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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甲》可以看一看之外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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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年初夏,路灯透过浓密树叶,在透水砖上留下微微移动的圆点,如金钱豹上的斑点。

侯振东凝视着面对面站着的女友张芸,道:“我学的历史专业,在历史研究所工作,专业对口,我也喜欢,实在不想去做别的。”

张芸站在树下,昏黄的路灯光线给她立体的脸庞有些阴影,增添了些许神秘感,她幽幽地道:“我今年就要毕业,寝室的同学都想到北京去发展。”

侯振东不安地道:“你真的下决心到北京去,留在重庆不是挺好。”

“北京是首都,机会多一些。学音乐的人留在这里,有什么发展前途。”张芸的目光掠过了男友的头顶,融进了无边无际的黑暗之中。

“我记得你没有联系到北京的工作,就这样过去,纯粹北漂一族,日子挺难。而且,我也在重庆。”

张芸将目光从黑暗中收了回来,道:“我不甘心,想看一看外面的世界。”

侯振东苦口婆心地道:“什么是外面的世界?这句话本身就很矫情。毕业以后就要走出象牙塔,不能太小资。”

侯振东和张芸是同一个学校的。两人认识之时,侯振东在研究生院,张芸在读本科。在一次全校性的文艺演出中,侯振东作为男主持人,张芸作为女主持人,两人在化妆间第一次见面,眼光就碰出了火花。文艺演出结束,两人在学校师母店里吃了烧烤。回寝室之时,两人已经手拉手了。

两人的朋友们都说,这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侯振东身高一米八,英俊挺拔,张芸一米七,漂亮性感,这两人都有无数的追求者,却仍然单身。按张芸蜜友的说法,“芸芸单身二十一年,就是为了等待侯振东。”在无数人羡慕的眼光中,侯振东和张芸过了一年甜蜜的时光。侯振东毕业以后,为了恋爱留在了学校。转眼间,张芸也到了毕业时间,她是学音乐的,不想留在重庆,而是想到北京去。

张芸脸上露出笑意,朝侯振东怀里靠了靠,道:“算了,不说这个话题,让我再想一想。时间差不多了,我要上去了。”

侯振东贪婪地抱着女友,用鼻子深深地发端嗅了嗅,亲了亲额头,道:“到我哪里去。”他在学校分有一间单身宿舍,在这间宿舍里,两人渡过了无数个美好的**。

“今天是星期二,明天才是星期三。”

“我想死你了。”侯振东紧紧抱着张芸,右手从衫衣下端伸了进去,在后背上抚摸了一会,又移到前面,揉着胸前两团柔软。

张芸很享受男友的抚摸,身体下意识扭动着,她能感受到男友下身的剑拔弩张。想着两人在床上疯狂作爱的画面,她小腹涌上了一团火。

亲热了一会,张芸咬着侯振东的耳朵道:“明晚七点,我过来。你要等着我。”侯振东道:“你这个小妖精,今天晚上我要梦遗的。”张芸脸红红的,道:“不准梦遗,得留给我。”

看着女友窈窕的身影走进了女生楼,侯振东在树影下站了一会,等到小兄弟软下去以后,这才慢慢地朝着自己的宿舍走去。

单身老师宿舍距离女生宿舍有十来分钟的路程,而且还得走出校门。每次将张芸送回寝室,侯振东都会沿着学校的林荫小道,一边遐思,一边漫步,不少奇思妙想就在小道上迸将出来。他将这条十来分钟的林荫小道取名为“爱情小道”。

走出爱情小道就是学校大门,刚走出侧门,见到一个老头蹲在校门外。侯振东与老头擦身而过之时,老头突然站了起来,道:“这位先生,我有古董,要不要。”

侯振东学的是历史专业,在导师的影响下,建立起对考古的浓厚兴趣,他下意识站住了,道:“什么古董。”

来者披着一头长长的白发,下巴吊着山羊胡须,说者一口怪声怪调的普通话,道:“我这是货真价实的玉货,只给识货的人。”

从直觉来看,侯振东觉得眼前人是骗子,可是眼光滑到来者手上时,就不开目光。来者手里的一块玉手镯,温润,古朴。侯振东是识货人,只觉一颗心跳到了嗓子眼,他深吸了一口气,道:“你这玉一般。”

来者简洁地道:“不一般。”

侯振东道:“多少钱?”

“你先看看,这是什么年代的。”

侯振东小心翼翼地拿过玉手镯,把玩一阵,道:“确实是古物,东汉的。”

来者神秘地一笑:“果然找到了识货人,我卖给你。”

在市价上,这等品相的玉都有很高的价钱,侯振东实话实说:“我买不起。”

来者道:“你有多少钱。”

侯振东拿出钱包,里有只有两千元。

“两千元给我,手镯给你。”来者接过两千元,将手镯塞到了侯振东手里,转身就走。眨眼间就消失不见。

侯振东捧着手镯,如在梦中一般,凭他的眼力,这个手镯的价值应该在百万以上。“怎么天上掉馅饼了。”

如小偷一般溜回到寝室,侯振东将房门锁紧,扭开台灯,拿出放大镜,细细地品味着手镯。越看越觉得天下馅饼碰中了脑袋,这是货真价实的东汉货,品相上乘。

突然,他身体僵了一下,在放下镜下,手镯内侧不起眼的地方,有个古篆字“侯”,这个“侯”字如有魔力一般,将他的眼睛牢牢吸引住。

也不知过了多久,侯振东心里涌起了阵冲动,“试一试手镯,试一试手镯”,脑海中不断涌出这五个字。

手镯的大小与手腕极为协调,仿佛量身订做一般。

侯振东正想取下手镯,忽然,手镯发出一阵蓝光,迅速缩小,紧紧贴着皮肤,随后手镯陷入皮肤,在皮肤下面发出蓝光。

“这是怎么回事。”侯振东举着手腕,嘴巴大张着,闭不下来。

蓝光如流水一般,沿着血管流动,很快,侯振东全身都被蓝光所包围,他动弹不得,可是神智非常清醒。

蓝光过后,皮肤奇异地变得透明起来,最先是手腕部分,侯振东的目光能够穿透手腕,看到血管和骨头,随后血管和骨头也消失了。

他恐惧得想吼想喊,却发不出声音。

随后,整条胳膊都透明了,只剩下淡淡的蓝光,是带着蓝光的透明。

身体透明。

大腿透明。

侯振东躺在地上,悲哀地想道:“也不知我的脑袋是否透明。”

