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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龙之旅》第五章 出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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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悄悄从天中滑落下来,打在鼻涕稚嫩的脸庞上。。雨洒落在幽暗谷谷口,一滴,两滴,三滴,像是谁的泪。没有雾的谷口,却越显得凄凉。雨越下越大,如同珍珠一般,掉在地上,溅起水花。雨把依偎在母亲怀里的鼻涕打醒了。一阵寒意袭来,在母亲的怀里的他感觉不到温度。雨不停地滴在他的身上,他睁开眼睛,慢慢从母亲怀里面爬出来。他四处看了看,眼皮半吊着,涩涩地在发抖。他拉着妈妈的手,说:“妈妈,我们回去吧。我冷。”他母亲在地面上一动不动,脸上却有已经僵硬的轻轻的微笑。鼻涕使劲地拉着他母亲的手:“妈妈,回去,妈妈。”他不知道他为什么在这里,现在他想跟妈妈回家。然而他却没注意到他母亲身上的那把贯穿身体的剑。他拉累了,停了下来,抬头一看。深剑倒在不远处的血泊里面。

“爸爸…”鼻涕的声音开始颤抖,恐惧和寒冷同时袭上来。他牙齿咬着下唇,眼泪猛然直泄而下,但是却没有声音。妈妈叫不起来,爸爸倒下,自己怎么会在这。他不知道,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一边哭,一边走到深剑跟前,一个忍不住,大声哭了出来。雨水滴落在他脸上,和眼泪一起滑落下去。那哭声在谷口荡漾着。

“看来,我们来晚了。”一个男子的声音。

又有两个身影来到谷口。武达和月影!

“怎么会!可恶!我们刚离开,已经有人过来。”月影满是怒气。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团长…”武达看着倒下的深剑和鼻涕的母亲,咆哮了起来。

“武达,你带着团长和鼻涕的妈妈。鼻涕让我来。那边,还有个人。”月影现在只想把他们带回去。

“那个就不用了,让他在这,附近的异兽会解决的。”

“可是…”

“他害死了团长和她,而且估计他也已经死去了。走吧,你把鼻涕带了,我好起身。”武达声音高了一大截。

月影哽咽了一下,她来到鼻涕面前,摸了摸正在大哭的鼻涕的头,说:“来,我带你跟爸爸妈妈回家。”鼻涕依然大哭,他用手拍掉月影的手,说:“不要碰我爸爸。”这下哭得更厉害了。月影心中更加难过,二话不说把鼻涕抱在了怀里面,说:“我们回家吧。”鼻涕哭声没有停。月影抱起鼻涕,慢慢走开。武达扛着深剑两人,便也走了。

雨停了,幽暗谷谷口的雾渐渐又变得浓烈起来,一切又回复到事情发生之前。

月影抱着哭累睡去的鼻涕,还有武达,往深剑的家赶去。月影心里只想尽快到一个有光亮的地方。她想快点救助那还有心跳的深剑,不想看着一个孩子在一夜失去父母。雨后的路泥泞非常,在坑坑洼洼的泥水道路上,终于赶到了深剑的家。月影把鼻涕放到房间里的床上,点起烛火,让武达把深剑放到客厅准备好的草席上。烛火一颤一颤的,忽明忽暗。深剑一动不动,但是却满头大汗,他原来那受伤的右手不知什么时候变成了墨绿色,绑着伤口的绷带上,沾满了绿色的液体。月影眉头紧皱,额头上便也渗出了一些汗。武达见状,问:“团长的头上的伤没事吧?”月影说:“头上的伤没有大碍,主要的是他手上的伤。他中毒了,而且不是普通的毒。中毒的时间恐怕是刚才我们跟团长分开后不久。”武达大惊,:“难道,他一直在跟踪团长?”月影答:“不清楚,等我先把他毒解了再了解。我除毒的这段时间,别让人打扰我。”武达说:“你就好好除毒吧,我就是死也不会让人打扰你的。”说完,走到里面把桌子搬了出来,塞住了门口。武达便也在门前坐下,闭上了眼睛休息。

