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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匡扶大汉》第一百零六话 中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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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是你!”

一声怒喝,却是来自于何云身边的鲍鸿,在认出站在里面打小报告的公孙范之后,鲍鸿忍不住了,迈步冲了进去,拎起拳头就要朝公孙范打!

显然谁都没想到鲍鸿脾气这么爆,何云也没有拉住鲍鸿,只能看着鲍鸿冲上前去打。

倒是公孙范反应得快,眼看着鲍鸿冲到面前,自己也没有地方可躲,直接就地一滚,来了个懒驴打滚,狼狈地躲过了鲍鸿这一拳。

何云这个时候也是反应过来,看到鲍鸿还要追上去打,何云连忙是上前把鲍鸿给拉住,对鲍鸿喊道:“允义兄!且住手!莫要冲动!”

何云的话,鲍鸿自然还是听得进去的,被何云这么一拉,鲍鸿只能是按下怒火,恶狠狠地瞪了公孙范一眼,指着他还要再骂,却是被何云又给拦了下来。

拦住了鲍鸿,何云的目光又是转到了房内最里面,一名看上去五六十岁,但却是很精神的华服老者,正端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对眼前的这场混乱,就仿佛根本没发生一样。

刘焉!

何云自然知道,眼前这老者正是幽州刺史刘焉!而在看到刘焉的态度,何云心里头就不免咯噔一下。

本来鲍鸿如此胡闹,刘焉作为幽州刺史,肯定会出言呵斥,可偏偏刘焉却是一动都不动,就仿佛是在故意放任鲍鸿追打公孙范。

紧接着何云又是瞥过眼睛,看了一眼身后的邹靖,这位领着何云与鲍鸿来此的领路人,则是站在门口,同样是一动不动,低头不动声色的模样。

中计了!

何云心里头已经有数了,拉住鲍鸿的手也是加大了几分力气,稳稳地摁住了鲍鸿,紧接着便是对刘焉躬身一礼,说道:“下官何云!参见刺史大人!”

“呵呵!你便是何云?何遂高之子?”

遂高,正是何进的表字,刘焉如此称呼何进,何云倒也不意外,之前在洛阳的时候,何进也提过,他与刘焉曾经同朝为官。所以何云也是继续低头躬身,说道:“正是!”

“哈哈哈哈!老夫与遂高也是多年未见了!不想他膝下之子,竟也这么大了!”

刘焉笑呵呵地拍了拍自己的大腿,然后起身走到了何云面前,把何云给扶了起来,笑着说道:“你也不必拘礼,老夫与你父亲同朝为官多年,老夫托个大,你称呼老夫一声伯父,也不算委屈吧?”

“这个,倒是小侄高攀了!”

何云也是也是笑着应了一句,只不过心里头却是充满了提防。

别看刘焉如此和善,但若是没有之前那一幕,何云或许还会相信刘焉的善意。可现在,何云已经把自己的警惕心提到了最高!

在何云的心里,眼前这个和善的老者,已经是一头极为狡猾、凶恶的饿狼!一不小心,可就要被他吞得一根骨头都不剩!

何云与刘焉表现得其乐融融,倒是让在旁边的鲍鸿和公孙范有些看傻了眼。

特别是公孙范,他可是来告何云、鲍鸿的黑状的!怎么这一转眼,两人就好得伯父、侄子相称,那他刚刚的行为算什么?小丑吗?

就在这个时候,仿佛是听到了公孙范的心声,正在相互寒暄的何云与刘焉同时扭过头,四道阴测测的目光一下子就落到了公孙范的身上,顿时就把公孙范给吓得两腿发软,直接就跪在了地上。

“贤侄啊!公孙范刚刚在老夫面前说,你与新上任的护乌桓校尉鲍鸿,仗势欺人,无端杀害蓟县县尉单经,可有此事?”

刘焉捋了捋自己的花白胡子,脸上始终保持着微笑,轻飘飘地问了一句。

何云并没有立刻做出回答,甚至还用眼神烂住了想要开口的鲍鸿。沉默了片刻之后,突然咧嘴一笑,说道:“伯父!小侄觉得,其中必定有所误会!那单经以下犯上,被小侄部下所斩,公孙将军只是听信了外人传言,才会跑来向伯父谏言!对不对?公孙将军?”

“啊?哦!对!对!对!”

公孙范总算不是蠢得特别厉害,在愣了片刻之后,也是立马反应过来,连连点头称是,说道:“下官,下官误信传言,错怪了两位大人!还请,还请使君恕罪!”

“嗯!”

听得公孙范认错,刘焉轻轻哼了一句,手上不停地捋着胡子,停顿了片刻,才是说道:“只懂人云亦云,就敢来攀告上官,谁给了你的胆子?”

刘焉这话声音不算高,但语气特别重,吓得公孙范慌忙跪在地上,脑袋紧贴地面,脑袋上的冷汗刷刷地往下流,转眼就在地上聚成了一大片水洼。

“罢了!看在你兄长公孙伯圭的脸面上,就饶了你这一次!还不给老夫滚出去!”