终于,侯振东发现能够动弹,他艰难地爬起来,来到卫生间。从镜子里看到一具发着蓝光的透明物体,如深海的水母一般。他举起手腕,手腕处有一圈稍深的蓝光,这就是隐入肌肤的手镯。

来到厨房,侯振东提起菜刀,又来到镜子前,他用菜刀比划了几下,想从手镯处砍掉手腕,却又下不了决心。

正在犹豫之时,侯振东浑身震动起来,菜刀从手中跌落,掉在地上,发起“砰”的一声响。随着这一声响,他再度昏迷过去。

等到醒来之时,眼前景致完全变化了。

所有的东西都变得格外巨大,原本二十来平米的房屋在眼前如有一个足球场,掉在地上的菜刀变成了庞然大然,他小心翼翼地走在菜刀上。走到菜刀柄,觉得太高,他原路返回,从另一端跳下菜刀。

卫生间的积水如水潭,卫生间的蹲位如陡峭的峡谷。

侯振东没有了恐惧,没有疑虑,他傻呆呆地爬回到菜刀上,菜刀滑,差点摔了跟头,他连忙爬到菜万柄处,坐了下来,两眼呆滞无神。

从远处传来的巨响,将侯振东的魂魄拉了回来,在遥远的桌子上,手机铃声如铜钟大吕,发出了震撼人心的音乐。

“怎么会这样?”

“我变成透明人。”

“我变成了小人。”

嗡嗡声响,天空中飞来一只蚊子,在头顶上盘旋。它降落在菜刀上,用两只牛一样的绿色眼睛瞪着侯振东。此时的蚊子不在是一巴掌可以拍死的小家伙了,它嘴巴尖锐如长枪,肢体如钩镰枪,头上的毛发如游牧族的战旗。

侯振东躲无可躲,他站了起来,随时准备跳下菜刀柄,然后躲在菜刀下面的缝隙里。

好在这只蚊子没有进一步的攻击,这停了一会,飞走了。

解除危险以后,侯振东浑身无力地坐在刀柄上。刀柄上刻着些图案,这在以前是为了增大刀柄与手掌的摩擦力,如今成了侯振东的落脚地。

他举起手腕,手腕虽然很细小,仍然能清晰地看到那一圈蓝光。

“妈的,搞什么东东,还让不让人活。”侯振东很是无奈,坐在菜刀柄上摇头。

坐了一会,地上出现了一阵嚓嚓声音。侯振东抬起头左右张望,他恐惧地看到两大一小偷油婆。如果说蚊子身上是带着长枪,偷油婆则是带着无数把锋利的锯子,随时可能将弱小的侯振东拦腰切断,并吞进肚子。

三只偷油婆以极快的速度逼近菜刀,用黄色的眼睛藐视着自己的食物。

侯振东暂时将所有负面情绪丢掉,他必须要逃跑,否则必然成为偷油婆的美食,当最小的那只偷油婆爬下菜刀以后,他翻身跳下菜刀,拨脚狂奔。

三只偷油婆战斗经验十分丰富,行动敏捷,分三面将侯振东围了过来,一边围,一边将地面弄得哗哗直响。

卫生间地面有些积水,这些积水阻碍了侯振东的行动,眼见着就要被偷油婆娘追上,他甚至能闻到偷油婆身上难闻的腥味。

一阵风声,一只偷油婆用带着锯齿的前肢扫了过来,侯振东往前一跳,勉强躲开致命一击,从地上爬起来之时,他见到地上有一块硬物,顺手捡了起来,朝着偷油婆眼睛扔去。

左、右两只大型偷油婆发出了令人恐怖的呼呼声,侯振东跑了一阵子,来到了蹲位边,此时他已是走投无路,眼见着偷油婆丑陋的嘴脸到了身前,他一闭眼睛,朝着蹲坑跳了下去。

眼见着就要落进蹲坑,他意识格外清楚,脑海中回想起父母、兄妹和亲爱的张芸,往事如闪电般在头脑中浮现。在头脑即将触地之时,他叫了一声:“永别了,妈妈。”

但是,预料中的事情没有发生,侯振东的背部一阵剧痛,似乎有骨头从身体挣脱出来,然后身体浮了起来,不断上升。

接连的怪事,让侯振东对任何奇异事情都不奇怪,他在半空中睁开眼睛,向后一看,发现自己长了两对带着蓝光的透明翅膀,正在自动摇动着。到了天花板时,他似着用自己的意只控制这对翅膀,翅膀停止了扇动。他就如一个十米高台跳水运动员一般翻滚着落下,在落下之时,他拼命扇动着翅膀,身体即将接近三只偷油婆娘时,才停止下跌,稳定了下来。

这对突如其来的翅膀救了他的命。

费尽九牛二虎之力,侯振东这才飞到了桌面上。他如今还没有掌握翅膀的运用之法,飞起来歪歪扭扭,而且极为费劲。在桌面上,他基本上瘫痪了,仰面躺在桌上,深深地吸气。在他躺在桌下之时,翅膀又收回到身体里。

这样闹了一回,他肚子饿得咕咕直叫,由着肚子叫唤了一阵,他翻身坐起,见到桌面上有着一些面包粒。这是早上吃面包时掉下来了碎粒,还没有来得及清扫。

他试着吃了几口面包粒,很快肚子就饱了。桌上的面包粒还十分丰富,他没有心情去收拾,背靠着香喷喷的面包粒,不禁悲从心来。

他仰头看天,怒问道:“老天爷,**的,搞什么名堂。”

