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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世之江山如画》第六章 比斗(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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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玄霜再次挥一挥手,止住喧哗,对着余跃和海正说道:“如果只剩一人,那倒不用比赛了,既然还剩下你们两个人,你们就一较高下,决出今日的旗长吧。.”

海正轻蔑地斜视一眼余跃,轻声说道:“我们真的还有必要打吗?”

余跃当然听出了他话语中的弦外之音,也不甘示弱,把眉一挑,说道:“如果你放弃,我们就没有必要打了。”

“哼哼。”海正冷哼一声,不再言语。

梅玄霜坐了下去,罗伦一声“比赛开始”,余跃与海正双双跳上擂台,简单行礼之后,斗在一起。

正如大多数人所料,两人一旦对上,高下立现,废物还是废物,该赢的始终还是占了上风,没有给人太多悬念。

海正使一把长剑,把必胜的信念放在胸中,初级剑士境界的斗气全然发挥出来,很快就将余跃打得连连后退,忙于招架。

余跃使一把弯刀,圆月弯刀,这是他前世一直向往的武器,然而现实毕竟是现实,人们一旦面对现实,才知道理想多么可笑,就像这把刀,一到他手上,就变得跟他一样废,始终达不到丁鹏那种传奇效果,虽然此弯刀非彼弯刀,但也不至于废得跟木头一样吧?

以初级剑士的功力,无论斗技如何花俏,那斗艺使将出来,都是平平无奇的,然而在余跃面前,海正那把剑使得出神入化,挥洒自如,也颇有大家风范,这就是对比的效果了。随着他的舞动,剑上橙光缭绕,光气流转,如箭雨,如火花,顷刻之间,就将余跃打得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即便是只顾招架,也穷于应付,躲过了锋利的剑锋,却难防凌厉的劲气,转眼之间,他就已经衣衫破烂,身上的肌肤青一块紫一块,像被火烧了一样。

无疑,海正所炼的斗气属火系,而余跃所炼,正好是水系,人都知道,水能灭火,可眼下,这水非但灭不了火,却似乎有被烧干的趋势。

而事实上,以余跃五段斗气之能,那点滴之水,根本就可以忽略不计,他所依靠的,只是还算娴熟的斗技和灵巧的步伐,勉强游走在海正的剑锋斗气之间。

看到场上这一边倒的景象,有的人已经看不下去了:“我就说不该来看的嘛,根本就没有悬念,走了,走了。”

于是人群熙熙攘攘的开始散去。

但也有人习惯了欣赏老鹰抓小鸡那种富有侵略意味的场景,他们摸着下巴摇头晃脑地看得津津有味:“希望海正不要一下子弄死了他,慢慢玩才有意思嘛。”

于是熙熙攘攘的人群总有雷动的欢呼声和喝彩声,此起彼伏,连绵不断。

转眼,余跃被打得鼻青脸肿,脸颊上淌开了血,东一条西一条,横七竖八,像极了刚出地狱的猛鬼,许多人看得心惊胆战,就连先前摆好架势看热闹的人都有些于心不忍了:“打不过就认输得了,都不知道还在坚持什么?有必要这么玩命吗?”

其实赛前,余跃也曾想得很清楚,敌我悬殊太大,实在打不过就认输,不能太过执着,然而事到临头,当被打得东倒西歪的时候,他内心里固有的倔强性格就被悄无声息地激发出来,似乎有一个声音始终在深心深处呼喊:“不要放弃,不能认输!”

而且,在手忙脚乱之间,他仿佛看到风华绝代的梅将军向他投来无限关切的眼神,还有无限期待的眼神,于是在每每即将放弃的那个瞬间,他又总是坚定不移地选择了坚持。

然而似乎,他的败局不会因为他的坚持而有所改变,他身上的伤口也不会因为他的坚持而有所减弱,看着那副遍体鳞伤的模样,连海正都不觉心软了,身形交错间,他对着余跃轻声说道:“余跃,认输吧,你打不过我的,何必执着呢?何况,你就是赢了,加入敢死队也是死路一条,你这又是何苦呢?”

