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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日后的剑与魔法》第一章 末日序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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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下午13.00,国家观测局检测到不明异常波动,仅在数秒间地球在瞬间被不明物质笼罩。

所有人都注意到了,天空中出现一轮血月,太阳也在万众瞩目之中逐渐扭曲成紫红色,日月当空,紫色的气体笼罩着苍穹,大地在发生异变,黑色的雾在全球各地以超越音障的速度蔓延开来。

一股异常生物波动突然在中国某个地区上出现,紧接着一个身形高瘦的男人在扭曲中缓缓跨了出来,他的脸部被奇怪的异色符文覆盖,其外貌异常丑陋,左边的衣袖中赫然空荡荡的。

地处正北方的新海省,一个本应绿意荫蔽的小区内,年不过十五六岁的少女夏雅蜷缩着身子在散发着霉味的黑暗中,内心的恐惧压迫着她的胸膛,膝盖处感到一阵一阵的疼痛。如果她能再多两双手就好了,多出来的一双手就可以捂住他自己的耳朵,那样就听不到外面那些腐烂的人头发出的声响了。不幸的是,她只有一双手,而这双手现在也没闲着,一只手捂着小女孩的嘴-巴,,另一只手则紧紧地抱住她的腰,她们两个正躲在衣柜里。

她怀中十岁大的小女孩,被衣柜外面断断续续传来的拍打声吓得浑身战栗。外面突然静了下来,只听到靴子踩在沾满血迹的瓷砖上发出的黏稠的脚步声,还有门口处传来的低语。

夏雅没忍住,又开始咳嗽起来。自从血月出现以后自己的身体就发生了一些异常的变化,而室外的温度则是骤然缩减,在本就寒冷的北方,哪怕是夏季也冷的令人胆寒。湿气似乎渗进了她的骨头,耗尽了她的精力,让她的呼吸都变得困难。现在,她每咳一声,发烫的胸口就会感到一阵钻心的刺痛。

夏雅大口喘着气。虽然一直在咳,但她的手还是捂在米娅·芬迪斯的耳朵上。她知道自己弄出的响声会引来柜门外那些东西的注意,甚至房子周围的那些东西都会被他引来,但她已经无能为力了。每咳一次,她都会眼冒金星,仿佛黑暗中烟花绽放出的点点火星从他的眼前飞过。

这座衣柜只有2米宽,高度大概只有2.7米左右。柜子里漆黑不见五指,还充斥着樟脑丸、老鼠屎和老杉木混杂在一起的怪异味道。悬挂在柜子里的哥哥的大衣在夏雅的脸上扫来扫去。虽然在柜子里咳嗽没什么问题,但是她现在不知道自己的身体出了什么状况,实在是不想传染到眼前的小女孩。在捂嘴低咳了几声之后,咳嗽的冲动终于平息了下来。

片刻过后,又一阵笨拙的脚步声打破了衣柜外的寂静——又一只丧尸在向这边逼近-在一天前,这个世界上还没有这种可以行走的尸体,直到血月降临以后,大部分人因为被黑色气体附着在身体以后,浑身上下开始变得异常苍白,脾气也愈加暴躁,最后竟然开始扑向路过的行人,并撕咬他们。夏雅捂在米娅的耳朵上的手又紧了一些,小女孩被并没有如同夏雅想得那般害怕,只是轻轻靠在夏雅身上,低声呢-喃着。

衣柜外传来的声响让夏雅莫名地渴望回到以前的日子。那时的她还是学校的学生,就在这一切发生之前,她有一个亲生哥哥--夏天,哥哥长得很帅气,学习还算可以,当然不能和自己比,但是这并不影响自己对他的在意程度,性格温柔,经常照顾自己,这是她最大的秘密--她从懂事开始就暗恋他,自己的哥哥,直到哥哥消失了整整一年,自己再也没有见到他,爸爸妈妈并不在意,因为他们是没有血缘关系的养子,更重要的是本来不可能生育子嗣的他们在收养了夏天两个人之后又奇迹般地怀了一个弟弟----虽然来得有些迟,但是从他出生开始就不一样了,哪怕现在只有7岁,也比对身为养子的夏雅和夏天要好得多。

那个时候自己和夏天睡在一间卧室里,每天缠着他一起玩闹,问一些现在看起来很幼稚的问题,和现在的感受相比那个时候的回忆仿佛是一场令自己沉迷其中的美梦。

如果让她描述一下现在的感受,她会告诉你,衣柜外传来的头骨开裂的声音简直就是地狱里的打击乐器交响曲——像极了深-入地狱时候一直萦绕耳旁的交响曲——重复着同样的节奏与旋律:陌生人的脚步声,斩击着肉-体的声音,骨头碎裂的声音,血液滴在仿木地板时敲响的滴答声,杂糅成的地狱交响曲。

