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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千世界》第一章 谪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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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雄伟的布尔汗布达山脉一个叫做“飞瀑”的小山村里,村里了了只有百余户人家,是这附近区域里非常小的一个村庄。

在这山脉中因为山深林大,加之妖魔鬼怪颇多,所以村里的人几乎一辈子都没有走出过这片山脉。对他们来说,这里就是整个世界。

不过也时常有修仙者途径此处,或小住,或寻物,人们也就能或多或少的听到些外面世界的事情,甚至也有人曾经离开村子,独自出去闯荡,而这些出去闯荡的人也成为了村里的孩子们憧憬的大英雄。

不过这都不是最主要的,因为在这片区域附近有一处仙人修炼的圣地,每十年都会有会飞的仙人们前来接引村里的孩童,如果他们能成功渡过考验,就可以拜入神仙门下,学习通天彻地的本领,光耀门庭,成就辉煌的事业,据说学成仙术的人地位比人间的皇还要高贵。当然了仙人毕竟不是想当就能当的,所以这些也不过是普通人们的闲谈而已。

据说这个村子已经存在好几百年了,而且在这村子里有几户人家的孩子或者长辈拜入了当地有名的仙门:羽化门。所以这几户人家生活最富裕,也最有权势,邻里乡亲都不敢惹。时间一久便成了一方恶霸。做了很多使人愤恨的事情,但是却都敢怒不敢言。因为人家家里有仙人,一个手指头都能捏死村里所有人的可怕存在。

而在村子西侧的一户破烂的屋舍里,正有一个约莫四五岁的消瘦少年小心翼翼的端着手里的汤药一勺一勺的喂着一个躺在床上瘦骨嶙峋的老人,这一家却恰恰是受到这些恶霸欺凌的一家之一。

一年前少年的母亲被那村头的徐家少爷掳走,父亲上们讨问,恼羞成怒的徐家少爷当着少年的面一剑刺死双亲,本欲连那少年一起刺死,却正好被路过的一个游方道士所救,道士慈悲心肠,不愿多加杀戮,见着徐家少爷猖狂不知天高地厚,断了他一条臂膀言称:若在为非作歹便断其头,被这道士的手段所吓却也不敢再招惹少年和老人。

老爷子本就年岁已高,身体不好,儿子儿媳死后独自照顾孙子,已然透支生命,好在孙子懂事,坚强。爷孙俩虽然拮据却也还不至于饿死,邻里害怕徐家,暗地里也很少有人愿意帮助二人,如今老爷子身体越来越差,已经到强弩之末,靠着四五岁的孩子操持家务,还要上山采药。

“咳咳,辰欢,爷爷熬不了几天了,不要再费事了!”老爷子伸出干枯的手抚摸着眼前孩子的脸颊,老眼有泪光划过。脸上全是溺爱和慈祥之意。

“爷爷不会有事的,吃了这药就好,辰欢还没有要爷爷过上好日子呢,爷爷你会好起来的。”身旁消瘦的少年执着坚定的说道。

老爷子心里一酸,强忍着泪水闷声道:“是我们对不起你,辰欢,爷爷知道自己的情况,不用安慰爷爷了。可惜老天不长眼!唯独苦了你这孩子。老天不开眼不开眼啊!”

老爷子话里带着深深的恨意,恨不能手刃仇人,不能庇护孙子快快乐乐的成长,一个古稀老人晚年丧子,白发人送黑发人那种苦痛常人如何能体会。

“爷爷安心吃药,有孙儿在,什么都不怕!”少年斩钉截铁的说道。

很难想象一个四五岁的少年能说出这样的话,人说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可是如果自小就尝试了别人无法体会的痛苦后的少年,已经不是用成熟来形容他了,恐怕还要加上一个可怕二字,那种把所有事情全部压缩,把所有感情全部压缩,直至有一天爆发出来后,你如何想象那是多么可怕的力量。

老者对自己孙儿的成熟一年前就看出来了,老者明白,孙子的坚韧远超常人,当年父母死在自己面前,他一滴眼泪都没流,没哭没闹,那份隐忍已经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了。

辰欢在恨,而恨意随着时间不减反增,那一天估计人们会颤抖吧,老者模糊中似乎看见了未来的某一天,咳咳,喝进去的药又都吐了出来,甚至还带着几丝血迹,这是怒,是恨,压迫血管导致血液更加不畅,苍白的脸色更显苍白。

已是初秋的天气,早晨空气里还带有丝丝微寒,山林里的云雾还没有完全散去,辰欢喂爷爷吃过药,便跨上竹篓准备上山采药。这是目前唯一能养活爷两的方式,用药材换取一些食物果脯。

