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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见若花开》第六章 享当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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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后来呢,后来怎么样了?”寇小喃有些哽咽。

“后来她老公就回来了呗!”我伸了个懒腰,给她讲这么长的故事可真不轻松。

这时,小丛端来一份水果拼盘放在茶几上,并接过我的话茬:“后来呀,那个《沫上花》的故事让王母娘娘知道了。她被妻子‘拆花唤夫’的精神所感动,就派了八仙中的蓝彩和下凡,把沫上花都拆光了。”

寇小喃听妹妹这么一讲顿时不再呜咽,变得兴高采烈起来。并不停地鼓掌:“好耶好耶!我一直都以为王母娘娘是个只会棒打鸳鸯的坏女人,没想到她也会撮合别人小两口!那从今儿起我就不鄙视她啦”边说着手还在胸前比画了下,孩气十足。

“可是从那以后,沫上花就再也不用开咯!”我捏了一片西瓜,吊进嘴里。

“啊!”是寇小喃的声音,分不清惊讶还是失望。

小丛的表情突然的变得严肃,并攥起了拳头,眼睛仿佛有了光彩:“不!沫上花一定会开的!我相信它一定会开!”

寇小喃还以为妹妹怪我说错了话,赶忙上去搂住小丛的肩膀:“对对对!沫上花一定会开的!别听这个死陈晨乱说”杏眼倒竖,并不住嗔我。

其实她是不了解小丛,也不了解我。我们都是深爱这种花,多么希望它能好好的开。它也无数次的走进我们梦中,对沫上花的感情,我和小丛比谁都来的深刻。当然,我不能真的和她计较,不过还是决定要调侃她一下。

听她说这话的时候我正在敲核桃,这时也放下了,脸向一拉:“喂喂喂!什么叫‘死陈晨’?从你刚才进我家,我就鞍前马后的不停给你倒茶呀、看水呀,还教你赏花,还耐心地给你讲故事,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没有苦劳也有点疲劳了!这倒好,最后还落个不得‘善终’的下场”

我把核桃一丢,横眉不去看她。

寇小喃先是楞了楞,估计没还没搞清我是不是真上火了,不过她马上过来谄媚:“啊哈!别生气呀!其实称呼你们这些男人的时候,前面最好加个‘臭’或‘死’字,这样才过瘾嘛。”

说完,她又赶紧敲了个核桃递给我,还搞笑的作了个揖:“给你陪不是啦!”

咱也是个人精,见好就收呗!于是假意去扶她,还在她皙白的手腕上来来回回地蹭了两下揩点油:“爱妃,手好白啊!还在用大宝呐?朕原谅你了”

寇小喃听了先是脸一红,然后马上站起来拿核桃使劲的砸我:“呸!不要脸!谁是你爱妃!”

惹得我捧腹大笑,小丛也笑个不停。寇小喃大有不饶我的事态,又抓起几个硬核桃砸我。

就在这时候,门铃突然响了。

谁呢,上班时间妈妈不会回来的。小丛怕见生人,就先自个儿回屋去了,寇小喃也算暂时放过我,踹我一脚让我去开门。

打开门一看,原来是小区物业。那物业看见我后露出惯性的笑脸:“您好,您家的户主在不在?”

我点点头:“恩,我就是。怎么了?”

“哦,是这样。咱这个小区建起也好多年了,当时没考虑如今会有大量的机动车,所以车辆停放问题也一直没有解决过。现在应广大住户要求,我们将在东南区域划分出一块地准备建一个停车场。动工之前呢要先落实好‘人头问题’,每家的户主和家庭成员要签个字。”物业解释的很耐心。

原来是这样,这可是好事。我们这个小区,的确有些年代了。佯开始是八八年的筒子楼,后来倒是翻新过几次,可是就没有一个合理停车的地方。子弹还老是抱怨说他的小奥拓没处停,每天晚上还要给值夜班的王大爷两块钱“辛苦费”帮看着。现在好了,有了车库可以停放,我也可以考虑下是不是再买辆电瓶车。

