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你还要将秦柔儿留在寒王府吗？”名烟趁机回到了云王府，见到了莫轻云。

莫轻云把玩着手中的“寒”刀，目光幽深，沉默良久方道，“让她继续呆在寒王府，你要守护好她。”

“主子，”名烟下了很大决心，才说出自己心中的话，“在权益与心爱的人之间，你决定选择前者吗？”

“刷！”“寒”刀飞出，插进了窗棂，莫轻云双目紧闭，不再言语。没有人能体会到他的纠结他的心伤，他也想拥有陶小七，可是他也不能忽略多年的隐忍，为的也是达到权益的顶峰。在权益与爱人之间，他选择了中和，派出了名烟去守护小七。可是既然决定将秦柔儿留在寒王府，那么不管怎样做都意味着他选择了前者，选择了权益。

没有得到回话的名烟已经知道了答案，不再多言，向莫轻云告辞，去尽她的责任了。

***

“程先生，小末的病怎样了？”

第一夜，秦柔儿独自睡在晓轩阁，并没有遇到莫轻寒。大早起来，她便急切的跑向原来的住处，找程凡问小末的情况。

程凡自幼习医，身子都经过多味奇药的浸泡，具有抗毒的特性，所以只有他可以毫无畏惧的接近小末。

“后退——后退——”见秦柔儿鲁莽的跑了过来，程凡连连推着她朝后退去，“不要染上毒素，给我填麻烦了，一个小末已经够我伺弄的。”

一直退开几丈远，才停下脚步，秦柔儿问，“小末的情况究竟怎样？”

“很糟糕。”程凡道，“我真是没想到夺魄里加着另外的毒，正好能与普通的解药融合成一种新的毒，我已经在寻找解药，可是目前看还没任何效果，小末的毒情没有发展下去，但是那些可以传给他人的毒却越来越厉害。”

“那怎么办？”秦柔儿担忧的问，一直让程凡照顾小末也是不周的，毕竟有许多不便，不可能有自己照顾的贴心。

“我已经在这里——”程凡指了指跟前，道，“撒了些抗毒的药，短时间上毒素是扩散不出去的，我得在尽短的时间里配好解药。否则——”

“否则怎样？”秦柔儿身子一颤，胆怯的问，“是不是若毒素越来越强，得不到化解，冲破了这道屏障，就只能让小末死了？”也许只有小末死了，才能带走她身上的那些活跃的毒素？

“是的。”程凡凝眉，沉重的点点头。

“不可以！”秦柔儿高声道，“你是大夫，大夫应该救死扶伤，怎么可以用一个人的死去换别人的安全？”

“我也不希望如此，所以我会尽力的。”程凡道，“你先回去吧，我要去配解药了。”

秦柔儿呆呆的站在那里，看着程凡回到了她原来的住处，面前空空，可是却不能往前多迈一步，一道无形的屏障阻在了那里，是对生命的胆怯。

秦柔儿迈着沉重的步子返回到了晓轩阁。

一直悄悄的躲在一旁，注视着秦柔儿的柳叶与苏敏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郡主，你听到了，小末的毒很厉害呢，说不准我们都得中了。”柳叶很是害怕。

“真没想到这毒会这么厉害，竟能难到程凡。真是可惜没有用到秦柔儿身上，浪费了。”苏敏如扼腕叹息，试想如果此时中毒的是秦柔儿又会怎样？却是小末那无关紧要的丫头。

“郡主，现在不是谈谁中毒的问题，是该怎么办？要是那毒真的扩散出来，我们都得遭殃。”柳叶紧张的问。

“放心，”苏敏如微微笑道，毫无半点惧意，“有寒哥哥在，他不会让毒危害到我们大家的。不是说只要小末死了就没事了吗？既然有没事的办法，还怕什么？”

柳叶不由的打了个寒颤，呆呆的望着苏敏如，这个女人的心究竟是怎么做的？为什么谈论生死的时候可以无动于衷？

秦柔儿把自己关在晓轩阁，没有再踏出半步。蜷缩在藤椅上，双手抱着膝盖，小末的样子一直闪现在脑中，从健康快乐的到满脸红斑浑身寒疮的恐怖样子，难道最终连这样的一具躯体都留不住吗？难道一个活泼可爱的小姑娘就要这样的逝去？

不会的，一定不会的。一定会有办法解毒的。

天黑了下来，窗外偶尔响起蟋蟀的叫声，已经嗅到了夏日的气味。晓轩阁里很黑，秦柔儿没有点灯，只能就着透进窗子的月光看到屋子里的情形。

莫轻寒听到王府里下人的话，知道秦柔儿一直呆在晓轩阁，而负责服侍她的名烟也被打发到一旁，此时正独自守候着黑夜。

“吱呀！”一声，晓轩阁的门打开。莫轻寒轻轻的走了进来，如鹰般明亮的眼睛一下就看到了蜷缩在藤椅上的秦柔儿，抱着双腿，头深深的埋在了膝盖上，一动不动。

睡着了？莫轻寒皱皱眉，朝秦柔儿走去。

手刚触碰到秦柔儿，便看到秦柔儿猛然抬起了头，一双泪眼在月光的浸沐下闪着晶莹的光芒。

“一定要救了小末，不可以让她死。”

“一天都在想这个问题吗？”莫轻寒伸手替秦柔儿拭去眼角的泪水，凉凉的。

秦柔儿点点头，有些无助的乞求着莫轻寒。

“即使想着小七，本王也不会让她死。”莫轻寒道，朦胧的眼睛在月光下看不真切。

“轻寒——”秦柔儿不经意的脱口而出，一瞬间似乎失去了意识，呆呆的望着眼前的男子。

莫轻寒的身子一僵，有多久没有听到这样的呼唤，好像是来自上一世的深情呼声，目光贪恋的落在秦柔儿的脸上，感觉自己的灵魂已经随着这呼声吸去了。

“柔儿。”莫轻寒的略带颤抖的手伸向秦柔儿垂下的三千青丝，轻轻的抚摸，唇贴近她的头，嗅着淡淡的发香，他清楚面前的人是秦柔儿，他清楚此时的自己想要什么，他为了陶小七想要抗拒，可是身不由己，好像整个人已经受到了蛊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