不过辰欢听村里的药师说过,说山里有一种叫做:还魂草的灵物,可以使得将死之人起死回生,据说此物有灵,多出现在山巅或者幽谷等无人涉足之地,乃是异常罕见之灵物,辰欢出山每次都特别留心药师说的这种灵物,蓝色的放光的叶片,九瓣并生,叶如人形…

今次辰欢一路西行,山路崎岖,荆棘密布颇为难行,但是这个比其他孩子高一头的辰欢却灵活无比,像是一只小松鼠般灵活的避过各种阻挡。

今天辰欢决定走的更远一些,他想要去看看前面的那座叫做“青崖”的山峰,那是这里最高最危险的一座山峰,听村里的老人说山上多鬼怪虫蛇,吸人精血,危险异常。

不过初生牛犊不怕虎,辰欢对这些传说等不甚理会,毅然上山而去。

山上草药颇多,但是都混杂在浓密的杂草从里,要想辨认还真是需要功夫和道行,行走已至晌午时分,林间浓密却见汩汩山泉流淌,声音清脆悦耳,提神去乏,辰欢捧了一口山泉水,咬了一口干粮,感觉体力又慢慢回来。

吃饱喝足,继续上山,越往上则越是崎岖,期间预计几条花斑大蟒,都被辰欢巧妙的避过,但是过程也是凶险异常,许是很少有人涉足的原因,这里草药颇多,不过在某些地方似乎有人采药的痕迹,虽然不多,但是观察敏锐的辰欢还是能够一眼看出,而且那个采药的人手法相当娴熟巧妙。不过辰欢并无太多在意,寻找自己需要的草药,一路攀爬上山而去。

山势越来越陡峭,可以供人行走的路也越来越少,手里一把弯刀虽然锋利却也要砍折半天才能行进一段,小小年纪却用不输于大人的意志前行着,似乎没有什么能阻挡辰欢。

林间草丛里,毒虫,蛇兽越来越多,甚至好几处辰欢都看见大片的蛇窝,交织在一起看后倒吸一口冷气。但是即便如此也没有吓住辰欢,山顶已经越来越近,此时反而比刚刚上来时好走很多,好像有人故意在此处开出了一条道路似的,忍住即将到达山顶的喜悦,辰欢大步向上而去。

突然,辰欢心声警觉,周围似乎有些不对劲,异常的安静,此时辰欢后背发凉,感觉有什么东西似乎一动不动的盯着自己,凉飕飕的感觉使得辰欢瞬间冷静了下来,此时已经可以看见山顶有一大片光秃地带,辰欢小心的挪移了一下,感觉后面还没有异动,遂暗自镇静下来迈步继续往前,握着柴刀的手心已经捏了一把汗。

此时已经来到这片光秃地周围立即开阔起来,山风吹过,呜呜的像是谁在哭泣,就在此时草丛里突然冲出一条黑斑巨蟒,黑金似的外皮闪烁着一层坚不可摧的光芒,张着血盆大口向辰欢扑来,辰欢震惊无以复加,心里沉到了谷底,暗道“休矣”,想到了还在病床上的爷爷,莫名的心痛不已。眼看巨蟒越来越近辰欢闭上了双眼,一瞬间所有仇恨痛苦烟消云散,似乎整个人得到了解脱般的再无拘束。

已经感觉到了巨蟒势不可挡的气势,辰欢轻轻开口:“对不起!”他已经不再抵抗,抵抗什么的在这六七丈长的巨蟒面前简直就是笑话。

眼看要被吞噬,一个女子的声音带着些微埋怨的意思,从远处传来:“小虫儿!”巨蟒闻人言,离辰欢不到一厘米的巨口停在了半空,场面有点诡异,辰欢呆立当场,巨蟒也呆立当场,远处有铃铛清脆的声音传来,还有淡淡的兰花香气柔和的与风一起而来。

辰欢一愣,猛然醒悟,是了刚刚闻到风里的香味便决得有些奇怪,但是全部心思都放在身后的危险上去反而忽略了,还好,似乎…

辰欢微微睁开眼,看见一片血红。等眼睛完全睁开,发现蛇口就在眼前,如此血腥猩红的蛇口,辰欢一惊,晕了过去。

等到再次醒来,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温暖的床上,屋子里有淡淡的花香,桌子还有凳子都是用竹子做成,精致的像是到了某个富贵人家一般。

许是真的被吓着了,何曾见过如此凶煞之物,那庞大的身躯已经超出了理解,刚一想便头疼欲裂,不禁闷哼了一声,屋外闻声,女子转身推门进来。

听到开门声,辰欢望过去,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则是惊为天女下凡,真是一辈子都没有见过如此貌美的女子,辰欢看见的第一眼就毫不犹豫的想到了那传说中的仙女,只有祖祖辈辈传说中的仙女才有如此容颜,如此气质,辰欢结结巴巴的道:“你..你…仙…仙女姐姐!”

