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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驭夫有方》第十三章 故人相见、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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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雪忆快步回到暖阁,将自己一人关在房中,心中没来由的忐忑令她难以消化。许是真的着凉了,胸闷没好,头痛欲裂。就在她躺在软榻上准备休息之时,门外侍女来传话:“姜少庄主,您休息了吗?”

“没有。”姜雪忆猛地坐起身,“有何事?”

门外侍女道:“回少庄主话,公主有请。”

姜雪忆不知为何松了口气,应承道:“知道了,你等我一下。”

姜雪忆简单整理了一下衣衫,便打开房门随侍女一同去往前厅。

来到大厅,姜雪忆看到不止敬安在堂前正坐,魏子薰和婳芩也在。

姜雪忆上前请安:“雪忆见过公主,不知公主找雪忆来所为何事?”

敬安笑道:“你和婳芩已经见过了吧!介绍的话就省了,准备一下就随我进宫吧!刚刚宫人传话来说太后想见见你。”

姜雪忆明显对这突如其来的传唤没有准备,她下意识将目光投向魏子薰。

魏子薰上前握住她的手,柔声道:“太后是我的外祖母。对我的事一直颇为上心,我们一起去给她请安也是应该的。”

姜雪忆温顺地低下头:“全凭公主安排。”

“好,那你们先去看看还要准备什么,我已派人将马车备在门口了。”敬安吩咐道。

魏子薰象征似地看了看姜雪忆和婳芩,对敬安说道:“母亲,不用准备了,走吧。”

敬安点头,率先离开国公府,登上马车。

三女同乘一车,魏子薰骑上高头大马,往皇宫方向而去。

路上,姜雪忆问道:“我们走了,苏公子怎么办?”

婳芩不以为意道:“你放心,那小子机灵得很,见咱们不在,兴许自己就走了。再说不是还有田宇嘛!”

敬安笑道:“苏家小子自小就是个小滑头,如今更是调皮得紧,都过了双十年纪还没个正经。听闻太傅夫人几年前就开始为他寻觅婚配,几次都被他搅黄了。”

婳芩笑道:“苏寅也是独惯了,不愿入朝堂,不愿婚配。故而此次他报名参加大比武还真令我颇感意外。”

敬安不以为意道:“兴许是长大了。”

婳芩打趣道:“我还真想不出来苏寅长大成人是个什么样。”

此言一出,敬安和姜雪忆都掩面笑起来。

闲聊之际,马车已经驶到宫门口了。

魏子薰下马,牵众人下车。敬安带着众人进宫面见太后。

来到慈宁宫前,听内侍宣众人觐见。敬安迈着小碎步领着三个晚辈进到宫中,见到刘太后、皇后刘氏和贵妃苏氏。

四人行礼道:“参见太后(母后),太后(母后)万福金安。参见皇后娘娘,参见贵妃娘娘。”

太后点头,抬手道:“免礼。敬安,你家那新媳妇在哪儿呢?”

敬安起身招过跪在最后的姜雪忆,将她推到太后面前,介绍道:“儿臣为母后引荐,这位就是我未过门的儿媳妇姜雪忆,雪忆快见过太后、皇后和贵妃娘娘。”

姜雪忆颔首举手齐胸,慢慢下跪俯身道:“民女姜雪忆参见太后,恭祝太后万福金安。参见皇后娘娘,参见贵妃娘娘。”

刘太后笑道:“免礼。”

苏贵妃含笑上前,扶起姜雪忆:“快起来,今后都是一家人。哎呀,这仔细一看真是个闭月羞花的俏佳人,还是子薰眼光好!咱们京城的深闺小姐可没这般清纯脱俗。”

魏子薰上前行礼道:“多谢贵妃娘娘夸奖。”

刘太后伸手道:“来,你们两个过来。让哀家好好看看。”

魏子薰与姜雪忆上前分别握住刘太后的手。

刘太后将二人的手合在一起,抬头仔细看着姜雪忆,似是发现了什么一副欣慰的表情,笑道:“雪忆确实出落得楚楚动人,难为你初入皇宫能如此镇静,还知理懂理,难得啊。薰儿,成亲后要好生对人家,切莫亏待了人家。”

“薰儿知道。”魏子薰点头答应。

刘太后抬头看着他们身后的婳芩,道:“婳芩丫头,你也不小了吧?该找个伴儿了。”

婳芩上前行礼道:“皇祖母,婳芩还不着急。”

刘皇后笑道:“还不着急,再不着急公主可就成老姑娘了。”

“诶,哀家的婳芩何时都是最漂亮的,怎么能说老。”刘太后显然对皇后的说词不是很受用,“难得看你们一起进宫看哀家,以往哀家不召见,你们也不知道来。”

魏子薰和婳芩躬身道:“孙儿知错,太后莫怪。”

刘太后笑道:“呵呵,你们年轻人忙,不比哀家上了年纪的。薰儿,这还有一个月就到你大婚了,准备得如何?”

