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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游正记》第六十五章 如来私心缩灵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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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天师,龟胜之与邪怪之事,以目前情形而言,我西方灵山不宜插手,你请回吧。”不待张道陵问个明白,佛主已经隐去肉身和元神,不知所踪。

张道陵灰心丧气,也不敢稍有停留赶回天宫奏报玉帝。玉帝闻讯心生无名之火,这如来也是个老奸巨滑,眼看我三界众生陷水火之中,却拂袖不管,一种不祥的预兆在心头久久不散。太白金星从班列中出来奏道:“玉帝不必烦恼,老臣保举一人,只要他灵山走一趟,定可说动如来相助。”

“还不快说来,你要急死我吗?”玉帝一听有人能劝动如来,心喜异常。

太白金星依旧不紧不慢地道:“此人乃是如来佛主第二个弟子,号金禅子,佛主曾让他下界投凡胎,西行取得真经,以图弘扬佛法于东土,现而今在我天宫贵为天师。当时他功德圆满,曾被佛主重用主管佛界升迁。”

“快去王屋山调唐天师西方一行,务必请得如来东来。”玉帝迫不及待地打断金星的话,下命张天师迅疾去王屋山。

唐僧得令不敢稍有迟滞,架祥云往西而行,一日之期到了灵山。灵山脚下八大金刚两列排开,见唐僧回山便拱手道:“灵光佛一向可好?”原来唐三藏取得三藏真经之后,如来佛主赐封灵光佛,意为只要诚心向西即可灵光闪现,立地成佛,又令灵光佛主管佛界升迁,地位自然在这些金刚之上,故此他几人对唐三藏毕恭毕敬,合掌俯头问候。

唐僧也急忙单手全十道:“列位金刚安好?甚劳挂念,贫僧有礼了。”一阵寒暄之后,唐僧道:“贫僧此次灵山之行,意欲拜见佛主,不知佛主可有闲召见,望及时通报。”

其实早在几个时辰前,如来佛主就算定唐僧要到灵山,所来为何?为的是西来搬救兵,以解天宫和东土之外患。前番佛界大众已然议定置身于事外,不与邪怪为敌,这唐僧还要来饶舌,佛主真是左右为难。

待要见唐僧,如何说道,难道说天宫之事不关西方丝毫,佛界拟不出兵。这话对张道陵好讲,就是玉帝来了本座也可对他直言,可对唐僧却不好讲。佛主是佛界主宰,一声令下,佛界上下谁能不听,一个小小灵光佛竟令佛主颇费周折?原来佛主曾誓言佛教乃救世之福音,可救苦难于水火,赈众生于无物,唐僧才历千难万险往灵山取得真经传之于东土,广播于天宫,使佛法弘扬于三界。今天宫和东土劫难在即,佛界却袖手旁观,岂不是难以自圆其说,若失信于唐僧,这唐僧在天宫和东土影响颇巨,若他在东土传扬此事,佛法怎能占得东土和天宫之地?

若不见唐僧,一则他虽为天宫天师,毕竟还是灵山灵光佛,专程拜谒,佛主岂可不见?二则这唐僧生性耿直、倔强,誓必不见不休,到时可不好收场。佛主前思后想不得其法,还是燃灯古佛老谋深算,向如来献了一计:拖延时日。如来便令八大金刚在山门前候着,见了唐僧就百般推托。

八大金刚互相对视了一下,心知肚明道:“灵光佛,真是不凑巧,佛主昨日闭关静坐,要七七四十九日后才得相见,请先到接引殿暂且歇息,若佛主期满我等即刻通报,不敢稍有推迟。”

唐僧自成佛以来,神通也精进不少,心中默默地推算一番,这佛主似乎并没有闭关静坐,可他又不敢肯定。心中不免生出疑虑,却又不便追问,只好随众金刚去了接此殿。

一夜无眠,辗转反侧,唐三藏在床上折腾到前明。不行,这样等下去,何时是个尽头?无论如何必得见佛主当面。打定主意,唐僧从床上站起来就向大雄宝殿而行。

八大金刚如影随行,飘到唐僧前面,挡住了去路。“灵光佛请绕行,大雄宝殿任何人不得进入,以免打扰我佛清修。”

唐僧见了这阵势也不怵他便道:“本座确实有急事要见佛主,请列位行个方便。”说罢就要硬闯。

八大金刚四面围过来,口中叫道:“灵光佛不要为难属下等人,我等奉令行事,不敢擅自放你进入大雄宝殿。”

唐僧问道:“佛主果真在殿中闭关清修?”

八大金刚齐声道:“佛家从不打逛语,难道灵光佛还不知晓?你不会连佛主也不相信吧!”

唐僧向来对佛主是言听计从,连忙叫道:“罪过,罪过,贫僧岂敢?”只好退回接引殿再图他计。

静坐房中却又坐立不安,如何是好?难道真就要等佛主开关之后才能见他?若如此,天宫和东土哪能等得及?唐僧突然想起一个人,何不去找她,或可有妙计,便架云离了灵山东南而行。八大金刚见唐僧离西而去,心中不甚欢喜。

不到三个时辰,唐僧到了南海,降下云头,慌得那守山大神即刻报与观音菩萨:“灵光佛求见。”

观音菩萨在那灵山与佛界众人一番争执,怒火中烧,到如今心中仍忿忿不平,听到灵光佛求见,也没有好气:“谁也不见!”

佛界等级森严,菩萨见了佛是必拜倒在地的。按理说,唐僧现也成佛,贵为灵光佛,主宰佛界升迁,论地位在观音之上,何以观音竟敢如此视他为无物?原来观音菩萨在佛界向来敢于仗义执言,前番在灵山以一己之力对抗众佛就是明证,在她眼里又岂何将灵光佛放在眼里?再则唐僧在西行取经路上观音一路暗中保护,于唐僧先有引见之功,后有护法之能,是以唐僧虽地位居上,却反而以弟子自称事事恭敬有加。

观音菩萨话刚落,唐僧已然到了眼前道:“菩萨好大火气,弟子有礼了。”

“金蝉子你来评评理,究竟是本座对,还是他们有理?简直是一群不通人事的废物。”

唐僧道:“谁这么大胆子,敢惹得菩萨生气?”见观音菩萨坐在莲花台上并不理他,自生闷气,唐僧低头问善财童子道:“菩萨为何生这么大的气?”

“小童不知,此前菩萨欢天喜地去了灵山,回来时却满天怒容,谁也不也问。”唐僧见状也只好呆呆地坐在当场。

良久,观音菩萨才道:“本座刚才心中气难消,却不是针对你的,不要怪罪。”

唐僧见观音菩萨平静了许多,便道:“哪里话,弟子岂敢有些许不满?”

观音菩萨见唐僧一向少来,今日不约而至定是有什么急事,便问道:“金蝉子你来我南海又何事?”

“弟子有一事相求,非得菩萨相助不能功德圆满。”

“什么样事你说罢?”菩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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