泪水制不住地往下流,把脸颊打湿。

哭过,骂过,侯振东仍然得面对现实。他将注意力集中在背后,慢慢地将翅膀张开,轻轻扇了扇,身体没有动,猛劲扇动翅膀,身体就如火箭一般往上冲。再轻一些,身体则相对平稳。

他如飞滑翔伞一般,将两脚并拢,用来调整方向。练习了一会,他基本能轻松起飞,并在空中转向。

这对翅膀是突如其来的,最初完全是陌生的,机械的,经过一段时间磨合,这对翅膀基本上属于了这具新身体。头脑想飞,翅膀就会摇动,也就是说,大脑神经基本上能够指挥翅膀,而不是由手臂来带动翅膀。

侯振东拿着一块面包粒,飞在半空中,一边吃,一边四处张望。

在空中飞了一会,吃完了面包粒。侯振东心情变得很是糟糕,这是一种混合着沮丧、绝望、愤怒而又不甘心的情绪。

坐在书柜上,踩着那本史蒂夫霍金的《大设计》,他试图翻开书,试了数次,失败了。失败的原因是他无法翻开《大设计》厚厚的硬质书页。

“我变成了这幅鬼样子,连书都翻不开,还有什么用。”侯振东想到了如花似玉性感妩媚的女友,痛苦地意识道,他现在就是一个怪物,根本没有办法和女友**。

想到张芸,他感觉自己要发疯了,痛苦地抱着脑袋,大吼道:“我要和张芸**。”吼声和他的身体一样变得很细弱,估计离开了《大设计》这本书,就将变得弱不可闻。

有两只蚊子在空中盘旋,发出了嗡嗡声音如超音速飞机的响声,它们不怀好意俯视着坐在书本上的侯振东。

“狗日的蚊子,你们来吧。”侯振东发了狂,在书本上跳着,主动向飞行中的蚊子发出了挑战。

他飞快地跳下了书,在书柜边缘奔跑,寻找着合适的武器。书柜中的书本如小山,铅笔如参天的大树,没有什么东西适合当武器。

两只蚊子嗅到了人的气息,尽管这个气息很是微弱,它们敏锐的嗅觉还是捕捉到了,沿着这股微弱的气息,两只蚊子追了过去。

跑了一阵,侯振东发现了一堆玻璃碎片,这些玻璃碎片因为细小而被残留在了书柜的角落。他在碎片中挑选了一根类似于长剑的碎片,小心翼翼地拿在手里。然后站在书柜上向外观察。他看到垃圾桶里有一些餐巾纸,应该也以撕下来包住玻璃长剑,这样自己就可以挥动长剑向蚊子发起攻击。

他惊讶地发现,尽管身体变得很弱小,视力却格外锐利。

老天爷是公平的,在夺去一些东西的时候,总会赠予一些东西。侯振东身体变得透明和弱小,也补偿了一对翅膀和锐利的视线。

他站在玻璃柜台上,如蹦极一般跳下,即将到达垃圾桶的时候,两只翅膀弹了出来,猛在扇了扇,顿时将速度降下来,轻轻地落在了垃圾桶里。

垃圾桶里有些餐巾纸,沾滑无比,散发着浓烈的椰子味道。侯振东猛地醒悟,这是前一天扔下来的废弃物。在前天,在激情之时,他将张芸抱在桌子上,两人在桌子上翻云覆雨,完事以后,在洗澡前,他顺便扯了餐巾纸,先简单擦了擦,然后顺手扔进了书桌旁边的垃圾桶里。这个垃圾桶,他在今天忘记清理。

侯振东看着温滑的餐巾纸,禁不住想呕吐。他强忍着恶心,一只手提着玻璃长剑,另一只手撕下来一块稍稍干净的餐巾纸。用餐巾纸包住玻璃长柄处,做成了一柄不会伤手的玻璃长剑。

他挥舞着长剑,向着天空大叫一声:“蚊子,我来了。”

猛烈地扇动着翅膀,侯振东急剧上升,迎着空中盘旋的两只蚊子冲了过去。

这是他第一次在空中与蚊子格斗,没有什么技巧,只是凭着因为愤怒产生的勇敢。

此时的蚊子就如会飞的犀牛,嘴角处长着尖锐的长矛,如果被长矛捅一下,身体肯定会出现一个大洞。

侯振东死死盯着最前面的那一只蚊子,迎着长矛就冲了过去。即将与蚊子发生对撞之时,他猛地扇动翅膀,身体向上飞起。尖锐的长矛刚刚从自己的胸腹部位擦过。

“去死吧。”侯振长单手持着玻璃长剑,对准蚊子的背部刺去。蚊子飞行速度不慢,背部躲过了长剑的猛刺。但是它最脆弱尾部却没有躲过这一刺。

一股鲜血喷涌而出,将侯振东的衣服全部染红。

受了伤的蚊子向着黑暗处急速逃跑,侯振东举着长剑,吼道:“哪里跑。”他如一柄飞刀,朝着蚊子飞扑过去。在速度上,长着强劲翅膀的侯振东明显占优,在墙角处,他将长剑钉在了蚊子的头部。

蚊子受到致命一击,瞬间毙命。侯振东用力拨剑,由于插入太深,一下没有拨出来。他舍不得放弃这柄杀蚊利器,被蚊子带得直往下坠。

在就要落地之时,他才将长剑取了下来。扇动翅膀,渐渐下升。他低头俯瞰,蚊子陈尸于墙角。可是屋角显得危险四伏,除了追捕过自己的三只偷油婆娘之外,地面还有一只威风八面的耗子。相对侯振东如今的体形来说,耗子就和恐龙差不多,它在屋角站着,扑面而来皆为杀气。

