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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白虎新传》第九章 虎将董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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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卫旌站在山寨后面那块空地上,观望良久,旋即长叹一声。http://www..com这是他忙碌多日,与众后勤人员开垦出来的,还未播种,便要放弃,怎能不感叹。

“先生叹气,可是舍不得此地?”我走到他身旁,微微一笑。

“是主公啊。”卫旌向我一拱手,“不瞒主公,旌心里确实有点舍不得。”

我笑道:“这小小地方岂是先生一展才华之处。”一拉他的手,“会稽郡可还等着先生去开垦呢,走吧。”往寨门走去。

此时严舆、步骘已领了众人,押着山寨的钱粮与凌操先赶往会稽了,寨门口就站着虞翻、秦狼与数十骑兵。http://www..com虞翻见我走来,忙拱手说道:“严将军可以起程了否?”自从我答应朝廷招安,寨主之称便已不复使用。

我点头道:“我们即刻就走。”上了马背,放火烧寨,便朝会稽而去。太守王朗早出城相迎,一见我们到来,远远便招手呼道:“严将军,吾等你多时也。”

我翻身下马,拱手笑道:“王太守,您这也太客气了吧。”

王朗上前携我手道:“严将军入驻会稽保卫百姓,此国家之福也,朗自当亲迎,今已设下酒宴,将军快请入城中说话。”向城中走去。至太守府,见严舆、步骘、凌操皆已到位,除此之外,尚有会稽郡众多豪族。http://www..com

王朗一一为我介绍,然后向主座方向走去,那里摆了两个位置,王朗一把将我按坐于上。随即举杯谓众人道:“今天乃是大喜之日,诸公请先满饮此杯。”饮毕,王朗又道:“诸公,今江东最虑者何?山越也。每逢秋收,山越之民便来侵扰劫掠,我会稽郡实是深受其害。朗不才,未能伐山越保城民,实不堪国家重任。今有严公,骁勇善战,又兼深知山越习性,可领会稽。朗自当亲身往表奏朝廷,举严公为会稽太守。”

场下众豪族闻言无不讶然,皆心想:“让一个盗贼来当太守?王朗也太会开玩笑了吧。”当下议论纷纷。http://www..com我起身拱手道:“严某受朝廷招安,只求为国出力,为民谋利,岂能占据会稽?此非大义也,某只愿于王太守帐下,充一俾将足矣。”

王朗道:“严公此言差矣!岂不闻圣人云:‘当仁不让。’今为国家之事,公切勿推辞。”

虞翻亦道:“会稽郡民皆感将军扫平众贼之恩,民多爱待,此顺天应人,将军不可辞也。”

我忙道:“不可,不可,王太守忧国爱民,管理会稽正乃民心所愿,严某只愿为辅,实不敢无端据之。”

王朗还欲再说,场下众豪族已有人起身道:“严公此言甚善,王太守切莫再行推劝,以免寒了严公之心啊。http://www..com”众豪族皆纷纷称是。王朗见势难再劝,只得笑道:“既如此,我也不再多言。只是此间之事还须向朝廷禀明,此事非我不可。明日我便动身前往长安,申奏天子,还望严公能代我暂领郡事,朗为全郡之民,敬公一杯。”说着举杯环顾堂下众人,“朗也敬在座诸公一杯,望诸公能与严公齐心协力,凡事皆以国家为重,莫让山越有可乘之机。”

虞翻当先举杯,余下众人见事已至此,亦只得举杯。看到大家都举杯了,我没理由干坐着,也跟着举杯。随后王朗向我说了一些会稽的情况,一直宴至日落,众人方才散去。http://www..com

次日,王朗与数名亲骑出城,我本欲使严舆、秦狼护送其上京,无奈王朗固辞,我只得与众人送他至城外,离别之际,我担心道:“今中原诸侯纷争,战乱不休。天子虽在长安,却为李傕、郭汜所执,太守此去,路上当多加小心才是。”

王朗点头道:“吾知也,会稽就拜托严公啦。”随即谓虞翻、凌操二人道:“严公当世人杰,汝等当善事之。”上马与数骑走远去了。

望着王朗的背影,我不禁想起了史书上的记载:黄初年间,魏文帝曹丕下诏要公卿们推举贤才。王朗就推荐了光禄大夫杨彪,并且声称得疾,欲将自己的职位让与杨彪。http://www..com曹丕于是为杨彪设置了吏卒,地位排于三公之列。然后下诏对王朗说:“朕向君寻求有才德之人而未得,君便翻然称疾,此非但得不到大贤之人,更会开了失贤之路,增玉铉之倾也。莫不是朕居宫中出其言而不善,见违於君子乎!君其勿有后辞。”王朗才起身复任前职,真大公无私也。