曲终的结束音,是湿乎乎的重物倒在布满黏稠血迹的地板上发出的啪嗒一声。

发着烧的夏雅感到背脊一阵发凉。衣柜外面再次恢复了平静。她的眼睛早就已经逐渐适应了四周的黑暗,借着微光,她看见黏稠的动脉血从柜门下方渗了进来,看起来像是染成鲜红的润滑剂。她轻轻地将米娅从蔓延着的血迹旁拉开,把她推到靠着柜子后壁的靴子和雨伞边上。

米娅的牛仔裙边缘沾到了地上的血迹。夏雅连忙将她的裙子抓起来,发疯一样揉-搓着那块血污,好像生怕沾上它小女孩就会被感染似的。

又一阵咳嗽的冲动让夏雅微微痉挛着弯下腰去。她强忍住冲动,往略显肿痛的喉咙里咽了一口唾沫,紧紧搂住身边的小女孩。她不知道该做些什么,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想轻声安抚这个小女孩,可是,安抚的话,她一句也想不出来。

小女孩的爸爸肯定知道此时该说些什么。可是眼前这个突然出现在客厅的小女孩似乎无法说出话来,刚出现在沙发上的她看起来异常虚弱,苍白的脸颊上冒着冷汗,痛苦地闭上了眼睛,似乎遭受了什么打击。

夏雅吸入一口气,低头看了看蜷缩着的小女孩,这个女孩她到现在只了解了她的名字--米娅。躲在漆黑可怕的衣柜里的她,一脸迷茫,无法说出其它的话,让夏雅想要帮助她都无从下手。

这孩子看起来是一个很柔弱很安静的小女孩,额前粉红的头发挡住了她那双粉红的眼眸,皮肤如瓷器般白皙光滑,本身有着天使般的脸庞。然而,自从她莫名来到这里,她就一言不发,而且表现的极为痛苦,原本白皙的皮肤也变得更加苍白,甚至到了半透明的程度。一天过去了,她依旧沉默着,偶尔露出痛苦的低吟。

当然,也许她在之前经历了数不胜数的事情——心理创伤对孩子们的影响和对大人的是不同的——仅有16岁的夏雅如此担心着,或许会陷入惊吓过度的状态。“不会有事的,米娅。”夏雅试图轻声安抚着她,话语却被自己轻微的咳嗽打断了。

她低头盯着地板,喃喃地说着什么,一滴眼泪从她脏兮兮的小脸上掉了下来。

“怎么了,米娅?”夏雅紧紧抱住她,擦去她的泪水。

她又嘟囔起来,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夏雅勉强听清她在说什么。那声音更像是咒语或是祷告之类的话:“妈....妈.....永远都不会有事的,永远永远永远永远都不会。”

“你的妈妈会没事的!”夏雅抱着她的头,温柔地让她靠在自己皱巴巴的t恤衫上,她能感到靠在她胸脯上的女孩脸上又湿又热,这可是哥哥都没碰到过的,夏雅心中暗想。这时,她听到衣柜外又传来一声武器挥砍在头颅上的巨响,锋利的尖头穿过头皮,镶进坚-硬的颅骨内,穿透硬脑膜,进入了大脑枕叶中灰色胶状的脑浆里。

那响声听起来就像是用锋利的器物砸碎西瓜一般,血液溅到地板上,发出湿拖把甩在地板上似的声音。接着是“砰”的一声。尸体倒在洁白的瓷砖地上,发出空洞而黏稠的一声巨响。奇怪的是,这才是最让夏雅感到恐惧的时刻。直至外面的声响渐渐平息下来。

接着又是可怕而难熬的寂静。咳嗽的冲动就像点着了的鞭炮一样一触即发,可夏雅还是努力压制住了这股冲动,这样她才能听到衣柜外那些呼吸声的微弱变化,还有踩过地板上黏稠积血的蹒跚脚步声。可现在,一切又恢复了死寂。

夏雅感到怀中的孩子身子一僵——可外面仍是一片死寂。

就在仅仅几米外,突然传来利剑入鞘的声音,接着是衣柜的门把手扭动的声音,夏雅瘦弱的胳膊顿时起了一阵鸡皮疙瘩。柜门缓缓地打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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