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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见鬼》第十章 明眼地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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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这李老头住在学校,一齐守大门。

这李老头的话也真多,“听说你也能下阴曹地府抓鬼取证。”我急忙说,“我只是偶尔玩玩,你老可别当真。”

李老头认真地说,“后生可畏呀。有什麽不能说的,你是在为大家做好事。你知道什麽是明眼地保吗?以前咱们村就有一个,他专为咱们十里八乡的村民办好事。”

“那他是干什麽的?”我也想知道。

“记得有一年,咱们村出了一件怪事,就是前街的马家胡同。这马家,虽然不是村上的首富大户。但也是村上数得着的,富裕人家。这老两口膝下有两个儿子,一个叫马老大,哪一个都叫他马老二。

大儿子成年后,娶了一房媳妇,聪明又贤惠,夫妻二人也恩恩爱爱。老爸老妈给了他靠胡同口的一个小院,另起炉灶,就是这胡同的第一家,马家老大。

马老大,虽是个农村人,但头脑灵活,喜欢跑个买卖,做点生意什麽的。在家没有在外边多,小日过得也不错。

天下当大人的,都喜欢偏小的,这马家老两口也一样。小儿子马老二,就和他老爸老妈一起生活,住在这深宅大院,也就是马家胡同的第二家。

马老二从小娇生惯养,偏偏又娶了个富家小姐。这两个人在一起好的时候,只知道吃喝玩耍。坏的时候,整天是生气打闹。家里的事从不过问,老爸老妈拿他们也没办法。

没过多久,这马老二骑马把腿摔折了,这治那看,最后仍然落下个瘸子。这一瘸,什麽活也干不了,媳妇也嫌弃。老两口看到马老二已是残疾人,媳妇更是不敢惹。

儿子、媳妇缺钱就给,没钱就卖东西。没几年,家里值钱的就没几个了。这二媳妇大手大脚地过惯了,没钱的穷日子一天也过不下去,时常摔东搬西。

老两口吃的穿的,也日渐稀少。马老大虽常不在家,但是,大媳妇常拿些吃的穿的过来,有时也劝二老过去住几日,都被二老拒绝了。一来,没分给老大多少东西;二来,过到现在这种地步,再从大院搬到小院,丢不起那人。这马老头气的,没过几日就死了。

马老头一死,马老太的日子更不好过。整天洗衣做饭,和一个女佣人差不多。大媳妇还是常拿些吃的过来看看,别的什麽也不敢说。

第二天,马老太突然死了,而且是食物中毒。老二媳妇也一口咬定,是大媳妇送的食物。这官府也说,拿大媳妇问罪。有口难辩啊?毒死婆婆,这是什麽名声,大媳妇当天就上吊自杀了。”

我说,“那官府怎麽能听一面之词呢?”

“冤啊,咱村的明眼地保,眼看着大媳妇含冤而死。可是,就讨不来一个公道。急忙忙追往阴曹地府,还好,两位鬼差官拉着大媳妇刚到望乡台。正在小歇,等待办理进入鬼门关的手续。

‘喂,两位鬼差大哥,她慈善贤惠,怎麽能毒死婆婆呢?’明眼地保想求求情。

‘我们只管当差拿人,别的可管不了,这有阎王爷的生死批文,你们阳间官府也是这个意思。’这鬼差官拿着批文,在明眼地保眼前晃了一下。

‘二媳妇。’‘鬼差大哥,是二媳妇。’明眼地保一眼看到,批文上写的是二媳妇,欣喜若狂。村里人都知道这二媳妇刁蛮、歹毒,人人恨之入骨。

‘啊,是二媳妇。’

‘错了,这是大媳妇。’明眼地保再次提醒这两个糊涂鬼差。

两位鬼差官这才慎重其事地展开批文,指了指大儿媳妇,‘你说,你是谁阿?’

‘我是大儿媳妇,明眼地保可以作证。’大儿媳妇认真地回答。

一位鬼差官想了想,问,‘咱哥俩进的是那一个门?’

另一位说,‘咱们刚进马家胡同,就见她在上吊,不抓她抓谁。’

‘错了,应该是第二个门。不过,咱可不能承认是咱抓错的,。要不然,咱还得给她赔礼道歉。这自古以来,哪有当官给她们道歉的道理。’这两个鬼官差在一旁嘀咕了好一阵,这才走了过来。

怒气冲冲地对着大儿媳妇嚷开了。‘我们要抓的是二媳妇,你捣的什麽乱。该死的是她,你上的是那门子吊,自己找着要送死。拿错人,我们要受处分的,大姐,你懂吗?’嘿,他们拿错了人,反倒要赖别人,当官的多数是这副德性。不管怎麽说,能活着回来,总比死掉好。

就这样,明眼地保跟着鬼官差把大儿媳妇送了回来。

这边,马老大正在苦着喊着‘我那贤惠的媳妇啊,你怎麽丢下我就走了。’忽然,见床上死去的媳妇又动了起来,可把大伙吓坏了。

‘别怕,我又回来了,是他们抓错人了。’大儿媳妇急忙解释。

满屋子的人,你看我,我看你,说不上来是高兴还是害怕。正在这时,又有人朝人群里喊,‘快去看看吧,二儿媳妇在大院正唱着跳着,一没留神摔了个跟头,也死了。’

大家正在纳闷,这边刚活过来,还没来得及高兴。那边又死一个,这事你说怪不怪。

只有那明眼地保清楚。那两位鬼差官把大儿媳妇往床上一扔,扭头就奔大院去了,见二儿媳妇正唱着跳着高兴。上去一脚,把这二儿媳妇踢了一个倒栽葱,没允她喊一声,就把她带走了,嘴里还不停地骂着。‘你这个臭娘们,害得官爷跑了两趟,抓错了人,差一点记过、受处分。’

据说,这也是明眼地保打听到的。那二儿媳妇是马老爷在阴曹地府把她告下的,那马老爷常听咱们村过去的鬼说,马老太太在阳间,如何如何受二儿媳妇的气,有时还挨打受骂,实在咽不下这口气,就到阎王府将那二儿媳妇告下了。经过调查访问,这才派鬼差到阳间抓二儿媳妇。

这事,还是那大儿媳妇为了感谢明眼地保,拿着礼物去看望人家。让明眼地保老婆知道了,就这样,一传十,十传百,传的这十里八村都知道了。

这几年,咱们这就缺少你们这样的人,不知道冤枉了多少好人,又放跑了多少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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