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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彀(gl)》第九章 为出城门借财势竟成少主,心难两许美佳人服药忘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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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叱咤凌云霄,商海沉浮仍逍遥。

只因为情相思苦,今生唯有任心劳。

美人多情事难料,真心难寻爱难消。

慧剑斩情吞仙丹,不想棋妙此一着。

“少爷,你失算了吧!”笙儿冷冷的说,令我不禁惭愧了起来。

现在我们两个站在城门前,侍卫凶巴巴地告诉我们扬州城许进不许出,于是我和爱笙都被困住了。

不时仍有人往我们这个方向看,的确,这是一幅绝景:一个貌似很温柔的女子,此刻却是一脸的冰冷,冷的可以冻住每一个和她的眼神相撞的人;另一个看上去风度翩翩的白衣少年,却是很狼狈的模样,左手缠着纱布,嘴上还残着淡淡的伤口。

我总算是明白了,比武招亲当天,以及夜袭当晚的那个刺客,应该是一个人,也就是今天画舫上的女子,她到底是什么人物,为什么要做刺客,今天又为什么截住我?太多的疑惑令我沉默了一路。

爱笙终于又开口了,自从刚才她冲我冷冷的抛出那句话后,这是我们两个第一次对话:“少爷,现在怎么办?”她的声音带着明显的焦急。

我明白事态的严重,敌方军中已有人知道我进城了,方才还道出了我的名姓。三军主帅落在敌人手中,这对军士来说是怎样的打击,群龙无首,此战必败。虽然我临走时交付大将军几条应急之策,但我知道我此刻处境的险急。

“爱笙,”我自信的笑着:“你不要看不起你家少爷好不好,我像是那种胸无城府,容易冲动的人吗?”

爱笙终于正眼看着我了,好像很好奇。

“我来时只是担心过进不来,却没有担心过出不去,爱笙,就算你看不起你家少爷,总得相信你家老爷吧!”我依旧笑着,用极度自信的语气说。

“咦?难道少爷想借助商人的力量?”爱笙终于也笑了,她懂了我的意思。

我释然的松了口气:“笑就对了嘛,板着脸做什么。”

爱笙调皮的说:“谁叫您那么冲动又自命风流呢?”

天大的冤枉,我算的哪门子的风流啊。我抬头,看见了客栈的招牌,对爱笙说:“笙儿,你先在这家客栈落脚,我马上就回来。”

爱笙会意的一笑,我放心的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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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枫信行”,我看着当铺门口诺大的招牌,摇头笑了笑。

师父虽是习武之人,却同样是个商人,至于他是如何积攒了那么一大笔财富,我不知道,只知道他在两国都开了自己名下的当铺和钱庄,有的店名字不一样,但都有相同点,就是都带了个“枫”字。经营金钱的店铺很少带这个字的,所以师父曾说只要见到带“枫”字的店就是他的产业。

我走进店里,柜上的人正忙碌着,其实我也是头一会接触到师父的店铺,以往只是听师父总是提起过。

“当当!”我高声喊着,柜上的伙计抬眼看着我:“客官当什么?”

“我这东西价值连城,你这无名小卒大概看不出来,马上叫你们掌柜出来。”我神气十足的说着,转身坐在了椅子上,闭上眼睛养神,此时已近傍晚,我也确实有些累了。

听到伙计不满的小声嘟囔,但还是一路小跑进了里屋。

我仍是闭着眼,但是听到一个沉稳的脚步声近前,想必那就是掌柜的,于是我站起身,抖擞了精神,向他问好。

这是个眼神中带着精明的大约四十多岁的中年人,面白无须,长的面目清秀,尽管已近不惑之年,却仍看得出年轻时的风采,身材挺魁梧,拥有一副赤诚下属的正直和商人通常有的狡诈结合的面孔。他身穿一身黑衣,带着掌柜们喜欢带的帽子,此刻正用诚恳又警惕的眼神打量着我。

这是个绝对能干的助手,我不禁赞叹师父的眼光。

“公子想当什么?”他问道,语气中有些谦恭。

“不知掌柜怎么称呼?”我故意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在下姓齐,名少忠。您若是看得起,唤一声齐掌柜,您若是不愿意,叫一声掌柜的便可。”他不卑不亢的说,然后又打量了一下我,接着问:“您当什么?”

我笑着用赞许的眼神再次看了看他,从怀中摸出了那只碧绿的笛子,“当这个!如何?”

他先是眯起了眼睛,后又大大的睁开,皱紧了眉头,眼神中多了几分狂喜。

“果然是价值连城的宝物,客官请于内室商议这东西的价格。”他很快镇定下来,沉着的对我说。然后他叮嘱那个方才一脸不屑此刻一脸惊奇的伙计看好了柜台后,就引我进了内室。

内室布置得很典雅,全然不像是一家当铺的后堂,倒像是个书房,琴棋具备,书画皆存。我随意的看着室中的布置,夸赞了一句:“真是别有洞天呢!”

