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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倚天张翠山》第三章神僧空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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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缘无故出现这么一个梦,张翠山颇感疑惑,似是将有什么事情有会发生一般。但苦思无果,继而回到破庙里。

这时,一阵踉踉呛呛的脚步声由远而近,渐渐向庙中而来,破旧的庙门吱的一声被打开,映入眼帘的是一个身材枯瘦,一身灰旧僧袍的中年和尚。

中年僧人见到庙中有人,而且还是个孩子。不由感到有些意外,但他是个有道高僧,尽管破庙是无主之物,但对方先入,于是双手合什打了一个佛号:“施主,深夜叨扰,贫僧这里有礼了”。

张翠山不断在如此荒僻的破庙里,又是在深夜的时候能见到个和尚。只见这和尚慈眉善目,虽然身材不高但举手捉足间充满了悲天悯人的气概,知道对方是个有道的高僧。他外表虽然是个孩童,却有着成人的心智,看这中年僧人彬彬有礼,自也不会失了礼数,拱手一礼,客客气气地道:

“小子也是赶路过了头,暂宿于此,如果大师不嫌弃的话尽管自便”。

中年僧人合什谢过,寻了处干净的角落盘膝坐下。

张翠山也不多加理会,回到自己临时的“床上”,倒头便睡。

刚刚进入梦乡,就听到一阵急剧的咳嗽声,循声望去,只见那中年僧人右手捂胸,灰色的僧袍上血迹斑斑,而嘴角处还挂着血丝。

“大师,你怎么样?”由于对这个中年僧人的印象极好,是以张翠山的话语中也透着关心。

“无妨”,中年僧人缓了一口气,“贫僧日前与人比武,学艺不精,胸口中了一掌而已,有劳小施主关心了”。

原来这中年僧人竟然是武林中人,那八成是当今武林第一大派少林寺的弟子了。

张翠山心有不解,不由开口问道:“敢问大师法号,可是少林派的高僧?"

中年僧人见一个孩童口出大人之言,不由得大奇,眼中精光一闪,随即又隐去,缓缓开口道:“小施主聪明过人,贫僧正是少林弟子,法号上空下见,罗汉堂首座渡月禅师座下弟子。”

啊,空见!果然是他!张翠山脑海里闪过了一个人,正是那个在“倚天”中虽然只出场了一次,却被金庸迷们牢牢记住的神仙般的人物。就是他——身具海林“金刚不坏体神功”,一连接了谢逊一十三记七伤拳而毫发未伤。只是可惜后来谢逊使诈,终使一代神僧丧命,究其原因,罪魁祸首却是混元霹雳手成昆。

他知道自己徒儿谢逊的武功虽不如空见,却是个聪明绝顶的人物,再加上无所不用其极,机变百出。而空见大师武功虽高,只因多读了几部佛经,为人已是有了几分的迂腐,即使是在性命垂危之际,依然念念不忘点化谢逊,不以身死而遗憾,单就这份心性,就足以令千万人汗颜。

张翠山慢慢从沉浸的思绪中回过神来,对着这位“倚天”中的超级高手深施一礼:“武当张真人座下五弟子张翠山,见过空见大师”。神态恭敬至极,绝非做作。

空见一听,原来是武当张真人的弟子,小小年纪就有这般的心性,端的不凡,不愧出师名门。而自己才收不久的弟子圆觉虽然聪明伶俐,但与此子一比,可就差得远了。荒庙中能见到这样一个少年才俊,空见不由心中一喜,顿生亲近之心。

张翠山看了一眼空见胸口的血渍,关心地问道:“大师可是与什么人交手了?”

