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申天惊讶问道。

冷江寒道：“你们想，倘若莫大人临死前说的均是谎言，他既已将死，何不把实情道出，却连自己兄弟九指鬼也要欺瞒，一则可能担心我等知道实情后非那人对手，反白送了性命，另则就很可能是在保护某人，而什么人值得他如此去做，难道是皇上吗，而且辽人使节又被杀死在馆驿之内，如此看来，其中必有原因。在下现在怀疑一点，二十年前，能够让寻死鬼放弃江湖，投身宦海的，极有可能就是我师父。”

“二十年前，九指鬼不也正是在那时候出的家吗，倘若去问他，兴许他清楚其中原由。”紫玉突然道。

冷江寒终于露出笑容，点起头来，不料猛然间脸色煞白，道：“不好！”

“怎么了？”卢申天被他一惊，忙问道。

冷江寒颤声道：“我等能够想到这点，我师父怎可能想不到。”

众人慌忙起身赶去，冷江寒与卢申天直接施展轻功夫，也不顾白日人多，翻墙越瓦赶了过去，生怕慢了一步，柳无痕便已经遭了毒手。

秦烈陪着那两女子守在店内，等候冷江寒二人消息，店中那伙计前来收拾，看见秦烈甚是恭敬，只是很好奇的四下打量，嘴中嘀咕：“掌柜的呢，今日怎不见了掌柜的身影。”

相国寺内热闹非凡，却是在做佛事，来往信徒穿梭不停，虔诚万分的在佛像前跪拜许愿，更有许多大富人家及朝廷官员纷至沓来，携带家眷奴仆，前呼后拥，丝毫让人感觉不出有何不祥之兆。

冷江寒与卢申天自然也放慢了脚步，随人群往里挤去，避免引人注意，生出不必要的麻烦，只是彼此脸上的焦急，却是遮掩不住。

绕过佛堂，到了后院，却是寂静万分，想来和尚们都去了前院主持佛事，接待贵客。青石铺成的小路上，落满了枯叶，看来今日却是无人打扫。

脚踏过落叶，发出沙沙的轻响，听起来格外刺耳，冷江寒的心也随着步伐一点点冷却下去。

落叶在，只能说明扫地的和尚偷懒去了。

柳无痕不是一个偷懒的和尚，他很勤奋，冷江寒以前见到他时，那和尚总是手持扫帚，专心致志的扫着每一片落叶。

这落叶便如心中的凡尘，扫去一些便是一些了。话犹然在耳，只是说话的人可还在吗？

扫帚靠在禅房外面，懒洋洋的，没有人会去注意一把破损的扫帚。

冷江寒却注意到了，那扫帚头端很整齐，仿佛被利剑削过。

谁会有耐心去精心修饰一把扫帚呢，除非那扫帚被当作了武器，而另一把武器，自然是一把剑，一把很沉很重的剑，足以将扫帚的顶端削平，还震的手把处裂了开来。

禅房的小门紧闭着，冷江寒知道那门没有上闩，一个人假如从外面将门带起，是没有办法再从里面将门闩插上。

所以他伸出手去轻推，嘎吱一声轻响，门果然开了。

屋内很昏暗，冷江寒和卢申天不得不微微眯起眼来，才能适应。然后，他们闻到了一股味道，血腥味，江湖中任何一人，对这种味道都是特别敏感的。

柳无痕坐在床上，准确的说，他是半靠在床边。和尚打坐应该是盘膝而坐，他的两条腿却直直的垂挂在床前，就像两条风干的腊肠。

一个死人，身体僵硬，自然是不能够再盘腿而坐。冷江寒和卢申天在心中叹了口气，对视一眼。

他们还是来晚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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