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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光之美人与野兽》第3章 医院坦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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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白色灯光直刺下来,眼睛微微的疼痛,我立刻闭上了眼,等待脆弱的眼睛适应一切光亮,再次睁开,这是一个充斥着白色的房间,白色的墙壁,白色的莲字白色的百叶窗,白色的床和被子,甚至连床边装着的栏杆也是白色的我的手正放在一侧,上面扎着点滴的针头,我也能感受到冰凉的液体缓慢的流进我的血管。

头隐作痛,我下意识地抬起那只自由的手去触碰自己的额头却碰到一层纱布。

“别碰她,宝贝儿,”一双温暖柔软的手轻轻握住了我的手。妈妈就坐在我病床旁边的椅子上,她轻咬着嘴唇,眼睛里隐隐有水色在闪动,我已经很久没见她露出这样的表情了。

“妈妈......?”

我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只能呆呆的看着她,猜测着让她伤心的理由。

妈妈抚摸着我的头发,深深的注视着我,然后低下头在我额头上落下,一连串细碎的亲吻她怜爱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沙哑,“你感觉怎么样,甜心,他们说你只受了一点儿轻伤,可你睡了很久,简直吓坏了我。”

我茫然的看着天花板,一字一句去琢磨她话里的意思,然后一些细碎无比,又可怕的片段开始回到我大脑里。燥热的空气,被高温扭曲的道路,银色的跑车,巨大的金色野兽,迎面而来的卡车,失控的车子,剧烈的撞击,贝拉惊恐的尖叫......瞬间大脑像被刺穿了一样疼痛,我觉得心脏在那一瞬间紧缩痉挛

“贝拉......”我的嘴唇第一次颤抖成这个样子,几乎连话都说不完整,“贝拉在哪里?妈妈贝拉呢?”她最后那声短促的惊叫不断在我脑海里回放折磨着我每一根神经,我几乎用尽全身的力气才能阻止自己不要想象任何血腥,可怕的画面,我没有办法去假设任何不好的结果,因为我只要想一下,心脏就会有锥心刺骨的疼痛。

妈妈看到我撑着身子,想要起来有些惊慌,压着不让我动。“嘘,冷静!宝贝儿!贝拉没事儿,你放心,她被送到医院的时候,甚至是清醒的,反倒是你昏迷很久,吓到她了。”

我整个人僵直在床上,她的话并没有安抚我,我不知道自己在不安什么,只是下意识紧盯妈妈的眼睛。想要看出她是不是在欺骗我。

“德瑞丝.......”

一个微弱的声音从旁边的帘子后面传过来,我动作迟缓的转过头,那白色的帘子掀开一角,露出一张我熟悉得苍白秀丽的脸。贝拉似乎才刚睡醒,那双半眯着的温暖的巧克力色眼睛正倒映着我泪水斑驳的憔悴的脸。

我哭了吗.....?我伸手摸向自己的脸颊,触手一片冰凉。妈妈看到我安静下来,立刻拉开了我和贝拉之间的帘子。她正躺在我旁边那张床上棕色的长发在雪白的枕头上蔓延开来显的她的脸更加小巧苍白,她的一侧手臂被曲起,放在胸前白色的绷带一层层从身后缠绕着她的手臂固定住。

“你没事,我喃喃的说道

贝拉揉揉眼睛点着头,“我当然没事......天啊......你在哭吗?”她似乎这时候才真正清醒地看到我的脸。一下子有些惊慌起来挥着完好的那只手臂,“你别哭!”她有些焦急的喊了一声,又立刻无措的闭上嘴,因为那听起来像命令。

我整个人软倒在床上,我不是基督徒,但这一刻却如由衷的想要感谢上帝没有让我的妹妹离开我,我把脸埋在厚实的床单里忍了又忍,泪水还是在一次疯狂的涌了出来。我仿佛被推到了悬崖边上,再掉落的下来那一刻,又被拉了回来。一瞬间的放松的感觉几乎击垮了我所有引以为傲的坚强。

