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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回石窟》第四节 桃树惹祸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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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树下,在小墩子的协助下,小李子非常麻利地爬上了桃树,开始寻找离自己最近的桃子准备下手。

“墩子,小胖,下面准备好啊。”

“好了,放心吧。”小墩子拿出了四个袋子,把三个袋子扔给小花,就把剩下的袋子铺开,和小胖一起共同拉扯着袋子的四角,在下面准备接小李子仍下来的桃子。由于桃子比较大比较重,当初计划时担心下面的人没法接住,砸在地上闹出声响就麻烦了,就安排了这样的一幕情景。“一个,两个,三个。。。”小花在旁边忙碌起来,一边把仍下来的桃子装进小墩子给她的袋子里面,一边还不忘记计数。根据计划,总共摘十个,小胖子和小墩子的袋子各装两个桃子,古进和李大壮的袋子则各装三个,因为小花是女孩子,年纪又最小,她就不用提袋子出去。等大伙一起出去后再给小花两个。

“已经七个桃子了,就差三个就好了。真是太好了。”小花看着诱人的大桃子非常的开心,一脸的兴奋,微微发红的脸颊在月光下显得非常迷人。小花张着两个明晃晃的大眼睛看向小墩子和小胖子:“赶紧跟小李子说,我们再摘三个就足够了”。

“好,小花你放心,我们约好的,说摘十个就摘十个”小墩子边跟小花说着,边抬头看小李子,正要开口,发现小李子突然爬向另一边去了。于是赶紧和小胖子拉着袋子移到小李子的下方。

原来上面的李大壮摘了比较靠近他一边的桃子后,发现其他桃子太远了点,就转身另寻了一处比较容易摘的地方。就在李大壮准备伸出弯刀砍向前方一个桃子时,他突然惊住了,差点没把弯刀掉下去。在月光下,他看到了离三清观西北角几百米远处许多人影在移动,这些人的移动目标赫然是三清观。这些道士这次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我的天啊,这下怎么办?小李子一看这情景立即朝下面小声喊:“胖子,墩子,道士回来了,我看到他们了,正在往这里移动,怎么办?”

“啊?不会吧?”小胖子又惊又慌,“小李子你别吓人啊,你有没有看清楚啊?”

“我敢肯定是的,赶紧给阿进发信号”小李子马上恢复了惊慌的神情,这时想起还有在中门石狮旁把风的古进,得赶紧通知他过来一起想办法。

小花非常紧张往前跑了几步,用有些发抖的右手向古进方向挥了三下,意思是有事速集合。这时花木兰见到石狮边的古进动了,猫着身子飞快地跑向了这里,“怎么了?”古进一到就看到小花惊慌的眼神,知道出事了,“小花不用紧张,有我呢”古进边说话边拉着小花发抖的手,走向墩子和胖子。

“阿进,小李子说看到那些道士正回来了,这下怎么办?”小墩子用略为紧张又兴奋的声音,回答了古进的疑问。小墩子今年也才十岁,只比古进晚出生两个月而已。墩子姓兆,单名一个瑞字。他父亲兆挺,母亲张氏在生他时因难产去世,他还有一个八十来岁的爷爷兆丰。兆丰靠木工手艺起家,听说其手艺非常好,在古镇村周围的几个村庄都小有名气。而兆挺继承了他爷爷兆丰的手艺活,听村里人常夸兆挺是青于蓝胜于蓝,爷爷兆丰也因儿子而非常自豪。到了兆瑞这一代,兆瑞在家庭潜移默化下平常也帮父亲干活,手艺也开始学习中。兆瑞最大的特点是力气特别大,八岁的时候就能双手扛起普通家庭里面的两个大门板了。因为兆瑞长的特别粗壮结实,但个子偏矮,所以大伙一般都叫他墩子。古进听完墩子的话,立即抬头望向还在树上的小李子。

“都快到了,好多人,估计都回来了。”小李子看到古进望向自己,用力点了点头表示是千真万确。

“小李子,你估计多久时间能到大门外?”这个时候已经容不得古进不信了,尽管古进心里也是一上一下的,但又不能表现出来。这伙人平常玩耍嬉闹都是在一起的,干什么事情都习惯于古进的安排,所以古进自然而然的成了这群团伙的小头目。

“啊,马上到了,已经到拐角了。”小李子再次向外看时不由的就急促起来。

“这下离开也来不及了,躲进里面宫殿迟早要被发现的。”这时古进也有点急了,眼神到处张望,希望找个能暂时藏起来的地方。看着地上满是桃树投下来的阴影,眼睛一亮。

“大家赶紧往桃树上爬,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再说这些道士刚从天水村参加仪式回来,估计都累的差不多,肯定很快就要休息,等他们休息我们就立马走人。”古进一边说一边就开始帮小花上去。时间已经不允许他们浪费了。

“阿进,那。。。”墩子似乎有话要讲,但一下就被古进打断了。

“别那别这了,赶紧阿,先上去再说,这些臭道士很快就进来了。”古进不等墩子说什么,就立马打断他的话。墩子看了远处,嘴欲张又止,时间确实紧,看小花和胖子都上去了,赶紧转身也爬了上去。古进最后一个人上来,已经装桃子进去的袋子被墩子和古进也分别都带上去了。

