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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飞升到我家》第十章 南宫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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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国京城

同样是重阳佳节,但是可比天孤城热闹多了。

毕竟是天子脚下,不仅本地的百姓挂花灯,走彩车,热浪的聚在最繁华的东门大街上游玩,许多外地甚至西域来的客商也都来到此地,摆起了摊面,趁此良机,大赚一笔。

而当今圣上,已经七十多岁高龄的永泰皇帝也下令,邀请天下古稀老人来皇宫,办万寿宴,与民同乐。

永泰帝在位五十多年,在位时间之长,在历朝历代都排的上最前列的几人之一。

可惜这位皇帝现今的风评实在不好,只从年纪越来越大,早年英明神武的皇帝,也犯了历代帝王的通病——想要长生。

皇帝本已享尽人间所有的荣华富贵,拥有无上的权利,但是人性的贪婪就如无底洞,于是欺天已增寿的事情就成了永泰帝的狂热追求。

为此永泰帝疏于朝政,大肆招揽那炼丹求仙的方士之辈,乃至任用奸贤,残害忠良。

十五年前,太子不忍朝廷废弛,奸佞当道,正道不存,于午夜时分,暗聚刀兵,发起兵谏,意图诛杀以当朝太傅郭瑞为首的四大奸臣,还青天以朗朗乾坤。

可惜永泰帝虽然执着于长生之术,但是对于权力的掌控依然稳稳的抓在手里,故而提前得知了变乱的消息。

叛军被剿,太子兵败自杀,而当时的金刀卫天北将军铁秋风,与太子一同参见叛乱,事后孤身逃出京城,流落江湖。

但是六年后,金刀卫总将军亲自率领麾下四大将军,在南岭围杀铁秋风,洗刷了金刀卫的耻辱,重新获得了皇帝的信任。

…………………………

秋风萧瑟,落叶飘飞。

在京城一处人烟稀少的街道,一间酒铺之内,十几名身穿玄衣黄带,绣飞虎,戴无翅乌纱帽,腰挂环首金刀的差人正在你一杯我一杯的喝着酒。

在京城这样的穿着的只有一种人,那就是令人闻之变色的金刀卫

“将军,你说凭什么让我们守在这里,而西边那群孙子却在东门大街享福?”一名喝的有些上头的金刀卫不满的说道。

“对啊,凭什么让我们待着这鬼地方,这不公平。”

“就是,那梁仕道有什么能耐在将军您头上。”

其他几人也都愤愤不平的嚷嚷起来。

“嘿!那可是郭太傅的外甥,能一样吗?”有消息灵通的人小声说道。

“真的?”

“那还有假?我叔叔在宫里,是他亲口告诉我的。”

“……”

“好了!”眼看他们越说越夸张了,在靠窗坐着的首领一掌拍上桌子,震的桌上碗筷飞出,马上呵斥道。

那人长得面目黝黑,双眼似有郁郁之气,却是金刀卫的天北将军王之乎。

“管好你们的嘴,要是被郭太傅的人听到,不扒了你们的皮,这么些年来,得罪郭太傅的人是什么下场,不用我再跟你们说了吧!”王之乎严厉的教训着手下。

“是,是,小人嘴贱,刚才说的都是胡话,各位别当真啊!来,我自罚一杯。”

“对对,喝酒喝酒。”

“莫谈国事。”

……

本来上头的众人马上清醒了过来,各自在心里捏了一把冷汗,为自己刚才的口不择言感到懊恼。

“哼!”王之乎冷笑的看了这些人一眼,一口将杯中剩下的酒水,喝干净,他敢说这些人里一定有梁仕道的探子,若是自己刚才说了什么,一定会被告知到梁仕道的耳朵里,那么传到郭太傅那里,自己的小命就难保了。

想到这里,王之乎就郁闷非常,自从总将军缩在京城外的寒凉寺后,不问世事,金刀卫的大权渐渐被以梁仕道为首的一帮谄媚之徒保持,而他们这些总将军的旧人,纷纷被边缘化。

“呼!”

酒铺门帘被人从外面撩开,漏进来的寒冷秋风,让所有人都不由打了一个寒颤。

“艹,谁啊!不知道金刀卫在这里办事?”

“哪来的兔崽子?”

“找死吗?”

金刀卫众人破口大骂。

来人白衣金带,面容清秀,眉目如画,唇红齿白,端是一个是俊俏的少年郎。

可是本该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样,但少年面无表情,双眼漠视,头发灰白,散发出阴郁衰败之气。

少年抬起头扫视了酒铺里一圈,所有人不知为何感到一股寒气从脚底板升起,本来骂道嘴边的话又都缩回去了。

最终少年的目光停留在王之乎身上。

“你就是王之乎。”声音干涩而麻木,听着让人阴寒顿生。

“阁下何人?”王之乎目光紧盯着少年,他不是傻子,身为先天高手,天北将军,怎么看不出这少年来者不善。

其他人也都察觉到了不对,暗自警惕了起来,纷纷握紧了桌下的金刀。

“那就没错了。”

少年点点头,然后衣袖一摆,刀光一闪,酒铺突然一暗,所有的光线仿佛被夺走,然后一道灰色的气刃袭向众人。

灰刃看似缓慢,实则极快,十几位金刀卫都还没反应过了,就被击中。

所有人仿佛生气被夺,身体一歪,倒在了地上。

“轰”

王之乎破窗而出,一个翻滚跪在地上,右手用金刀支起身体,滴滴鲜血滚落在地上,他的胸口处被划开了一道巨大的伤口,这伤口上缠着丝丝灰气,这灰气极具腐蚀性,将周围的衣服都渐渐腐蚀变黑然后掉落。

“你到底是何人?”

