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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志之辅佐刘备》第二百八十五章 新野论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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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刘备府邸。

陆羽按照秦思雨的建议,与刘备论起荆州的布防,题及担心曹操可能会针对关羽施以诱敌之计;而依关羽孤傲个性,极有可能以“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的理由,便宜行事之下中计,结果引发“骨牌效应”,以致牵动甚至连累全盘政局。

於陆羽的含糊其辞,刘备沉吟了好一会儿。最後还是基於对陆羽的信任,答应亲笔书信,对关羽动之以情,盼他遇事不要自作主张,必须就近请教并听从徐庶的安排。

将书信递交陆羽後,刘备道:“子诚乃我军股肱。我总感觉你此行非比寻常,凶险难卜。这次就像上次那样,由文远和叔至护送你去。”

陆羽摇手道:“不用了,因为那样一来,反而显得我们心虚,更有可能因此把吴侯推到曹营一方。何况曹军、孙吴若要动手,应该只是打算挟制羽,以要胁主公。如果要保护羽的安全,不如让文远等领军以为呼应,比起在羽身边,还来得上算些。”

刘备还要坚持,陆羽又道:“主公真的不必担心。毕竟这次是吴侯亲口来邀,明处怎么还须顾到脸面。还有,以葳儿跟曹丞相的关系,好歹我是他名义上的女婿,他怎么也要顾及,应该不至於伤害羽的。”

良久,刘备起身,看向窗外,徐徐叹道:“只希望子诚带著江东小郡主,平安归来。”

陆羽感受刘备推心置腹的真挚,走到刘备身旁恭身道:“主公放心,我一定会的。”

七月十日,在众美妻依依不舍的送行下,陆羽带著白素雅启程前往江东。陆羽还费心作了一番布置,於天未拂晓,便由“临湖居”同时出发了三辆同样的马车,分朝潼关、子午道、武关而去。果然不久“暗箭”来报,发现每辆马车都至少有两拨人马一路跟踪。不用说,那一定就是曹军的“影卫”和江东的“玄风”了。

一切也如陆羽所料,曹、孙二方都在等对方先动手。相互牵制下,加上陆羽惑敌之计收到效果,曹、孙始终没敢孤注一掷的猜测陆羽的真正路线,放手一搏。

其实陆羽走的是反方向,由傥骆谷入汉中,搭快船直到襄阳。由於行动迅速,等到“影卫”和“玄风”掌握到陆羽的正确行踪时,陆羽已安坐在新野徐庶家中。

对於由陆羽所主导,三大军师的“放弃荆州”主张,徐庶并不完全认同。刘备军主要是以荆州为根基起家的,同样对它有深刻的认识和依恋。荆州原有南郡、江夏、南阳、长沙、武陵、零陵、桂阳七郡。到了东汉末年,有城三十七、人口达二百四十余万的南阳郡,因破坏甚巨,为有利恢复生产,便於管理,乃分出章陵郡(今湖北枣阳市南,光武帝刘秀故里)。当刘备奄有全荆州後,又从南郡分出襄阳郡,於是才有荆襄九郡。

荆州四围环山,乃是地呈菱形的盆地,由长江贯通而过,形成两个相对的三角形。

北部形势险要,地呈正三角,而大洪山屹立於腹地,分隔成三个相对独立的区域,由襄阳、江夏、江陵分处,其间的往来通道上分布数处军事要点。从襄阳向南,沿汉水河谷穿越大洪山与荆山之间通道,可趋江陵;有钟祥、荆门扼其咽喉。从襄阳向东,穿越大洪山与桐柏山余脉之间的通道,可通江夏,有随州处其襟要。江夏与江陵间则以长江为往来通道,巴陵是其咽喉,另可沿汉水一线往来,则天门、沔阳正处於俯瞰这条线路的位置。

这三个重心的形成,缘於历代以地理形势为基础的经营。荆州通过东、北、西三方,与其它战略要地发生关系,此三方均有延绵的山脉为险阻,将荆北相对完整的围起来。长江和汉水向这三个方向延伸至境外,成为对外的往来孔道,从而形成能进能退、可攻可守的态势。三个重心分别面向三方,对於进取来说,存在著前进基地的问题;对於退守来说,存在著防卫门户的问题。所以无论进退,都得经营好这三大要地。

“要定荆州,必先定江陵;取得荆州,欲图东南,必取江夏;巩固荆州,进窥天下,则必镇襄阳。”徐庶还记得当初陆羽为刘备所作的规划。当然,陆羽的见解来自“前世”顾祖禹的《读史方舆纪要》中,湖广方舆纪要序:“湖广之形胜,在武昌乎?在襄阳乎?抑荆州乎?曰:以天下言之,则重在襄阳;以东南言之,则重在武昌;以湖广言之,则重在荆州。”