“哦,宝贝儿,”我感觉到妈妈从后面抱住了我,轻轻轻的摸着我的头,就像小时候每一次做的那样。

贝拉有些慌乱的安慰,也从一边儿传过来,“我没事,一点都没事,真的。”

我没有抬头,也没有转身给我的妈妈一个拥抱,因为我知道我现在的脸一定很难看。出生以来,我从没有哭成这样过,涕泪横流。

“德瑞丝,你别担心,我真的感觉很好”我的妹妹真的不是个善于表达的姑娘,和其他人相比她在我面前口才会好很多,但是也有例外的时候。比如现在她只能有些笨拙的翻来覆去说着同样的话,但这样的笨拙,在我眼里最可爱不过。

我无法让她这样继续不安下去,只能从被单里微微抬起头来,捂着因为被泪水浸泡的有些酸涩的眼睛,还好眼泪已经停下。“可是......你看起来不太好,你的手臂怎么了?”

贝拉似乎因为我开口松了一口气,她看看自己身上的绷带故作轻松地笑了一下“不,是手臂,我的手臂很好,就是锁骨有些问题”“是那些固定带刹车太急,安全带弄断她的锁骨”妈妈爱怜地看着她的小女儿轻声细语的说道。

骨头已经断了......巨大的愧疚,从我心里涌出来,虽然我知道这对已经造成的伤害,没有任何用处。

“对不起,我不该让你踩刹车的......”我不知道除了对不起还能再说些什么,我真的不知道那样会弄断她的锁骨,我应该我觉得眼睛又有些酸涩起来,只能尽量的深呼吸,让那些已经在漫上来的液体消失,我知道贝拉不喜欢看见我流泪。

“不宝贝儿,你做的对,”妈妈再贝拉开口前安抚了我,她温柔的摩挲着我的肩膀,“医生说如果被她没有踩刹车后果会很严重!妈妈真庆幸你那么做了。”

“我没做什么值得表扬的事情......妈妈。”我自嘲地摇了摇头,我很明白这次车祸因谁而起?可笑的是,始作俑者的我看起来没什么事,而我的妹妹却弄断了骨头。

“妈妈说的对,”贝拉似乎才反应过来,她的眼神里带着一种不可思议的色彩,仿佛不了解我为什么要如此内疚。“亲爱的,你不能觉得一切都是你的错,这跟你没有关系,是我方向盘打的太过了,如果你没有叫踩刹车,我可就不这么幸运了......不只是绑固定带就行了,你知道我说不定会躺在什么重症病房里。”

“那你再打方向盘之前呢?”贝拉的假设对我实在没有什么安抚作用,这样我更加清楚地知道,如果我没有在最后也该刹车,那么我的妹妹可能会因为我那些出突如其来愚蠢的失常行为而死去。

贝拉愣了一下,她显然也想起了我之前不对劲的地方,但是她依旧咕哝着说道“不管之前是什么......反正开车的是我和你没关系。”

我没有再去反驳她,过去的十几年,我从来没有对任何人提起过那光怪陆离的梦,是因为觉得那只是一个梦而已,可是它现在已经不仅仅是个梦了,不管我那天在路上看到的究竟是不是真实存在的东西,它已经影响到了我的生活,甚至差点要了我和我妹妹的命。

“妈妈,或许我该去看下心理医生......”

我尽量使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要知道怀疑自己精神出现了问题,并不是一件愉快的事情。

“什么?”妈妈和贝拉对我这个突如其来的建议,有些惊讶。

在对上她们的目光一瞬间我忽然有些不想说了,我不想自己在看起来像个精神质的人,可是贝拉身上白色的绷带,再一次跃入我的眼帘,我别无选择。

“出车祸之前我看到一些东西......一些......奇怪的东西。我知道这些有些荒唐,我那天晚上做了一个梦,然后第二天我和贝拉开车的时候我看见了梦里的东西我不知道那是什么,虎,豹又或者是猫,总之我看见了!”我尽力想描述当时的情况,确发现根本描述不清楚,但是金色的野兽像一只巨大的阴影彻底将我笼罩,只要想起那双修长的蓝色眼睛和锋利的牙齿,战栗感就油然而生。说实话,我到现在都还不能确定我看到的到底是幻觉,以为它太过真实了,我甚至能看见它身上的皮毛闪动着光泽,但是我觉得贝拉,并没有看到任何东西是吗?

