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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脉》第六章 我叫方文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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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侯霸一行人一路马不停蹄的到回了随县县署,刚一下马,侯霸就唤来陆忠说道:“即刻叫曹参带人犯过来!”说完,便径直走进县署大堂。

陆忠称喏,转身便吩咐随从前往狱中传令,吩咐完毕之后,便跟着进了大堂,在侯霸一旁侧立。

才片刻功夫,县尉曹参便领着在林中被抓住的嫌犯,走进了县署大堂。

只见此人双手被反绑,一头短发,双眼尽是惊慌之色,才刚一进大堂,曹参便一把将他推到地上,然后对侯霸抱拳道:“起禀大人,属下等人奉令在林中搜捕,见此人鬼鬼祟祟躲于草丛之中,于是抓他上前问话,属下见此人衣着怪异,口音也不似本地之人,行迹十分可疑,便将他绑了回来,等候大人亲自审问!”

侯霸听了曹参的说法,不由眼睛一转,盯着面前这个打扮怪异的男子问道:“堂下所跪何人,报上姓名籍贯!”

这男子自然便是方易,当晚他躲于草丛之中,结果还是被曹参等人发现,曹参见他行迹可疑,于是问他身份,方易哪里说得清,再加上心中恐惧,于是只得嘟嘟囔囔的,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这样一来,方易自然就被曹参当成了疑犯给抓了回来。

“小人名叫方易,字。。。字文山,江州人士!”方易听了侯霸的问话,连忙学着电视小说上那种古代腔调回答道。

江州也就是江城市古时的叫法,作为方易的家乡,这他当然是知道的,至于这表字,倒是方易临时想出来的,在他看来,古人都有个字什么的,《三国演义》里演的都是这样,要是名字没有个字,感觉就不像是古人了,只是这‘文山’二字一出口,才发现貌似和后世的某歌词创作人重了名。

其实这些个乱七八糟的身份,都是方易在被抓回县署的路上想出来的,当时他心里虽然很恐惧,但他强迫着自己冷静下来,理清了自己目前所处的情况很是危险,一不小心就会被这古代官府当成是土匪给杀了,所以结合自己所知的一点点历史,预先想好了这番说辞,自己给自己编造了一个古代身份。

侯霸此时听了方易的说法,略一寻思,突然大声喝道:“大胆刁民,竟敢妄语,江州距此千里,路途遥远,你怎会千里迢迢的来到本县!”

侯霸对方易的说法十分怀疑,毕竟在那个时代,交通非常不发达,普通人都是步行,一天最多走个十来里路,从蜀中江州到这南阳郡,那得走多久?而且那个时候,除了那些达官显贵,或者做买卖的贾人,会驾车马往来之外,一般的人不会离家这么远。

当然,这也不是全无可能,总有一些人会因为各种原因离乡背井,流落他乡,何况现在全国灾荒不断,人口流动确实也大于以往,所以,侯霸这一声大喝,其实也是想吓一吓方易,一方面给方易制造一个心理上的畏惧感,另一方面凭着多年来的经验,侯霸觉得方易似乎没说实话。

方易被这一声断喝,吓得直哆嗦,但是脑中思绪却如电闪一刻不停,他知道这个时候可犹豫不得,于是马上说道:“是真的,大人啊!我真的是江州来的,我的家乡受了旱灾,我是一路逃灾来到了这里的,大人一定要相信草民啊,大人!”

侯霸看着跪在面前的方易,只见他全身发抖,语气和表情都十分怪异,心中疑惑更重,便又问道:“你说你是逃难而来的灾民,那你何以会出现在城郊的何氏祖坟一带,莫不是想做那掘墓的恶徒!”

