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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酒令》第一章山外有来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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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方,杂草萋萋的山脚下,零零散散的落着几户人家。流民刘玉柱一家逃亡至此,在村里人的帮助下垒起自家的土房,圈起了院子,开了块荒地种些粮食,还用闲暇时间帮人种地出工换了几只鸡鸭,这天刘玉柱正在编草席子,刘玉柱的老婆挺着大肚子就在院子里喊疼,刘玉柱像火烧了腚一样蹿起来赶忙把媳妇扶进屋里就去找村里的老王婆子。

苏州,世人尽道好地方。城外七里长草坡,草长七尺,茫茫一片,其间两人隔草相望,此二人均年约三旬,身着华服一黑一白,黑衣人手持双剑,白衣人手持双镰,动与不动只在一念之间。

黑衣人猛地迎风而动左手剑归右手剑,剑尖挑剑柄两剑相连,右手剑同时脱手而飞,在空中突兀的旋转半圈,剑柄再磕另一剑的剑尖,另一剑再旋转磕这一剑的剑柄,如此反复,眨眼间黑衣人面前荒草已是齐根而断。白衣人细细打量黑衣人这一手,随即两镰相交,刃与刃直线相交旋转而出,顷刻间两人之间再不复一根长草,面前已是坦荡一片。武器回手黑衣人这才抬起头仔细打量白衣人,一袭白衣随风而动衬托出一身消瘦但精健的筋骨,浓眉细眼,两眼炯炯有神,鼻挺短须。

“听闻苏州杨家少爷武艺精湛,双镰堪称苏州一绝乃这苏州城内第一高手,果然名不虚传,今日在下便来讨教,若是侥幸赢的一招半式,往后也莫要应承这苏州第一的名号。”白衣人看了面前黑衣人一眼,轻叹道:“难道就为他人茶余之口舌做这无谓之争?”黑衣人再不多言双手猛地在将剑挽花从两肩之上射出,随即身体也像剑花一样在空中翻动,两把离手的剑像后加两股大力一般飞速射出,两股刃风成呼啸带的周边长草纷纷折断,黑衣人同时也紧随其后出掌而来。杨家少爷两手画圆将两镰在空中舞的像是两个漩涡同时飞身一脚抵消了黑衣人这一击......

刘玉柱的老婆慈爱的看着怀里的孩子,老王婆子忙打开门,迎面差点撞上心急如焚的刘玉柱。“柱子,快进来,生了个带把的,呵呵,你小子好福气呀,哎呦.....慢着点刚出生的孩子哪受得了你这么抱,你媳妇坐月子别让她受了风,回头大婶给你拿点鸡蛋来,吃好了孩子才有奶喝。”刘玉柱看看儿子再看看自己老婆只顾着傻乐,也不知听没听清王婶说的啥,就只一个劲的答应着。到了傍晚时分,太阳刚下山头,满山的叶子还泛着一层红氲,村里的人们就放下手里的活计,拿着东西来刘玉柱家道喜,李大山没等进院子就扯开嗓门大喊“柱子,今天你可得请我喝点啊!”刘玉柱笑呵呵的把大伙迎进屋,大声的回应着“喝,都喝,今天酒管饱。”随后刘玉柱就在自家院子里支起了几张桌子,村子不大,人也不多,但是今天刘玉柱家的小院里显得格外热闹,粗粮食酿的酒,晒干的鱼虾,和两三个简单的小菜,相亲们吃得有滋有味,喝的有说有笑,如同过年了一般。几近酒足饭饱之时,刘玉柱端起一碗酒走到一位须发花白的老者面前,“王老,咱们村子里就您老读过书,这孩子的名字还得您给取一个。”王老听了刘玉柱的话,借着酒劲瞬间满面红光,捋了捋花白的胡须道:“柱子,不知你对这孩子以后有何期许呀?”刘玉柱喝了口酒叹气道:“我们两口子商量过了,也不求别的,只希望他以后别像我跟他娘似的背井离乡,只要能安稳的在家过日子就行。”王老随即问道:“那这孩子在你家谱中所排何字?”刘玉柱想了想:“我们两口子一路流亡到此,官兵在我们老家烧杀掠抢,掘坟挖墓,家早没了,更别提家谱了。我们也不打算回去认祖归宗了,您老就给取个差不多的就行。”乡亲们见刘玉柱说的动容都微微叹气,王老略略斟酌了一下便道:“即如此这孩子就叫刘夏吧,取其谐音留在你二人身边,也因他出生在这炎炎夏日,你看如何?”刘玉柱念叨了几遍便道:“好,就叫刘夏。”

山里的日子虽然清贫,却也乐得安生。柴烟熏黑了灶台,短衫打满了补丁。砍柴的板斧磨下去一寸,取暖的火盆烧裂了几回。如今,已过去了十五个年头。

北方的秋天气候干爽、让人觉得很舒服,到了傍晚时分家家炊烟袅袅、弥漫了整个山头,夹杂着一股干草和粮食混合的香味。刘夏蹲在一片草丛里手里牵着跟绳子正全神贯注的看着绳子的另一头,忽然从对面跳出来一个胖子,大喊大叫把地上几只麻雀惊得四散飞去,刘夏抬起头看着眼前的胖子说:“土包,你把我鸟吓飞了。”土包乐颠的来到刘夏面前“是吗?我看看,没飞呀,这不是在你裤裆里呢吗!”刘夏站起来踹了土包一脚:“去你爹个大山的!”

“哎!刘夏,听说你爹要给你说媳妇呢”

“嗯,我爹说要给我定门亲,过两年攒够了聘礼就让我成亲。”

“给你定的哪家的闺女呀?”

“还没定呢,不过方圆几十里就两家有闺女”

“也是,我爹说了,也要给我定门亲呢,吴翠跟张玲咱俩一人一个,让你先挑。”

刘夏扭头看了看土包道:“你啥时候这么大方了?”

土包回身撅下一截干草叼在嘴里,眯着眼睛说:“就她俩长那样,选哪个不一回事。”

“那你还娶?”

土包满脸不在乎的答道:“能生儿子就行呗!”

山脚下一路车马正默默的前行,共十辆马车,每辆车上都一口上好的红木箱子,约四十人左右看护在箱子两边,个个紧身劲装,车辆两边有人擎旗,旗为黑白两色,上有“六刃”两字、字体苍劲有力。一行为首的两人分骑两匹枣红色的骏马之上,鬃毛油亮、四肢健硕,一看便是千里名驹。两人一个一身雪白长袍,头发随意扎在脑后,后背背着两把宝剑;另一个一袭紧身黑色劲装,腰上别着两把镰、寒光闪闪,颌下一缕长须飘飘,一脸的沉静与漠然。这两人一个看上去精神奕奕,一个看上去庄肃威严,只是白的左袖里空空如也,黑的右袖子里也是如若无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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