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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星汉灿烂》004 愿则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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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活!”

“生存!”

刘子扬的意识几近崩溃,只有“复活”与“生存”这两条郁结的执念在提醒着他:他必须尽快寄宿身体,获得新生。

他“弱小”的神魂穿过轮回神器的漏洞,来到这片未知的时空,但并没有如意料中的投胎转世,而是直接从天而降。与大气摩擦的过程中,他感觉自己的原本凝聚的神魂被摩擦融耗,大概再有片刻,便要烟消云散了。

崔判官欺骗了自己。

刘子扬心中大怒,他不知道何以如此,但眼下并非思索与愤恨的时候,尽快找到寄宿体,获得生存,以求恢复才是第一要务。

他的精神力向四下延伸着,探测着周围环境中的生命体。此刻,生存是他的执念,他距离黄泉越来越远,而离人世则越来越近。

在这执念的影响下,他浑然不觉外界电闪雷鸣的恶劣天气,也浑然不知自己紊乱的心念中还默默念叨着几句口诀,以至于心底藏了一丝清凉。

数秒之间,一个跪倒在墓碑前恸哭的少年,落入了探测之中。刘子扬只大略的打望了一眼,见这少年虽然两泪横流,倒还算清秀俊朗;虽然衣襟沾血,但还算锦衣华服。

好了,就他吧!于是直扑少年头顶百会。

什么,有血迹?刘子扬突然意识到这沾血的少年恐非善类,选择他或许将来未知的风险。但已容不得他多想,一记惊雷劈到他身上,将他与那少年贯穿。

也许是,刘子扬替那少年挡了一道。

也许是,刘子扬累那少年遭了雷击。

“娘亲,孩儿完成您的遗愿了!那……”

正在恸哭祷告的声音停止了!少年头顶发麻,突然间觉得自己有点迷糊,不知不觉伏身墓前,沉沉睡去。

雷声滚滚,天穹间白蛇万道,不多时,疾雨终来,雨滴逐渐放大。

一架马车驶来,方才在陵墓前停下,便跳下几个仆人打扮的汉子,接着又下来一个玄色华服的少年公子。一个瘦高个头的仆人,恭敬地给这位公子撑上雨具,却被公子一把推开。

华服公子抢步上前,抱起昏睡的少年,高叫着“弟弟,弟弟,你怎么了?”

“大公子,雨大了。我们快上车吧,怕不是小公子就是被雨淋的,您看这……”那瘦高的仆人劝告道。

“嗯,上车!”华服公子吩咐一声,把昏睡的少年托给那仆人怀里,自己却来到墓碑前跪下,“砰砰砰”磕了三个响头,低声念道:“母亲,晔弟勇毅,已完成您的遗愿了。您请放心吧,我们会相互扶协,生活下去。”

随马车回转,远离了墓园,经行农田绿野,见幼苗在春雨中愈挫愈长,那华服公子长叹一声,摸了摸弟弟发烫的额头,吩咐道:“阿成,回去后,你立刻驾车去城里请陀公来给晔公子诊治。”

“是。”那瘦高的仆人阿成应下了,却犹疑着道:“大公子,主人要我们寻回小公子,便即刻去复命呢!”

华服公子不悦道:“你自去请陀公,其他的莫要多讲!”

刘家的庄园很快到了,众仆人将晔公子抬下车,安置到房内床榻上。那大公子刘涣遣奴婢取来热水,亲手洗了块手帕,拧去水,湿漉漉地摊在弟弟的额头,却见弟弟刘晔,面色通红,不时的发出了轻微的呻吟。

刘涣与刘晔是一奶同胞的两兄弟,刘涣今年十五,比刘晔年长两岁。两人的父亲名刘普,是光武皇帝第七子阜陵王刘延的曾孙,算辈分起来还是当今天子刘宏的叔叔。刘普此人爱读书却无意仕宦,守着阜陵高族的家业悠哉度日。

今日里,刘普的旧友,会稽郡魏道人来访。这魏道人自号云霞子,生性好道,喜游名山。于是,刘普便携童仆二三人,带那魏伯阳去寿春北山,游览昔年淮南王与八公的遗迹。

刘晔见此机会,对刘涣说:“今天母亲和吴姬不在一起,我们可以完全母亲的遗愿了。”

刘涣很是迟疑,不敢决断,只是说:“那怎么可以呢?”