突然,“噗嗵”,他跪在了我面前。

我没料到他竟有此着,一时愣住了。

“少主人,原来是少主人大驾光临。小的不知,多有冒犯,请少主人原谅。”他猛地将头磕下去,发出了“咚”的一声响。

“你,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起来。”我慌慌张张的去扶他起来。“齐掌柜,您为何跪我啊?快起来!”

他没起来时还好,起来是我竟发现他满眼是泪,我呆住了,我从未见过男人在我面前流泪。

他有些窘迫,站起身拭了拭泪水。

我体谅他的心情,将头偏向了一边,不去看他尴尬的模样。

“少主人,属下失态了。见到少主人,实在是太兴奋了。”他恢复了常态。

我凝神望着他:“为什么叫我做少主人呢,我不是你的主人啊!齐先生。”

他惶恐的说:“别,别叫什么齐先生,叫我少忠就好了——老爷说过,他已将此笛交给了少主人,因此,持此笛者,必是少主人无疑。”

“这样啊……”我静静的沉思,师父他让爱笙管我叫少爷,让这个齐少忠叫我少主人,嗯,虽然我知道师父向来把我当亲生骨肉看待,但也不必如此夸张吧。

“少主人突然光临,不知是否有什么要紧的事情?”齐少忠突然发问,打断了我的思绪。

“是这样,齐先——少忠,我有急事必须出城,而且是越快越好,此事生死攸关,少忠你必须要助我。”我用坚决的语气说。

他点了点头:“少主人开口,属下定当从命,出城,确实有些难度,不过以我们枫信行的能力,大概可以做到。明天,大概有一批军饷需送出城去,枫信行与主管此事的官员关系很好,可以借口运银于他们同去,到那时委屈少主人办作枫信行伙计就成了。”

我总算松了一口气:“那实在是有劳了,若不是情势危急我也不会多来叨扰。”

他略略吃惊的表情:“少主人何出此言,这是属下应尽之责——不知少主人今晚下榻何处,不如让属下为您安排。”

我婉言拒绝了,留下我住的客栈地址,齐少忠表示他今晚会来拜访。寒暄几句,我离开了枫信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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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您回来了。”爱笙正在客栈的一楼等着我,一脸喜气。“办妥了吗?”

我用笑容来答复了她的询问。她竟像个孩子似的笑了:“我就知道少爷您最有办法了。”

“真是个马屁精,方才还对我横眉冷眼的呢——对了,我住哪间房。”

“哪间?不就和我一间吗?在二楼,左手第一间。”爱笙很自然的说。

我不禁有些迟疑,毕竟我二人在外人眼中是一男一女,这样合适吗?说起来,自从我知道爱笙的身份后,就专门为她在我的府中安排了一间房,在军营中倒是和她同住一间帐篷,但是因为夜间安排的事较多,所以也没怎么和她同睡。

“少爷,你想什么呢?”爱笙奇怪的问。

“呃,没什么,那房里有几张床啊?”我急忙回过神来。

“一张,怎么了?”

“噢,就这样吧。”反正大家都是女儿身,一张就一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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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干冷,是北方冬天的一大特点,也许正由于这种天气,繁华的京师此刻也有些落寞。

怜筝百无聊赖的在街上走着,今天她没有找“小狮子”,事实上,这几天她都没怎么见过他。

该死的冬天,街上什么好玩的都没有,两个卖菜的小商贩,一个讨饭的乞丐。好不容易出了宫,却没什么好玩的,唉,要是杨悟民那个家伙在就好了,还可以作弄作弄他。怜筝胡思乱想的,又想起了几日前曹陵师问她的问题,她的心更乱了。

一个醉汉醉醺醺的唱着乱七八糟的词曲,手提着个酒瓶子,在路上摇摇晃晃的走着,经过了怜筝的身边。怜筝有些嫌恶的皱了皱眉,她最恨的就是大白天喝得烂醉的人。

突然,那人举起酒瓶子来砸向怜筝。怜筝急忙跳到一边,撞翻了卖菜的人的摊子。这时怜筝终于嗅到了危险的气息,她看到大街上仅有的那几个人都是一脸的凶狠,他们手里都拿了刀,将怜筝围在了中央。

怜筝急忙将佩剑抽出来,挡在胸前,她很紧张,因为她深知自己是绝对打不过这几个人的,他们身上的气势很诡异,很骇人。

方才的那个醉汉似乎是众人之首,此刻正冷冷的注视着怜筝。“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明知不会有正面回答,怜筝依旧用很大的声音喊着问他们。

“公主还是别做抵抗的好,那样死时还痛快一些。”人冷,声音更冷,随着冷冷的声音,一把冷冷的刀砍了过来。

冷兵器相撞的声音击出了金属的火花,怜筝用剑挡住对方的刀的同时发现了身后有人向她靠近。完了,她倒吸一口凉气,甚至闭上了眼。

一个蓝色的身影突然降临到众人之间,一把揽过怜筝。随着剑的飞舞,几把刀被同时甩到了地上。怜筝睁开眼,看到了叶寂然的脸。

几个刺客知是不妙,立刻消失了,叶寂然没有去追他们,只是松开抱着怜筝的臂,冷冷的问:“怎么一个人就出来了?”