月影解开深剑左手的绷带,看到深剑的伤口已经化脓,心中又是一紧。她拔出身上带的匕首,只见此匕首白光闪亮,没有一点损毁,其看上去却似发着比蜡烛还亮的光。月影把匕首在火中烧了烧,左手又拿出一个小瓶子。“只有这一些了,得给我有点用啊。”月影心头向上天祈祷,剩下的这些药如果没有用,那么鼻涕将会成为一个孤儿。月影把匕首慢慢插进深剑的伤口,伤口里面立即流出了黄绿色的黏脓水,像蜡滴一般。过了好一会,深剑左手伤口便也不再流出脓水,月影没有把匕首抽出来,她把左手拿的瓶子的瓶口倾斜一下,倒出棕色的液体,沿着匕首,倒进了伤口里面。倒完,月影把匕首抽出,拿出绷带,帮助了伤口。渐渐地,深剑的左手的墨绿色逐渐变浅,手也渐渐显现出了肉色。她心里忐忑不安,悻悻地看着深剑。武达睁开眼睛,说:“可以了?”月影回过头,说:“我已经尽力了。一切要明天早上了。”武达睁了一下,说:“团长,你会顶过来吧。”武达满是懊恼和恐惧。房间里面的鼻涕,正在稳稳地睡着。

深剑能否挺过这关,只有老天知道。心情复杂的月影以及武达不想去考虑深剑挺不过来的情况,或许他们心里面已经打好了主意。万一深剑挺不过来了,他们会把鼻涕照顾好。武达脑子浮现着在幽暗谷谷口被他们抛弃的沙加的尸体,现在可能被许多野兽给拉扯并吃掉。他觉得这样还不够解气,无名的愤怒从心底生出来。而月影在旁边,仔细观察着深剑,她不希望错过任何一个深剑将有的反应,不希望错过任何一个可能让深剑得救的机会。外面,雨已经不再下。太阳也渐渐从山间眨了眨眼睛。一间小木屋里面。月影那疲惫的眼睛盯着深剑,深剑脸上已经有了血色,左手的伤口便也不再流出脓液。

月影坚硬地露出一丝微笑:“团长,欢迎回来。”说完,身子一倾,往地上一倒。一只强用力的手接住了她。武达扶着月影说:“好好休息吧。”武达把月影放到草席上,自己往镶嵌在门口的桌子上一靠,闭上了眼睛。旁边的深剑却在经历着什么事情。

深剑在做着噩梦。他周围一片黑暗,突然一股浓烟袭来,在深剑面前凝结成了沙加的模样。沙加左手提着鼻涕,右肩扛着深剑的老婆,嘴角突然上翘,诡异地说:“跟我走吧!!!嘿嘿嘿嘿嘿嘿……”深剑用手抓,却抓不到。他往前跑,却赶不上。他绝望地跪在了地上,双手抱着头,仰天长啸:“不!不!”突然,眼前一切消失。深剑惊醒!他不断喘着粗气,刚才的那些画面让他心跳加速,汗流不止。左手的阵痛让他不自觉地碰了碰伤口。同时,他看到了武达和月影。看着照射进来的阳光,他知道了这是自己的木屋。

“老婆呢?波涛呢?”他心里一闪。从草席上爬起来,往屋里去。越过房门,让深剑觉得他不该踏进来。地上躺的人让深剑一下子跪倒了下来,如有千针锥心。抚摸着她老婆的脸庞,伤心着。“老婆,你怎么走了?”看着冰冷而微笑的女子脸庞,深剑心里忽然迷失了,似乎心里的迷雾重重。深剑跪了许久,眼泪已经止不住。他身子一动,抱起那冰冷的身体,缓缓走到门口。这时武达被惊醒,突然从地上跳起,定睛一看,不由一愣,颤颤地说:“团长……”深剑点了点头,说:“我出去一下。”武达看了看深剑抱着的女子,不知该如何说,慢慢地让开了。深剑沉沉地说:“武达,帮我开下门。”武达回道:“好。”武达右手抓起门口的桌子,往外一推,桌子便掉落了下来。深剑走出去,抱着自己的爱人。武达说:“团长,你……要去哪?”深剑没有说话,慢慢地走了出去。看着深剑的背影,武达不由多想,推了推月影,试图叫起旁边睡着的她。月影睁开眼睛,看到深剑不见,道:“团长呢?”武达慌张地说:“团长,他抱着嫂子……出去了。”月影一惊,说:“他干嘛去了?”武达说:“不知道。”月影说:“我跟出去,你看着鼻涕。”说完,连忙跑了出去。“唉!”武达叹了一声。

深剑给坟头撒上了最后一把泥土,然后坐在坟前看着那刚弄好的坟墓,说:“老婆,你怎么走了。”他抓着自己左手的伤,低下头,眼泪流了出来:“都是我的错啊……”抽泣了起来。