连忙让人家进来坐下,小喃给倒了杯水。我跑去跟妹妹大概说了一番后让她出来签字。毕竟多一个人就多一个车位,我可不傻。

妈妈不在家,我拿出户口本让物业看了下就代签了,小丛也在我的指引下签了字。名册交还给物业后,他却看了好久,我有些明白但没说啥。

“你们不是一家人?”物业侧目过来。

这话一出口,寇小喃“嗯?”了一声,并瞪大两眼看看我和小丛。

小丛和我当然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我显得分外淡定从容:“是一家人啊。”

“你俩不是兄妹?”物业倒是直言不讳,寇小喃则目光锁着我。

我淡淡地对物业解释说:“俺俩没血缘关系,法律程序上为领养。”

“哦,难怪呢,一个姓陈一个姓宋的”物业笑了笑合上册子并站了起来,“那好,就先这样,有什么事可以来我们这反映。‘人头问题’解决了停车场也会很快建好。到时间大家都会方便的多。”

我连忙说“是”并道了谢,把他送出了客厅。

送走人后寇小喃也没问我什么,毕竟这是每个人家里的隐私,当着小丛的面就更不能开口了,做人起码的礼貌。

后来,我们又聊了一些工作上的事,包括昨晚我给她改的稿。我对她详细地讲解了改稿的思路,以及一些关于写这类剧本方面的技巧。寇小喃看完后对我是啧啧称赞,一个劲儿的夸我怎么怎么厉害怎么怎么牛X!其实夸的也太夸张了,后来我回想起都觉得有些好笑。可当时听的非常受用,简直有点飘飘然了~仿佛回到了我叱诧风云的学生时代。于是,我就开始跟她大吹特吹我的享当年(小丛都听烂了)

这还得从我高中的时代吹起。

那时候吧,我上高一。其实不管在哪座城市、哪个地区,学校终归是由学生组成的。(好一句废话)在学生里面,官职也有高低之分,而学生会主席无疑是最大的官儿。他管的范围之广、涉猎的范围之大、周身的拥护者之多,是连校长都难以比拟的,一点也不夸张。

张三早晨起床发现丢了只袜子,找校长他管不管?不管;学生会主席管不管?他得管!校长大会讲话:“今年应XX省XX市教育厅响应,为了提高和培养广大莘莘学子的爱国意识,学校联合XX省XX市教育厅推出了一系列爱国教育图册,每本只收取XX元”说这类话的时候,保准有学生在下面骂他“王八蛋”、“犭句日的”之类的话。学生会主席则不然,爱国有很多种形式,为什么就非要花钱啊!于是就会私下组织一次义务扫墓或爱国知识竞赛什么的。(不要怀疑,真的有)因此,这人心很容易就得到了。所以这个位置无疑是学校中最聚众瞩目的焦点、学生中的人气王,不是一般人可以相提并论的。

刚起了个头儿,我也有点状态了,咽了口吐沫、还拍了下大腿正准备往下吹,这时寇小喃的手机突然响了,她朝我干笑一下:“呵呵接个电话。”

我的那个汗额……尴尬地揉了揉刚拍过的腿。

寇小喃嘀咕了句“是我爸”,也不避讳当着我们的面接起了电话:“喂,爸什么事哦,很快吧!嗯?是吗?那我明天就搬嗨,不用!我自己就行我还一个同事,人特好,明天也休息,可以让他帮我搬”

也不知道她爸说的啥事,寇小喃说到“还一个同事”的时候,拿眼瞟了我两下,似笑非笑,说不清是捧逗还是暧mei。我还傻巴拉叽点点头,挺配合。

“好啦好啦!知道咯!你赶紧回家吧,不然老妈又要去找你了。那么大一个人还像小孩一样,天天要人找真是的。”“嗯……还有,我晚上不回家吃饭了,我同事留我在他家做客嗯嗯,好,知道了,就先这样,掰掰,老爸!”

我虽然在寇小喃没来之前就有留她在家吃顿饭的想法,可也没告诉她啊!她怎么就这么哈哈!当然,我总不能拿这事揶揄她,我就问:“你明天啥事啊?说起来挺严重的,那个同事不会就是我吧?”

