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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见若花开》第八章 天香小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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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晚上回到家,兴奋劲儿也过了大半,毕竟走了那么多里地不是。当下就没在洗澡,连脚都没冲一下,便一头栽床上睡了。所以女人总是叫我们“臭男人”可真不是乱盖的。

唉,七年来我第一次睡得那么香!还作了一个很美妙、很美妙的chun梦。梦的篇章都书写着:寇小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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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个世界里,只属于他们两个人。

男孩开着一辆跑车带上女孩去兜风。一起看日出,一起看日落,云卷云舒一次目光的交聚,仿佛两人就认识了五百年。

慢慢的,夜主导了世界。跑车把他俩带到了城市的尽头,这里没有喧嚣,没有杂闹,月光像水银泻地般洒在田野上。轻风送过,掀起了层层银色的麦浪,两个人在田野了放情的嬉戏着、追逐着。

终于,跑累了,他们才停了下来。梦里边男孩显得很绅士,把白色风衣垫在田埂上,她就坐了下来。空气中弥漫着香水味儿,性腺分泌的荷尔蒙刺激得他俩有些恍惚。月夜下,两个人都泛起了一丝莫名的躁动。

一刹那间,他望着她,她望着他

一朵浮云飘来,遮住了害羞的月亮。两个有情人紧紧的拥在了一起,完成了一次肉体与灵魂最深刻的融合

男孩小心翼翼地耕耘着她的身体,连结束的时候都那么的温柔。白色风衣与一抹红云交相辉映,在银色的月光下散放出最美丽的光芒。男孩笑了,二十多年来第一次这样去笑。那一刻,他知道自己已经是个成熟的男人了。就这样,过了不知多久,他又望着她,她望着他

一朵浮云再次飘来,遮住了风骚的月亮

就这样,就这样。那一朵知趣的浮云飘来飘去不知飘了多少次

(意淫无罪阿弥陀佛)

清晨,阳光刺破云层,告诉我们还有方向。到底是庄周梦蝴蝶,还是蝴蝶梦庄周,谁也不知道。一夜缠mian缱倦,说不尽的神女襄王,chun梦了无痕。她靠在他的胸前,被他搂个满怀,温存无限。

于是他又望着她,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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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子,儿子!醒醒!是不是梦到中六合彩啦??”

老妈像在菜市场里挑拣猪肉一样翻着我的脸。

迷迷糊糊……

想侧个身去搂寇小喃呢,才意识到醒了。

“……”

我抹了一把口水,还知道习惯性的去捡地上的枕头。

妈又问了一遍:“是不是梦到开六合彩了?期号多少啊!哎U!我的宝贝儿子A!这可是大事!你快点跟妈妈说说啊”

迷迷糊糊……

老妈知道我习惯,这时候赶紧从我旁边的柜子上摸出一根红塔山递到我嘴边:“快醒醒”

咬到烟罢,我这才慢慢能恢复点人识。

点上,抽了两口。原神已归位的八八九九:“看到了。”……

“什么??看到了?多多多少!”老妈“腾”地一个激灵。

我哆嗦了下,猛丫地抽了口烟,淡淡的说:“820512。”

八二年五月十二是我的生日,妈妈从我出生的那天起就每个星期去买一次福利彩票。一万一千个日日夜夜里,从未间断。号码正是“820512”,尽管从未中过。

这话一脱口,老妈“腾”“腾”地三两下跳了上来,竟抱着我“呜呜”地哭了起来,情到深处时还流出了鼻涕:“呜呜呜呜中了嗯嗯嗯嗯呜呜”随后,大拇指和食指又省了下鼻涕:“呜呜肯定是你那短命的爹啊还惦记着咱咱回头取完钱给他寄去点儿呜呜”……

我不知道老妈看过赵本山大爷那个小品没,也是作梦梦到中彩了,就让媳妇儿去取钱……现在可好,我本来打算跟她开个玩笑的,谁知道老妈当真了。完蛋不完蛋唉,既然生米已经煮成了熟饭,(我真有才)那就不能再说是个玩笑了,这后果我想不来。所以当下心里默默地宣布:玩笑破产,胎死腹中……

