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她,但愿是她。00ks.com零点看书 .
那个对我很重要的人。
六年前的春天,我一觉醒来。
想去看看她,想去逗逗她,于是去找她。
我家到她家,区区三十步,却咫尺天涯。
我面对的是一座空宅,而昨天,她还明明笑若桃花。
之后我整整找了她一年。
一年后的又一个春天,再次站在她家门前的我,已不会泪流满面。
泪干了,情断了,人殇了。
去年今日此门中,
人面桃花相应红。
人面不知何处去,
桃花依旧笑春风。
“刘公子,到地方了。”司机说到。
我猛地从回忆中惊醒,摇了摇头。
想要忘记她,以为忘记她,无法忘记她。
司机咳嗽了起来,我抬头,看见一只幽灵抱着他的头玩耍。
挥挥手赶走幽灵,我下了车。
面前依旧是那所老宅,宅子上方”三采摄影”的彩灯重新亮了起来。
她的父亲是周围小有名气的摄影师。难道,她真的回来了?
周围的幽灵环绕着暗淡的彩灯,却都不敢靠近。
我稳了稳心神,轻轻叩了叩门。
没有声响。
我失望了。一个卦相就让我激动成这样,看来我的确是太在乎她了,失去了起码的判断能力。
屋子里响起了轻轻的脚步声。
我心头一震。
门轻轻地开了。
在我的视野中,门开的如此缓慢。一寸、一寸地旋开,我似乎能听见时间被撕裂的声音。
是她。
粉面红唇,娃娃般的眉眼,仿若从前。
时间好像发生了错乱,我好像站在了六年之前的门前,看着她嬉笑嫣然。
她似乎比我还要惊讶,微张着嘴,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是...你吗?”犹若甘泉的声音,一如从前。
我一把将她揽入怀中,泪流满面。
我坐在她家的客厅里,手中捧着她沏的茶。
听她把故事娓娓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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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说,一个占星师告诉你,我回来了?”筱楠忽闪着眼睛问我。
“是啊。”我喝了一口茶水,想让自己冷静下来。
“这次我回来,其实有很重要的事。”筱楠说到,”可是没想到,居然遇到了你。”
“很重要的事?呵呵,没有什么事比见我更重要了吧。”我打趣到。现在,我已经不紧张了,恢复了本性。
筱楠脸一红:“少臭美拉!比你重要多了,是我爷爷的事!”
“你爷爷?他看起来气色很好啊!”我瞥了一眼坐在墙角的老人,老人冲我和蔼地点点头。
筱楠一愣:“什么意思?我爷爷他已经……”
我瞬间明白过来,仔细看了看老人,果然,是灵魂。
我冲筱楠笑笑:“我是说,放心把,他一定会过的很好的。”关于我眼睛的事,我还不想告诉筱楠,我担心她会害怕,接受不了。
“你果然能看见灵魂。”一个男子的声音响起。
我回过头,是筱楠的父亲。
“知道我们当时为什么搬家吗?”筱楠的父亲高声问。
我摇摇头。虽然不知道原因,但是听他的口气,是跟我有关。
“六年前,我给你拍过照片,记得吗?”筱楠的父亲问到。
我想了想,点点头,好像是有这么回事,好像是初中升高中的资料照片。不过照片并没交到我手上,因为他们搬家了。
“照片洗出来后,除了你,还有一个女孩在镜头上。”筱楠的父亲脸色铁青。
我想,他是指孙萍。
“我们一家是普通人,不想招惹上这些鬼鬼神神的东西。如果你真的喜欢筱楠,请你离开。”筱楠的父亲声色俱厉。
我本来是笑着准备聆听教诲的,现在笑容僵在了脸上。
老天不是玩我吧,先给我一个甜瓜,又给我一个超级大苦瓜。
“爸……”筱楠很着急,却不知道说什么好。
我苦着脸想对策,突然灵光一闪:”你们这次回来,不是说为了筱楠爷爷的事吗?我能看见筱楠的爷爷,说不定我能帮上忙啊?”
