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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不要太聪明》(连载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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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早点歇息吧,要逛明天嘛。”雪梅爸说。

我心想,弹丸一般大小的白果镇,有什么好逛的?休息就休息吧。坐了那么长时间火车,早就有点累了。

“哪里会睡这么早觉嘛?在深圳我们每天都要到12点后才能睡。”雪梅说。

“那是深圳,这里是四川。我们可沒有熬夜的习惯。点灯熬油多浪费嘛。”雪梅妈的节约意识蛮强的,可能真的是习惯了。

“梅子,快去把给家里买的东西拿出来。”我说。

“好舍,我去拿。”

雪梅从她的房间取来了在深圳买的礼品。

“你们能回来过年,我们就很高兴啦嘛,还买啥子东西嘛,浪费那个钱干嘛嘛。”雪梅妈说。

“应该的嘛,我们都挣钱了,孝敬你们是理所应当的呀。”雪梅说。

“其实也沒花多少钱,我第一次来,能空手来吗?”我也大实话的随声附和着。

“人人有份,老豆,这是给你的,”

“啥子老豆是给我的嘛?”她爸不懂‘老豆’是怎么回事。

“老豆,就是老爹,就是你。广东人把你这样的老爸就叫老豆。”

“我可不做老豆。还是叫老爸吧。”

“妈咪,这羊毛衫和围巾是给你的,试试看合不合你身?”

“还叫上妈咪了,土不土,洋不洋的,不过叫妈咪显着很亲切,是不是嘛?”雪梅妈还挺风趣。

“这是给我老妹子的,不过,你得先猜猜是啥子东西。”

“不想给是不是嘛?还叫我猜?你怎么不叫你老豆和你的妈咪猜嘛?”荷子说话总是带点笑料,要不就说得很尖刻。

“你现在最需要,最想要啥子嘛?”我问荷子。

“手机呀。真的给我买手机了呀?”

“是嘛,咱俩个通电话时,你问我深圳的手机是不是比咱家这卖得便宜,我就想到了你想啥子嘛。”

“嘻嘻,老姐,你真伟大。连我想啥子你都知道。我做梦都梦到了,一定是我姐夫哥给我买的。”

“那当然啦,你以后想啥子都可以,可有一个人,以后你不准再想他。”

“你说的啥子嘛?我不懂。”

“不懂?自己想去吧。”

真的不懂,还是假的不懂,只有她姐俩个个自的心里知道。

这姐妹俩相差3岁,要不是她爸妈都想要个儿子,妹妹就被计划掉了。当时的政策还是一对夫妻一对孩呢。因为爸爸的工资不高,家里生活不宽裕就沒急着生第二胎。要是再过一年,变成一对夫妻一个孩,那荷子就不会来到人世间享受人生之快乐了。

这姐妹俩从小就情同手足,吃的是一个母亲的乳汁长大的,又吃的一锅饭,睡的一张床长成了大人。姐妹感情真如左手和右手的关系一样密不可分。听梅子说过,她来北京上大学的第一年寒暑假都沒回家,荷子想念姐姐不知道哭了多少遍呢。

除夕夜来临了。

已是第二年沒跟自己的爸妈过团圆年了。跟雪梅一家在一起过年不知道会是什么感觉?到吃年夜饭的时间了,大家围坐在一起,真有些回到了自己家的感觉。

看到雪梅爸妈这二位淳朴的父母,我的脑海回到了从前,想起了跟自己爸妈在一起过年的情景。

记得我在高三的那年除夕,因为姐姐出嫁了,家里只剩我和爸妈我们三个人过年了,感觉跟以前不一样了。似乎像少了很多人一样。因为姐姐从小就很能干活,爸妈不在家的时候都是姐姐带着我,代替了妈妈的角色。收拾房间,做饭,洗衣,连我脱下来的袜子,姐姐都会给我洗好。

因为姐姐大我7岁,她就事事都为我着想,事事都让着我。我对姐姐的感情就很深厚。姐姐突然一下子不跟我们一起过年了,所以那年的除夕夜家显得很冷清。爸妈看到我好象不开心的样子,说这是自然规律,女孩大了总要嫁出去的嘛。

吃年夜饭的时候,爸爸还在姐姐吃饭时常做的位置摆上碗筷,说姐姐也在跟我们一起过年呢。妈妈总说姐姐是我们家的半家人,我真的感觉到了,少了姐姐好象少了好几个人一样。

“大雷,想啥呢?”雪梅看到我有些发呆的样子叫了我一声,打断了我的回忆。

“来,我们全家在一起干一杯,欢庆新的一年到来。”雪梅爸先提议喝了第一杯团圆酒。

我听到他说‘我们全家’时,心想,我怎么成他们家人了?真拿我当儿子了呀?应该说‘我们大家’嘛。

妈妈说:“大雷能来我们家过年,我和梅子她爸非常高兴,希望你们每年都来。”

“妈,你怎么说话呢?好象我姐夫哥来咱家过年,我不高兴似的。你应该说,‘我们全家’都高兴。”这个荷子呀,就是能挑刺。

她家有了荷子就是热闹。“姐先说,完了我说。”

“好,我说,我好几年沒在家过年了,我先敬爸妈,祝爸妈身体健康,来干一杯。”喝了一口后又对妹妹说:“老妹,咱俩也碰一下,祝你也考上大学。”

接着又对我说:“来,外姓人,举杯,你来我家过年,我代表我们李家欢迎你。也祝你今年事业和学业双丰收。干!”