“这是我的寝室啊。”侯振东逃离更加危险的地面之时,发出了感慨。他深深地意识到,他以前作为此屋的绝对霸主,主要得益于体形的无比庞大。此时他变成了小人,世界就完全变了,在这里,弱肉强食的丛林原则完全适用,如此赤??。

他将书柜当成了据点,在书柜休息一会,盘旋而下,将书桌上的面包粒搬到了书柜上。

暂时解决了粮食问题,他又飞到卫生间,守在水笼头处,眼巴巴地等着水笼头滴水出来。这个水笼头老化了,经常滴水,他原本计划要换掉。当第一滴水下来,他贪婪地喝了好几口。然后等在水笼头旁边,用第二滴第三滴水珠,将身上的血迹洗干净。

飞回书柜,他颇为困顿,将玻璃长剑放在身边,不一会,沉入梦乡。

在梦里,侯振东还是原来的侯振东,他先到老家,与退休母亲和即将退体的父亲在一起吃饭。父亲明显老了,没有以前当领导时的强硬,一直低头吃着饭,偶尔插一句嘴,他说话时,没有用教训的口吻,完全是平等交流。母亲则一如既往的唠叨,她重复最多的话是张芸的分配问题,以及两人成家以后的生活问题。

母亲道:“东东,等到和张芸结婚以后,你赶紧把娃儿生了。我现在还年轻,能帮你带娃儿。你们两人可以轻装干事业。”

侯振东不愿意将张芸很有可能到北京去发展的消息告诉父母,不耐烦地道:“张芸毕业才二十一岁,我才二十五岁,生小孩,太早了。而且张芸是学音乐的,生了小孩子体形要变。”

母亲给侯振东夹了一块肉,道:“当初你们耍朋友的时候,我就说过,别找搞艺术的女孩子,这些女孩子感情丰富,变化大。文艺圈的人,乱得很。”

母亲一辈子不相信文艺圈的人,尽管除了张芸这个准文艺圈的人,她从来没有接触过文艺圈的人,只是在电视、电影和报纸上看到过文艺圈的热闹事。对于儿子找一个学音乐的文艺女青年,她是满心的怀疑。只是作为男方的母亲,她并不是太关注儿子的婚事。

侯振东心里正烦着,道:“妈,我的事你就别管,一天就想着抱孙子,你把我们三兄妹养大,还没有养烦。”

“自已的娃儿,怎么会养烦。我现在都能回想起你小时候的样子,怎么这么快就长大了。翅膀硬了,不要老妈了。”

听到老妈说翅膀硬了,侯振东背后扑地伸出两支强劲的翅膀,扑拉拉开始扇风,随后他冲天而起,将父母丢在了脚下。他努力停下来,翅膀却不听指挥,不停地扇动着。身下父母越来越小,母亲呼喊越来越弱,最终“东东”的声音消失在了无边无际的天空之中。

惊醒之后,侯振东出了一身冷汗,想起梦中的情景,即温馨又悲伤。

他自问道:“我现在这个状态,算活着还是死了。如果算活着,却失去活着时应该享有的一切权力和义务,如果算死去,他确实还活着,只是以另外一种形式。”

他想道:“我是鬼吗,难道鬼就是以这种生存状态。”左摸右看,实在又不象鬼,除了个子小点,身体透明,长了一对翅膀以外,他还是一个货真价实的男人。

做了一个恶梦,侯振东不愿意再睡,他盘脚坐在书柜角落,身旁是一柄玻璃长剑。此时,他的视力绝佳,听力也很强,不断地听到蚊子四处巡逻的嗡嗡声音,偷油婆在地上爬行的熙熙之声,耗子啃木头的哗哗声音。

坐了一个多小时,想着女友张芸性感的身材、精致的五官,自己变成这个模样,根本无法与女友行夫妻之实,这个想法让他抓狂。人一发狂就会干些疯事,他提着玻璃长剑,飞行到半空,四处追逐空中的蚊子。以他目前的身材,也只能跟蚊子斗气。

蚊子品种不少,有大蚊子,也有小蚊子,当侯振东接连将两只小蚊子杀死以后,空中飞来另一个品种的大蚊子。

侯振东的宿舍靠竹林,竹林喜潮润之地,里面长出来的蚊子个头特别大,咬着人会肿一个大包,俗称为山蚊子。此时的山蚊子是可怕的杀手,侯振东与山蚊子对峙一番以后,还是灰溜溜地飞回到书柜上。

山蚊子意识到侯振东的危险性,很快,从屋外飞来好多山蚊子,嗡嗡声音在头顶如雷鸣。

在书柜里放了一瓶老旧的风油精,侯振东躲在风油精瓶子后面,利用风油精的味道勉强得以自保。当山蚊子退去以后,他咳嗽着从风油精瓶子后面溜了出来,浓浓的风油精味道给了山蚊子以刺激,同时也给了他单薄身体有刺激。

咳了好半天,他才渐渐平静下来,又坐在书柜角落苦思冥想。

“我变小,是因为戴了那个手镯,既然能变小,还有没有还原的可能性。”

侯振东将手腕举起来,放在眼前研究,他能看见手腕里面淡淡的蓝光,这道蓝光嵌入骨头,很难去掉。

“如果再让我看见那个白头发老头子,我一定会杀了他。”他仔细回想那白头发来者,支发现他的面目十分模糊,只剩下一头白发的印象。

发过狂,又呆坐了一天一夜,侯振东只能被迫接受了现实。他吃着面包粒,道:“我一定要坚持活下去,有可能这就是一场梦,象老电影《盗梦空间》一样,等梦醒来,我又恢复了正常。”

“这个世界有因有果,凭什么就让我活生生变得如此模样,肯定有一种方法能让我变回去,虽然暂时我找不到这种方法,但是迟早有一天我会找到的。当务之急,就是要利用现有的条件活下去。”