如果她也看到一只巨兽在车间奔跑,我想她的反应应该也会和我差不多,但我清楚的记得贝拉当时只是很焦急的在询问我的情况,妈妈和贝拉同时沉默了,可她们脸上的表情却很平静......不,或者应该说是有些颓丧。这样的表情,实在有些出乎我的意料。

贝拉在短暂的沉默后低声说“是的......我什么也没看见”

虽然早已料到,但是听到贝拉的话,我的思绪还是变得不可自制的杂乱起来,我从没想过某一天思考“我眼前看到的东西是否真实?”这样的问题理智告诉我不要相信这种匪夷所思的事,可感情上我其实是相信我那隐隐约约的判断,我真的看到它了。脑海里两种对立的声音几乎变成一团乱麻。

手上忽然传来温热的感觉,我的注意力被拉了回来,是妈妈,她正紧紧握着我的手,慈爱的目光里带着几分让我费解的自责不,“宝贝儿,你没有精神问题”旁边的贝拉咬着嘴唇,附和似的用力点着头。

“可是,妈妈.......”

“是妈妈没有注意到你的问题,被他都告诉我和医生了,自从这两个月变得炎热,以后你一直休息的都很不好,为什么不对妈妈说呢,”妈妈伸出手来,亲昵的抚摸着我的脸,那份自责,又变得深重了一些。

“......什么?”

我实在不能理解我们这种时候为什么要谈起这个,难道这比车祸,让她们觉得。我入夏,失眠的问题比较严重吗?

“那不是大问题,妈妈,我并不是睡不着,只是要晚一些而已,”我试着迅速的解释,然后准备提醒他们,我有更重要的话题要谈,可妈妈接下来的话却把我彻底弄懵了。

“显然,这很重要,亲爱的医生说根据贝拉描述的状况,你很可能是因为长时间休息不好而导致精神恍惚。”

长时间......什么?我呆愣在那里,忽然有些不能思考了。

所以说医生的意思是我之所以会看到那之梦里的野兽,是因为我长时间失眠,精神恍惚,这实在是有点儿不能让我信服,可我却无法反驳,因为连我自己都不得不承认这种说法听起来很有道理,至少比“我真的看到一头巨大的野兽从光晕里跃出来,吓得我魂飞魄散”这种说法有道理的多。

在我的沉默中妈妈和贝拉悄悄的对视了一眼,贝拉在妈妈的注视下嘴角微微抿起这是她不高兴时的表情,但很快她又逐渐放松下来,最后几乎可见的点了一下头,谁都看得出来她们在交流,而且很显然,这和我有关。

但医生的判断让我此时有些烦躁,我实在没办法,以往猜她们心思那种乐趣。“你们有话对我说吗?”奇怪的是贝拉侧过脸避开了我的眼睛,妈妈却坐过来,“宝贝儿,听我说,无论我们做什么决定都是为了你好,”她的手小心怀上我的肩头,脸距离我很近,他一向喜欢用这种缩短距离的方式和我们谈心。觉得这样更能表现出他的诚恳与关怀。“我和你爸爸还有贝拉的商量好了,你的伤势一届擦伤,并不严重,过两天可以出院了。出院后以后,你就到福克斯去吧。”

我有些奇怪,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赶,贝拉锁骨断了,这不是什么小伤,急着去福克斯对贝拉完全没有好处,差一点儿我就要开口询问了,却忽然顿住,就因为我注意到妈妈刚刚说的是“你”而不是“你们”。

“......只有我?”