干就干,你喝那些啤酒看你醉了谁难受,我心里想。

最后才轮到我致祝酒词。

“首先,向阿叔和阿姨敬酒,感谢你们盛情地款待我,也感谢你们为我养育了梅子这么好的女儿。我会像爱护自己的眼睛一样爱她,保护她。同时祝全家在新的一年里,身体健康,好运常伴,万事如意。来,干杯。”

“来,干......”大家都举起了杯......

我和梅子挨着坐,右边是梅子的爸爸。吃饭之间,我还和梅子的爸爸说:“你们就放心吧,我会对梅子好的。等你们退休,我接你们到深圳去住,那里冬天的气候非常好,最适合老年人生活。”

“那都是以后的事了,到时候再说吧。”

也不知道我这个未来的岳父此时此刻在想啥,我也沒再多说什么。

转眼间就到了大年初二,是亲朋好友相互拜访的日子。我问梅子还有沒有亲戚沒去,她说沒有了。正在无事可做的时候,荷子俏俏的跟我说:“姐夫哥,你跟我出去走走好不好嘛?”

“这你得去问问你姐。”

“问就问。”不知道荷子到底要做啥。看她在小声跟她姐在嘀咕啥呢。

“姐,把姐夫借给我用几个小时行吗?”

“啥子嘛?借?用?你要干嘛?”

“就是到外边走走。”

“你到底要干啥子嘛?”梅子说:“我不问了,你那点小心眼我明白。去吧,去吧,早点回来。”

“你真是我的好姐姐。拜拜。”

出了门后,荷子跟我说:“姐夫哥,你不知道,我现在都烦死了。”

“啥事能烦死呀?”

“我们学校那几个男生呀,上学放学总缠着我,我说我已经有男朋友了,他们就是不相信,你来了这回可好了,来个‘李代陶姜’行吗?”

“你真沒处男朋友吗?”

“上学时处那个纯属沒正事。”

“呵呵,原来是让我当替罪羔羊呀?”

“别说那么难听行吗?就是借你的自然资源暂时用一下嘛,你又沒啥损失。过几天你就跟我姐走了,谁知道啥子嘛。”

“你这个鬼丫头,比你姐心眼多好几倍。”

正说话间,迎面正碰上一个在学校纠缠过他的一个男生。荷子竟然挎上了我的胳膊。

“大美女,那是谁呀?给我介绍一下嘛。”那个男生问荷子。

“我男朋友呀,从深圳來看我的。”

“是个大帅哥呀,以前怎么沒听说过呀?”

“我早就告诉你们我有男朋友了,你们就是不信。这回看你们信不信!”

“我信,我信,李夏荷,到时候可别忘了请我喝喜酒呀。”

“好好好嘛,到时候可别让我八抬大轿去抬你呀,知道信就快来。”这个荷子呀,那嘴沒白长,说得那男生红着脸走开了。

我和荷子在最热闹的街市又转了一会,其间碰到好几个她认识的人跟她打招呼。我说:“咱们还是快回去吧,你这是让我陪你招谣撞骗,你认识人还真不少,我想肯定有人会信以为真的。走吧,回去吧。”

“我都不怕,你怕啥呀?我就是想让他们知道,信不信由他们,至少得让他们知道,我李夏荷的男朋友就是你这样的标准。嘻嘻。”

回到她家后,梅子就哈哈大笑。接着对我说:“准是拿你当展品去了,还得说是她的男朋友,是不是?”

“你怎么知道呀?”

“她那点小心眼,还能瞒过我?”

“嗯,我看人家那表情都信以为真了。”

“是吗,这个鬼丫头。”

“是呀,女孩长得漂亮,追的男生就多嘛,她不在上学期间处对象的做法很正确,我赞同也支持。跟我的想法是一样的。哪像你嘛,嘻嘻。”

“我怎么啦?我不是怕错过你吗?你呀,真是的,我要是不那样,你能有我做你的女友吗?还落下话柄了。我不许你再说。”

“好好好,以后不说了,你知道我是无心说出来的嘛。”

“不许跟荷子说我先看上你的。”

“嗯,记住了。”说完,我轻吻了梅子的脸颊一下。她小声跟我说:“小心点嘛,别让家人看到。”刚说完,荷子就站在了我俩面前。

“小心别把耳朵咬掉,我全都看到了。”

“看到又怎么样嘛?”梅子说。

“是姐夫在表决心吧?”