刘晔不理哥哥的反对,径直提剑冲进内室,杀了吴姬。然后,又出家门前往母亲的坟前拜谒,便是前文的一幕。

刘涣望着弟弟头上的两只扎髻,像似两只小“羊角”。而自己的发髻在年初已打散了,如今自是束发高悬,仪表堂堂。古人称男子十五岁当束发,大儒戴延君作《士礼》云:“束发而就大学”。刘涣想到自己是志学之年,胆略与心性远不如总角之年的弟弟,这种无能的感觉很郁闷。

可是,父亲的女侍吴姬,是个多么美貌的女子啊!只为母亲当年弥留之际的一句气话,弟弟竟杀了那吴姬,这固然勇毅,却不免有些莽撞吧?

刘涣的思绪回到六年前,母亲躺在病榻上,奄奄一息。当时守在母亲身旁的只有自己和年方七岁的弟弟。父亲本是前往江夏拜访朋友未归,但母亲却说,父亲是带了那吴姬去游山玩水。母亲还说,吴姬魅惑父亲,还谗言陷害,破坏她与父亲的夫妻情义,才致父亲对她冷落。

刘涣记得母亲当年病中的仪态,脸色蜡黄,眼窝深陷,发髻披散,不复平日的光泽。母亲瞪着眼睛的样子十分怕人,她沙哑的嗓音说:“涣儿、晔儿,你们父亲的那个贴身女侍,有谗媚害人的本性。我死之后,恐怕她一定会扰乱我们家。你们长大后,若能除掉她,我就没有遗憾了!”

刘涣当然不会忘记母亲的话,但这六年来,只见到那吴姬勤勤勉勉服侍父亲,并未见她有僭越无礼,企图嫁给父亲做刘家主母的**与言行。同时这吴姬对自己和弟弟,一向和蔼亲善,即便弟弟每每对她横眉冷目,也没见她生气,或是向父亲那里告状。因而刘涣觉得,或许当年母亲卧病在身,胡思乱想,才归罪那吴姬。怎么能因为一句话,就杀死她呢?

“大公子,主人请您速去。”有仆人在门外传禀。刘涣知道父亲的怒气未消,心知这一去又是一顿斥责,不过再怕还是要去。他看了看弟弟,觉得不会有大问题,才出门离去。

在外表只是略微发烧的刘晔体内,却已经到了白热化的程度,雷电蕴藏的能量,以及刘子扬神魂溶解释放的能量,点燃了少年刘晔体内的每个细胞,而原本存在此间的灵魂,也在无奈的挣扎着,削弱着,渐渐消散。

作为外来的侵占者,刘子扬的神魂同样遭遇着从未经历的痛苦。吸取原生灵魂能量,重接**神经交感,联通周身经脉气血,刘子扬逐步掌控了新的身体。原本这过程也算顺利,这少年肉身的排异反应微弱,但寄宿的时候一起带来的雷电能量,却无形无忌地鞭笞着他那融合新生的“稚嫩”灵魂。

几经反复,这种鞭笞的痛楚渐渐停止,原来他新生的灵魂,竟完全吸收了那些雷电的能量,比之前经历过一次雷劫的神魂更加凝聚饱满。此后,这新生者疲倦的神识,开始读取记忆……成悳人刘晔,原来我这世的名字是刘晔。

刘晔睁开眼睛,打量了下自己的居室,房间宽敞明亮,布置简洁有序。身下的矮榻结实稳固,身上的棉被温暖舒柔,他伸了伸懒腰,盍上双眼,安然入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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