这个问题显然让妈妈有些为难,但她并没有回避,只是含满歉意的看着我,说出了她的决定,“贝拉的伤不算严重,但显然不适合长途飞行,我也不放心,亲爱的我不得不告诉你,你和贝拉可能要分开一段时间,贝拉会留在凤凰城至少一个月或者两个月,我会照顾她的。”

分开。这个词第一次用到我和贝拉身上,要知道我们出生前就在一起,然后一直共同生活到现在,我当然设想过我们分别时的情景。但没有一种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这就是贝拉刚刚那么不悦的原因吗?

“妈妈其实我可以先留下来的我没有你们想的那么严重种,每年夏天的时候我就这样了,很正常,或许这是个意外,我完全可以等贝拉好了以后......”

“你不能,宝贝儿”,妈妈的神色依旧温柔,却有着说不出的坚定,“我必须保证你是健康的。这才是最重要的”

我知道妈妈虽然一直表现的善解人意,又好说话,但如果她下定决心,那么几乎没人可以在动摇她的决心。其实先去福克斯生活两个月,对我来说没什么问题,我喜欢那里也喜欢爸爸只是我能感觉得到,贝拉不喜欢我离开,我不想让她不安。

“贝拉你的意见呢?妈妈说你们商量过了,但我想听你说。”只要我能,我从来都不想让她心怀一丝勉强。

贝拉在我询问后不得不转过来看着我,他的眼圈有一些红了,对此我毫不意外。

“我不想让你走......”她低下头说道。

这话让妈妈诧异的睁大了眼睛,她似乎对贝拉临时反悔有些不知所措,但是她并没有打断贝拉,只是轻轻叹了一口气。

贝拉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慢慢抬起头,直视我的眼睛,棕色明亮的眼睛含满了愧疚的神色,“其实我一直都知道。一直都知道你不喜欢凤凰城的酷热和阳光,就像我不喜欢福克斯的音域和潮湿,哦......简直糟透了......我记得每次回福克斯度假的前几天我大概每晚都会掉眼泪。当然你知道我的泪腺常常不受我的控制,至少我知道自己在那时候心情也绝对好不到哪里去。你瞧我明明知道住在不喜欢的地方有多么不方便,可却一直忽略你的需要”

“......为什么你要想的这么严重,我没有怎么样在阳光充足的地方,我不是也照样生活了十几年吗?”难道就因为一场车祸,我那些不太喜欢高温的小问题就变成威胁,我健康的大毛病了?

“可是凤凰城太热了,自从几年前我们来到这里,你每年夏天,精神都不太好,而且还常常生病。”贝拉的语气似乎有些强迫,又忽然停顿,然后她有些讷讷的道。“但是我真的不知道你会严重到精神恍惚的地步。”

贝拉看起来真的对医生的判断坚信不疑,而且还自动自发地找出了不少“可靠的证据”这样我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因为我总觉得不是那么一回事。“显然,我是不太喜欢炎热,但是真的不至于精神恍惚,我觉得那是因为什么特别的原因,虽然我暂时不知道,那个原因是什么。”

“那在等你找出那个原因之前,我只能选择相信医生,我想妈妈”也是贝拉这一次似乎格外的坚定,她仿佛被自己的说辞完全信服了一般。连那最后一点儿的颓丧也都消失得干干净净。

很好,这下她俩“一致对外了”,说实话我从来都没见过她们意见如此统一过,或许我该对这种难得的团结,表示高兴。

“......好吧,如果你们坚持的话,”我唯一的顾虑就是贝拉既然她也赞同,那么先去福克斯对我来说没什么,而且我大概还没弄清楚我到底有什么毛病,或许远离她们到一些偏远的地方去是个不错的选择。

电视上不也这么演吗?那些精神出了问题的人大多都会去乡村静养......难得要幽默一把,却发现对我心情没什么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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