“去,去,去,该干嘛干嘛去,”

“姐,我......”

“你啥子嘛,以后就别想了,”接着梅子对我说“大雷,以后千万不要跟她单独出去了。”

“怎么了?”我问梅子。

“怎么是沒怎么,我担心她会搞出花样来。”

“姐,你别那么小气嘛。我还能搞出啥花样嘛?”

“那你要干嘛?”

“我同学叫我去练歌房去唱歌。我想让姐夫哥跟我一起去嘛。”

“我就知道你还得求我。两个字,‘不行’,你找别人陪你去吧,这回不借给你了。”

“不借也得借。”说完荷子就拉着我的胳膊就往外拽,“他还是我亲哥呢,又不是你一个人的私有财产。”

我对荷子说:“要去咱们都去,我也好久沒听你姐唱歌了。”

“不嘛,人家是我同学找我,请我的。让我最好找个男伴,唱个男女声二重唱啥子的嘛。”

我对梅子说:“我还真想听荷子唱歌呢,让我跟她去吧。”

“去就去吧,谁让她是我亲妹妹呢嘛。”

来到练歌房后,看到早有几个人在等她了。

我跟他们几个打过招呼后,就听见有人说:“李夏荷子,你先来,给我们唱几个。”什么?李夏荷子?象日本女孩的名嘛,我就问荷子:“怎么叫你那个名呀?”

“他们说我长得有些像日本的一个女明星,我还会用日语唱几首日本歌曲。”

“哦,那你先唱一首给我听好吗?”

“唱就唱,等着,我先找好碟。”

荷子连着唱了几首。她唱的真好。她长得又那么漂亮,难怪有那么多的男生穷追她不舍呢。

荷子要跟我一起唱一个,我说:“行,就唱《无言的结局》吧。”

接着又唱了一首《东方之珠》,唱完后,他那几个同学给我俩很长时间的掌声。跟这些高三的学生在一起,我觉得好象回到了学生时代。

日子过得再快也沒有年过得快。转眼就是初四了,我和梅子踏上了回北京的路程。他爸妈和荷子一起来到火车站为我俩送行。梅子的妈眼里早已湿了。

“梅子,我知道你沒回四川工作是为了他,你要好好珍惜。我看出了大雷是个好男人,将来一定能有作为,你就好好跟着他吧,有机会就常来家看看。”

梅子的爸拉着我的手道别,“大雷,我看出了你是个好孩子,梅子有啥子毛病,你要多开导她,帮助她,.....”

火车开动了,我的眼睛也模糊了......

经过近60个小时的旅程,我带着梅子终于回到了我从小长大的故乡,祖国的首都北京。

火车停稳了,我和梅子带好行李下到站台上。看到姐姐和姐夫早已在那里等着我们了。我向梅子介绍了姐姐和姐夫后,她俩显得很亲热的攀谈了起來。

“姐,我都说不要你来接,你俩怎么还来接呀?”

“我们主要不是来接你的,我们是专程来接梅子的。”姐姐回答着。

要是你一个人回来,我们不一定都得来接,梅子来了嘛,得让她知道咱们家对她很重视,你说对不对?”姐夫小声对我说。姐夫从我和梅子手里把我们带的行李都接过去了,显得是格外的热情。

“我们早就盼着你们回来呢,以为你们能在北京过年,过完年再去成都呢。”

“姐,我不是在电话里跟你说了嘛,是掷钱定的先去哪里的,那是天意,三次一个国徽也沒出,只好先去成都嘛。”

“我知道,肯定是你的鬼点子,要不梅子也一定能同意来北京过年的。”

“嗯,就是他的鬼点子,还说是天意。是一个国徽也沒掷出来,要是掷出了两个国徽,我也会同意来北京过年的。姐,你别怪他嘛,明年我跟他回来过年。”梅子一听说这个话题赶紧搭了腔。趁机许了明年回来过年的愿,来讨好未来的大姑姐。

“嗯,好,那就说定了,明年先回北京过年,过完年再去成都。”

走出站台后,看到姐夫安排了车来接我们。姐夫还说:“我现在有点小权,这车我说了算,有权不用,过期会作废的。”我心想,他就是能在生人面前显摆,一个小小的科长还值得一提吗?谁都知道,在北京,大大小小的官多如牛毛。真的是:不来北京,不知道谁官大;不到广东,不知道谁钱多。

车走在路上,我看到北京又有了许多变化。最不让人高兴的就是北京的交通拥挤是越来越严重了,从北京站到鼓楼大街不足20里地,竟用了40分钟。

到家了,又回到了我阔别了不到两年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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