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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场品色》第七章 大闹警察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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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是一路颠簸过于劳累的缘故,刘君的这一觉睡的很香。.

第二天直到十一点多钟,他才悠悠的醒了过来。抬头看了一眼时间,他发现时间已经快要到中午了,便索性又在床上赖了一会儿床,然后才在中午时到街上的小吃部随便吃了一口。

路上的行人大部分他都认识,只不过这些人都不认识他。有好几次,刘君差点开口问好,勉强才忍了下来。

吃完午饭后,刘君找到了房东算了账,他可不想一来就摊上了奸官的骂名,他可不想再当个秦主任,这人在闽侯乡的名声可够丑了,若非有要事,刘君觉得还是跟这种人离得越远越好。

房东姓陈,是个胖子,也算是刘君的老相识了,只不过这回刘君认识他,他却不认识刘君了,看见这个官家的过来结账,这辈子开出租房却还没收过官员租金的陈胖子一见这个官家的年轻人竟然掏钱要交昨晚的过夜费,顿时整个人都惊呆了,连刘君什么时候离开竟也不知道。

刘君看他表情也颇为好笑,当下还有急事要做,便收拾好行李,把钱递到陈胖子手中,便离开了,往一个地方走去。

走了将近一个小时的路程,刘君在一个小山坡上停了下来。

闽侯乡紧靠着牛蛙山,四面临山,树木繁多,这样的一个小山坡是屡见不鲜,只不过一看到这个山坡,刘君的表情便渐渐的悲伤起来,脸色也逐渐的转为苍白,也不知为何,没靠近那山坡一步,他的心便剧烈的颤抖了一下。

这个地方,他是死了也不会忘记的,亲生父母和自己便是被活活的埋在这里。

山坡上一片翠绿的小竹林,因为平日里很少人来往,所以显得极为幽静,只不过这么一个幽静祥和的地方,对刘君而言,却恍若地狱一般。

在刘君的眼里,阳光照射下来,被竹叶挡在上面,只落下一点点光线,斑驳的光影使得这一切显得格外的凄凉,隐隐之中仿佛幽魂鬼爪一般,微风吹过,竹叶摇动,沙沙作响,却如鬼哭狼嚎一般。

刘君的泪水哗然而落,他的心中痛苦不堪,恐惧、悲恸、绝望等一一徘徊在心头,久久的,久久的,挥之不去。

他泪流满面,双膝跪地,缓缓地向前爬去。

他的心中充满了恐惧,他生怕看到父母惨死的样貌,包括自己,他的脸上已经见不到任何血色了。

然而,他的身子依旧没有停下,一步一步的,缓缓地移动着双膝,想那个凸起的如坟墓一般的地方靠近。

也不知过了多了,他的身子终于停下,摆在他面前的,是一个凸起地块,一个多月没见了,这个地方竟是长满了细细的杂草。当真如坟墓一般。

刘君的心已经无法言表了,他的喉咙干涩,似乎有什么东西咔住了似的,竟是一个声音也发不出来。

豁然间,刘君“哇”的一声,放声大哭起来,仿佛洪水泛滥一般,他的眼泪冲垮了堤坝一般的防线,哗然冲出。

刘君痛哭着,双手开始拼命地挖扒着,每一块泥土,每一根杂草,都被他的肉手狠狠地挖出,如疯狂了一般。

片刻,他的手慢慢的渗出血来,鲜血把泥土染红了,泥土深深地陷入到肉里去,然而,他依旧没有停下,他的眼神空洞无比,他生怕,自己如果停下手,不知是否还有勇气挖下去。

山风缓缓地吹着,竹叶婆娑,冥冥之中仿佛鬼怪降临一般。

也不知过了多久,刘君那双沾满血和泥土的手,已经把那几寸的土地挖出一个大坑来了。

然而——

摆在刘君面前的——

却是一个空荡荡的大坑。

别说是尸体了,就是半只蚯蚓也没见着。

那一瞬间,刘君愣住了,脑子里千思万绪,却终不得果。

他静静地跪在那里,想了半晌,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突然间站了起来,接着,便是一路狂奔起来,任那竹叶刮破了脸,任那风声在耳边呼呼作响。

大约两个小时过后,刘君的身影出现在了闽侯乡镇警局的大门口。

刘君擦了擦满脸的汗水,毫不犹豫地推开玻璃门,往里面走去了进去,顿时,一阵冰凉的空调风迎面扑来,刘君突然感觉自己清醒了许多。

值班室中,坐着一个穿着警衣,留着长发的女人,清秀的脸庞,眼睛大大的,倒有几分最近流行的非主流女生的味道。但此刻的刘君全然没有心思欣赏美女,他的脑中充满了疑惑,似乎再得不到解答,他随时便会崩溃。

“你有什么事,是要报案吗?”漂亮女警发现了刘君,急忙站了起来,柔声问道。

刘君怔了一下,如此温柔的声音听在耳朵里,竟有几分享受,“呃,我是乡政府新来的科员,我有一个朋友叫刘君的老家是这里的,因为我是外省的,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的,所以想找他叙叙旧,顺便带我熟悉一下这里的环境,但我照他给我的地址,却怎么也找不到他的家?”刘君胡乱编了个谎言,想来想去也只能这么说了,凡事都不能做太白了,否则容易出事端。

“刘君?”漂亮女警也是怔了一下,似乎在使劲地回忆着,自言自语地道,“这个名字好像在哪里见过……”

“他的父亲叫刘田,好像也是乡政府的。”刘君提醒道。

“哦!”漂亮女警恍然大悟一般,随即道,“我记起来了,这个刘君好像两个月前出事了。他们一家子都出事了。”她慢慢地说着,边说边觉察着眼前这个小伙子的神色。

“出事?”刘君故意一副疑惑的样子,一步步的询问着。

漂亮女警点了点头,道:“嗯,一家子都、都没了。”她说得有些语塞,毕竟说死吧,感觉对死者颇为不敬,好像诅咒人家一般,说去世吧,又有些不妥,毕竟是场凶杀案。

刘君的眉头渐渐蹙起,虽然知道这一切,但听闻着,心中难免倍加的悲痛,“那为什么都没了,是怎么一回事?”