“你帮忙?你别再出现在我们家面前,就是最大的帮忙!麻烦你立刻离开我们家!”筱楠的父亲坚定地下了逐客令。
看来是不能再留了。我站起身,看着筱楠。
四目相对,相顾无言。
“等我。”这是此时此刻,我唯一能说的话。
筱楠无言地点点头。
我转身离开了这所牵挂了六年的宅子。
我苦着脸回到家,一开门,发现石晓龙坐在客厅里。他的手上,还握着那两根肉条。
除了他,还有孙萍。另外,还有一个铁青着脸的人。
我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们,不知道他们演的是哪一出。
“你小子怎么才回来?孙萍的事就这么不上心么!”石晓龙把肉条一扔,示意我坐下。
我坐下了。
“我刚才让孙萍把负责管她的判官找来了,你帮我看看,人没错不?”石晓龙说。
我看了一眼那个青脸的家伙,确实像个判官,于是点点头。
“哪个方向?”石晓龙问。
我指指右边的沙发。判官正站在那里。
石晓龙转向右边:”我说判官,您贵姓?”
“免贵姓崔。”崔判官的声音嗡嗡的。
石晓龙看向我。
我会意:“他说他姓崔。”
石晓龙点点头,从怀里摸出一张纸,说:”老崔啊,明人不说暗语。我这里有……你等等,个、十、百、千、万……一千亿的冥币,我要求将孙萍的灵魂换个肉身,不要以前的骨灰了,你有意见吗?”
崔判官两眼一闪:“多少钱?!”
石晓龙把那张支票在他面前展开。
我看了看,好长一串零。
崔判官走上前,仔细的数了起来。突然他嘿嘿一笑,一张手,一股蓝色的火苗突然窜出,将支票烧了个精光。
手中的东西突然着火,吓了晓龙一跳,也吓了我一跳。
崔判官又是嘿嘿一笑:“这事包在我身上了,你们先去准备新**吧,我先回去禀报一下。”说完,一阵黑烟过后,崔判官消失了。
石晓龙拍拍手中的灰,皱着眉问我:“啥情况?怎么把东西给我烧了。”
“搞定了。”我松了口气。“烧了应该就是拿走了,咱们祭奠死人的时候不是也把纸钱烧掉么。话说回来,还真有你的,你怎么想出这办法的啊?”
“你教的啊!”石晓龙一笑,“你不是有篇文章追溯哪吒莲藕之身的后来吗?我刚刚拜读了。”
我想了想,好像是写过这么一篇,我自己居然都没有想到这个办法可行。
“你个猪脑子,自己研究过的办法都不知道用!看来,还是需要叔叔我来调教调教你啊!”说完,石晓龙敏捷地跳到了沙发后,坏笑着看我。
半晌,见我没反映,石晓龙皱皱眉,道:“奇怪,平时这样说你早跳起来打我了,今天怎么了?”
我叹了口气:”她回来了。”
“哪个她?孙小美?唐小可?聂小倩?”石晓龙打岔。
“你说的这都是些什么啊?”我晕,聂小倩都出来了,”是筱楠啊!”
“还真带个小字啊。”石晓龙笑笑,“这不挺好嘛,干嘛愁眉苦脸的?几垒了?”
所谓几垒,是台湾人用棒球比喻恋爱,用垒包的上位表示恋爱的进展。
“几垒?她爸想把我三震出局!”我有些生气。
“她爸?嘿,你还真行嘿,从来只听说过婆媳关系不好的,您还整出个公公跟姑爷不合,果然有才啊!”石晓龙笑到。
“还开玩笑!快帮我想想,有什么办法能让他爸接受我吗?”我急到。
“今天已经帮过你啦,太累了。这事明天再解决吧!”石晓龙从沙发后面跳回来,准备开溜。
对了,人家已经帮过我了!我赶紧走上前,说:“谢谢你帮我跟孙萍做的这些事,十分感谢。”
石晓龙无所谓地纵纵肩:“小意思,咱下边有人!”
我抬手轻扇了他头一巴掌:“这下是教训你自称我叔叔的!”
石晓龙摸摸头:“还是没躲过去嘿,赶紧找人给孙萍雕个身子吧,我那玉匠铁匠珠宝匠都有,想好了给我来个信!”
交友如此,不妄此生啊!
送走石晓龙,我回过头,发现孙萍目光炯炯地看着我。
“怎么了?”我问。
“你知道,一千亿冥币是多少钱么?”她的表情很复杂,“他这样太冒险了,万一被查出来,他自己可能都不能超升了!”
“不能超生就只生一个好了!”我随口扯了个笑话,见孙萍没笑,又道。“他不是说了他下面有人么。”
孙萍咬着嘴唇:“可是我有不好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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