寇小喃“吧哒”打了个响指:“回答正确!加十分!明天准备帮我搬家吧!”

于是我去了趟阿富汗``````

“哎,对了。刚才你说了那么多,不会你就是学生会主席吧?”寇小喃若有所思。

这时候小丛却“扑哧”地一下笑了。我过去搡搡她,严肃地说:“不许笑!”寇小喃就更好奇了,连忙追问小丛:“妹妹笑什么?快跟姐姐说说怎么啦!”

我慌忙准备去拦小丛,却遭到寇小喃的顽强“狙击”,又拿核桃砸我了。无奈,我只能暂时妥协。于是,从本来“我得劲儿的吹”,演变为现在小丛抖我的“底”:“我哥呀!佯开始是去竞争过学生会主席的。”笑止不住了。寇小喃则搂着小丛并轻佻地看着我,潜意思是说:“别打叉!”

我双手往脑瓜上一背,仰躺在沙发上。小丛又接着爆料:“可是人家学校的那些评委压根看不上他,说长相就不过关”说着说着,她又“扑哧”笑了起来。

寇小喃听了则不禁递目过来看我,与其说是“看”不如说是“检查”。良久,她才对小丛说:“你哥长得怎么啦?我看还行阿就是眼小点儿嘛”

也许小丛是笑够了,或是忍住?不得而知。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她脸上,泛起丝丝红晕。

她抚了下胸口,歪着脑袋向我:“我也很好奇,哥哥到底长啥样呢?但我知道哥哥是最棒的,他从来没有让人失望过。”

寇小喃则鄙夷的嗤了下鼻:“那还会没选上?”

小丛“嘿嘿”一笑就站起身来,准备往她房间走。

我一下就想到她要干什么了,马上站起来去拉她:“不要啊!哥错啦!别讲了别讲了!好好的跟你们吹什么享当年”

寇小喃是唯恐天下不乱,马上扯开我拉着小喃的手,小喃趁机逃了开去,到底还是溜进屋了。寇小喃目送妹妹进了里间,才回过头来,并用一种很邪恶的上挑眼对着我:“嘿嘿嘿嘿……陈晨,我是越来越好奇你了!”

那表情,要多贼有多贼,说让人看了会做噩梦都不为过。

既然事态发展到“木已成舟”的地步了,我也没办法。但输人不输阵,我把头一甩,很潇洒地捋了下前刘海:“去屑,偶只用海飞丝~”

惹得寇小喃一阵干呕。

不一会儿,妹妹就从里屋出来,手里拿着本,

相册。

我干脆离开了这个是非地,去洗手间尿泡热乎尿去~

尿着尿着尿不出来了,因为我突然听见客厅传来一阵“杀猪般”的大笑,那笑声简直震耳发溃!

“挖哈哈哈哈哈!咦嘿嘿嘿嘿忽忽”(PS:这是人笑的么)

我出来看见她俩前仰后合的,特别是寇小喃,笑的那是个惨烈!老Z也不理她们,从口袋里摸出一包皱巴巴的红塔山捏了一根点上,袅袅炊炊起来。男人,这个时候需要淡定。

我淡定完了一根烟后,再去看寇小喃。额滴娘A,那也太夸张了……她蹲在地上,一只手捂住肚子,一只手伸在半空中,没有了笑声,却保持着笑的表情。细细一看还挺痛苦,估计是笑的不能发声而且还抽筋了!我过去扶起她,狠狠地调侃了句:“你挺住!俺妈马上回来了,给你动手术!”