大致上徐庶非常佩服陆羽此一见解。因为作为一方重镇,襄阳的地位具有全局性的意义,在神州的地理形势中,既是东西之间的一个联系枢纽,又是南北之间的一个重要接触要点。襄阳所处的南阳盆地,本来就具有东西伸展、南北交汇的特点;历来无论是东西逐鹿,还是南北争雄,南阳盆地都是必争之地。襄阳地处南阳盆地之南,依托荆北,通过汉水和长江,东连吴、会,西通巴、蜀,可以北出中原,西入关中,甚至经汉中而联络陇西。

以南北分峙来看,南方的军事防御线延绵三、四千里,襄阳便处在这条漫长战线的东南段与西北段之间的连接点上。因此,襄阳作为战略重镇,实已超出了局部地域性,而具有了全局性的意义。逐鹿天下者,若领有襄阳,经营是否得当,足以决定在战略上处於主动或被动。经营好襄阳,足以协调整个战线,在东、西之间左右伸缩,配合呼应,协同作战。

对於整个北方来说,控制襄阳,则可获得两个决定性的效果:一举截断南方漫长的防线;控制长江上游之势。这也正是第一次大会战中,曹丕以攻襄阳而化解整个战场之危的缘故;因为得襄阳,就能在战略上保有进取之势,让孙、刘无法结盟,从而各个击破。

就荆州与东南的关系而言,则江夏是一大关键。以江夏为中心的荆州东部,乃长江中、下游之间的结合部。长江中游的主要支流大多在这一带注入长江,使江夏成为水运交通中心和枢纽。长江中游由於两侧地形地势之故,除长江一水可通外,并无其它畅通大道;加上长江出荆州後江面渐宽,无险可扼,这种客观的自然情况,遂使上下游间产生一种微妙的关系:东南地区必须倚荆襄上游为屏障,荆襄地区对东南却具有一种天然的离心力。

在对抗来自北方的进攻时,荆襄地区常常是作为一个单独的战区,具有相对的独立性,而一旦形势变化,往往构成对下游地区的压力。这种双重的特性,决定了立足东南的政权,会力图在对荆襄地区的政策上,体现双重意图:既要使其发挥可靠的屏障作用,又要将其威胁下游的消极意义降至最低。这也正是第一次大会战中,孙策会舍徐州、两淮而谋荆襄的缘故。最後失败的原因,也正是因为甘宁拚死命,坚守了江夏三个月之久。

以江夏为中心的地区,作为长江中、下游间的结合部,无疑发挥牵制东南的重要作用。东南的势力能否延伸到荆州,保持久远控制,进而窥伺天下,就取决於对江夏和周围地区的控制。早年孙策於江夏西南的沙羡击败黄祖,势力才得延伸到荆州东南。在“前世”,这也是赤壁之战和袭关羽、据荆州的重要因素;孙权为巩固上游,曾两度迁都到江夏,改名武昌,可知其对东南政权的重要性。

单就荆州的内部形势而论,其重心则在江陵。江陵地处江汉平原,交通便利,经由长江可以连通东西万里。以江陵为中心,北据襄阳,南控湖、湘,东连江夏,西守西陵,足以撑开荆州形势,应接四方。东汉初,公孙述据益州,部下荆邯晟建议公孙述尽发辖下精兵,遣将东出据江陵,“临江南之会,倚巫山之固,筑垒坚守,传檄吴、楚,长沙以南必随风而靡。”

刘表初到荆州,荆州名士蒯越也建议他“南据江陵,北守襄阳,荆州八郡可传檄而定。”

诸葛亮在隆中对策时,对刘备分析道:“荆州北据汉、沔,利尽南海,东连吴、会,西通巴、蜀,此用武之国也。”

这种分析,当时也得到陆羽的肯定,对刘备补充道:“不守江陵,则无以复襄阳、图巴蜀、保江夏、固长沙。反之,守江陵则可以开蜀道,而守襄阳则可以援川、陕,守江夏、九江则可以蔽全吴。蜀、汉、吴、楚并而为一,则东南之守固矣。由西、南围河北,再遣将由西北出,临并州平城、晋阳等,出壶关、上党而胁邺城,则神州可一举而定。”

