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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狩魂记》第67章 骗徒方炜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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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捷转过身,红着眼眶,抽噎着,梨花带雨的模样,十分可怜,她看向布蓝,而布蓝环视四周,确认周遭的危险是否全部解除。

他看见一把手枪掉在一旁,便把它捡起,而就在布蓝弯腰捡起手枪的之际,身后响起急促的脚步声,他身躯紧绷,随即又放松下来。

一只微软娇小的人儿,从背后紧紧将他抱住。梁捷仿佛一瞬间寻找到了安全的依靠,“呜呜”地大哭起来,她还只是一个十多岁的小女孩,遇到这种事,她是真的很恐惧。

这种突发的情形,令布蓝心头微震,他不自觉地睁大了双眼——这种感觉很熟悉,甚至让他的鼻子一阵发酸,似乎在以前,他就曾经历过一般。

可是感觉往往来得快,去的也快,弹指间过去,那种感觉就开始逐渐变淡,却深藏在心底,只有在某个特殊时刻,才能够再次被激活。

“已经没事了,我在这儿,别怕。”布蓝柔声安慰,反手抚.摸着梁捷的短发,转念一想,他便扭身,给予她拥抱,轻拍她的后背。

梁捷哭得很厉害,好一会儿,才吐出一句,“我怕……我好怕啊……”

布蓝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得一遍又一遍地温声细语重复,“别怕,我在这儿,没事了,有我在呢……”

又过了一会儿,早就冒出头的少年人盯着这感人的一幕,却脸色焦急,最后,实在等不下去了,便出声提醒,因为他察觉有很多人正往这里赶来。

布蓝听到动静,扭头看见少年人,神情略微恍惚,很快稳住,瞅着他满脸着急地摆手势,布蓝也清楚此地不宜久留,便稍微弯腰,眼睛跟梁捷平齐,说:“这里不安全,我们该离开了,带你去个奇特的地方。”

“嗯。”梁捷抽噎着点点头,很乖巧。

当三人离开没多久,一群人浩浩荡荡地赶来,见到十几人四肢受伤,在地上痛苦地哀嚎,群情激愤,嚷嚷着要去报仇,护卫他们的荣耀。

找了个受害的同伴询问情况,当知道对方来自“蚁穴镇”时,仿佛一盆冷水浇下,起初的一腔热血,转眼间便冷却。那个入口在他们面前,可是连撬开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只得捏着鼻子认下,带着伤员怏怏离开……

少年人盯着梁捷打量了好几次,一副十分感兴趣的模样,他咳嗽了一声,笑眯眯地问道:“请问你是第一次来吗?我总感觉你很面熟。”

布蓝瞥了少年人一眼,用身躯挡住他看向梁捷的目光。

少年人连忙举起双手放在胸前,做出“推”的姿势,表现出畏惧之意,并摇头,道:“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觉得你的同伴面熟,仅此而已。”

“我也没有别的意思,突然想到一个问题,想请教一下。”布蓝微笑着道,为梁捷挡下少年人的询问。

“请说。”

“你有没有进入下片区的办法?”布蓝将声音压低了一些。

听见布蓝这话,少年人露出诧异之色,随即又很好地掩饰了,他一会儿露出为难之色,一会儿又流露出严肃的神情。布蓝也不着急,安静地等待他的回答,少年人的脸色变幻,已间接说明事情有可为。

忽然,少年人闭上眼,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再睁开眼时,换上皮笑肉不笑的表情,摆明要宰客的样子。

他先点了点头,回道:“办法自然是有的,不过你也知道,下片区的检查实在太严格了,想蒙混过去完全是不可能事情,所以,想进入下片区,就得付出相应的代价,你可有心理准备?”

布蓝也不知道自己能否接受少年人说的条件,稳妥起见,他说了句,“你说说看,如果我做得到的话。”

当布蓝话讲到一半的时候,幡然醒悟,但为了不露出异样的情绪,他还是流利地把话说完。然而少年人却对他眨巴了眼睛,显然布蓝微妙的表情,难逃他的法眼。

布蓝刚想到的就是眼前这位少年人能代表幕后的主事人做决定?那岂不是说,他就是幕后主事人?

不得不说,“蚁穴镇”内,少年人不仅人数众多,而且模样还十分相似,本来就极具欺骗性,布蓝完全无法保证他身边的少年人会否就是幕后主人。

不过,现在这位少年人提供给了他一条有价值的信息——任何一个头戴鸭舌帽的少年人,都有可能是隐藏在幕后的主事人!

少年人摊摊手,撇撇嘴,“啊~好可惜,要是你思维反映反映再快些,演技再好一点,佯装不知情,那事情就会变得好玩了。如今你已识破,我也没必要继续转圈子,跟你谈条件的,另有其人,往前走吧,恕不远送。”

引路的少年人面对着布蓝往后退,他的离开,多少有些突然。

“名字?”布蓝高声问道,没有阻拦。

以为少年人对这个问题会缄口不言,可是他却挥了挥手,高声回道:“方炜斌。”

名叫方炜斌的少年拐进黑暗的巷子里,不见踪影,很洒脱的样子。

布蓝细语念了几遍那三个字,而后跟梁捷相视一眼,布蓝忽然问了句,“你觉得他说的是真话吗?”

梁捷果断地摇头。

“他像个欺诈者,或许他说的那些话里头,只有名字才是真的。可能他才是真正的……”布蓝细细地品味之前的情形,声音逐渐降低,最后细不可闻。

两人继续向前走去,路上行人来来往往,可他们并未遭遇刁难,不过行人都向他们投以或冷漠、或质疑、或警惕的目光。

半晌之后,布蓝闻到了一股浓烈的腥臭味,好像忽然来到了屠宰厂一般。

事实上,继续向前走,眼前就出现了一个屠宰场,直欲让人作呕的气味愈发浓烈,里头的场景令布蓝紧皱眉头,梁捷却双手捂嘴。

家禽家畜临死前的惨叫,锋利的刀子捅进或割开血肉,鲜血哗啦,开膛破肚,内脏一大盆一大盆地装,肮脏的废弃物则流入了污水沟。

那些处理好的家禽家畜则被挂在移动的钩子上,蜿蜒曲折,缓缓移动,不知送往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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