在这个世界里,除了层出不穷的动植物以外,还要回避狂风、暴雨等恶劣的自然天气,以后更多现在还意想不到的困难。还有一个人以这种形式存在于世界的让人抓狂的孤独。

侯振东是意志坚定的人,他认清了现实以后,心存恢复正常身材的希望,这也是他活下去最大的动力。

他在屋里飞了一会,落到了布沙发上。站在布沙发上,脑子里又想起了女友张芸的身影。张芸曾经趴在沙发上,让自已发泄着疯狂,这个布沙发是无数次激情的见证。

“芸芸,我想你。”侯振东自怨自艾,抹了抹眼睛。

“别想这些了,抓紧把武器制造好。”

他沿着布沙发走着,终于找到了记忆中的破洞。他从破洞边缘取了很多丝线,累出了一身臭汗。休息一阵,用丝线细细地缠在玻璃上面,制造了一个人工的手柄。然后又用丝线在玻璃长剑的中央缠了一圈,这样一来,他就可以随时提着这柄长剑。

制造完长剑,他感到一阵闷热,干脆把衣服脱了下来。自从身体透明以后,身体上发着淡淡的蓝光,穿不穿衣服已经无所谓了。

他暗道:“以我的视力,能看到发着蓝光的透明身体,但是以张芸的视力,能瞧见我吗?蚊子、偷油婆和耗子都能瞧见我,那张芸也应该能够瞧见。”

转念又一想,“我这个样子被人发现,绝对会被当成珍稀的白老鼠,被送进军方或是国家的实验室。绝对有这个可能性,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身体透明以后,侯振东能清楚看见自己的身体,是因为弥漫在身体里的蓝光,可是,其他人能否看到蓝光,他还没有把握。

又冥想一阵,侯振东开始试着摸清楚身体的能力,他飞到开关处,使出吃奶的劲也没有能够将电灯开关关掉,擦掉汗水,他飞到电脑开关处,拳打脚踢头撞,未能将电脑开关打开。

两次失败,让他心灰意冷。他意识到,凭他的体力是没有能力触动往常平平常常的开关,通向这个世界的大门一道又一道关闭在面前。

手机在桌上拼命响着,发出巨大的抖动声。

侯振东不敢靠得太近,免得振动伤害到自己,他坐在书柜上,双腿悬挂空,无助地看着响动着手机。手机上有两个大字――张芸。

响动结束,手机屏幕上出现“10个未接电话”的提示。他能够想象出张芸气急败坏的神情,以往,凡是有了这个神情,他就得道歉,一般来说,道歉不会管用,她会用沉默来应对道歉。最解决问题的一招就是将她抱在怀里,不管不顾拼命运地亲吻和爱抚,冰山一样的美人就会融化在怀里。

可是,此时一米七的张芸对于侯振东来说就是如珠峰一样的庞然大物,别说抱在怀里亲吻,就连亲吻都会被吞进肚里。

“张芸的嘴里能装多少个自己?”侯振东苦中作乐,算了算,张芸嘴巴里至少能吃进去五百个自己。

经过与蚊子持续不断的交锋,他的飞行技术日新月异,也完全忘记自己有一对翅膀,他的新身体对于飞行有了条件反射。他作过一次实验,闭着眼睛从书柜往下跳,到了空中,翅膀便不以人的意识来控制,自动开始扇动。而且不管急停,爬升、俯冲、左右转以及空中眼镜蛇动作,他都能灵活地完成。

追逐房间的蚊子成为他的消遣。在空中,他能轻松躲过山蚊子的攻击,还顺势骑在山蚊子的身上,若不是那股臊气难闻,他几乎就要将山蚊子当成了座骑。

到了第二天的下午,侯振东飞到窗户边,透过纱窗观察外面的世界。他现在一直没有走出家门,主要原因是窗外是树林,树林里有许多麻雀,他不能判断出麻雀能否看见自己,若是麻雀这种巨型动物对自己发起攻击,他只能躲闪的份,可是能否躲开,还是一个未知数。

他如今是在等待,等着女友张芸来到房间。他想尽一切办法都要同女友张芸取得沟通,这是他的一个机会。

等到晚上七点,太阳落树梢,天色渐渐黄昏。这个时间人的情绪难免低落,也容易发情绪和人生感叹。

侯振东将一只小型蚊子击落以后,感到无趣得紧,他站在纱窗顶部,透过纱窗看着外面的小道,等待着张芸的身影。

张芸的身影出现在视线里,她穿了一条雪白色的长裙,头上用方巾随随扬起,一幅复古的打扮,婷婷玉立如仙女下凡。侯振东激动得飞来飞去,不断地撞纱窗。等到张芸视线消失,他转过身,飞到了房门。

听到锁芯的转动声,侯振东即高兴又万分紧张,他飞到门前,不断地扑扇着翅膀。

等到张芸打开房门,侯振东飞到她的眼前,大喊道:“张芸,我是侯振东,你看得见我吗,我变小了,和蚊子一样大小。”

张芸给侯振东接连打了无数电话,打通了,无人接听。推门而入时,面带怒色。屋内气氛很奇异,开着灯,手机在桌上,男友却不见踪影。

取过手机,瞧见了无数个未接电话,她心细,往上查了查,最早的未接电话就是昨天分手不久后打过来的,也就是说,昨天分手以后,男友就离开了房间,但是未带手机,也没有关灯。

她带着疑惑在屋里转了一圈,没有见到人,随后就打开电脑,查一查男友是否在线,或者是否有邮件传过来。

侯振东不停地在张芸耳朵边大喊大叫,还在眼前飞来飞去,但是张芸根本没有任何反应,他痛苦地意识到:“自己在真实的世界根本不存在,不能给张芸以任何影响。”

张芸开电脑之时,他一咬牙,飞到了女友的耳朵之上。这个部位是亲热时经常亲吻的部位,站在这个部位,熟悉的气味扑面而来。

站在张芸耳朵,他的感觉特别奇怪,以前这只是小小的可爱的耳朵,如今却巨大如乐山大佛,细小的绒毛变得粗大,皮肤上出现一些小颗粒和纹路。他俯下身,用力地亲吻着女友的耳朵,表达自己的一番深情。