古进上去后就爬向小李子的位置,向外张望着。依着月光,看到一群前前后后十多人已经走到了离大门两三百步处,皆是一身青衣,头顶道观,有三人手里还拿着拂尘,其他人手里或拿着或提着一些东西。那三个手持拂尘的皆是走在最前方,拿东西都是在后面跟着,可以看出来这些道士在三清观的地位差别。中秋的月亮特别圆,也特别亮,古进的眼睛一直以来都挺好使的,看到走在最前面一定是三清观的主持凌云真人,古进以前跟随母亲欧阳雪来烧香的时候见过。凌云真人后面的两个人古进则没见过,古进看到后排一些人中间,以前也有见过的,依稀是喜欢偷跑出来玩的慧心道士,爱睡觉的慧行道士。这慧心是三清观年纪最小的一位,听说是个孤儿,十二年前还在襁褓的时候就被人偷偷放在寺庙的门口。这慧心跟古进这伙人的关系也算不错,一有机会,古进等人就鼓动慧心出来玩耍。听慧心说,这慧字辈是三清观最低的辈分了,再上去就是清字辈,明字辈,悟字辈,凌字辈了。三清观因为地处偏远,寺庙又小,人数最多的时候也不超过五十人,但寺规戒律样样齐全,连辈分都这么多层。古进的眼睛此时就一直跟随着这些道士移动,当看到道士们走到刚才他们爬进围墙的那个缺口地方时,古进的脸一下变的很难看起来。

这下完了,怎么忘记收起那个东西了。古进的眼睛死死盯向对面缺口下的麻绳,那悬挂在白色围墙的麻绳,在月光的照耀下突显得异常显眼。古进此时狠不得飞过去把麻绳都给吃了。希望那些臭道士开门进来就直接往里面走,别向后看啊。古进只好一边心里默默祈祷着,眼睛一边跟随着道士们移动的身影。

随着两扇厚实的大门向两边徐徐敞开,两扇大门底下的滚轴在大门附近各留下了半圆形的轨迹。估计是时间年久,滚轴也生锈了,随着大门的敞开,同时也发出了很大的咯吱咯吱声响。道士们逐个鱼贯而入,最后一个进来的道士又把大门关了起来。

“幸好啊,佛祖保佑,菩萨保佑,三清保佑,道士们都没往后看。”随着十八个道士前前后后进入中门了,古进终于把那颗提到嗓子眼上的心,暂时放了下来。想起刚才凌云真人就要迈步进中门时,似乎有意无意的转头往桃树方向望了一眼,但很快就转回走进中门,让古进等人差点以为被发现了。由于中门没有关闭,为了安全起见,古进等人还是不敢大声吭气,更不敢随便乱动,大伙只好等等再视情况而定。

所有的道士进了中门后,绕过中间的鼎炉,踏上通向元始天尊宝殿的台阶,不会儿就一个一个都进了宝殿。虽然今晚的月亮又白又亮,由于古进等人藏在枝叶繁茂的桃树里面,趴在树叉上只能通过前院看到供奉元始天尊宫殿的门槛,再进去就什么也看不到了,更不要说听到道士们对话。古进等五人只好煎熬地耗着。

三清观里

凌云真人径直走到大厅中间,朝元始天尊坐像微微作揖下,便走过去坐在元始天尊的左下方太师椅子上。另外两个手持拂尘的道士也跟着做相同的动作,但都没有坐在坐像的右边太师椅上,而是分别坐在太师椅前方的左右两边。其他道士陆陆续续也相继作揖后,就各自往其他座位有秩序地坐了下来。

“慧远,去给大家准备茶水吧,大家赶了一晚上的路程,也都渴了。”唯一坐在太师椅座位上的凌云真人,眼看大家都进来落座完毕,就向下边的人说道,“慧心,你也去帮忙吧,这么晚了,大家早点休息,明早还要做早课。”

“是,住持”被称为慧心慧远的两个道士听到后,立即起身去后院准备茶水了。

“住持,这次神泉洗礼仪式举行非常成功,仪式的时间却也缩短了不少了,所以我们今天不到亥时三刻就赶回来了。像上次,我们回来时都已过子时了。”最靠近凌云真人的一名道士说道。

“嗯,悟成说的不错。此次时间是省了不少。”刚过半百的凌云真人用手捋了捋微白的胡须,点头应道。

被住持称为悟成的道士,就是坐在最靠近住持的椅子上。悟成是三清观的监院,今年也四十出头了。悟成主要负责观里的人员管理,祭奠等仪式活动安排,地位仅次于住持了。此时悟成把手里的拂尘放置在右边的茶几上,用手弹了弹衣服上些许污物,又开口对住持说道:“虽然人数少了许多,但人数在洗礼上并不怎么花时间,主要是住持的功力又增加了不少啊,这才是这次比较快的主要原因。”悟成说完,看向凌云真人一脸微笑,看出来因为凌云真人的功力增加,悟成很羡慕又开心。

“那是啊,住持的功力比三年前何止增加不少,都达到了能单指吸气收发自如的境界了。想想今天在神泉广场上,那情景,就是无量观的凌苍真人和螣蛇庵的枯木师太都惊讶不已。我在旁边都听到凌苍真人亲口感叹说‘想不到凌云道友已经踏入道门第五层境界意到气到啊’,真是恭喜住持,贺喜住持!”坐在悟成对面的道士说完,立马站了起来,朝凌云真人双手一揖。悟成见悟静如此,也赶紧从座位上站起来,向凌云真人点头作揖。

其他道士见状,都纷纷站立起来,朝凌云真人作揖祝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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