跑不赢老虎，但可以凭力量，跑赢别人。也许有一天，跑赢老虎。赤绿摇摇头，朝沙包走去，默默把灵力灌注双脚，三步助跑，一个鞭腿，摆尾游龙横空出世般砸在沙袋上。“轰轰”，一脚两声，因为他摔倒了。不规范的动作，引来社员笑声。教练没笑，沙包上一个清楚的印迹，这对泰拳选手来说，不算什么，但一个门外汉作成这样，是了不起的，刚才一系列的动作，短距加速侧身扫腿，可以说一气呵成，不错，还算不错，也许今年的团体战，有望进四强。

另外几个一年级生，一边带着明显敌意，看着两人换上训练服，一边加重了出拳力度。五个名额，一个女子名额，正、副社长，新人名额就两个，关系到将来上大学、重大的人生选择以及泡妞，谁都不想放弃。

赤绿双手作喇叭喊道：“我会替你报仇的。”

被教练差遣上擂台的完颜打了个趔趄，你这是打气还是诅咒呀。

“请多指教，”社团唯一的女生红着脸对完颜说，“我是二年级，叫周小节。”

又没实地考查，谁知道你“洁”不“洁”？问心无愧就让我亲手公证，——那就更不洁了，赤绿在台下很痞子地想着。

“完颜，请多指教。”

“教”字刚落，周小节羞意变煞气，左腿一蹬凌空跃起，右腿火箭炮般打了过去。完颜还没从“西施”到“末路狂花”的突变中反应过来，胸口已挨了对手一记前冲式飞腿，揪心蹲在地上，站不起来。只是训练，没必要下重手吧，赤绿在台下看得眼皮直跳，这哪是“小节”？简直是有杀母之仇啊！居然一脚就踢得完颜东施效颦。

教练一反常态的在台下大吼：“完颜，把自信、气势打出来！这是实力得以发挥的基础，笨蛋！把我教你的统统给我现出来！”

完颜差点气急攻心，你除了教我怎样戴拳击手套，其他什么都没教呀！

“哎呀，”周小节连忙上去扶住完颜，“你没事吧，同学？对不起对不起，我我我一做动作，就什么都忘了，教练好几次说我自控能力太差。”

几个高一男生兴高采烈忘乎所以地叫着周小节的绰号：“踢得好呀，‘火箭炮’，再来，让这些高一菜鸟知道厉害！”

赤绿在教练的示意下，硬着头皮走上拳台，对方下身力量是强，——为她将来老公担忧。（先为你自己担忧吧！）

完颜喊道：“气势不能输。”

赤绿肃然点头。“你要战，那就战！”赤绿一脸“刚强”道（完颜在台下暗暗喊好），接着的苏州派语言却让完颜栽倒在地，“学姐，请少指教。”

周小节笑了起来，笑得赤绿晕晕忽忽，恍惚桃花树下见人面，——什么叫“请少指教”呀，这个新生，“我会自我控制的啦。”

罗马六比四胜了国米，两队进攻打疯了，卡萨诺、托蒂、姚明、维埃里都进了球，最后托尔多进了一个点球，科里纳嘴角被缝了七针。闻着手臂绷带上的清香，赤绿躺在床上苦笑，这也叫“自我控制”呀。每次运功腹部都会隐隐做痛，不知道哪里练错了，然而他只有赌下去，痛咬平凡，以生命搏未知。

完颜正满头大汗地做“俯卧撑”，像一个人突然醒了过来，找到了方向，这种感觉真的很好，明天，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