张芸正在查看电脑,试图找到男友的蛛丝马迹,她感到耳朵有些痒,下意识就用手指去拂一拂。

侯振东正在亲吻之时,感到一阵风袭来,抬起头,就见到往日弹钢琴的手如金箍棒一般朝盖了过来。说时迟,那时快,侯振东猛地从耳朵上往上跳,挥动翅膀,逃脱了致命的一击。

“这是怎么一回事,我喊你,你听不见,在你面前转悠,你看不见,亲吻一下,你就用耳光扇过来。”侯振东飞到其耳朵旁,大声叫道:“张芸,我是侯振东,就在你耳朵边。”

当他不甘心地落到张芸的耳朵孔时,又迎来了一座五指手。

失望之余,侯振东只能坐在张芸肩膀的衣带上,没有直接接触到皮肤,她就没有这么敏感。

张芸在电脑中没有查到男友痕迹,觉得不太对头,拿着手机在屋里转来转去。她先后给侯振东办公室以及几个好友打了电话,皆回应说没有见到侯振东。

“你老公变成了这个模样,你在哪里能找到。”侯振东坐在张芸肩膀上,看着她焦急万分地打电话,忍不住苦笑。

张芸越发焦急,又给历史研究所领导打了电话。

历史研究所的头头是一位治学严谨的书生,道:“我们所里的人这些老师都是丢三落四的,搞起研究来,经常是忙得昏天黑地,侯振东研究课题很重,估计到哪里找资料去了。”

侯振东骂道:“狗屁不通,我就算要找资料,也不会忘记今天晚上要同女朋友**。”

张芸是将信将疑,她翻开手机电话薄,给侯振东的父母打了过去。

侯振东母亲急了,道:“我家东东是很懂事的,不会到处跑。就算是要出差,肯定要给你说,是不是,张芸。”她仔细问了情况,安慰道:“昨天晚上见了面,今天他出去没有带手机,你别急,既然你们约好了,晚上他肯定要回来的。”

侯振东听懂了母亲的潜台词,他飞到手机话筒处,大叫道:“老妈,你儿子出事了,变成怪物了。”

陌生而复杂的世界

打了一通电话,张芸六神不定地坐在了寝室等待男友归来,她在潜意识中相信了男友母亲的话,“侯振东肯定在做什么事情,一时没有回来,他这人做事太投入,因此将手机忘在了家里。”

这个理由是最让人舒服的理由,张芸平静下来,打开音乐软件,听了一会歌。她看了看电脑右下角的时间,说了一句:“怎么搞的,昨天约的,这个时间也应该回来了。”

又坐一会,她站起身,来到了卫生间。

如今学校的条件都比较好,每个寝室都有可以洗澡的卫生间,水费和燃气费当然由全寝室所有女生平摊。这一段时间,水压一直不行,软绵绵,冲不燃热水器,她基本上都是在男友这边洗澡。男友住在三楼,水压要好得多,在这里洗澡算昨上享受。

侯振东是了解女友的生活习惯,见她从包里翻出了内裤,便知道她要洗澡,赶紧从其肩膀上飞了起来。

张芸一米七,她在学音乐的同时,选择了舞蹈课,练了三年多,身材被塑造得很完美,胸部不是太大,柔软而坚挺,腰腹部平坦没有一丝赘肉,呈现出完美的曲线,屁股小巧而浑圆,向上微翘,弹性十足。大腿修长,身材比例近于完美。

脱下衣服,打开水笼头,一股热气笼罩过来,侯振东被呛得咳嗽数声,他赶紧飞远一些,在门口年看着女友沐浴。

他首先作了一个试验,看一看在水蒸汽中,自己是否会显形。他勇敢地飞进雾气之中,冒着瀑布一般的大水在张芸眼前飞舞。张芸专心洗澡,对眼前飞舞的侯振东没有任何感觉。

虽然没有让张芸感受到自己,可是这一次在瀑布中飞行也有收获,就是这对意外的翅膀并不惧水,在暴雨中依然很是坚挺。试了了几次,被热水淋得全身湿透,衣服穿在身上极不舒服,他飞到书柜,将小衣服脱了下来,放在书柜上。他光着屁股又飞了过去。

这是熟悉到极点的身体,每一寸皮肤他都亲吻过,此时换了全新的角度重新观察,仍然觉得这具身体很完美。

他身体变小,正所谓麻雀虽小五脏俱全,面对着赤??的美女,还是起了明显的发应。他只觉得口干色燥,恨不得将女友压在身上,肆意施展男人的力量。

当然,如今这种状况,所谓施暴只是意淫。

等到张芸关掉水笼头以后,侯振东飞到了梳妆镜前,他坐在磨砂洁面乳的顶部,静等着女友来到眼前。

果然,女友将身体擦干以后,来到镜前。她对着镜子观察着自己的脸蛋,将手伸向了琳琅满目的化妆品上。

侯振东缓缓地飞了起来,慢慢地落到了往上翘的Ru房上面。张芸面对着镜子专心弄着眉毛,暂时没有注意到胸部。这让侯振东松了一口气,他站在光滑的Ru房上面,一步一步小心谨慎地朝着鲜艳的**走去。

此处风景他甚是熟悉,可是双腿站在上面还是第一次。他低头看了看双脚,只见脚指甲挺长,在柔软皮肤上留下轻微的印迹。“早知道要这样,我应该把脚指甲剪干净。”想到这里,他有些发傻,“以后,我怎么剪脚指,难道让他无限制生长。”

正在发傻之际,张芸感觉胸部有些痒,甩了甩胸,又用手来柔了柔。

飞腾在半空中侯振东暗自告诫:“张芸的任何一个随意行动都有可能伤害到自己,一定要小心,小心驶得万年船啊。”又想道:“她虽然不能看见我,也不听到我,皮肤却能够感受到我的压力。这是我和亲爱的发生联系的唯一渠道。”