“都是我的错!”他右手狠狠地砸左手地伤,狠狠地。突然,一直白皙地手抓住了他的右手。“团长……”月影说。深剑停住不动,眼睛不断冒出泪水。

“爸爸。”一个声音传来。

“团长,鼻涕醒了……”武达跑了过来,他前面,是鼻涕。

鼻涕跑到深剑面前,眼睛已经红了,他拉着深剑的衣服,说:“爸爸,妈妈呢。”深剑眼里的泪水仍然接着。“爸爸,妈妈呢。妈妈呢。”鼻涕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深剑咬着牙,没有说话,月影和武达在旁边低头不语。鼻涕看了看坟墓,哇地一声哭了出来,那泪水喷得满脸都是。深剑抱住哭着的鼻涕,说:“老婆,我会保护好我们的波涛。”幽暗谷旁边的山丘,空旷而安静。刚升起的太阳洒下了温暖的阳光。

鼻涕没有成为一个孤儿,也许他在哭声中会慢慢学会坚强。对于深剑也是,失去挚爱的人的他,也要学会坚强。两父子彼此依靠,靠着这股力量,走下去。

一眨眼,5年过去,在这片大地上似乎有什么在蠢蠢欲动。而以前懵懂的少年,也已经长大。

“小炎,我们今天就各自出发吧。”说话的是一个大概15岁的少年,锐利的眼睛,鼻梁高高的搭在那稍显瘦的脸庞上。短短的头发,脸上闪现着自信的微笑。

“没错,出去冒险可是我们从小的梦想。哈哈,鼻涕。”小炎说。小炎也长成了一个充满活力的少年了,圆圆的脸庞上,有着小小的眼睛和小小的嘴巴,但却散发着一股成熟的魅力。后面背着一把剑,想也是一名习武之人。

“不要叫我鼻涕,我叫——波涛!天河村的波涛!”波涛提高嗓门。

“哈哈,改不过来。哈哈,谁叫你小时候那么容易哭。”小炎笑了。

“偶尔!”波涛大声说。

“下次见面,也许你会被吓坏。我的实力一定会大涨!”小炎说。

波涛看着小炎,说:“我才希望你不会被我甩开。”

小炎说:“如果我见到你老爸,会跟他说你出来旅行了。”

波涛一脸无奈,说:“他都出去五年了,没回来看过我,可武达和月影跟我说我爸爸叫我去找什么红龙。”

小炎若有所思,说:“红龙……。小时候我们在幽暗谷见到的那种红龙?波涛,加油了。希望你能找到这个红龙啊。”

波涛右手往前一伸:“会的!”眼中流溢出一股兴奋。

小炎右手一拳轻轻拍在波涛的拳头上!

“要不,我们两个比试一下?”小炎看着波涛。

“好啊。求之不得。哈哈。”波涛说。

两个少年拳头靠着拳头,看着对方,稳稳地站着。慢慢地,小炎放下拳头。突然,波涛也收起右拳,却又突然打过来。小炎右手抽出背后的剑,挡住波涛的拳头。随即小炎剑一个侧滑向波涛砍去,波涛见势,往后一退。但是剑还是划破了他胸前的衣服。波涛吓了一跳,喊道:“你来真的。想要我的命啊。”

小炎说道:“刀剑不长眼。”波涛说:“尽管攻过来吧。”

波涛往前一探,又是一拳过去,正正当当往小炎脸上去。只见小炎一点都不慌张,抡起剑迎向波涛的拳头。剑与拳头马上就要碰撞了。剑和拳对抗,恐怕拳头要吃亏吧。却见那拳头一摊,伸出的几根手指抓住剑身。波涛用力把剑一扳,小炎的手一歪。说时迟那时快,波涛一个转身,左手轰在了小炎的胸口。小炎顿时呼吸困难,右手一松,剑已经拿不住。波涛嘴角一笑,却是要抓住那掉落的剑,道:“你的剑,是我的了。”只见小炎忍痛俯下身子,腿一扫,波涛便失去支撑倒了下去。小炎跳起抓住掉落的剑。波涛站起来,摸了摸头。“那,今天就到这吧。”波涛说。“哈哈。你还真是点到为止啊。那就在此分别了。”小炎说。

“再见!”

“再见!”

两位少年各自踏上了不同方向的的旅程,有各自的目标。离开了他们称为天河村的村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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