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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世之命途》第六十章 帮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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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出山谷,是一片山坳,平坦处比山谷略多,有林,有水,也有田。.半坡处有一片平地,上面四间茅屋,围成凹形,没有树木围成的院墙。看得出来,主人丝毫不怕猛兽的侵袭。

两人走到坡下,后面的追兵已经隐约可见。

楚观妙毫不在意,似乎对此人有绝对的信心,高高兴兴地向坡上大声喊到:“大叔,牧哥儿,快出来帮我打架。”

话音才落,屋内走出两人。当先一个青年,身高七尺,浓眉大眼,国字脸庞,跃跃欲试之色直欲溢出面孔,手提一杆铁枪。后面一个中年,身长七尺过半,宽肩健腰,头上略现几绺白发,脸庞好似万年岩石所铸,手里握着一把六尺多长的大弓,肩后露出两个满满的箭囊。

夷光心里好似打翻了五味瓶,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该爱还是该恨。但是同时心里充满了庆幸,也完全放下心来。这个中年,正是武岳。

武岳也看到了她们,目中带上凝重之色,嘱咐了青年一句,接过铁枪,就站在坡沿上,凝立如山。

青年不情愿地转回屋,拿出一面铁皮盾牌和两个箭囊,丢在地上。然后,又进入屋内,再没露面。

两女走到武岳身前,楚观妙咯咯娇笑:“大叔,你和她还真是有缘呢。西施现在是我姐姐了,你可要帮忙哦,可不许再把她丢了。”

武岳面沉如水,呵斥道:“还不进屋,这次是大祸事,我不一定拦得住他们。”

楚观妙笑靥如花:“大叔骗人,我还从来没见你打输过。真要拦不住,我帮你好了。”

武岳面上闪过一丝无奈:“不许离开我身周十长。”

说罢,专心注视来敌,再不开口。竟不多看一眼夷光,也一句话都不问。

夷光本想进屋,被楚观妙拉住。

楚观妙道:“大叔打架很厉害呢,姐姐不想看么?”

夷光瞥了一眼武岳的后背,故意大声道:“有什么好看的,我见得多了。”

楚观妙眼珠一转,换上央求之色:“那,姐姐就陪陪我吧,我不忍与姐姐片刻分离。”

人家救了自己的命,夷光也确实想看武岳有什么变化,于是,两人就立在武岳身后静观。

这一次,来的人有三十多个,领先的正是屠害。

武岳大喝道:“来人止步。”

声音远远传了过去,但没人听他的。这些猛人,怎么会怕一个人拦路啊?夷光想,武岳看来是有变化,脑袋秀逗了。

武岳再次大喝:“武岳在此,来人止步。”

人群一阵躁动,然后继续前行。

武岳不再说话。待人群将将进入四十丈范围,连珠三箭,钉在三人脚前,人群停了。

屠害战战惶惶,汗出如浆。一只箭,正穿过他的鞋尖,钻入土地,让他疑为梦境。他的脚趾没有受伤,但手里的铁锥几乎拿不稳了,他从来没见过这么可怕的箭术。

武岳的名声,屠害也听过,那个传说已经过了很多年。而传说,总是爱夸大其辞。

屠害自己,也被谣传为力能扛鼎的力士。事实上,成天子的九鼎,每只都超过万斤,他绝对不可能举得起来。他自己偷偷试过,就是魏国还给成王的那一只。

面前这个天下第一,十足真金,不是假的。虽然还没有传闻中那么夸张,但在四十丈范围内,他想要谁死,谁就不可能活。

冲上去还是转身逃跑,这是个问题。

如果,屠害可以伤害到对手一根毫毛,他不介意为屯留君拼上这条性命。以对手的箭术来看,他们这三十三个人,绝对接近不到对手十丈之内。

前进的速度,只能以跑得最慢的人计算。跑得最快的,肯定也是死得最快的那个。他们不是军队,如果死掉五个人,屠害敢保证会一哄而散。干挨打不能还手,亡命之徒也受不了这个。

武岳的喊声又一次传来,要求持有弓箭的人上前十丈,交出弓箭。有几个人想跑,他们都在后排,但是最先动的两人,身上都插上了箭矢,顷刻毙命,余者再不敢稍动。持弓的人,老老实实走出队伍,把弓箭丢在武岳的指定位置。

武岳让这些人解下腰带,互相绑成一串。然后慢慢走过去,挑出一把好弓背上,又留下四个箭囊,损毁其余。就保持着十丈距离,悠然地把这群紧抓裤子的俘虏们押了回来。

楚观妙笑弯了腰,夷光也不得不捂着嘴。电视剧里的群众演员可没这么多,景象有点小壮观,实在不能忍耐。

夷光看看房前空地还算宽敞,又出了个馊主意。让这些人五、六个一组,轮流上前,围着屋子面壁而坐。双手倒背身后,两个大拇指根部用牛筋上绑。于是,俘虏们就算不考虑裤子掉落的丑态,要想站起来,也成了一件非常困难的事。

