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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颜大阅》第四章 天泽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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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这是形容天泽之人的一种句子。

我虽然不敢妄称天泽之人,但我认真生活,虽然社会复杂人心叵测;我努力进取,虽然家庭复杂家人操蛋;我读书自学,虽然我只有小学文化水平。我通过自己的摸索完成了成长。我就是我,就要做新的自己。虽然老天爷总爱跟我开开玩笑,时不时地用牙签拨弄我柔弱的身心,但他还是很怜惜我这个天泽之人的。他不想一个彻底的玩物轻易地消失,他喜欢看我向死而生的挣扎过程。

我坚信自己能够活下去,我坚信只要活下去就能改善自己和周围的环境。纵使亲情淡漠,纵使皮肉受苦,我也泰然自若。我只遵照自己的内心,坚定目标勇往前进。我没有屈服于黑暗,我努力做个好人,我的内心强大到令我自己都感到吃惊。当我能够主宰自己命运的时候,我就成了自己的神。

我只能说他选对了人。是的,我会活着,还会活得很好。老天,你满意了吗?不管是虫还是蛇,是蛟还是龙。老天,你用你那明亮的眼睛看看,你选对了吗?能大能小,能升能隐;能兴云吐雾,能隐介藏形;能飞腾于宇宙之间,能潜伏于波涛之内;犹人得志而纵横四海,可比世之英雄……

我的祖上是陕东人,如果我认祖的话。你一定会说我是不肖子孙,那是因为你不了解我,不了解在我身上发生的事情。如果你是我,你也会这样做的,甚至会比我更加极端。我在潶龍江刚出生的时候,是个有着柔软骨骼和光滑皮肤的蛇宝宝。在度过了不多于三年的蒙昧愚乐的时光后,我的暗黑童年拉开了帷幕。爷爷爸爸大爷这三个我生命中本应最亲近的三个成年男性,作为我的梦魇在我幼小的世界里,开始了对我暴风骤雨般地百般撕扯和万般蹂躏。

我甚至认为他们是来为我渡劫创造环境营造氛围的那么几个人肉道具。他们在我幼小且稚嫩的脸上,用巴掌鞋底以及一切可以挥动起来的东西,打下了数百个响彻我整个世界的巴掌。每一个都能从皮肉贯穿到脑仁,以至我的灵魂深处。而我竟不以为然,我甚至觉得被至亲打到口鼻淌血耳鸣眼花是人之常情世间常态,我只在你目瞪口呆充满疑问的反应面前才觉得是不是我中了什么大奖的头彩。

我遍体鳞伤,但我活着。我的伤口在流血愈合之后,便成为我的盔甲和鳞片。我没有被打死疼死泪尽而死,我没有真的去做了断自己的傻事。我在用力地活着,我要好好活给他们看!

之所以说他们是天造地设的人肉道具也是因为,当没有人能够再打骂并制约我的时候,我便离开了。离开了已有一席之地和话语拳发言拳的家里,离开了不再任人欺侮随意打骂的社会群体,我选择了独自一人在外打拼生活。天泽之人总要找寻锻造自己的道路和供养逆鳞的养分吧!或者冥冥之中老天在指引我去做我该做的事情吧!秉着这样的执念,我便带着有如一潭死水般死寂的心,了无挂碍地出发上路了。我这样的人,哪有什么出路归路,哪有什么魂牵梦绕。我于是,走到哪里都能心安,所到之处亦便是故乡。

有人说人生就是一个旅途,如果你错过途中的一切,那么你活着的全部意义就是死亡,或者说养活自己一直到死。因此很多人死的时候就像没有活过一样,原因就是活得太赶了。而我,一定是一个负责任的旅客,因为无论是喜是悲,我都欣然面对,有如一个灵魂在三尺之外窥探自己的肉身之所遇。也正是因为这样,我才能耐受皮肉之苦,隐匿心灵之虐。如今这个皮厚心大的我,早已完成了向死而生的涅槃阶段。

但我终是在想,潶龍江水里融着我的热血,攒够了失望就离开吧!

我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这个人人都会被困扰到的问题,在我而言却想得明白。人从哪里来的,也就是说我是怎么来的,那就要去问咱爸咱妈了。听到我问出这么富有哲理的问题的时候,老爸正在地摊上卖那些他以为会热销但实际却不对季节的旅游鞋。他头也不抬地从嘴角撇出几个字:“你是从第一人民医院抱回来的。”老妈我是问不到了,所以,我只有守着老爸给的这个答案终老了吧。

但好在我也是有来头的人了,我这样想着。那要到哪里去呢?谁又会知道自己生下来长大后要到哪里去呢?不过不管到过哪里,最后的归属与尽头肯定是死亡。这个问题我没有问老爸,因为当他守着因并不应季而无人问津的旅游鞋的时候,他的回答我用脱了臼的膝盖都可以想到:你给我滚犊子!于是我用当时并不成熟的脑袋瓜用力想着我对于这个问题的理解:人从娘胎里出来,最终的归宿就是死亡。

有谁记得自己几岁学会走路的呢?估计大多数人都是蒙圈的。我呢,记得有关于自己的第一个片段,就是我抱着奶瓶在炕上喝奶。这也是我生下来之后的第一个记忆片段。当然啦,要说那一年发生的事情我是不知道,只是有这么一个空间内容的记忆片段,也就只能从那个时候开始回忆。那个场景后,就是无忧无虑的弱智儿童快乐多的年幼时光了。

那时候,爷爷奶奶推着小车卖零食贴补家用,而那时候的我不用别人教我怎么做,就懂得跑到小车前随手抢过一袋小吃的就开跑,然后躲到没人的地方自己拆开来吃。那时候就是人们所说的,二逼青年无烦恼,弱智儿童快乐多的典故吧。所以啦,人在幼儿时期就和弱智没啥两样,所以啥啥都是快乐的。而若是长大了,真的长成了二逼青年,家长是头疼的,但是对于自己来说未必就太差。因为那样几乎就是没有烦恼的哈。只不过呀,大多数都是从弱智儿童成长到后来的有志(智)少年,所以快乐就少了。而若是从二逼青年成为了牛逼成年,自然烦恼就更多了。这样说应该大多数人都会承认的吧。

在我还是弱智儿童的时候,我只能单纯的去理解世界是个啥。那时候的世界观基本就是吃完睡睡醒吃吧。我呢,是从一个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家庭出生的孩子,至少起初的片段是如此吧。那时候,我有爸爸,也有妈妈。不过貌似回忆最开始自己那些弱智儿童时期片段的时候,我在那时候根本就是比弱智智商正常一些的小孩子,只是用眼睛去理解世界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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