魏子薰答道:“回太后,其实也没什么好准备的,母亲早已为我们置办齐全,薰儿的府邸也已找好,这些日子正着人翻修,相信待大婚之后我们就可以搬进新府了。”

刘太后点头道:“嗯,如此甚好……你们年轻人跟我们也没什么可聊的,薰儿,御花园的花都开了,你和婳芩带着雪忆去逛逛吧。有你母亲留下陪着哀家就够了。”

两人称是,三人行礼告退。

目送他们离开的背影,刘太后呢喃道:“找了这么多年,当真被他找到个有几分神似的……”

敬安听到了这句呢喃,心领神会地一笑,开始向太后说起他们大婚的安排。

三人走出慈宁宫,并排往御花园方向走着。

姜雪忆道:“没想到太后这么关心你的婚事,还特地召我进宫。”

魏子薰牵起姜雪忆的手:“她老人家是好奇我的新娘,毕竟像我这个岁数还没婚配的本就少有。”

婳芩在一旁点头不语。

姜雪忆好奇道:“不是还有苏寅吗?他应该也未婚配吧?”

婳芩打趣道:“若不是你们大婚在即,恐怕全京城的人都会误会他与兄长是断袖之癖。”

“为何?”姜雪忆有些难以置信。

魏子薰打住了婳芩的解释:“你不会感兴趣的,还是去御花园吧,兴许还能看到彻儿。”

提到魏彻,姜雪忆明显眼前一亮但又转瞬间恢复寻常。

婳芩替她说道:“是啊,六皇子这个时辰应该在御花园玩耍。咱们现在就过去看看吧。”

说罢,三人加快了去御花园的步伐。

来到御花园,满园春花绽放映入眼帘,在几日的雨水滋润下显得格外鲜艳。园内遍植古柏老槐,罗列奇石玉座、金麟铜像、盆花桩景,地面用各色卵石镶拼成福、禄、寿象征性图案,丰富多彩。顺着卵石小路走到秀水山,山下有一水潭,一座石雕蟠龙正在喷水。山上御景亭中,有一穿着华丽的少年坐于其中。

魏子薰向着亭中喊道:“彻儿!”

少年闻声向他们望过来,回叫道:“子薰哥哥!婳芩姐姐!”

只见魏彻一个闪身跑出御景亭,直奔他们而来。眼见就要跑到魏子薰身前,却被脚下石子绊倒,一连向前打了两个滚才停住。

少年坐在地上一愣,便开始号啕大哭。一双脏脏的小手抹得自己满脸是泥。

魏子薰立刻上前将他抱起来不停安慰。可谁知魏彻越哭越厉害,眼泪鼻涕蹭了魏子薰一身。魏子薰毫不介意仍然像哄孩子一样耐心地哄着这位小祖宗。相反,婳芩似乎对这种事很头痛,紧皱眉头纠结着不知是否该上前帮着一起劝慰。

姜雪忆随手在旁边花丛中摘了朵小花,送到魏彻眼前,道:“殿下不哭了,雪忆把这朵小花赠与殿下可好?”

魏彻吸了吸鼻子,边抽泣边接过小花,渐渐平复下来,弱弱道:“谢谢姐姐。”

姜雪忆嫣然一笑,拿出一方手帕为魏彻将脸上的污垢擦去。

魏子薰也松了口气,将魏彻放下,问道:“彻儿,怎么就你一个人?陈公公没跟着你吗?”

魏彻摇着他稚嫩的小脑袋,噘嘴道:“今日皇兄进宫看我,然后说是陪我玩儿捉迷藏,再然后我躲到亭子里,再然后……嗯……再然后……”

“就看到子薰哥哥了?”魏子薰提醒道。

“嗯!我看到子薰哥哥和婳芩姐姐,还有……还有……”魏彻一脸陌生的看着姜雪忆。

“参见六皇子。”姜雪忆半蹲行礼道,“民女姜雪忆,是侯爷的未婚妻。”

“哦。”魏彻应道,等着他那单纯的大眼睛,“子薰哥哥,她和你画的姐姐一模一样吖……”

魏子薰笑道:“因为她就是那画里的姐姐啊!”

“噢!”魏彻夸张的表情把众人逗笑了。

婳芩上前轻轻捏着那张小脸,道:“彻儿是越来越聪明了。”

魏彻皱起眉头,甩开婳芩的手:“姐姐不要这样,我不是小孩子了。父皇说我明年就十四岁了!”

“好好好!”婳芩搂着魏彻的肩膀,“咱们的彻儿是大人了。”

魏彻脸上立刻浮现出自豪的表情再次逗笑了魏子薰等人。

这时,自秀水山后传来一个所有人都十分熟悉的声音:

“彻儿——你在哪儿?皇兄认输了!你快出来!彻儿!”

众人闻声看去,只见一位身着紫衣的高大青年,从大老远走过来,那人正是显王魏朗。

没想到会在这里相遇,姜雪忆敛起笑容,虽没有什么表情但心头一紧。

魏彻见到魏朗,飞快地跑过去与兄长汇合。魏子薰本能地走到姜雪忆身边,将她的手紧紧握在自己手中。

侧头对婳芩说道:“咱们走吧!”

还未等两人有反应,拉着姜雪忆大跨步离开御花园。婳芩紧随其后。

魏彻将魏朗带过来时,见人已不在,纳闷道:“哎?他们刚刚还在这儿呢?”

魏朗冷眼看着魏子薰等人离去的背影,对魏彻笑道:“许是他们有急事先走了,无妨,以后还能见到。我们去给父皇请安吧?”

魏彻用力点了点头,两人往御书房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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