这年龄不是很大的少女听到人喊自己仙女姐姐,不禁扑哧一乐,笑道:“哦,你这小娃娃倒是嘴甜的紧,不想村里那些人喊我都是左一句妖怪又一句妖怪的!不枉姐姐救你!”她笑呵呵的一边说一边走来,看她的穿着一身淡绿色的碎花裙,衬托的她委婉不可言,每一分每一寸似乎都恰到好处,简直堪称完美。

辰欢还沉浸在看见仙女的陶醉里,呆呆的看着她,她看到辰欢的神情,伸手在他额头上轻轻一点:“你这小屁孩,小小年纪看见姑娘就这幅德行,以后定是一个小色鬼。”

辰欢被她一点,醒过头来,不禁脸色微微一红,无言以对。悄悄的低下头不敢在直视她。

她看到辰欢腼腆羞涩的样子,便不再戏弄于他,转言道:“你小小年纪胆子倒是挺大,为何一人上山,而且还敢去青崖山,还好小虫儿早跟我在一起,要不是你早成它口中餐了!”

辰欢听到有人关心自己,心里一酸,轻轻的道:“我采药给爷爷吃。”

女子奇道:“你家大人呢,居然要你个小孩子去采药,定是个不孝子是不是!”

辰欢一听马上反驳道:“不是,不是的,爹爹很孝顺的,只是,只是….”说到这里辰欢已经潸然泪下,言语哽咽不能继续。

女子看辰欢模样,心里一沉,忙道:“对不起,是姐姐不好,姐姐不问了。”

“哦,对了,我昏了多久?”辰欢忙问。

“半天一夜!”女子答道。

“啥?糟了,爷爷还在家里。”辰欢起身就要下床。

女子忙道:“嗯,不急,一会我要小虫儿送你下去!先吃点东西!”

辰欢想到卧病在床的爷爷,那里顾得上吃东西,着急的要下山去。少女拗不过他,便道:“好,下山你没有小虫儿帮忙你下不去,这里四面都是悬崖”

来到门外辰欢一看,原来这出山峰上面平平整整,似乎被人一剑削去一截,震惊!

少女打了个口哨,远处云雾里则飞来一条巨蟒,辰欢定睛一看,可不就是当日那条巨蟒无疑。还是有些惧怕的靠近了下少女,巨蟒一落地六七丈的庞大身躯突然一变,变得只有一丈左右。辰欢常听说某些妖怪善于变化之术,今天亲眼目睹,好不震惊,张口结舌不知说些什么。

少女微微一笑道:“小虫儿没那么可怕的,别怕,来要它驮你下山去。”

辰欢还是有点惧怕,看着少女纯真的面容,少女明白辰欢所想便又道:“没关系的,小虫儿非常听话,就是有些调皮,爱逗人玩!”

说着一摆手,对远处的巨蟒道:“小虫儿听话,莫要在戏弄这位***。”

巨蟒似乎听得懂人话,点了点它的蛇头。

辰欢看见如此通灵之物,感慨莫名。少女把远处的竹楼拿过来给辰欢背上,道:“这里面我放了些草药,还有一些吃的,回去拿给爷爷吃吧。哦对了,我叫成衣,你叫什么?”

辰欢看着成衣坦诚的样子道:“爹娘都叫我辰欢,我也不知道我具体叫什么!”

成衣听到辰欢这样说,微微一笑:“好,辰欢,姐姐这里随时欢迎你来哦,只要你不怕姐姐是妖怪,呵呵。”

“姐姐人这么好,怎么会是妖怪呢!”辰欢斩钉截铁的说道。

成衣微微笑着说:“那可不一定哦,呵呵,好了,快下山去吧,哦对了,姐姐略懂医术,下次你要来可以带上爷爷,或许我可以帮忙哦!”

辰欢一听,喜上心头,认真的道:“真的?”

成衣确定的回到道:“真的!”

之后,辰欢乘上小虫儿便飘然下山而去,原来这巨蟒是这山中的妖修,因为长年累月,生了灵智,略懂些修炼法门,通晓变化之术,因对成衣有好感便追随左右,实乃是世间难得之灵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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