但是现在,陆羽却主张“借荆州与孙吴”,无异於养虎贻患,徒使三分之势愈为巩固,大不利於一统之局,所以徐庶才会那么打从心里不同意,对陆羽道:“诚如孔明所言,荆南北据汉沔,利尽南海,东连吴、会,西通巴蜀,乃用武之国。东流下为汉水,汉沔之上,以襄阳为都会,西接益、梁,与关陇咫尺,北去河洛不盈千里,方城险峻,土沃田良,水路流通,转输无滞,进可以扫荡秦、赵,退可以保据上游。同时沅、湘众水合云梦之波而输之於江,以江夏为都会,乃扼东南之钥,故孙吴常意於此。加上豫章西江与鄱阳之浸浩瀚吞纳,而汇於溢口,以九江为都会,乃江东南抚山越,西连荆、楚,以抗中原之要凭。今若再与之荆、楚,无异使鼎足之势更为坚固,一统之业恐非三、五十年能成。”

陆羽道:“你说的固然对,但忽略了“人”的因素。孙仲谋乃枭雄之流,以其务实个性,除非以荆州固其志,否则必投向曹营。自然以曹……就是葳儿的父亲,按他个性和郭奉孝的作法,极有可能将淮、泗借与孙吴以为拢络。对於江东来说,有江、汉而无淮、泗,国必弱;有淮、泗而无江、汉之上游,国必危。届时曹、孙联盟成立,再来一次联手夹攻,你我可有把握?”

徐庶正要回答,陆羽摆了摆手,起身踱步道:“我并非不相信你的能力,只是周公瑾也不是易与之辈,而且你还要考虑到二将军。我想除了主公,他是谁的账也不买的。我和孔明还有点把握,能对他动之以情、晓之以义,你恐怕很难让他像子龙、兴霸那样,听命行事呀!”

徐庶不由神色凝重起来。因为确如陆羽所说,首先是周瑜之能,并不亚於诸葛亮和庞统,如果当初孙策不分兵荆南,而是呼应曹军,集中力量猛攻江夏,恐怕荆州早已丟失了。

其次是关羽孤傲,又有自己的战略考量,届时恐怕要花许多时间协调,一旦贻误战机,必会牵动大局。想著也只能苦笑以对,却道:“即使我赞成了,二将军又岂会配合?你难道不担心他一意孤行,坏了大计?”

陆羽从怀中取出一封信来,递给徐庶道:“这是主公亲笔信函,如果必要时,你就拿出来给二将军过目。还有……”说著拿过一件东西,放在茶几上道:“这物件也可能派得上用场,你就先收著。”

徐庶看了,也不由点头笑道:“亏你设想得周到。以这两件东西一软一硬,二将军也只好俯首听命了。”

说著忽然管家来报,说关平求见。

徐庶皱眉道:“宛城要地,坦之向来稳健,辅佐二将军正适合,怎地轻易前来?莫非……”说著看向陆羽。

陆羽点头道:“不错,是我有要紧的事要吩咐,所以才让他兼程赶来。”

见到关平,陆羽竟然向徐庶告辞,让徐庶差点回不过神来,好半晌才明白,陆羽并不打算告诉他什么事。不过陆羽在门口露出神秘的神色道:“元直见谅,我的师尊曾严严叮嘱,逆天而行,必遭天谴。这次出门,思雨又说了一次。所以……”

徐庶点头表示谅解的笑道:“原来子诚也识得天机。既如此,庶反倒安心了。你们一离开,我会依计而行,你们尽可放心。”

在陆羽和关平出西门同时,也有三队同样打扮的人马由东、南、北门而出。当然这还是陆羽和徐庶的惑敌之计。在陆羽进到江东的领地,甚至进到建业城之前,司马懿的“影卫”和江东的“玄风”果然派出大量刺客组,执行暗杀行动,以断刘军臂助。虽然曹操是曹葳之父,陆羽却十分了解司马懿“阳奉阴违”的阴鸷性格,还有孙权十足功利的行险作风。换作别人,恐怕多少会对曹操的爱女及婿有信心,或被孙权的惺惺作态给骗了。大概这也是陆羽的一个“优势”吧?

低声叮嘱了几句话後,陆羽随即要关平打扮成自己的样子,很快的上到另一辆马车,迅速转向南去,自己仍坐原车往襄阳去。

在车中,关平正想著陆羽交代的事。同样的话,若是由徐庶说出来,那是半信半疑;即使是诸葛亮,自己最多能信七分。但是由陆羽口出透露出来,加上凝重的神色,关平不由信了个全。非但自己,连关羽也对陆羽称誉有加。如果真如陆羽所说,到时候要说服父亲也容易得多。想著不由将陆羽交代的东西紧紧握著……<div align=center><!--阅读面页章节尾部广告--></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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