武岳当然没有那么多牛筋绳,但俘虏们带的不少。牛筋绳是这些大侠们行走江湖的必备物品之一,正好用在他们自己身上。现在,算是比较安全了。

经过审问,上百追兵正在往这里赶来,但最近的一拨,到达也要一天时间。夷光终于有机会和武岳叙旧,慢慢了解到武岳这些年的生活。

原来,武岳逃亡后,家人都被景僚诛戮。心灰意懒之下,武岳便想隐居世外。在家乡偶然巧遇幼年时帮他做法的道士,才知道原来道士是特意寻找他,有事相托。

道士已经寿命将近,唯一放心不下的正是年幼的女徒弟楚观妙。道士的想法是,这世界上唯一与楚观妙近似同类的人只有武岳了,因此拜托武岳照顾他的女徒弟十年,以便楚观妙自理能力增强之后,能平安的生活下去。

武岳因道士昔日恩情,答应了请托,来到了道士的隐居地白干山,在楚观妙居所不远处定居下来。照顾她并开始把自己半生的兵法心得总结归纳,留待有缘人。

夷光所见到的十七岁青年李牧,正是武岳的弟子。李牧是赵国左军帅李住的庶出四子,跟随武岳已学艺三载,每年年末归家探亲一月。因此,武岳知道几乎所有有关夷光的传闻。让自己的弟子回避,正是因为赵国君位未定,防止他交恶权贵,影响仕途。

夷光终于知道了为什么楚观妙会把自己当作同类,自然是武岳告诉她的。不过,现在武岳不会把夷光当作妖魔附体了。隐居生活中,写书之余仍有空闲,武岳也开始思考夷光曾说过的那些匪夷所思的事情。他的讨论对象很少,基本上只有楚观妙一个。这些神神怪怪不可思议之事,连徒弟李牧也不能讲。夷光不知道楚观妙,楚观妙可是对夷光早有好感,难怪一见她就如此投缘了。

青年李牧正是异性充满渴慕的年纪,虽然对美绝的两女都很殷勤,但这两个人都不是他可以缔结良缘的对象。楚观妙因为她的恐怖异能和道士出身,与人相处都难,更别说成为权贵的配偶,妾室身份也是不行的。夷光的名气和身份也只能让李牧稍稍流露爱慕之意,一点多余心思都是不敢有的。他被武岳从屋后赶走,避免与在外面的俘虏们朝相。李牧将回到家中,因这次的变故,师徒俩以后有没有见面之期都很难说了。

楚观妙在外面看守俘虏,夷光正好有机会把秦武氏的事情讲给武岳。

武岳道:“如此说来,正当护送你前往秦地。嘿,不想武岳与夷光姑娘的缘分这般巧妙,你竟然成了我的嫡亲外甥媳妇。姐姐与我一别二十余年,武岳可想念的紧了。”

夷光笑道:“舅舅到了秦地之后,正可与家人再续天伦之乐。我们有舅舅做帮手,也可轻松不少。”

武岳沉吟道:“听你所言,我那外甥是极有本领的。但秦地我不一定会留下,或许在平定蛮族之乱后,就会离开。”

夷光惊道:“这却是为何?”

武岳叹道:“武岳努力半生,仍未替家族谋得尺寸之地,已经是愧对亲姐和已逝的亲长。如果有一线可能,我总要再试一次。”

夷光道:“舅舅与我们在一起也是一样啊,如果舅舅一定需要留给武家一席之地,让我丈夫赠予舅舅便是。”

武岳道:“夷光是女子,不会理解我们男人的想法。你已经是秦家主妇,若是让我姐姐听到方才之言,你只怕要吃老大教训。”

武岳这是以为夷光出身较低,又一直作为贡女被培养,可能一些人情世故还不清楚。

他顿了一顿,又道:“我那外甥是个什么样的人,我也听到些传闻,秦族的律法不会允许他这么做。虽然武岳不是什么迂腐之人,但我还不想让外甥打破他自己定下的规矩,否则,他如何管理家臣?这件事情,现在讨论为时尚早,就是我到了秦地也还在未定之数,不如以后再说。时间不多,我们还是尽快离开此地为上。”

夷光想,回家之后,秦厉总会有办法,也就不再多说。那个家伙,嘴巴太能忽悠人了。

俘虏们都被绑成粽子,塞进四间茅屋,三人开始动身上路。俘虏们没必要再杀,他们如果解得开绳索,也是饿得半死了,肯定没有体力再追赶夷光。最大可能就是,他们被后续援兵救下,那时三人早已跑得远了。在白干山里,没人比武岳和楚观妙更熟悉地形。

武岳的计划是,由东向西直接穿过白干山脉,这样就没有人再能追上他们。再由北向南通过邭衍氏领地,沿河水返回秦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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