寇小喃不笑了,歇了好一会儿,还不忘拿起相册,翻到差点令她休克的那一页:“陈晨,这是你么??咳咳哈哈哈咳咳”

我斜眼看去,正是我整个人生当中堪称经典的一张照片。照片当中的我留了一个中分头,正中间一道酷似雷劈的缝儿不说,前面刘海还有两拙跷起的毛,看上去还发叉儿了!而且照片中我目光呆滞,就在这样的前提下,我还咧着嘴似笑非笑。而且整个照片呈灰色系,和我猥亵的样子交相辉映。乍一看,还以为是个快要枪毙的强J犯……唉,其实这不是我的错,是有内幕的。

高中那时候考生为准考证照寸相。也该我倒霉,轮到我的时候临时搭建的摄影棚不接电了!学校领导一看,大部分的同学都已经照了,还剩下的不过寥寥,也就没有再找电工接。而恰恰我就是那寥寥中的寥寥!唉,那也得照啊不是?本来我还想向领导反映一下:接电很快的,也不会太麻烦嘛!但转念一想,还是没说什么。没电就没电吧,不就一张寸照么,能考试就行。我钻进乌漆麻黑的棚子里,谁知道就是这么一妥协,下一刻在这个小小的摄影棚里,就诞生了一张惊世骇俗的学生照。

后来,我高中的同学都说是“经典”!有些学生还把它贴到校园BBS上,供大众欣赏。当时这可严重的打击了我的自尊心,由于牵扯到个人肖像权的问题,才没流露到校外的社会上去,否则说不定就是一场惊世骇俗、局势动荡的“寸照门”。

可学校的老师们都看过啦,这也直接导致我后来在学生会主席的竞选中完全落败!所以,评委老师说的那一句“长相就不过关”也并非空穴来风。

本来我就是很有官瘾的一个人,而且我是谁呀?我可是书香门第出身!我祖上还给皇帝教过书呢!对自己的才华我是从来没有怀疑过的。爸爸从小就熏陶我“做个有文化的人”,我也确实做到了,家中藏书无数,这都是我童年的乐趣所在。

我没上过幼稚园,学前教育都来自我老爸。但质量却不是那些整天坐在幼儿园里跟老师学“1+1=2”能比的!听我老妈说,在我还未出生的时候,老爸就对我展开一系列的“胎教”,什么乱七八糟的都用,出生后我还真的很聪明!四岁通理算,五岁能倒背乘法口则,七岁就开始抱着《西游记》啃了,九岁那年人生中第一次被书籍感动地大哭!那就是“满纸荒唐言,一把辛酸泪;都云作者痴,谁解其中味”的《红楼梦》。用老爸的话来说:你也算半个神童了。

还好老爸走的早,要不然让他知道当年在他眼里的“神童”,现在居然给人家扛大炮,不晓得他能不能挺住。

当时竞选学生会主席我真的真的对自己充满信心,周身都有种“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洲”的气魄!哪里料得是这个下场。

过去的这些,我都原本的对寇小喃说了,算再感慨一次当年吧。寇小喃也听得入了迷,再不曾打断我。

我又告诉她,这错有错招,不久后我的一篇随笔不知怎么的被学校文学社给发现了,几个社里的老师都说好!当时也正巧赶上重选文学社社长,那个老师就特定给了我一个名额,让我去试试。

其实,作为一年级新生是没有资格竞选社长的。这个职位又和学生会主席不一样。主席要的就全面!学习好、品德好、手动能力强、人缘也要一级棒;而文学社长和它则完全是两码事。除文科外,其它你吞零蛋都没人管你。另外什么品德啊、人缘啊只要不是太差,过的去就行。但是,你一定要有“文采”这把大刷子,不然怎么服众?因此,能胜任这个职位的学生,一般都在高三,而且是复读生居多。

你可别小看了“文学社长”这个职位,虽然它不能给你高考加分,但当你进入了大学以后,你就知道它对你有多重要了。

大一生活开始后,学校就会召开一个类似“纳贤令”的集会,会议的主要成员就是高中时候的那些“文学社长”们,而且基本上大学后四年文学社里的人才就由他们奠定了。最最关键的一点就是:他们好入党籍。这可不是瞎掰的,我也不是吹吹牛皮败败火就完了,说这话有理有据。

大凡那些在学校就入党的同学,绝大部分来自文学社。因为他们有环境、有优势,还有人啊!因此,这是个趋势。

说这么多的话,用了这么多的词汇来夸这个“文学社社长”,就是因为我最后当选了。而且几乎是全票当选。

为什么?

呵呵,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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