空见点了点头:“不错,数日前贫僧接到那明教教主阳顶天的挑战书,一方面为了少林的名头,另一方面也是贫僧的嗔念太重,今日与阳教主一番比试。阳教主真不愧为当今武林四大高手之一,一手”大九天神功“极为了得,威力莫测,贫僧修炼到八层的”金刚不坏体“也未能全身而退!咳……”

“四大高手又是些什么人呀?”张翠山对于四大高手可是第一次听到,不由问道。

“第一位便是明教现任教主阳顶天,其绝学是”大九天神功“和“乾坤大挪移”。“大九天神功”刚猛无匹,至刚至阳;而“乾坤大挪移”更是匪夷所思,可借用对方之力为己用,与前朝慕容世家的“斗转星移”有异曲同工之妙。

第二位是古墓派杨正雄,是昔年飞石击毙蒙古大汗蒙哥的神雕大侠杨过的后人,以一手‘孤独九剑’和‘弹指神通’而闻名于世。神雕大侠转基因参造化,所遗下的神功绝技数不胜数,到了这一代,杨正雄恪守古墓派的门规,深居简出,却依然在江湖中闯下了偌大的名头。

第三位是周自在,此人的先祖与杨过大侠的渊源极深,是南宋末年五大高手之一的周伯通。周自在生性诙谐,颇有其祖当年之风,但一身艺业却非同小可,尽得中神通的真传,以’左右互搏‘和’先天功’威震武林。

第四位么?便是武林中人对贫僧的抬爱了。贫僧少为秀才,屡试不第,继而家道中落,看破红尘,遁入空门,蒙恩师渡月禅师不弃,授以‘金刚不坏体’和‘拈花指’。只是此番学艺不精,未能胜过阳教主”。空见娓娓道来。

张翠山可不希望自己投缘的空见因为失败而在心里留下阴影,于是问道:“大师与那阳顶天教主既是齐名,想那阳顶天也没占到什么便宜吧?”

“说来惭愧,当时贫僧与阳教主拼斗了千余招,不分胜负,‘大九天神功’和‘少林九阳功’可谓不相伯仲,可阳教主忽而使出‘乾坤大挪移’的功法,贫僧以‘金刚不坏体’硬接下来,双方一连硬接数十记,当时贫僧口吐鲜血,而阳教主只是面色一变,并未看出有什么异常,此局便作贫僧败了。”空见缓缓说来,对阳顶天是心服口服。

其实不然,这一点算得上是两败俱伤。阳顶天身为挑战者,又是明教教主的身份,心性坚毅,与空见一战可谓是竭尽全力,尤其是最后一记比拼,所受之伤尤在空见之上,强忍着吞下了踊上来的一口血,而装作若无其事一般。而空见以己度人,又怎会料到这位名动天下的明教教主竟会如此好强,于是认败服输。而阳顶天经此一战,伤势过重,直到数年后强行练功走火入魔而死也未得痊愈,这是后话,暂且不表。

“那么,大师,你赶快坐下运功疗伤吧!小子在一旁为你护法。”张翠山见空见气息不稳,开口提醒道。

"如此有劳小施主了。“

空见盘膝坐下,运起少林易筋经中的疗伤篇功夫,开始修复自己受伤的经脉,对一旁护法的张翠山竟是放心至极,由此可见一代宗师的心性,显然已把张翠山当成了自己的至交好友。

功行三个周天,空见缓缓睁开了双目,天已经大亮,而身边的张翠山仍勉强睁着一又发红的眼睛,关切之情,溢于脸上,不由心中一阵感动,轻声道:“有劳施主了!'

张翠山微笑着揺了揺头:”大师说哪里话?身为武林同道,且小子与大师更是一见如故,些许小事又算得了什么?再说了,空见大师,为你尽点心力也是小子的荣幸呢!“

原著中在开往冰火岛的途中,谢逊与张翠山比拼掌力,谢逊就是因为想起了了空见大师说过的一句话‘施主,若是你日后想杀人时,想一想老衲’而弃拳用掌,最终保全了张翠山的一条性命,所以张翠山对空见大师,可谓是发身内心的敬重。”贫僧如今已是无事,小施主还是先歇息一下吧。“

