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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山寂寂凰飞处》第一百三十四章、将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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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容行动如风,大步走进房中面沉似水,但见到寻竹的那一刻,眼中霎时间闪过一丝柔光。

“我还以为你也消失了,看来你还有些本事,竟能发现月影宫有问题!本仙君之前还真是小看你了。”

离朱阴阳怪气的称赞元容,却不自觉地将下巴抬得更高。

元容冷哼一声,不欲理睬离朱故作高傲的姿态,沉声说道:

“我从月影宫来,那里似乎有一些属于封渊的东西。”

寻竹和离朱同时看向元容,离朱更是惊讶地挑了挑眉,高高抬起的下巴不由得低了一寸。

“你能够感受到来自封渊的气息?”

寻竹以为除了伯尧外的凡人都无法进入封渊,可元容竟然能够认出九尾玄狐的气息,果然是不简单,怪不得连离朱都免不了对他另眼相看。

元容对二人神色中的赞赏颇为不以为然,淡然说道:

“我早就发觉佑英夫人宫中有异样,每每经过月影宫,总能感受到一股阴邪之气,还会有腥臊的气味,我原本以为她是为了修炼某种秘术而以什么动物作为生祭,可顾清和这么急着搬离月影宫,我便觉得其中大有文章,于是趁夜探查了一番,这才发现那气息根本就是来自于封渊之中。

而封渊中除了守尘珠之外,便只有天帝时代留下的神兽九尾玄狐!”

“不愧是司幽国最有前途的元容公子!既然你这么能掐会算,那你可知道,如今幽都中有两个人失踪了?”

元容暗暗握紧拳头,觉得这个离朱那张不阴不阳不男不女的脸怎么看怎么欠揍,说话还总是阴阳怪气的,不知道这样的人是怎么得道成仙的!

不!说他是人似乎不太贴切,应该说是鸟人才对!想到这个,元容挑了一下唇角,觉得这个想法似乎十分解气!

“你说的必定是昨夜住在寻竹这里的清和郡主~另一位是谁?”

离朱又摆出一副轻蔑神情道:

“刚说你机敏过人,原来就这点道行?”

寻竹实在受不了这两人一见面就剑拔弩张,打圆场道:

“你们两个够了吧!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打趣!”

然后转向元容道:

“居云姐姐不见了!我怀疑她与清和郡主的失踪一定都与九尾玄狐有关!我们现在就到封渊去,去晚了她们二人怕是要凶多吉少!”

元容蹙眉,求证道:

“你怎么知道嫂嫂一定是被九尾玄狐带走了?嫂嫂和清和郡主不过是凡人,玄狐又为何要将她们掳去封渊?

难道这也与守尘珠有关?”

寻竹道:

“时间来不及了,我们路上说!”

说着一把拉起元容的手向门外奔去,留下一脸醋意的离朱,将宽袍的袖子用力一拂,不情不愿地跟了出去。

一路之上,寻竹化繁为简地将顾清和自小丧母的经历讲述了一番,更是着重点出了将军夫人的死状与居云所中恶咒之间的相似之处,又告知二人自己所分析出的,顾清和与居云夫人以及当年程王妃在封渊中遭遇的关联。

“所以,寻竹你是在怀疑当年顾大将军夫人死后异变,正是被九尾玄狐附身,而其目的正是要夺取那半枚古玉?

而居云嫂嫂中咒的原因,是因为她身上带着另外半枚玉佩?

那玉佩到底是什么?为什么会引得封渊觊觎?”

仓促间听了寻竹只言片语的拼凑,元容已将事情的全貌整理得十之七八,却仍有不少疑问,于是又道:

“只是,为何是亚岁?”

离朱听着元容的分析,一面是暗赞元容聪慧机敏,另一方面,每每听到元容称这小丫头为寻竹,他心里便很是不爽快。

看着他倾心已久百般爱恋的小丫头时不时地瞟看他,眼中透露出难以掩饰的赞许和倾慕之色,那时而骄傲时而娇羞的姿态,让离朱的脸色不由得半晴半阴。

且不说这小子不知比少璃小了几百岁,就说这莫名其妙的天命姻缘,竟如此势不可挡,让他这几百年的相思终成一梦付黄粱。

“亚岁是至阴之日,而守尘珠中所禁锢的暗焰烛龙正是至阴之体,势必要借着亚岁这日的天时,和封渊祭坛中的地利来催化她的阴谋,逃出生天!”

离朱一面妒意丛生,一面又担心眼前的局面,暗焰曾在八百年前掀起一场滔天大祸,以她的个性和筹谋,若非是在这八百年里更加精进了法力,早已手握胜算,恐怕依然不会露出任何蛛丝马迹。

而看如今情势,她是早已无需隐藏自己的祸心,今日他们几人封渊之行,怕是祸福难料,就算用情再深,也敌不过前途未卜四个字,想到这儿,又不禁眼中生出几分悲悯和遗憾的神情。

元容听了离朱的解释,不由得忧容更甚,口中喃喃道:

“看来长嫂和顾清和是凶多吉少了!”

朝云轩中,花笺儿正陪着云华王后和司幽王封措在廊榭中散步,明日便是亚岁了,寒风肃杀,庭院中一派暮秋萧索。

花笺儿侍奉着封措和云华用了早膳,朝中近日事少,两个儿子又都忙着合虚山的事,封措本欲多陪一陪云华。

云华近日总觉身子懒怠,不思饮食,愈是临近冬日愈是倦容更甚,本想教人唤来寻竹那小丫头陪着云华逗趣一会儿,为她略宽一宽心,可谁知派去的人回来禀告说姚小姐不在倾云宫中,就连昨日刚搬入倾云宫的清和郡主也不知道去哪儿了。

云华知道夫君是百般讨自己的欢心,心中安慰,便说年轻的女孩子凑在一起难免活泼调皮些,没准儿是找什么玩乐的去处了呢。

封措深以为然,可一旁的花笺儿却暗自冷下了神色。

几个人在莲池畔的凉亭中坐了片刻,云华愈发觉得身上寒意深重,于是便欲起身回房。

正这时,只见一身单薄衣衫的佑英夫人款步向厅中走来,浅灰色粗布衣裙在寒风中盈盈飘散,松松高挽着头发更显得脖颈纤细,面色惨白眼下总是淤着一抹淡淡的乌青,身材单薄,不似是常年茹素所造就的清瘦身材,倒更像是心力交瘁被榨干了心血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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