等到张芸再次专心看镜子之时,他又落到柔软的巅峰处。此时,作为正常男人的侯振东已经是激情澎湃,他俯下身,亲吻着曾经熟悉的地方,下身不由自主地蠕动着。

如此方式**,即无奈,又酸楚。

张芸感到胸部的压力,她回手又拂了拂,可怜的侯振东被迫飞了起来,下身已是怒发冲冠,这一次,由于他太过专注,腿部被拂了一下,尽管不太重,也让他痛得呲牙裂嘴。

张芸低头看了看胸部,这也是她是爱惜的部位,拿出一些透明的液体,抹在胸部,轻轻地揉着。抹过液体的胸部更加娇嫩,在灯光绽放着诱人的春光。

侯振东暗赞:“真是无限春光在险峰。”他色胆包天,又飞了过去,刚落脚到秀美的山头,不料脚下一滑,摔了一个大跟头,他一头就从高峰处跌了下来,幸好他还有一双隐蔽的翅膀,否则定然会摔成肉饼。

侯振东不敢再近身,只是站在梳妆镜前,远远地看着亲爱的女人。

张芸穿上衣服,回到电脑前,她在冰箱里拿了牛奶,一边喝,一边上网查找侯振东的线索。

侯振东坐在她的肩膀上,嗅着熟悉的味道,没精打采地陪着她看电脑。

到了晚上九点,张芸还没有等到侯振东,睛睛湿辘辘的,即伤心又着急地站了起来。

侯振东始终坐在其肩膀上,已经做好了跟随张芸的打算,跟着女友张芸,有吃又有喝,还能解相思之苦。

出门前,张芸小心地关了电脑、水笼头和电灯,她在桌边拿起了手机,拿起又放下,放下又拿起,最终,她还是将手机放进了小坤包里。打开门,她又退了回来,从抽屉里拿出充电器,放了回去。

在打开抽屉之时,侯振东眼尖,看到了一盒高档的避孕套,他感慨地道:“不知什么时候才以再用避孕套。”

一阵微风,侯振东这才想起自己是赤条条的,小衣裤还在书柜里晾着,想要飞回去穿衣服,已经来不及了,他只能光着屁股坐在了张芸的肩膀上。

走出了门洞,穿行在树林边,一阵大风吹来,侯振东正处在自怨自艾的坏情绪之中,不留神外面会有大风,被吹到了半空之中。等到张开翅膀之时,他已经位于树梢。

他稳定了身形,展开翅膀想要追赶女友之时,背脊一阵发凉,危险,头脑中刚迸出这个词,一道劲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掠了过来。

这是一只蝙蝠,蝙蝠视力很差,依靠反射波来寻找目标,半空中的侯振东恰好进入它的侦察范围。

侯振东浑身肌肉紧缩着,他手里没有玻璃长剑,对于蝙蝠的进攻没有还手之力。或者说,说算他手里有真正的长剑,凭着他的体形,也无法与冷血杀手抗衡,唯一的出路是逃跑。

头往下一低,来了一个十米高台跳水的姿势,同时翅膀猛挥。在间不容发之际,躲掉了蝙蝠的第一次俯冲。

在接近地面之时,侯振东朝着教师楼猛冲,身后风声直逼了过来。他在飞行中眼观六路,见到前面一株小树,急忙一个转弯,躲到了树后。

冷血蝙蝠再一次俯冲落空,它转身过来之时,搜索不到美食的踪影。

回到门洞的侯振东被惊出了一身冷汗,给他八个胆子,也不敢在黑夜时分到校园里面的女生宿舍。他只能在自己的宿舍里渡过一个孤独的夜晚。

飞到门口,他吃惊地发现,防盗门紧紧锁着,无法进入房间。若是出门洞,从外面还有可能进入房间。想到外面不知潜伏着有多少蝙蝠,他不寒而栗。

沿着楼梯飞了一遍,家家户户都关着防盗门,没有一丝缝,没有进入其他房间的机会。他嘀咕道:“这真是一个陌生而复杂的世界,相同的世界,不同的视角,完全变了样子。”

饿着肚子,坐在楼梯抚手上,等着隔壁邻居老师回家。

几只不怀好意的蜻蜓在走道上来回飞了几圈,还有一只蝙蝠飞进了门洞,袭击了一只没有看清身影的昆虫。另一角落,一只强健的绿头苍蝇被蛛丝网住,拼命挣扎,蛛丝具有极强的粘性,越是挣扎,越被缚得紧。这让侯振东很受了些惊吓,作为一位孤独的弱小的爱好和平人士,他觉得步步惊心,处处都充满杀机和陷阱。

此时,他盼望某一个同事回家,在家里尽管也有危险,比在走道上还是安全得多。他暗自下了决心:“幸福的生活才刚刚开始,一定不能死去,我要想办法脱去蓝光的束缚,成为一个自由的人,一个能将幸福掌控在手里的人。”

侯振东的身体变得弱小,听力却变得格外敏锐,能听到楼道里不同的电视声。有看清宫剧的,有看韩剧的,还有看战争片的,听到各家各户的电视声,他就纳闷了:“这楼里都住着高校教师,平时眼高于顶,这看不惯,那瞧不起,这是俗人,那是庸人,怎么关上门,大家都在享受着俗文化局。”转念又想道:“一般来说,大家回家都是关在房间上网,看电视的都是家属,难怪会看这些片子。这也不奇怪。”

“明朝的衰亡是历史必然,可是中华文明付出的代价太大。”正想到这里,侯振东给了自己的一个大耳巴子,道:“侯振东,你光着屁股坐在这里,何必想这些毫无意义的问题。”