张翠山毕竟还只是个孩子,一晚上关注着空见的伤势,没合一下眼,此刻看到空见伤势已无大碍,告了一声罪,回到榻前,沉沉睡去。

再醒来时已是正午,而作案工具见大师却不见了踪影。

张翠山这次并没有急于赶路,而是走到了寺院中间的一声空地上,打起了‘武当长拳’。

武当长拳是武当派功夫中的一套入门拳法,拳招看似简单,却和少林的‘罗汉拳’一个道理,若是功力深厚,威力也是十分惊人嘀……

而张翠山此时身材尚未长成,一拳一拳打出去虽然也是虎虎生风、有板有眼,但限于内力,也谈不上有多大的威力,然而对于一个十一、二岁的孩子来说,已经是难能可贵了。

身后一阵声音传来:“小施主如此勤奋,又聪颖过人,日后的成就不可限量也!”正是空见。虽已出家多年,但当年酸儒的习惯还是没有改掉,仍喜欢之乎者也地掉文。

“大师谬赞了,晚辈这点技艺在大师面前只所是班门弄斧了,还请大师多多指点”。

看别人练武本是武林大忌,可张翠山却对此耻之以鼻,两个人切磋的时候不也一样是看人练功吗?只是形式不同而已。若非这些破规限制,历代的武学也不会因为‘传男不传女,传内不传外‘而一一失传了。自己的师傅早年也就不用背着“少林弃徒”的恶名了。

奇怪的是空见对此也不以为意,面是对张翠山的功夫极感兴趣。

“小施主,你资质非凡,观你刚刚耍的这一路拳法,竟境过人,绵绵不绝,若不论内力的话,贫僧只怕也要甘拜下风,真是令人敬佩!”说到这里,空见似是欲言又止,张翠山忙问其故。

“小施主,今日贫僧与你一见投缘,以你百年难得一见的资质,贫僧想收你为徒,将一身武功倾囊相授,然尊师张真人功参造化,远胜于我,贫僧又强求不得。“

所谓名师出高徒,而空见可是许多武林中人梦寐以求的名师,而’名师‘又何尝不是难遇”高徒“呢?好不容易遇到一个资质奇高的少年才俊,不料人家已经是武当掌教座下的弟子,空见此时还年轻,还没有达到放下执念的地步,是以对张翠山不舍。”哈哈,大师,不如这样如何!你我一见如故,又何必强求师徒之缘呢?做一对忘年交岂不是正好?”

“贫僧愚钝,小施主莫怪!”空见双手合什。

张翠山生性豁达,又不愿与空见这等武功、人品尽皆一流的人物失之交臂,是以大胆地提出做对忘年交的想法,而空见虽然淳朴,也不是钻牛角尖之辈,于是双方一拍即合,重新坐下交谈。

“空见大师,小子对大师的武功佩服至极,可否指点一二?”张翠山适时发问。

“阿弥陀佛,尊师张真人的武功远胜于我,本不该厚顔指点一字,但贫僧亦有几手过得去的功夫,不妨讲给施主听了。”

少林寺门规森严,对于本门收徒亦是严格之极,而对非本门中人,少林功夫概不外传。空见显然已知晓这一点,但他传给张翠山的不是少林寺的任何武功心法,而是脱胎于少林却是自己所创的一套心法。

“此功缘于少林瑰宝易筋经,后贫僧又修炼了少林九阳功后,将二者加以揉和而演变而成,名为“般若功”。其中虽有先人之功,但贫僧又添加了不少自己练功的心得,故而算不得本门武功,今日虽收不到你为徒,就传你此功作个纪念吧!”

张翠山当得明白,空见能拿得出手的功夫绝非凡品,忙不迭点头谢过。'般若功’是一门至刚至阳的心**诀,以易筋经为本,少林九阳功为辅,先练外,后练气,若是练至大成至少比同一级别的敌手强上一筹,这也是空见和日后空闻、空智、空性三人并称为四大神僧,却一支独秀的原因之一。今日张翠山得其传授心法,为日后成为江湖中顶尖的高手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空见一句一句讲解,张翠山则聚精会神地倾听默记,一个教得用心,一个聪明绝顶,几个时辰过去,总算讲完。空见微微一笑,对张翠山的领悟力予

以赞许,浑忘了收徒不成的不快。

“翠山,此功虽非绝世神功,但短时间内却也难以尽数参透,来日方长,切不可操之过急!”空见看张翠山的神色,恨不得马上把‘般若功’练成,生怕这百年难得一见的良质美材因此而走火入魔,故出方提醒道。

