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原来你不止人长得美，就连做东西也这么好吃。”如歌眼睛笑得像一弯明月，“爹如果真的能娶到你，才真是有福气。”如歌看向司马宏，“爹，如歌没有别的所求，只希望有朝一日，你能够正式的给我娘一个名份，虽说她的出身低微，只能做个妾室，但凡事总有例外，在这个家中你最大，一切都应该是你说了算的不是？”

司马宏看着如歌，点了点头。

“娘，你看似外表坚强，实则心地善良，温婉，最容易吃闷亏，有些人，有些事，不是说你容忍就能过去的，只会让她得寸进尺，纵容她再来伤害你。”大户人家里这种事情不算鲜见，她能为稚雪做的只有这些。

稚雪一愣，有些慌乱的将手中的碗放在一旁的小几上。“如歌儿，你怎么了？怎么好端端的跟娘说这些？”

“娘，如歌要离开你一些日子，爹说我的身子不好，要请名医为我医治，但是你也知道，那些名医都有自己的脾气，如歌儿必须得自己亲自前去。”如歌轻轻的笑着，不让自己显出一丝情绪，司马宏心中更是抽疼得紧，如歌儿越是这样，他越难过，虽说他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好，可是，如歌儿的不明白只会让她对他越来越疏远。

“傻丫头，只是这件事吗？说得你好像要去很远很久一样？娘会一直陪着你，你去哪娘都陪着你，好不好？”稚雪轻揉了一下如歌的头发。

“娘，那个名医说了，如歌只能一人前去。再说了，娘你还是留在府中多和爹陪养一下感情，虽说是做戏给外人看，但也要像才行。你看你们两个，中间随时保持三尺以外的距离，哪有人相信你们是真正的夫妻？爹，你说如歌说的可是？”

司马宏蹲下身子，“如歌儿，你放心吧，爹会对你娘好的，不会让她在这个府里受一点点苦。你说的事，爹都会答应，爹说的话，如歌儿，你也要记住，你是爹的如歌儿。”

“不行。你们不能这样做。如歌儿才五岁，她还这么小，你怎么能让她一个人离开？将军，哪个名医这么了不起？你是将军，你还怕他一个大夫不成？”稚雪紧紧的抱着如歌，震到了她还没痊愈的头伤，有些吃痛，但心里却不舍这个温暖的怀抱，她伸出小手回抱着稚雪，“娘，如歌很快就会回来的，娘也希望看到一个健健康康的如歌儿是不是？”

“娘知道，如歌儿你比一般的女娃都在成熟，懂事，可是你毕竟才五岁，你让娘要怎么放心你一个人离开？”稚雪仍是紧紧的抱着不松手。

如歌将头放在稚雪的身上，“娘，这里的公子们不会让如歌在府中有好日子过的。”她用只有两人才能听见的声音轻轻地在稚雪耳边低语，“如歌也好舍不得娘，你要答应如歌，一定要好好的，不能让自己受一点点委屈好吗？什么都是假的，只有自己活得开心才是真的。”如歌轻推开稚雪，绽放出一抹美到极致的笑，“娘，你熬得粥好好吃，你也去盛碗，我们一起吃好不好？”

稚雪赶紧点了点头，抹去眼角的泪水，看也不看司马宏就走出门去。

司马宏有苦难言，这两人对他的误会都有些深了，可是，好多事他不能跟稚雪说，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而如歌，她毕竟还小，体会不到他的一片苦心。

其实，如歌当然知道司马宏的为难，只不过，在她的心里始终认为子不教父之过，这几个将军府的公子，个个桀骜不驯，都是他惯出来的，这次的事情很有可能是想牺牲她保全所有人。其实在这个将军府中，她本来也是一个外人，怪不得司马宏。

*

司马将军府侧门，一辆精致的马车早就等候在一旁，司马宏将如歌轻轻的放在软垫之上，“如歌儿，好好照顾自己，等风声没那么紧了，爹自然会去接你回府。”

如歌点了点头，也不知道她这一出去还能活到他来接她没？

司马宏放进一个小木箱后，又递上一个包袱，“这里面是爹为你准备的一些银票和现银，出门在外，多用这些打点打点，自然有利无弊。他是绝夜，是爹最信任的亲随，这一路上他都会护送你安全到达那。”司马宏看向绝夜，眼神倏的转冷“如歌儿本将军交给你了，如果她少一根头发，我都要了你的脑袋。”这些话是当着那些夫人和公子说的，绝夜自然明白。绝夜跟了司马宏多年，是他的心腹，如今将军为了如歌这样跟他说话，自然是让人知道她在他心中的份量。

“将军，属下誓死保护小姐。”

“如歌儿，如歌儿。”稚雪早就泣不成声，哭得梨花带泪。

另外几个夫人第一次见到稚雪真实的打扮，一身素色衣裙却更显得楚楚动人，舒雪霓嘴角冷冷一掀，她早就知道，这一切都是将军设的局。他们夫妻多年，他的性子她并不是一无所知。也正因为他们这么多年夫妻，他对自己用上这种手段让她心寒。

七个公子两个小姐也一同出来送行，不过都连正眼也没看她一眼，都是因为司马宏才出面送她一程。

“娘。”樱唇微启泪先流，她轻挥着小手，“娘，保重啊。”

马车开始动了，稚雪跟在帘子后面追着，“如歌儿，你一定要听大夫的话，好好治病，快点回府，娘会想你的，如歌儿。”

“娘，我会的，你不要跑了，快停下，太危险了。娘，如歌儿一定会记住你的话，回去吧。”如歌拼命的挥动着小手，马车越来越快，稚雪的身影只剩下一下小黑点，直至看不见，偌大的将军府也在马车的一个转弯之后消失无踪。

如歌缩进马车，抱着双腿，心里越来越静越来越冷。

*

一路上，如歌的药就一直没有停过，稚雪始终放心不下，交给绝夜一大包药，让他一定要在路上熬给如歌喝，这一路停停走走等到了目的地已经是两个月后。如歌与绝夜之间并没有几句交谈，绝夜只是不习惯与小孩子交谈，而她，并没有什么可以与他说的。绝夜将如歌抱下地，她抬起清亮的眸子，看着那扇大门上的几个大字，“绝情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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