等了一会,终于门洞里有人影闪动。侯振东定睛一看,进来之人是先秦两汉史教师史玉?。史玉?三十四岁,是历史教研史的资深美女,属于“徐娘将要老,风韵还很多”的阶段。

侯振东降落在史玉?的发夹上,发夹甚大,将一头秀发牢牢固定住。他见发夹甚平整,他跨坐在发夹上,雄纠纠地进了史家的家门。

史玉?和丈夫以前都是历史教研究室的老师。丈夫下海经商以后,这个家庭便发生了重复了千百遍的故事,丈夫事业未成之时,夫妻俩同甘共苦,共渡难关,等到丈夫功成名就,小三便应运而生。凭心而论,这位小三曾经是丈夫的学生,从谈吐到相貌并不比史玉?优秀,可是离婚之时,史玉?三十一岁,那位女子二十一岁,十岁的时间如破心剑,将史玉?男人的心轻易刺透。

离婚之际,史玉?得了渝中区一套一百四十平米的房子和一笔存款,儿子判给了丈夫。她没有住在渝中区,而是选择常住于大学的单身宿舍里。她的儿子由婆婆在带,婆家不远,距离有一个小时车程。她是去看了儿子,在婆家吃了晚饭,这才开车回家。

侯振东与史玉?在学术上观点一致,两人平时常有来往,对其情况很了解。他此时光着屁股,虽然史玉?看不见他,仍然觉得不好意思。

这一幢楼有两种户型,一种是一室一厅一卫,一种是一室一卫,前者是为了有家庭的老师所准备,后者是为了单身老师。史玉?算是单身教师,和侯振东一样,也是住的是一室一卫的户型。侯振东也就只能光着屁股留在客厅里,与史玉?直面相对。

史玉?喝了水,脱掉了外套。

侯振东心里明白看人**是不对的,可是好有强烈的好奇心让他看得津津有味,“哇,好丰满,36罩杯以上。”发着感慨,他流出了口水。口水滴在胸口,他再次给自己一个嘴巴,“都是目前这个处境了,还想着看人是穿什么杯,真是狼心不死,遇风发芽。”

史玉?换上宽松的睡衣,坐在电脑前,她并没有急于打开电脑,而是坐在电脑屏幕前慢慢喝一杯水。

在同一候教研室内,他对史玉?挺有好感的,史玉?是他眼里的亲切的大姐,很有熟女风情,专业水准也不低。此时他光着屁股与史玉?面对面坐着,体验还是挺独特。

当电脑打开时,侯振东赶紧飞远一些,他不清楚现在的身体对电脑辐射有多大的适应能力。他在史玉?眼前飞了一圈,又在耳朵上喊了话,如同张芸一般,史玉?对飞舞的侯振东没有任何反应。

坐在史玉?的肩膀上,他举起手腕,对准了电脑。如今他在用各种方法来解除玉手镯对他的束缚,电脑有辐射,有辐射或许能解开蓝色的手镯。

在电脑面前站了一会,他没有感到压力,然后飞到电脑背面,这更强的辐射来寻找突破,结果失望而归。

天空中飞来几只蚊子,侯振东如火箭一般朝上飞去,意图在蚊子身上发泄怒火,飞到空中与蚊子对视之时,他才醒悟自己是光着屁股,玻璃长剑也遗忘在自己的寝室。

“老子赤手空拳也要消灭你。”侯振东手里没有武器,可是他对自己的飞行能力有了信心,足以与蚊子周旋。

他绕了一个弯,躲过蚊子的冲击,然后悄然上升。占据了高处以后,猛然提高速度,扑向了蚊子的后背。结果顺利地骑在了蚊子身上。正在洋洋自得之时,只觉下身一阵赤痛,他抓住蚊子头上羽毛式的东西,猛打几拳,然后如火烧屁股一般飞走。

飞到史玉?的书柜,他低头看时,蚊子身上的绒毛刺到了下身,让下身变得红肿。

“妈的,屋漏偏遇连夜雨,老子喝凉水也塞牙。”

在书柜里走来走去,下身越来越痛,不久以后,可以看见下身肿了起来,蓝光妖异地闪烁。

这种如针刺的感觉让光屁股侯振东痛不欲生,他在史玉?书柜里不停地转着圈,火辣辣的感觉越演越烈。痛苦,让他暂时忘掉了偷窥的阴暗快感。飞到卫生间,小心翼翼地用双手抱着水笼头,等待着水滴从水笼头出来。

单身宿舍楼是学校最老旧的一幢楼,水管系统早就老化,具体表现就是水笼头关不严密,如老男人的前列腺一样总是滴滴答答。有的人家节约,还专门拿了桶来接水,水表不动的情况下,滴滴答答的接水就能基本满足全家需要。

这是利用规则的漏洞占便宜,侯振东不会这样做,对这种行为却表示理解,人上一百,形形色色,如果所有人整齐划一,才是真正的大麻烦。

抱着冰冷的水管,等了一分多钟,终于有一滴水慢慢地滴了下来,侯振东赶紧将闪着妖异蓝光的下身挺了挺,让其充分接受冷水的爱抚。不料,这滴冷水如硫酸一般,让侯振东下身感到钻心的疼痛。男人的下身是既骄傲又娇嫩的部位,痛起来是真能要人命的。

侯振东抱着下身,在空中疯狂地转着圈,他头撞着灯,尽管迅速起了一个大包,可是仍然没有分散注意力。转了几圈,昏头转向以后,他又一头撞在史玉?胸口的项链上。这一下撞得极重,又是铁锤碰钉子――硬碰硬,他一下就昏了过去,来了一个自由落体运动,直接掉起了胸罩里。

他醒过来之时,被一团结实丰满雪肌肤压得喘不过气来。

“我这在哪里。”侯振东使劲用手撑开一点肌肤,以便让自己能够呼吸。

刚刚吸了两口气,史玉?站起来喝水,胸罩如一座大山一样,牢牢地将小小的侯振东压在肉山里。侯振东刚刚呼吸两口,又被挤压得出不了气。渐渐地,有了窒息的症状。他使出吃奶的劲,想将肉山和胸罩之间推开一条线,以便让空气进入,可是手陷进了肉山,还是没有成功。

最后,他眼一黑,昏了过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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