“是一场凶杀案。”

刘君的脸色有些苍白,又道:“那、那凶手抓到了吗?”虽然有些渺茫,但刘君还是试着问了一句。

只不过,他完全没有想到眼前的漂亮女警却这么回答他:“嗯,已经结案了。”

“结案?”刘君的表情陡然大变,心中亦是一震。

“是啊,上个月就结案了。还是范大队长亲自破的。”说起这个范队长,她的眼光似乎有些光芒闪烁。

不过刘君可没兴趣管这些,眼下他只想知道有关于凶杀案的一切,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刘君忐忑不安地问道:“那凶手是……”

漂亮女警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有些得意,笑道:“说起来你肯定不信,是刘田自己……”

“不可能……”刘君突然大吼起来,声音几乎歇斯底里,也难怪他如此,心中期盼着女警员告诉他的是杀害父母和自己的凶手,却没想到会变得这样,心中一时接受不了,不由得大吼起来。

这下,倒把漂亮女警吓了一跳,顿时花容失色,怔在那里。

刘君的脸色已经逐渐扭曲起来,整个人恍若疯狂了一般,冲着美女警员大叫:“刘田不可能杀了他的妻儿,他是个老实的人,是你们搞错了,你们怎么办案的……”

一声声怒吼,歇斯底里,带着两行泪水。

片刻过后,局里的其他警员这时便全都围了上来,有几个男警察还把刘君压在地上,苦练多年却得不到施展的擒拿手这回可算派上了用场。每个警员都很卖力,几乎都在想:他妈的敢欺负我们闽侯警局的警花,真是不要命了。

刘君的双手被死死地卡在后面,痛得要命,脸庞也硬生生地贴在地面上摩擦着,划破了皮,渗出了几丝血迹。

只不过,纵然如此,他的身子依然挣扎着,近乎疯狂,他的神情有些绝望,他的口中不停地大叫着同一句话:“不可能。”

就这么一句,重复的,一遍一遍的,从他的嘴里喊出。

渐渐的,他的喉咙终于沙哑起来,只剩下囔囔的几声低诉。

却依旧是“不可能”这一句话。

时间一秒一秒的过去,也不知过了多久。刘君的眼神突然光芒大盛,他的神情慢慢的平复过来,当意识渐渐清醒,为自己所控制的时候,他才觉得自己确实冲动了。

冲动是魔鬼,这点上若是自己不严加改正,将来必然会给自己带来祸事的。

官场如盘棋,一招走错,满盘皆输啊。

刘君渐渐的清醒着,同时也回忆着出事那天的情节。

当时父母都已经被推倒在那个大坑里的,自己当时也快要被那戴面具的绑匪推进去,但求生的**使得他突然发狠起来,撞倒了那个绑匪,然后拼命的往前跑去。

然而,一声冰冷至极的枪声突然响了起来。

短短的那一瞬间,他只觉得自己的头似乎被什么东西穿了一下,冰冷不已,下一刻,他便倒在了地上,晕死了过去。

莫非、莫非之后又发生了什么事?

刘君的心慢慢的紧张起来,他幻想着自己死后可能发生的每一个情景,但想了半天,却依然得不到一个确切的答案。也许,只有通过这些民警才能得到一些线索吧。

想到这,刘君也开始变得老实了起来,他的手上也已经被戴上了手铐,看着冰冷至极的手铐,刘君的心中真不是滋味。他讨好一般地望向正在质问他的男警员,亲切地笑了笑,道:“民警同志。我知道错了,因为朋友的死给我的打击太大了。所以我才那么冲动的,我会向那位美丽的女警道歉的,希望能够原谅我这一回?”

说到最后,几乎用恳求的语气了。

那男警员可是十几个警员中暗恋美女警员的其中一个,刚才见到刘君竟敢对他亲爱的姑娘大呼小叫的,早就想K他一顿了,这回见刘君开口求他,不由得有些得意起来。

男警员道:“原谅你,那谁原谅我?”

“呃?”刘君不由一怔,“你也犯错吗?”

男警员说这话纯粹是想学着官腔官调来着的,只不过火候不到家,这一不小心竟然出了意外,不由脸色一红,咳嗽几声,以掩饰自己的失误。

刘君自然也明白,虽然好笑,但他可不想去惹怒他,刚想再开口恳求,却忽然看见另一个年轻民警走了进来,口中说道:“你可以走了,有人来保释你了。”

刘君一怔,心中这闽侯乡现在认识他的可没几个,怎么会有人保他。不由得多了心,对那警员问道:“请问是谁来保我的?”

那年轻的警员对他的态度似乎比其他人好了一些,竟也愿意回答:“是镇长。看不出你真的是乡政府的科员。”

“哦。”刘君恍然大悟,对着这位年轻的警员友好的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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