张翠山又何尝不知凡事皆需有个过程,绝非一蹴而就。当初张无忌之所以能在短时间内练成‘乾坤大挪移’至第七层,亦是因为他练就了‘九阳神功’的深厚内力,换作嗢人,绝对是经脉暴裂的下场。

“多谢大师悉心指点,小子当永世铭记在心”。说完对空见大师深深施了一礼。

空见坦然受之,也逄是一种变相的授徒传艺吧,如是心想。

如此过了几日,空见的伤势已然痊愈,欲动身回少林,张翠山自是不舍,这一僧一少短短几日相聚,已经结下了深厚的情谊。然天下无不散的宴席,二人挥泪别过。张翠山又一次踏上了回归武当山的行程。

这一次,他不再是急于赶路,而是致力于消化‘般若功’,以提高自己的实力。

练习‘般若功’初始是以外家功夫为根基,所谓‘外练筋骨皮’,张翠山年不过十二,正是练武之人最佳的时期,在武当山时主要以养气为主,而不是特别注重外家功夫的修练,毕竟外门功夫的顶尖高手也不是一流内功高手之敌,然而空见的‘般若功’却另有妙用,属于内外兼顾,体用双修的功法。人体的经脉可塑性极强,只有把经脉练得坚韧了,才能最大限度地发挥出人体的最大潜力。

‘金刚不坏体’功是少林七十二绝技中极为难练成的一项,千百年来,除达摩祖师外,也只有空见练成此功。一方面是空见资质非凡,远高于侪辈,另一方面不得不归功于‘般若功’,内外相辅,造就了空见这个在倚天中除张三丰之外的绝顶高手。

张翠山一经练习,就体会到了其中的妙处,有前世的武学修为和今世对内力的一些了解,他对‘般若功’领会的极快,短短几天的时间就已经立竿见影,收效颇多。之所以这样,也缘于空见对他的喜爱,又见他年幼,怕自行体会要多走弯路,而把自己练功的经验、心得一一详述,这才导致张翠山的“突飞獹进”,照这样练下去,不出五年,便可晋身一流高手的行列。

张翠山怀着对空见大师深深的感恩,却又担心另外一件事情的发生。再过几年,混元霹雳手成昆就会拜在空见的门下,以空见大师慈悲的心肠,必会出面化解谢逊和成昆之间的恩怨,那样的话原著中强接谢逊十三记七伤拳的悲剧就会上演,张翠山可不愿意看到这些。他要改变一些人的命运,只是记不得成昆杀谢逊全家是哪一年,不然的话还可以挽回这个“义兄”家破人亡的惨剧。

唉,算了,还是先练好功夫,要不然别说干掉成昆,只怕一个照面,成昆或谢逊就把自己灭了,还谈什么还人家一个公道!

时间往往不以人的意志而转移,尽管一路上张翠山走走停停,但武当山已经隐隐在眼前浮现了。眼中闪过恩师他老人家那如同慈父般温和的目光,心头掠过一阵暖意,不知不觉加快了步伐。

这段时间武当山上并不是很平静。

先是武当首徒宋远桥的婚事。虽然武当一派修炼的是道家的功夫,也算是道家的一个旁支,但门下的几个弟子(其时殷梨亭和莫声谷尚未拜入张三丰的门下),却没有一个是出家之人,故而不禁婚嫁。张三丰一生未娶,自是没有子厮,然而他却把自己的倾注到了这几个心爱的弟子身上。

长徒宋远桥已年近三十,少时沉迷于武功和易经,在这个年代也已经属于晚婚的行列了。亲事是由武当山下的一位老学究主持,而新娘子也不是武林中人,而是某一日宋远桥游历汉中之时,无意间遇到一帮匪徒意欲对路过的一少女不轨,侠义之心大起,武当首徒的功夫又岂是几个小小的匪徒可及,三招两式就被打发了。被救的少女身世也颇为可怜,宋远桥将其带上武当山,朝夕相处之下,俩人日久生情,这才引出这么一段美好的姻缘。

正当武当上下喜气洋洋地准备办喜事的时候,和张翠山中途失散的俞莲舟风风火火地回到了武当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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