“那么你呢?你也明知是死路一条,为什么又要坚持?”余跃手忙脚乱,大喘粗气,也不忘出言相驳。

海正沉吟一阵,用一种略显沉重的口吻说道:“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我宁可轰轰烈烈地去死,也不愿永远这么窝窝囊囊地活着,加入敢死队冲锋陷阵,能侥幸活下来当然万幸,即便是死了,我也并不遗憾,因为我英雄过一回,为了英雄这一回,我是一定要赢的,你认输吧!”

看来这是那种被现实逼得快要发疯,做梦都想出人头地的那种人,随着他那声“你认输吧”一落音,手下又加紧了攻势,但见流光溢彩,耀眼夺目,余跃左支右绌,左躲右闪,到底还是穷于应付,被海正一脚踢翻在地,台下一片欢呼,掌声雷动。

海正威风凛凛,将剑指着余跃的鼻子,说道:“你输了!”

余跃瘫倒在地,身上的衣衫焦黑破烂,破烂处肌肤淤青红肿,更有的地方已是血肉模糊,脸上的鲜血已经由原来的一道一道变成了一片一片,遮盖了满脸,几乎连眼睛都睁不开了。

看他这形象,罗伦以为胜负已分,走到擂台中央准备宣布结果,却只见余跃抹了一把脸上的鲜血,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却用异常坚定的声调说道:“我还能站起来,我没有输!”

全场一片寂静,静得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其声,罗伦呆呆地伫立着,不知所措,却只听梅玄霜冷漠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让他们继续。”

罗伦立时干咳一声,说声:“比赛继续。”退出场外。

这回海正动了真怒,一上来就使出全力,强攻猛打,只两三个回合,便一拳打在余跃胸口,将余跃打翻在地。

“哇”的一声,余跃喷出一口鲜血,将个雪白的擂台染成一片鲜红。

“死人了,死人了!”台下一片喧哗,群情骚动。

海正死死地盯住余跃,胸口起伏不定,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看不出是愤怒还是仇恨。

余跃颤抖着身体,翻滚了几下,想要爬起来,努力半天,却似乎终于不支,又瘫倒下去。

人们见他还在蠕动,总算长出了一口气,因为毕竟还没有闹出人命,然而议论之声,却从来没有休止过:

“不就是一输吗,他却死撑着不肯认输,至于吗?”

“就是,一个小小的旗长而已,有必要以命相搏吗?再说了,就算博回来了,又能坐多久呢?”

“不过话又说回来,敢死队里面,需要的不就是这种不要命的人吗?从这点上看,他是合格的,只不过功力就……”

看着余跃半天爬不起来,海正脸上渐渐露出笑意,将目光投向场边的罗伦,罗伦看看海正,又看看余跃,最后将目光投向看台上的梅玄霜,而梅玄霜却将目光一眨不眨地盯着擂台上的余跃,明眸闪动,内中有些许失望,还有些许鄙夷。

罗伦似乎已经得到答案,大踏步地往台上走去。

却在此时,余跃以刀杵地,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罗伦立刻如遭冰冻,就那么僵立原地,呆呆地注视着余跃,而梅玄霜俏丽的脸上,浮现了一丝欣喜,然而只在白驹过隙之间,欣喜隐去无踪,脸上仍旧是冷如冰霜。

海正捂住脸庞,半蹲在地,似乎承受了难言的内心煎熬,痛苦不堪,半晌他倏地站起来,指着余跃,似乎火山爆发一般地咆哮:“你找死是不是?”

余跃淡然地一笑,本来是豪迈的,却因为满脸的血污,让他的笑变得狰狞:“我不怕死,何况,这样的伤,死不了人的。”

“啊!”海正如猛兽一般咆哮一声,如鹰掠起,一剑刺向余跃,余跃艰难地举刀相迎,刀剑相撞,磅礴劲气激荡开来,将余跃荡得稳不住身形,一阵剧烈摇晃。

海正飞起一脚,不偏不倚,踢中余跃头部,余跃闷哼一下,轰然跌倒在地,摔了个结结实实,就见血雨四溅,淅淅沥沥,只不知是他口中喷出来的,还是身上流出来的。

鸦雀无声,全场一片寂静。

海正失魂落魄地望着地上还在挣扎的余跃,他似乎预料到余跃一定会站起来,眼中已经盈满了绝望的神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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