怜筝眨眨眼睛:“为什么一个人不能出来?我以前也是一个人出来呀!”

“可是现在不同,有人要杀你,你不知道吗?”叶寂然疑惑,难道那个驸马没和她说这些。

“有人要杀我?什么呀?对了,叶大哥,这几天你去哪里了?你到宫中去看我之后,怎么就不见了踪影?”

看来那个驸马确实没有和她说什么,这太不符合常理了,叶寂然深深叹了口气,抬起头看着怜筝的美丽的脸。

突然,他的眼神越过怜筝的肩探到了更远的地方。怜筝注意到了他眼神的变化,也回过头,看到了曹陵师,正一脸的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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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馆里,三个人之间的气氛很尴尬,不知为什么,怜筝看到曹陵师靠近后的第一句话竟是:“我饿了,我们去吃饭吧。”

现在,怜筝正为自己的白痴一般的举动后悔,把他们两个聚到一起陪自己吃饭,这——是不是有点……怜筝找不出合适的词来形容自己的心情。

在默默中三个人吃了一顿极没滋味的饭。曹陵师开口了:“怜筝,那天我问你的问题,你有答案了吗?”

怜筝抬起头艰难的看了面前的两个男人,最后没有回答。

曹陵师失望的闭上了眼,或许怜筝的犹豫是天意,或许最终怜筝不属于他们两个中的任何一人。

“怜筝,天色不早了。”叶寂然提了桌上的剑,站起身来:“用不用我送你回去?”

“啊,不用了。”怜筝没有看曹陵师的眼睛快速的回答,然后将头转向叶寂然:“我可以保护自己。”怜筝知道叶寂然即使是听到自己拒绝仍旧会跟着她保护她,所以为了顾及到曹陵师的感受直接拒绝叶寂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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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隔大约五十步,怜筝在前面走着,曹陵师在她身后慢慢的跟着。

叶寂然也在跟着她,尽管怜筝看不到,但是她明白。

一个行走蹒跚的老妇人,背着大大的药囊从怜筝身边经过,一不小心绊倒了。

“老婆婆,您没事吧。”怜筝急忙蹲下去扶她。

“谢谢你,姑娘。”那老人的声音很年轻,与她的外表极不相称。她掸了掸自己身上的灰尘,抬起头用睿智的眼神捕捉到了怜筝心里的踌躇:“姑娘,你在为什么而烦?”

怜筝微微发怔,不明白面前的老人是何意图。“老人家,是这样的,我同时爱上了两个男人,我不知该如何取舍,而且我已经嫁了人,但那两个男人都是我丈夫以外的男人——您明白我的意思么?”怜筝有些错乱了。

“多情者必多烦恼,姑娘应当做到忘情。”老人幽幽的说。

怜筝苦笑:“忘情?谈何容易!”

老人将手伸进大大的药囊,摸出两颗小药丸来:“姑娘若是信得过我,就把这两颗药吃了,这药名叫‘忘情丹’,吃了后保证你忘情。”

老人将药放在呆呆的怜筝的手心,颤颤巍巍的走了。

曹陵师紧张地走上前去:“怜筝?你——”

怜筝茫然的脸上突然显出坚决,一下将两颗药丸送入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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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咳咳。”老人家依旧蹒跚的走着,此刻,她正走在一条罕有人至的小巷中。

“灵师姐,果然是你。”身后传来了一个男子的声音。

老人突然直起了腰,转过身来,动作明显灵活了许多。“师弟,一别十余载。你过得不错吧?”老人语气中满是戏谑。

那个男人身着道服,蓄着长须,气宇轩昂,眼神中露出了悲戚:“听灵儿说到那个神秘的老人,我就猜会不会是师姐你,你的易容术天衣无缝。”

“呵,连师弟你都学会了恭维人了?以前可是只有别人拍你的马屁啊!”老人仍是戏谑的口吻。

男人的眼中突然盈满了泪水:“师姐,我——”

老人也黯然了:“过往云烟,就不提过去了,枫儿也已经——”

“师姐,你刚才给那姑娘吃得什么?难道是失心丹?”男人突然想了起来,急忙问。

“没错,是失心丹。”老人的声音又变得冷冷的。

“为什么?你和那姑娘有仇么?”男人焦虑的问。

老人冷眼看着他:“当年你不是也给枫儿吃了吗?”

男人语塞。

“哎,”老人叹了口气:“不是我与她有仇,是枫灵与她有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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