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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水情》第十节 小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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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我没去。

况文天的吵闹打乱了我所有的思绪,心情糟透了。因此,为了避免他再找我嚷嚷,我决定不多生事端,这样他就无话可说了吧。

于是我在一阵子埋怨中沉沉睡去,睡梦中似乎有人摇着我,但我倦,不想睁开眼睛。

第二天起来,官青对我说你昨晚睡得很沉哦,狄明来找,你我叫了半天都没醒儿。

我皱皱眉头,说狄明找我,什么事儿啊?

官青说我不知道,你问他去吧!

我没问他,礼拜一就等于新的忙碌开始,工作上我有做不完的事儿,没空理别的。狄明不能进办公室,便让官青给我传口信,但我实在抽不出时间去见他。

安科长放我几个小时的假,就是要让我补足往后的忙吧!一早她便跟我说她要回老家接小儿子来,这里的事儿我要全权处理。这下可好,所有的问题都丢给我这个半生不熟的人肩上,扛都扛不完。

本来忙,现在更忙,忙得连喝口水的时间都没有,洗手的时候对着镜子我突然有点想家,休息的时间都用来查资料。我喜欢不停地做事儿,但负荷过大我的能力损耗也多。每天回到房间都接近12点,思喜和官青都睡了,我的脑袋就开始抗拒。

打工就是打工,上级吩咐下来的事儿你不能不做,况且属于我的事情我坚持要自己完成,担心出差错儿。连续几日说了太多话、应付太多客人,状况本就不大好的喉咙开始发脾气,声音逐渐沙哑。协理担心我若这么下去无法跟客户进行沟通,现时又没人能够接手,特意去帮我买药。

吃了,没效。之前生过一次比较严重的病,吃了太多的西药,对它不“感冒”了吧!

还没等我的喉咙稍稍缓和一些,协理也回去了。我这才知道,他们有事要办!

春英小声告诉我,协理是回去同安科长办离婚,两人前后离开才不会令人怀疑!我一听愣了,为什么他们非得闹到那种地步呢?本来在他们那个年代,自由恋爱是羡煞多少人的美事,坚固的感情基础是婚姻的根基,生活却有那么多的无奈与波折。

人的一生短暂如春夏秋冬飞逝而过,情感也如那柔和的微风么?人世间为何有情感存在,这个问题困扰了我很久,没人能够替我解开。或许,能够为我揭开答案的人还未出现吧。

我努力让自己不再想他们的事情,回到自己的生活当中,依旧对未来有美好的期待。我希望我能过好每一天,有人待我好就行了。

我很喜欢“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这句话。

澎湖的工作很轻松,靠的都是脑力,不似我,一半脑力一半苦力。这天中午他说救我一次,看我开始有了黑眼圈,不漂亮了。

他当我是小妹妹,我当他是叔叔辈的人物,偶尔也会没大没小朝他怒吼,他并不介意。这次还帮我值勤,我当然不胜感激。咳,谁说这世界好人少了,这不就是一个么?

全身无力倒床上去,这几天我一看到就扑下去,真想就不用起来。张怡窜到我床上来跟我说话儿。

就在我跟况文天吵架后第二天,宿舍重新整顿,在我们对面摆上三张床。一下子,原本宽敞的宿舍变窄了,活动的空地只有中间的缝儿,估计也就一米五左右。

张怡是我们公司另一层楼的员工,她的职位与我相当,人很豪爽,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从不忌讳当事人在场。她的缺点就是火爆。

虽然她才搬进来没几天,跟我很快就熟了。尽管我在宿舍的时间很少,可不管我在干嘛,见到我她就过来打招呼,用一词形容她再好不过——热情。我这人本来就比较闷,所以都是她带动我。说起来,真不敢相信我们同岁,她还比我小些。

我闭着眼睛,她使劲扳开。我叫了一声说你弄痛我了!

她就是这样捉弄我,但跟狄明完全不同,她喜欢在我熟睡的时候叫醒我,也不管我累不累。我睡着时最不经吵,她却不在乎我醒后臭着脸。这女孩,我惹不起。

张怡拍了一下我的肚子说诶,有事跟你说。

忘了说,她的骨骼粗壮,劲儿可大了,我被她这么一拍,痛得差点没破口骂人。她却没注意到,继续说喂,官青昨天问我你的事儿呢?

我没多大兴趣,闷哼了一声哦,什么事啊?

张怡说她问我你和况文天……

哦?我来了兴致,一下子爬起来。张怡看我这样不由笑出声来,她说我就说你和况文天很登对……

我张大眼睛,想都没想提起抱枕就往她扔去,张怡连连喊停边说你听我讲完嘛!官青怎么跟你一样急啊,我一说她就不理我了,真是怪人。

我低头沉思了一会,心里似乎有了答案,可没说出来。

中午吃饭的时候我和官青坐一起,因为前几天跟况文天吵一场后我便没再理他。况文天的脸皮厚,三番四次趁吃饭来攀谈,我都不理他。

官青就不一样了,她似乎不知道我和况文天吵过,依旧和他开玩笑,不时传来的笑声刺痛了我的神经,让我坐着不是走也不是。坐吧,很尴尬;走吧,很小气。做人难啊!

并不是因为况文天的玩笑不是对我开我才生气,而是官青的举动让我觉得为难。她不时地拿我和况文天的事说话儿,那神情就像在说你们俩赶紧凑一对吧。我呢,心里的想法不能说,又不能发泄出来,怎么讲她是我的同学兼同事,因为关心我才那样拿事儿说呢?!

张怡见我呆了很久都不说话,伸出手勾住我肩膀拉到她身旁,小声在我耳边说官青她,好像喜欢况文天也,她对况文天的事儿很在意呢!

张怡的想法和我不谋而合,怪不得当初官青要问我对况文天的印象如何,好在我没对他做什么评价。说好了,她以为我喜欢;说坏了,惹她不开心。总之说好说坏她都会不高兴,我的运气真不错。

不过……我脑子里想的设计的都不发生,没准儿的却又让我躲过劫,这种玄机无人能够破解。人活着,就是被玩弄技巧或被机巧玩弄,奈何不得什么。

我松了口气,若真是那样也不错。不属于我的就不必强求,何况我已经确定我没有喜欢上况文天。他放弃了也好,对我而言无非是大大的解脱与释放。

张怡说季末,为什么你不考虑接受况文天呢?

这个问题我以前也想不通,现在心里有了答案,却不知道怎么告诉她。张怡看我不说话,继而又问难道是因为官青?

我的脑袋刚平静下来,不再想有关况文天的任何事儿,我重新合上眼,轻声地说我真的好累,我可不可以睡觉了?

张怡说去,睡吧睡吧,猪哦!

对她“粗暴”的表达方式我已经不再反感,微笑后我往后躺下睡我的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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