刘焉喝骂了一句之后,大袖朝着公孙范一挥,那公孙范听了,也是大喜过望,慌忙大声喊道:“谢,谢使君!谢使君不罪之恩!我,我这就滚!这就滚!”

嘴里一边说着,公孙范便是连连点头哈腰,连脑袋都不敢抬起来,掉头就跑出了房门。而在门口的邹靖见了,眼皮子也没有抬一下,就像是木头人一样站在那,目送公孙范离开。

公孙范走了,何云便和鲍鸿两人也是继续与刘焉聊了几句,两人今后有一段时间都将在刘焉手底下,而刘焉倒也是表现得平易近人,甚至还和两人聊了几句家常。

约莫聊了有半个来时辰,随着刘焉看似无意地拿起了手边的茶杯,何云与鲍鸿便明白刘焉的意思了,立马起身,朝着刘焉躬身一礼,提出了告辞。

刘焉笑着挽留了几句过后,便让人把何云、鲍鸿送出了府。

一直守在刺史府门口的关羽等人,见到何云、鲍鸿安然无恙地出来了,也是纷纷松了口气,迎上前来。

“子叶,咱们这位顶头上司,还挺好说话的嘛!”

翻身上马之后,鲍鸿扭过头,笑着对何云说了一句。显然刚刚和刘焉相谈甚欢,鲍鸿心里头对刘焉也是颇有好感。

何云犹豫了一下,想要对鲍鸿说明白一下,只是考虑到现在他们还在刺史府门口,有些话也不好说得出口,只能是暂时作罢。

“允义兄,那接下来,你有何安排?”

何云接下来自然是直接去渔阳赴任,而鲍鸿身为护乌桓校尉,自然不可能跟着何云一块去渔阳,所以何云才会有此一问。

鲍鸿也是直接回答道:“护乌桓校尉历来都是在右北平设府,离你的渔阳也不远!不过,我就不跟着你去渔阳了!之前在冀州的时候,我就接到军情,有鲜卑人在上谷一带闹事,我得先去上谷一趟!等从上谷回右北平的时候,我就去你那,找你喝酒!”

“自当扫榻相迎!”

何云听了鲍鸿的安排,立马就笑了起来,对着鲍鸿拱手一礼,鲜卑人一直都是幽州的顽疾,但也算不上太大的麻烦,何云倒也不担心鲍鸿的安危。

鲍鸿那也是个急性子,既然把事情交代清楚了,鲍鸿也不再久留,对何云笑着说了几句,便直接带着手下的部属离去,转眼就消失在了蓟县的街道。

目送鲍鸿离去,何云微微一笑,然后又是回过头看了一眼身后不远处的刺史府,思索了片刻之后,也是对身后的关羽等人点了点头,说道:“我们,也走吧!”

“啪!”

一声脆响!

在一间书房内,公孙范低垂着脑袋,一只手捂着已经飞快红肿起来的脸颊,脸上通红,连半个字都不敢多说一句。

“蠢货!”

站在公孙范面前的,是一个体型高大的年轻男子,身着一身华服,相貌堂堂,只是那脸上的怒容让人见了不免生出敬畏。

此人指着公孙范就是破口大骂了一句,训得公孙范那是连个屁都不敢放,因为此人正是公孙范的兄长,时任涿县县令的公孙瓒!

公孙瓒并不是公孙范的亲哥,但公孙范却是跟着公孙瓒长大,对这个兄长可是格外的敬畏,别说是这一巴掌了,就是一顿拳打脚踢下来,公孙范一样不敢反抗。

“真是愚蠢之极!那何云、鲍鸿都是什么人?也是你能够招惹的?”

公孙瓒阴沉着一张脸,指着公孙范的鼻子继续训斥:“单经自寻死路,你还不知进退,竟然跑到刘焉面前告状?还被别人给抓了个现行!我怎么会有你这样愚蠢的兄弟?”

“大,大哥!我,我也不知道会这么倒霉啊!我只是,只是想着在刘使君面前,告他们一状,到时候自有刘使君去收拾他们!可,可我没想到就那么凑巧,他们就在这个时候跑来了!而且,而且我也没想到,那何云竟然和刘使君有旧,我,我也是……”

“啪!”

“蠢货!”

听得公孙范的辩解,公孙瓒又是忍不住,再给了公孙范一个巴掌!这回给公孙范另一边脸颊也给打肿了,倒是对称了。

“你的脑袋里全都是马粪吗?给人家利用了都不知道?把我都给拖下水了!你,你简直是一头蠢驴!”

公孙瓒气得那是咬牙切齿,要不是眼前是他从小一块长大的弟弟,公孙瓒简直恨不得一刀把这个蠢货给砍了!

“啊?什,什么?我,我,我怎么……”

被公孙瓒这一句话给骂得两眼茫然,公孙范都顾不得自己脸上的痛了,全然不明白公孙瓒这句话的意思。

而就在这个时候,在一旁走出了一道人影,朝着公孙瓒拱了拱手,一脸淡然地说道:“伯圭兄,息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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