“何氏祖坟?草民不知啊!草民是饿的慌了,想到山上去寻点野果充饥,草民不知那树林子是何氏祖坟!草民从小胆子就小,如果知道的话,哪里还敢往那林子里去!”方易说得是声泪俱下,表情十足。

听了方易的说辞,侯霸只是眉头紧锁,心想此人举止打扮都甚为可疑,但又口口声声的说自己是蜀郡江州来的灾民,他虽未见过江州之人,但料想也不至如此奇异,当下心念一转,便又问道:“好!且算你所说属实,那么你在林中可曾见到些可疑的人物?”

“有!有见到!”方易想都没想,马上就回答道。

侯霸倒是没想到方易回答得这么干脆,眉头一皱又问道:“哦!你且说来!”

方易倒是不客气,于是一五一十的把和王常那帮土匪相遇的过程说了出来,毫无保留,除了自己的身份,只说自己是找野果而饿倒在林子里。

方易此时的嘴脸像极了出卖同志的叛徒,也像是卖国求荣的汉奸,只是不知道认为他‘义薄云天’的王常要是看到他现在这副嘴脸,会有怎样的表情,那一定很丰富,很戏谑!

此时站在侯霸一侧一直不语的陆忠听了方易的说法,抬头看了一眼方易,眼神颇为不齿,显然他是对方易如此没有义气的表现非常鄙视,要知道那时候的人是很重气节的。

而侯霸则又上下打量起了方易,心中似乎在盘算着些什么,只片刻功夫,侯霸忽然微微一笑,便对方易说道:“小兄弟,你所说的都是实话?”

“句句属实!”方易一脸诚恳的看着侯霸答道。

“嗯,既然如此,曹县尉!”侯霸说道。

“卑职在!”曹参抱拳听令。

“暂且把此人先押回狱中,若查实其所言非虚,再行释放!”侯霸说完,便叫曹参将方易带了下去。

方易听到侯霸如此说,这才稍稍松了口气,心想总算想把命保住了,这个县官老爷好像还挺公正的,也没给我先打板子,用刑什么的,虽然还得被关几天,不过他们查不出我什么问题应该就会把我放了!

见方易被带走后,侯霸又将陆忠唤了过来,对他吩咐了几句,接着便让陆忠离开了。

“何家的案子,这几日应该就能有个结果!”侯霸叹了口气,继而又喃喃自语道:“但是这匪患何时是个头啊!”

翌日,随县大街上。

一群人围在一则随县县署发布的告示前窃窃私语,告示大致是说何氏祖坟被掘一案,已经定案,掘墓的犯人是一名叫做方易的江州人,判决明日当街问斩,以儆效尤!

在围观群众中有一个人个长相英武的壮汉,在看了告示之后,脸色一变,轻啐了一声,接着左右看了看,见没人注意他,便快速离开了。

壮汉穿过几条街道,在街角一间破旧的民房前停了下来,继而左右看了看,见没人注意,一个闪身便掠了进去,刚一进屋,几个人就围了过来问道:“大哥,如何?官府告示如何说的!”

壮汉不语,径直来到水缸边,取了一瓢凉水咕噜咕噜的喝了起来,

那壮汉便是那强盗大哥王常,而这间民房就是他们几个兄弟的临时据点,从昨日回到这里开始,他们就商量起了救人的办法,最后决定由唯一识字的大哥王常去县里看看动静,没想到第二天他就看官府贴出了何氏祖坟案定案的告示,方易直接被定了死罪。

王常看了告示,他虽然不知道方易的姓名,但却知道他们掘的豪墓是随县大户何家的祖坟,所以见到官府把何氏祖坟案定案,他就知道这被判了死罪的方易肯定就是当天的那小兄弟。

此时王常已经非常恼怒!待一口水喝完,张口便道:“官府已经判了,明日就会把那小兄弟给当街斩杀了!”说完,一拳打向旁边的水缸,‘啪!’的一下,水缸轰然破裂,溅出一大片的水花,混合着破碎的瓦片,瞬间流得满地狼籍。

“不行,今晚必须去狱中将小兄弟救出来!”王常愤愤的说道。

其他人一见这情况,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再说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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