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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颜大阅》第七章 暗夜蘑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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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时都不认识他了。当时我老爸从我身边路过,我都不认识他,就那么地走了过去。然后他就叫住了我,问我:不认识我了?我当时还纳闷,这人有病吧。后来我多看了他两眼,就感觉有点亲切。再看两眼,离近了看,就感觉还是想不起来他是谁。我还摸了他的手臂傻傻地问:这是谁呀?他就说了一句:我是你爸。

我就不知道怎么回事,那种以为已经不存在了的亲情就又回来了。我想都没想就告诉他:现在赶紧带我回家!马上立刻!然后他就带我回家了。回家后我可劲地那个吃呀!饿死我了,我只记得。麻的,在托儿所一天两顿饭不说,还一次就一小碗饭。若不是我天生身体吸收好,还真就得弄成营养不良了!第二天,说啥我都不回那个破基巴托儿所了。我擦,这些事不仔细倒带回忆还真给忘了。多年后我跟我爸说起这些事,他也才后悔而已。

可能当时吧,我在那个托儿所受苦受多了,就下意识的当自己是没爹没娘的孩子,打算就那么过了吧!我就以为再也碰不到老爸了。其实若是在当时那个环境,一直当自己没爹没娘就那么住着,以我天生就有的隐忍与乐天派的性格,也是能就那么地长大的。这些就是天生的喽!若不是拥有这种性格,在那么多黑暗的环境下成长起来的孩子,是不可能如此健康阳光的吧!

往往这种黑暗环境与缺爸少妈的人,犯罪率很高。我这种环境下生长的人大多数的心理就是那样,他们会想:凭什么我就没有爹或者妈?看到别人那么幸福就会有一种很强烈的嫉妒感。就像我后来和父亲摆地摊的时候,从西餐厅的玻璃窗看到店里一个孩子用一种怜悯的眼光看着我。虽然我知道那是无恶意的,但是看着他有妈妈一口一口爱护着喂着汉堡吃,我内心深处就是有一种很深的妒忌。

我估计其他人也会如此吧!甚至会被那种妒忌给占据良知,从而达到那种报复的心理。那肯定就是报复社会,堕入犯罪的深渊了。而若是类似这种事情发生在充满恶意内心的人,或者部分恶意的人身上,估计就会发生极端现象吧!

所谓一念天堂一念地狱,就是如此。我只是少数运气好的在一念之间没有往地狱那里溜达而已。我就如植物大战僵尸里的暗夜蘑菇,虽然处境阴暗但仍只顾吸收阳光!

那些在非正常家庭环境下长大的人,他们的心理我很清楚。我的朋友冲动哥就是其中一种。他做的那些什么烟头烫自己呀,火棍烫自己啦,徒手掘灯管啦,都是希望引起别人注意的一种方式。当然,他又是属于被妈妈惯坏的人,心里的想法就是:这些都是我应该得到的。因为他缺失所以必须弥补给他,所以他觉得应该。而阿阮就是属于从小被爷爷养大保护,他爷爷就是他的神。他是在单一的爱中正常成长起来的孩子。加上刚跑社会的时候,遇到了我这个处处教他的大哥,所以他是运气很好的那种。他就走不上极端的情况。而我,若不是天生就具备善性的一面偏高偏多,肯定被黑暗的家庭与后来混乱的社会背景给吞没了。

这就是,要以扯淡的心态理解操蛋的人生。

唉……后来我就离开了那个托儿所。但是呀,我的日子依旧不好过。在当时来说,我就是我爸的一个累赘一样。他就又把我寄存到了我大爷家里。妥了……放置在那里的第一天,我就被我大爷抡几下皮带就给揍了一顿。

马拉个币的,就因为,我爸给我买了个八宝粥,然后被我大爷的女儿,也就是我的那个表妹抢走了。她从小就那个币德性,抢到东西就不松手。我当时肯定不惯着她,就强行给抢回来了。结果,我大爷拿着皮带就过来抽了我一顿。我当时下意识的肯定想去找我爸爸,结果我爸爸这时候不在外屋了,我也只能哭。哭都没有用,只会被我大爷拽回去再抽一顿皮带而已。要不是我奶奶后来拦着,我还真就被我大爷那顿皮带抽的够呛了。马拉个币的,我对于他的那种恨意不比我爷爷的浅。

九六年我上了学前班,在潶河市第六小学。那时候,我大爷家也就是我爷爷买的第一个房子。当时两个屋一个客厅。我爷爷不让我住他们屋,我大爷也不让我住他们屋,就把我安排在了客厅的沙发上对付着住。后来就发生了我奶奶用手推子,就是那种老式的手推子给我剃头。然后那种老式的手推子,它夹头皮很疼的,我肯定在夹头皮的时候会喊疼呀!我大爷就在旁边喊:别他麻的叫了!再叫我忽你!但是我仍忍不住在被夹头皮的时候会哭会叫,他就拿拖鞋来忽我的嘴了。越忽我肯定越哭,他就忽的越狠。

这一家爷三,我爷爷、我大爷、我爸爸都他麻的变态,打人的招都他麻的不一样。若不是当时在家里有我奶奶拦着,指不定我被打成啥样了呢。事实就是如此,自己的孩子你都当成累赘来回地扔,谁可能拿你的孩子当回事,肯定想揍就揍。当爷爷的都揍,我当大爷的为啥不能打?相当于和尚摸得我为什么摸不得?反正你那当爸的把你扔给我了。

他们吃饭也是各吃各的,我爷爷想吃啥自己做自己吃。他还贼能吃,一顿饭能吃两盘子饺子,身体肥的跟猪没区别。我奶奶也是跟着我大爷他们吃。我呢,呵呵,只能是我奶奶带着点吃的出来客厅给我吃而已。又是那种饥一顿饱一顿的境遇了。乃至于后来我在客厅睡觉,半夜去偷厨房柜子上的面包吃。还有冰箱里的水果,都是我那时候后半夜偷吃的目标。当时我就在想,若是被发现了,宁愿被打死,也不要被饿死。

后来呢,也不知道那个专厂的房子怎么的就回不去了,反正后来就没再回去过了。那时候我也就上了小学的学前班了。然后又有那么一次,因为我爸给我买的片几,读作piàji。有的地方叫洋画,我们那里叫piàji。就是两个人一起玩,放在地上的纸片。一个人用手一拍,拍得翻过来一面的那个人就赢得了这张纸片了。然后呢,我爸给我买了一大张。这个需要自己用剪刀剪出来的,我当时就回大爷家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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