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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皇》第十章 发酵的邪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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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家伙就是姬鲜?”

崇云看着躺在车里的人儿,半是自语半是调侃地说道。.

“兄长,就是他!”

崇桓目光灼灼地看着大哥,只要大哥有所暗示,立刻上前解决了这家伙。

“你要送他到毕国去治伤?”这话却是对着荀荆说的了。

“正是。”

“让谁治?荀曦?”

荀曦是荀荆的大姐,也是姬鲜的未婚夫,从小对医药感兴趣,还在毕国畿外之地建了一处庄园,依山傍水,就近采集草药。

“正是。”

崇云看看没有人模样的姬鲜,想象一下那位在青山绿水中亭亭玉立的少女,不由有些懊恼,这样的好姑娘嫁给这家伙,有些可惜了。

“荀曦小姐还在那座庄园里?”

“你问这个做什么?”荀荆显然对崇云的问话起了戒心,不愿回答,只是他这样说等于是间接承认了。

崇云嘿嘿一笑,有了个主意。荀荆看在眼里,知道他又想到了什么鬼点子,冷声道:“怎么,要对我俩下杀手了?”

“不不不不不,”崇云连连摆手,“周王的三公子和毕侯的二公子我怎么敢冒犯?虽然说起来我跟这家伙还是情敌。当年我跟荀曦女公子差点就结为夫妻,只是可惜……”边说着还边摇头晃脑,那副模样看在荀荆眼中说不出的可恶。“不过,在下可是仰慕荀曦小姐多时,眼下有空,正好去拜访一下——起来,别装死了!”

荀荆还没反应过来崇云是什么意思,就听见一直不动的姬鲜嗷的一声痛叫,原来这家伙早就醒了,为了避祸在这里装晕。

姬鲜叫崇云一下击在了命根子上,痛到了心里,再也装不下去。睁眼看到面部涂抹得跟三眼凶神一样的崇云,忙一手捂住伤口,一手遮住下阴,颤声道:“崇……崇云公子,幸会!”

他想挣扎着起身,却因为怕挣破伤口而没能成功,脸上的石灰粉簌簌往下掉,倒似个老妖婆。

说起来,他这晕装得也十分辛苦,脸上全是石灰,烧得脸火辣辣的,几乎掉了一层皮,现在终于不用再装了,也算是一种解脱。

崇云凑到他眼前,似笑非笑地说道:“姬鲜公子,你好福气,能娶到毕侯的女公子。现在受伤了,还能让荀曦小姐为你治伤,比小弟可是要幸运多了。”

姬鲜早在崇云领着国兵从小孤城里突围时就叫他的神勇吓破了胆子,现在见了崇云话都说不利索了:“不敢,不敢,姬鲜不敢……”

崇云不再跟他废话,单刀直入:“在下有一个小小妾奴,受了一点伤,想要荀曦小姐施展妙手,加以救治,只是没有个引见的人,怕荀曦小姐闭门不见,因此想要姬鲜公子为在下做个领路人。”

“领……领路人?”

“钪!”崇云拔出一把短剑,搭在姬鲜肩膀上:“姬鲜公子有两个选择,一,领着我们进庄园,二,现在就受死!”

姬鲜开始没弄懂崇云的意思,但他脑子转得快,马上就明白了,“你,你想用诡计……”

“嗯?”听到“诡计”二字,崇云握住剑柄的手稍稍加了点力,“姬鲜公子明白就好,怎么样,选哪一个?”

姬鲜脸色都变了,不只是他,周围人的脸色都变了。早就知道崇云公子喜欢剑走偏锋,不按常理出牌,没想到竟偏到了这种地步!

在这个时代,人们连里应外合这种作战方式都嗤之以鼻,更别说胁迫某人来诈城了,这简直就是坏到脚底流脓的馊主意!

更何况,崇云胁迫姬鲜诈取毕国的庄园,偏偏毕国二公子就在一旁看着,表明了是要两家翻脸,让姬鲜里外不是人嘛!

毒,太毒了!

崇桓都不忍心看姬鲜和荀荆的脸了。

碰上自己大哥,算他们前世不修。

“我数到三。一!”

后世崇云混黑社会时经常用的把戏在这时还是十分新鲜的,成功激起了姬鲜内心的恐惧。

“二!”

崇云手上加了点劲,姬鲜脖子上现出了一点血丝,额头上的汗水小溪一般流了下来。

“三!”

“我答应!”胆小鬼终于投降了。

“姬鲜你敢!”小舅子怒了。

“你先睡一觉吧!”魔鬼给了小舅子一记手刀,随后对失魂落魄的胆小鬼龇牙一笑:“姬鲜公子真是个聪明人,不愧是周王姬昌的种。”

把晕过去的荀荆拖上战车,崇云还挥挥手:“把这些人全宰了——记住少流些血,他们的衣服还有用。”

接下来就是惨不忍睹的屠杀场面了,崇桓上前道:“兄长,这些人已经投降,杀了他们……”

“为父亲殉葬!”

不一会儿,原来二百多人的车队只剩下了荀荆和姬鲜两个人,荀荆对发生的事情毫无知觉,姬鲜却看得真真切切,他不是没见过杀人,只是这种屠杀让他看了胆寒。

护卫姬鲜的队伍中一共有7辆车,23匹马,现在都成了崇云的战利品,那些死人,都被扒光了衣服,成为了崇侯虎的殉葬者。

华夏文明向来崇尚土葬,但河西之地都成了周国的地盘,再把崇侯虎葬在这里,到时非让人掘了墓不可,不得已,崇云提出用水葬,这种下葬方式还有些说道。崇国是大禹王的后代,大禹以治水功垂后世,让崇侯虎葬在水中似乎也说得过去,而且,崇国本在中原腹地,崇山(后世的嵩山)脚下,葬在水中,说不定能由此回归祖先故地,落叶归根,也是一件好事。

事情就这么定下了,不远处就有一条小河,崇云带着众国兵送崇侯虎尸体来到河边,一番祈祷祝颂之后,俯身跪拜,将崇侯虎的尸体抛入了河中。

随后,那些被杀死的周国毕国兵士的尸体也被抛了进去,崇云作为长子为父亲指引道路,沟通神灵,并将身上佩戴的一块玉璧抛入河中。

姬鲜在整套仪式中始终跪在河边,忍着伤痛好不容易坚持到了到仪式结束,正本以为可以松一口气了,崇云却来到了他面前,似笑非笑地说道:“姬鲜公子,在下想借你身上的某样东西一用。”

“什……什么东西?”

崇云抓起他的左手,道:“看姬鲜公子的手,就知道你平时练武可不怎么勤快呀。”

姬鲜满头大汗:“是比……比不得崇云公子。”

崇云叹口气:“父亲在地下,需要人服侍,可是那些为他殉葬的家伙一个个粗手粗脚,哪能让父亲满意?不如……”

姬鲜看到崇云不善的眼神,脸都绿了,身体簌簌发抖,想求饶又不知说些什么。

崇云拔出短剑,向下一挥,姬鲜“啊!”的一声惨嚎,一根手指被剁了下来。

崇云将姬鲜推到一边,把血淋淋的手指扔到了河中。

“家国被毁之仇我会慢慢跟姬昌算,先从你这里取点利息!”

不管姬鲜如何呼痛,崇云小心翼翼地将桃儿抱上战车随后自己跳上去,对姬鲜道:“上车。带我去你那位精通医术的未婚妻的庄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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