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元洞的环境可以保持恒定的低温!
支配生物思想和行动的主宰是脑,这是由几百亿交互连结的神经细胞所组成的线路,奇妙又精巧。假若体温发生变化,必然导致生物体内的各种复杂化学反应呈现出不同的状况,各种激素信息也有所不同。所以,保持恒定的体温是复杂的生物的最佳进化选择,否则起伏的脑温可能会导致无法预测的反应。
这就是谢盈芳当年将生物机器人贮藏在阴元洞的原因,而亚瑟想必也知道,这里是最适合微生物生长进化的场所。
暗道曲曲折折,时而宽敞,时而狭窄。
这是一个神秘的山洞,不知道在它彻底的漆黑里隐藏了什么秘密,众人越往里走,越觉得举步艰难,心就像提到嗓子眼,身上冰凉彻骨,嘴唇冻得乌紫。
最不可思异的是,人人都感到背后有一股深沉、凝重的目光,好像在默默注视着他们的步进,令人总有难以克服的放弃和逃跑的念头。
这或许是幻觉,山洞里可能存在某种化学物质在与空气混合后,给身处黑暗中的人造成了各种压力和幻觉。如果他们带有磁力仪,会发现数字不停闪烁,在众多信号中,有一股固定的低频脉冲出现,是在黑暗深处发出的脉冲信号。
宁丹走在队伍的前面,也是最害怕的那个人,这和想象中完全不同,如果按照亚瑟的描述来看,唤醒睡美人的过程无疑要浪漫许多。
“你要把她搂在怀里,轻轻地吻她,用温柔的声音说:‘小宝贝,快醒来。’”
“靠!亚瑟,你还有没有更恶心的?”
“这是我十五年前预设的启动程序,她是生物机器人,只有感受到你的体温,验证吻合预定短语,才能从休眠状态中切换过来。”
人类一直在尝试努力研制人工智能,随着智能机器人制造技术的开发发展,生物技术与遗传学理论天翻地覆的革命,相信人类物种进化停滞不前的现状不会太长久了。
“谢盈芳二代”无疑是尖端生物遗传工程和计算机技术的集中体现,她将有机生物体和机器融会一体,创造出肉身与机械结合的新的生物种类。
她既是肉身凡胎,又是铁骨铮铮,比人类拥有更高的能力和更长的寿命,已经模糊了生物性与机械性之间的界限,经过十五年的自我进化,她要比人类中最聪明的人更聪明,比最强壮的人更强壮,根据达尔文适者生存理论的模式,她是从现有生命中进化出的一种更先进的智能生命。
通道的尽头,只有一个长方形的金属箱。
这和亚瑟说的一致,“谢盈芳二代”就沉睡在这个为她贴身打造的金属箱里。
宁丹抑制住激动的心情,把手电筒交给身边的山民拿着。
金属箱正面装有带磷光的数字按键,类似电话机座的拨号盘,宁丹将亚瑟告知的开箱密码逐个数字按下去。
瑶山族人围拢在旁边,虽然他们不知道里面放置的是什么,但都猜想到必定无比重要。
噔!
一声轻响,金属箱顶盖微微开启。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
宁丹的手指有些颤抖,双手扶住顶盖,将金属箱缓缓打开。
最先进的智能生物机器人在这一刻面世!
人类智慧的结晶从此出现在世人面前!
金属箱里放着一台上个世纪九十年代的14寸黑白电视机!
宁丹大跌眼镜,这就是亚瑟口中的智能生物机器人?
这玩笑开得太大了。
宁丹把电视机从金属箱里抱出来,如果硬要说它是机器人,也说得过去,因为它的机身底部装了四个轮子。
普通电视机可没这么先进。
山民们脸上的表情也是莫名其妙,大费周章就淘出这么个玩意?当地经济落后,不少人家里还有舍不得扔的陈旧的黑白电视机,平时给小孩当玩具,有客人来时也能充当坐凳。
更让他们瞠目结舌的是,宁丹把电视机抱在怀里,伸长嘴唇在屏幕上左亲右亲,一边说:“小宝贝,快醒来。”
就连石大哥都于心不忍,这男孩看来经受不住打击,有些失心疯了。
啪!
猛地一阵风声袭来,随着一声响,手电筒掉在地上,黑暗的石洞里有“滋滋”冒血的声音,原来手持电筒的山民面部扭曲,慢慢倾斜着摔倒,他的喉咙上划开一道极深的血口,喷溅出的鲜血洒在金属箱上。
是蝎子!
他是冷血的杀手,当然不甘心束手就擒,刚才仓促进洞的时候,没有人发现他的袖子里还藏着一把9军用刺刀,他耐心地等待突袭的时机,直到打开金属箱,众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宁丹怀里的电视机上,才突然暴起伤人。
山民们纷纷怒喝,夹杂着一声声“哎哟”的呼痛声。
蝎子的身形如猎豹般灵敏,从山民中间穿梭而过,刺刀就像利爪一样,把拦路的山民喉咙逐个割开。
石洞里弥漫着一股浓浓的血腥味。
手电筒掉在地上,只在金属箱前照出一点微光。
没有山民敢开枪,黑暗中误伤自己人的机率更高,铁砂射在石壁上反弹回来,势必造成更大损伤。
只是一瞬间,已经有四、五个山民倒下。
有的在遇袭的同时,本能地侧身,刺刀的刀尖从耳垂划过脸面,虽然以后难免破相,性命却是捡回来了。
最早被划断喉咙的山民已经断了气,他是被肺部不断涌入的鲜血活活憋死的。
蝎子循原路向洞外奔跑,他在进洞的时候已经记清地形,即使目不视物,也没有失脚。
“我爆你娘!”
石大哥咆哮如雷,带着两名山民随后追了出去。
宁丹惊魂未定,每个人都在大叫,石洞里回荡着连续的回声。
宁丹拾起手电筒,朝四周照了照,强光在眼前掠过,可以看见身边熟悉的人影,山民们好像同时定下神来,不约而同地闭上嘴,回声好一会儿才沉寂下来。
电视机滚落在脚边,宁丹见机背的凹进去的把手位,一只手拎了起来。
唉!貌似上帝的亚瑟,一句话里相信一半,就已经太多了。
“这……接着,咋整哩?”
一个样貌憨厚的山民问身边的同伴,他们以石大哥的马首是瞻,突发变故之下,一时间都不知所措。
“咋整?你押着人进来,再把人押出去呗!”宁丹忍不住提醒。
“哦,哦……”这老实的山民伸手过来揪宁丹。
“不是我,是他!”
宁丹愠怒地叫,手电筒朝前一照,唐镇东蜷缩着蹲在地上,全身瑟瑟发抖。
“哦,哦!”老实山民过去把唐镇东一把提溜起来,“你个龟儿子,先前那么牛,现在倒装孙子了!”
轰!
洞外突然传来一声巨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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