我假意安慰老妈:“妈,那个嗯,好啦好啦!说不定真是我爸托梦给我呢,是个好兆头!反正最近你留意点就行了。”

在我的耐心“安慰”下,老妈总算暂时把我老爸给忘了。因为她觉得自己已经中奖,就差个形式了,还说把之前的每星期买一次改为现在的每天买一次。我也唯唯诺诺地应趁着、兜着,

可别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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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算是一个小插曲,我新的一天拉开了帷幕。

早餐后,我就去了趟公司。因为前天答应了妈妈给他们医院录视频,所以我要去把大炮偷出来。这中间也都很顺利,公司里没人在意我去干什么,因为没有第二个寇小喃。

我直接打车到了医院。由于事先预计在公司要和同事们“聊”会天,所以出门就很早。结果去了公司根本就不用“聊”天,时间上没有估算好。

看了看医院正门还没有开,就从侧门进去了。

传达室的老王伯伯那都是看着我长大的,难免在一起散根烟寒掺一番,最后我说“想去那儿转转”才得以脱身。我说的那地方就是医院病人常散步、换气的小竹林,

——天香小筑。

唉,久违了。

过了年以后因为电台把我分到另一个剧组,离家就远了,也没能时常来医院。来了也是找妈妈有事,办完就走,这地方还真好久没呆过了。我摸出诺基亚看了看,(呵呵)才八点。周围是一个人也没有。

孟夏,竹子长势正好的季节。

叶子郁郁葱葱的。抬头,让你看不见晨光。心旷神怡中,我大吸一口仙气,走近了去欣赏它们。

嗯?还载着晨露哩,静静地躺在叶子上。透过它你可以清楚地看见放大后的叶脉。再往细里看,甚至可以看清叶脉里的汁髓。叶子也正是因为有了它,才活的生动。

当年爸爸就是在这儿,悟出了他人生中的两重禅道。

一、露珠的心里,装着天和地。

二、邂逅了他心爱的人。

禅,也不一定是道。他这样说的,我至今难以明白。

我爸可真是个有才华的男人。妈妈也承认自己当年是心甘情愿、彻彻底底地拜倒在他的休闲裤下,几乎等于白送吧。就在这片小竹林、就在那座小筑下,一竖婉约的口琴、一羌悠悠的琴曲,让两颗悸动的心狠狠地碰撞在了一起,擦出了绚烂夺目的火花。每每提起那段往事,妈妈总是激动的。岁月掩不去脸上暮起的那抹潮红,双眸流离的是永恒的色彩。

我把它收好,徐徐地向小筑走去。

拾阶而上,那种从脚底汇入的厚实感令我身心愉悦。八仙桌和四方椅还在那儿,石砌的工整而且干净。没有因为我的暂别而蒙上些许微尘。看了好久我也没有坐过去,那还不是我最喜欢的位置。我爬上齐腰高的石斛栏,倚着根柱子坐下,舒服的伸直了腿,再叠起来。理石透过一丝冰凉与我肌肤相亲。这个时段没有聒噪,也没有风。

挺好的,坐会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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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飞鸟抄起了亭下的清水从我眼前划过。直到它飞远了,我才微动了一下。来的难免有些后知后觉。

摊开手心,竹叶静静地躺在那里。暖了那么久,应该可以了吧。

“尽量的把两只手放轻松些,用尾指与拇指捏起它抵在唇上,这就是最简单的琴了”我想起爸爸的话,“不要小看它只是片竹叶,里面藏着好几个音阶呢”“把它暖过后叶纤维就松弛了,音色也变得平和起来,就容易吹奏”“放在唇线上但不能咬,只能轻轻衔着,舌尖要抵住叶边”“唉!不对不对!口型要呈‘一’字,你的都弯了”“手型”“嗯,好,继续”

压了压手指,再捏起它,我凭着记忆去找回那段流逝的时光。

“滴滴滴滴滴”

手指在眼前划过,暖了阳光、暖了眼眸,却湿润了心。

我专注地吹奏着竹叶,浑然不觉还有另一个人注视着我。我更不知道,就是这一天,几乎颠覆我后面的整个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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