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是失去了记忆，毫无知觉。

可是在云似看来，这便是最明显的对比。

他还有何脸面来要求她必须跟在他的身边呢？这一刻，顾衍再也克制不住自己内心涌现出来的痛苦，膝盖迅速地用力，朝着云似的面前移动着。

很快，他便解开了云似身上的穴道。

云似不再有束缚般的感觉时，她是迅速地扬手，直接就对着顾衍扇了一耳光，“顾衍，你以为你很好吗？我就一定要跟在你的身边？”

一码归一码。

顾衍用强硬的手段把她给带到这里来，她是生气的。

可是，楚钰刚刚说的那些话，她又是痛心的。

那个死去的孩子，她以为这永远都是秘密，顾衍永远都不会得知。

可是楚钰却心口将这些都说给了顾衍。

顾衍还是知道了……

“你说的对，是我太自大妄为。云似，我对不起你，当初都是我，我只看外表现象，我被苏盈袖给蒙骗，我没有第一时间发现你的好，我还报复了你的爹爹，连累你跟你娘流落街头，云家的落败都是因我而起。是我，你就不该遇到我，你没有遇到我，也就不会有后来的事情，你不会跳运河，孩子也不会死，你我之间也不可能这样，云似，你杀了我吧……”

顾衍哽咽而道。

云似却清晰地看到了顾衍眼角上被生生逼出来的泪水。

杀他，她又如何能办到？

若是能的话，当初就不会费力引出他的忘情蛊，早就已经对苏盈袖痛下杀手。

“过去的事情都别再提了。顾衍，你我之间到此为止，别再跟过来影响我的生活！”云似冷漠地转身，是对顾衍的决然。

在说完这些话后，她走过去将楚衍给扶起来。

当着顾衍的面，抚起楚钰的脸颊，“瞧瞧你身上的这些伤，又是我连累你了。走吧，我们现在离开这里，去一处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我们好好的生活。”

这些话，是云似的真心，但也是她的故意。

她是故意将这些话说给顾衍听的，也只是想要顾衍死心。

他们之间早就已经横跨太多。

而她已经答应了楚钰，答应的事情就必须要做到，不能言而无信。

“你是真的要跟我走吗？云似，其实在素素回来告诉我你被他给带走后，我就已经想过了最坏的结果。我来，只是想见你最后一面。”

只是想把那些事实都砸给顾衍听。

如果云似真的执意要跟顾衍在一起的话，那他也只能选择祝福。

“不然呢？这不是你我之间的约定吗？楚钰，咱们两之间约定的我没有忘记。”

云似轻轻一笑。

可是笑容流转的模样却让顾衍的心狠狠一痛。

曾经的约定。

那他呢？

“顾衍，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顾衍，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一句又一句，她脸上轻笑，脸含着娇羞的模样恍如隔日，可是现在，她却站在另外一个男人的面前，他却再也抓不住她了。

她执意要走，他们之间又因为误会，他的报复连累到她受了那么多的苦。

他还有何脸面再去拦着她？

尤其是，她连好好道别都不愿意。

在她看来，没有道别的道别，便是最好的道别——

顾衍看着他们相互携手，成双成对离开的背影，内心却是狠狠一刺，那股逆流之气瞬间就脱离而出。

又是一口鲜血。

“砰！”

他听到重物落地的声音，直到头上传来剧烈的刺痛感，他才意识到，原来倒地的人是他自己。

眼前模糊昏暗，他仿佛看到云似快步朝着他奔过来的那一幕，他伸手想要去抓，可是却再也够不着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