只是一刀,十几名金刀卫人头纷纷落地,王之乎在惊惧之间,勉强逃过一劫,但是他已经发现对方真气冲入体内筋脉,恐怕自己是凶多吉少。

少年自酒铺缓缓走出,来到王之乎身前。

“十年前,原天北将军铁秋风,被人告发行藏,后被总将军符旭带人围攻,最后惨死。”少年淡淡的说道。

“你是!”

王之乎眼睛圆睁,骇然的看着少年。

“你,对了,你难道是那个孩……”

王之乎想要继续说下去,但是身体内的灰色真气,突然大涨,瞬间侵入心脉,夺走了他的生机,然后头一歪,垂下了脑袋。

少年走到他身边,手中取出一柄漆黑的长刀,长刀全身幽黑如墨,从刀柄到刀生都是如此,但是这长刀的形制和金刀卫的配刀却是一模一样。

少年将长刀倒持,垂在王之乎的头顶上,一缕灰色的真气被吸入到长刀内,长刀幽光一闪,好似变得更加暗了。

少年做完这一切,挥袖收刀,和来时一样,从满是落叶的街道走过,好像只是做了一件平常的事情。

“哗啦啦!”

王之乎的身躯一瘪,肉体化为灰烬,像是沙粒一样从衣服里泄出,最后只剩下一个衣服架子杵在那里。

…………………………

皇宫之中。

本是热闹的时候,此时却人人如丧家之犬一般哭喊着奔逃,地上瓜果珍馐洒落在地上,被人们踩成了泥状,一片狼藉。

灰发少年静静的站在皇宫前,地上躺着一片尸体,左手握着那柄漆黑长刀,长刀萦绕着浓郁的灰气。

灰气越来越浓,从刀身向天空飘去,不到片刻,灰气竟凝结成一条巨蟒的模样,死气滔天,遮蔽天光。

“你是何人,胆敢刺杀陛下,早早投降还为时不晚,或可留有全尸,否则诛灭九族”

金刀卫的天南将军梁仕道,满头大汗,脸色发白,一脸凝重的盯着少年。

袭击皇帝,如此惊骇之事,从来没有发生过,皇帝虽是普通人,但是代表着天下共主,从来没有哪个武者胆敢刺杀天子。

想不到今天不知从何处出现如此高手,金刀卫上下几乎无人是其一合之敌

“此地浊气四溢,清气不升,当以死气灌之,洗净污秽,后才能繁复生机。”少年抬起头,仰望着皇宫上空。

“你要干什么!?”

“不要自误!”

梁仕道感到不妙,心之一悸,连忙色厉内苒的说道。

“人亡气绝!”

少年漆黑长刀一震,死气巨蟒如远古巨兽,带着毁灭一切的威势,扑向梁仕道。

“啊!”

当死气扑来,有种种恐怖幻相生成,梁仕道绝望的大吼着,举刀抵抗,但是在死气浪潮之下,梁仕道就如一颗微不足道的的石子,瞬间被淹没。

死气巨蟒随后势头不止飞升至高空中,盘转直下,坠落皇宫,如同一滴墨水落在了一副艳丽的画卷上,墨晕摊开,很快将整副画侵染。

“你不错!”

这时一道平静的声音传遍整个天地,少年身躯一滞,快速的跳开刚才的位置。

“呼呼呼!”

遮天蔽日的灰气好像被人驱散灰尘一样,眨眼间一扫而空。

借着一抹耀眼的金光从天边亮起,煌煌之势,如大日东升,竟然夺下了明月的光辉,将整个皇宫照亮成了白昼。

大日有违常理,瞬间落在了少年刚才的位置,整个皇宫前的广场都被金色的光华照耀,最后金光收缩,逐渐显落出一人来。

“你叫什么名字?”符旭有些意外的看着少年,想不到当年在铁秋风身后的邋遢孩童,竟然成长到了这个地步,怕是当初自己未成天人之时也不是其对手吧!

“瞑!”少年此时紧紧的盯住来人,这张脸,他一辈子都不会忘记,当年师父就死在他的刀下。

“何姓?”

“南宫。”

仇人当前,如果连姓名都不敢报,那与懦夫何意?

“南宫?”符旭皱起了眉头,他本想让这少年屈服,如果愿意臣服与他,可以让其填补上那十人之数,如不可行,就打杀之,消除一隐患。

可是姓氏南宫,如果是南宫世家就有些难办了。

“南宫世家?”

“只是姓名。”少年顿了一下,然后说道。

“原来如此。”符旭明白了,这少年必是南宫世家的人,只不过因故离开了南宫家,这种家族权利斗争,在这个世界上太常见了,符旭不以为奇。

但是只要血脉是南宫,那就不能妄自下手,何况还有如此天资,那就更不能杀了,万一被南宫钰发现,后果难料。

“叮!”

一把匕首一样的金刀插在南宫瞑身前。

“现在的你还不是我的对手,你之于我蝼蚁无异,拿着这把刀,明年中秋之日,上得神女峰,或许你能有机缘也说不定。”符旭决定将这个麻烦抛给南宫钰,他相信南宫钰这种人,绝不会被儿女亲情束缚,只要如实告知,当不会怪罪于他。

金光一闪,人影已经消失不见。

南宫瞑沉默了一阵,走上前将金刀拾起,他知道现在不是这人的对手,就连他的身法都看不清,如何与其交战?

寻死而已。

“武功还有更上一层?”南宫瞑喃喃自语,慢慢握紧了金刀,鲜血从他手中流出,他恍若未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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