回到城中,我便让卫旌与虞翻同去整理郡中政务,凌操、严舆、秦狼负责操练,步骘与我同去招兵买马,挑选精壮。此时城中之兵除我山寨的七百多人,尚有官兵五百多人,实力甚是薄弱,我不得不加紧增强实力。好在以朝廷的名义,加之会稽郡钱粮颇丰,不数日便招募了三千余人。http://www..com与原先的兵马混合,共计五千人。我又从商贩手上买来了五百匹马,挑五百精于骑术之人,与原先五百骑组成一支千人的骑兵,由严舆统领。再选一千名弓箭手,由我亲自统领。而步骘、凌操、秦狼三人则领三千步兵。各自进行操练不在话下。

日子一天天过去,天气也越来越冷。整日里我除了练兵,就是处理政务,好生无趣。这日,天降小雪,我站于窗前,寒风抚脸而过,凉意入心,忽然就来了兴致,想出外打猎。于是携了龙渊剑,取过一副弓箭,便自骑马往郊外而去。迎着北风,精神倒是为之一振。http://www..com观那天地间一片银白,心中豁然开朗,于是信马游走。走着走着,忽然听见前方“呜哗”一声大叫,却是虎啸之声。

我忙拉停战马,举目远望,片刻后,便见雪地中一头斑斓猛虎咆哮而来,后面一条大汉,挺着一柄大刀,急步追逐。那头猛虎躯体巨大,奔跑了一阵,便回头咆哮。

我见那大汉身手矫健,膂力雄强,当下早有结交之意,于是叫道:“壮士,我来帮你打虎。”取过大弓,觑个亲切,一箭射去,正中猛虎前腿。猛虎吃痛,奔跑不及,被大汉赶上,一刀劈下了虎头。

我大声赞道:“好刀法。http://www..com”

那大汉向我一拱手,“将军也射得一手好箭。”

我翻身下马,向他走去,待近处,方看清这大汉身长八尺,面方口阔,双目神光满足,浑身透着粗豪之气。我心中暗赞:“好一条汉子。”拱手道:“不知壮士尊姓大名?”

大汉道:“某姓董名袭,字元代,会稽余姚人也。不知将军何人?何以在此风雪之际出没山林?”

原来此人便是董袭,难怪会有如此身手。我道:“某家严白虎是也,今日闲来无事,便想来此山林走走,顺便打点野味,不想竟撞见董壮士如此豪杰,真是幸甚。”

董袭一听我是严白虎,面上早露喜色,道:“将军竟是扫灭群盗,救援会稽之严公,某早闻大名,不想今日却在此处相见。”说着往地上一跪道:“某闻将军正磨兵励马,欲起兵讨伐山越,如蒙不弃,某愿为前驱。”

我忙将董袭扶起,大喜道:“元代武勇过人,我若得元代相助,何愁山越不灭。”望了望天空,那雪似乎越下越大,便道:“大雪将至,此非长叙之地,你我往会稽再详谈若何?”

董袭道:“主公此言是也。”俯身扛起那头猛虎,再一手拾起那口大刀,道:“主公请上马。”

我大吃一惊,看那猛虎少说也有三、四百斤,他竟然要扛回会稽,这也太吃力了吧,忙道:“元代,此虎累赘,回头再叫人来收拾便可。”

董袭笑道:“不必再麻烦人来回一趟了,我扛着回去,主公请上马走吧。”

我心中不禁暗暗称奇,微微一笑,翻身上了马,与董袭同回了会稽。一路上董袭并不落后于我,看他行走如风,比之空手之人还要快。我心中暗喜,真是多亏出来打猎,无端得了一名如此了得的猛将。

一路无话,至城门时,早望见虞翻在那等候。我心道:“这下惨了,平常他就爱唠叨我,这次只身出城,指不定又要被唠叨了。”果然,见虞翻迎上来便是一通道理:“主公,你以一千之众,扫平众盗,勇谋足备。然只身外出,却不带随从,又不使众人得知,此岂是君人之道。凡君人者不重则不威,故白龙化而为鱼,而被豫且所困,白蛇自我放纵,便被高祖所杀。望主公能少为留意。”

我忙拱手道:“先生此言如金石,吾必牢记于心也。”拉过董袭,向虞翻介绍了一下。虞翻只顾着劝说我,倒没注意看董袭,这会一看他还有他肩上扛着的那头猛虎,不禁吓了一大跳。待发现那虎已死,才安下心来,愣愣瞧着那猛虎。

我大笑道:“虞先生难道要在城门这接待新投之士吗?”

虞翻方才回过神,尴尬一笑,我哈哈笑道:“都回府吧,今晚吃虎肉,庆祝我军又得一虎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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