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敢问孙兄弟，这飞蹄马为何不卖？”这李柳青见他提起飞蹄马，问道其中缘由。

“其中故事还恕孙某不能说，还请诸位见谅，今日天色已晚，若是诸位不嫌弃，还请诸位今日暂住在寒舍，家中只有孙某与老母二人，各位待休息一晚，明天起来了，这些个马若是有相中的，还请各位牵走便是。若没有，留下吃顿酒饭也算交个朋友，不过还请莫要提着飞蹄马的事了，先谢了诸位，请进来休息吧.”那孙二傻说罢，做了个有请的姿势。

那李诗见这孙二傻并未谦虚，他这房子依山而建，除了有那几排马厩，只有那几间破旧的石屋，石缝虽用泥土封住，却也早也被风干掉了不少，冬日里这云南虽不似松河那般冷，但这石屋里却也有寒风不时吹来，所以称寒舍也不算是谦词了，那李诗在家娇惯坏了，受不了这罪，想找个附近的镇子上的客栈去投宿，想到这些待到李诗刚要拒绝，却被那李柳青瞪了一眼，对孙二傻道：“那恭敬不如从命，我们几人今晚怕是要叨扰孙兄弟了。买马之事还到明日再与孙兄弟细谈，多谢了。”说罢领着一行五人进得那屋去。

入了夜，山中野兽群鸣，这孙二傻家是这深山中的单家独户，要防豺狼，这孙二傻锁了门关了窗，进得屋中见老母还在对账，道：“娘，近几日买马的多了不少，今天来了一伙人又要买我那飞蹄马，为何总有这么多人不辞幸苦要千方百计寻我这老友？”

那老妪到：“我儿要听娘的一句劝说，这飞蹄马传说乃是马与龙交合而生，却也俱有龙马精神，不但有马性，还有龙性。我们世代贩马，故你能通马性，能知马意，和这飞蹄马做得好朋友，但你想要驾驭此马还需能御龙性，这马若是龙性大作，发起狂来，凭你怕是难以将它止住，若是有人有缘能和这飞蹄儿的性子合得来，倒不如将马卖给了他，也免了以后灾祸。”

“娘，我知这飞蹄马并非凡马，只是我八岁那年在那老林之中见它受伤，将它带到咱家，但年岁和我相仿，与我同生共长，一晃已经十五年之久，它虽是马，但我家在这荒山中，父兄又常不在家，所以我并无朋友，只有这飞蹄马伴我左右，我怕是舍不得将这老友卖给他人！”那孙二傻道。

“这个娘还记得，就是不知你是否还记得三年前的今天，也是这上元夜，那天夜里电闪雷鸣风雨交加，这飞蹄马在马厩发了狂，咬死了你爹还有十匹藏马，那年咱家赔了钱还差点破了产，你哥大傻要杀了这飞蹄马为你爹报酬，你却拼死保它才求得他不杀，而这三年来每到上元节你爹这忌日，娘都提心吊胆，怕这飞蹄马若再发起狂来，我们这家就完了，正月十五阴阳气调和，必是这飞蹄马暗合天意，龙性大发，它这性子没人能治得了，娘还是劝你将它卖了有缘人，莫要再留这祸患！”孙母愈说愈加生气，想起孙老爹被这狂马咬死，便不由得悲从中来。

孙二傻见母亲如此悲伤，也不敢答话，只在一旁默不作声，心中也是有着万般滋味，既难舍对这老友飞蹄马之情，又知这马性子无常，这上元夜最是容易发作，故道：“娘放心，我今晚搬去马房住上一宿，看住了飞蹄儿，它定然闹不起来了。还有一事，今日有几人说是来自那江南萱荚山下的松河镇，为首那人叫李柳青，还有个二八的女孩儿叫做李诗，这松河镇的李家咱们平日里和他们并无生意往来，这些个人是个什么来头？”

“娘早知道了，你安排他们住在西厢房时，我已经看清了那一行人，为首的那个李柳青，这名字是李由前起的，原名叫甚无人知晓，只是这李柳青打小沿街卖艺乞讨，十三岁那年他和卖艺师父住的破庙起了火，师父师兄全都被那大火活活烧死，只剩下他身子小从那墙洞中爬了出去免得已死，之后沿街乞讨被李由前的夫人发现，看其聪明伶俐却又朴实诚恳，而其膝下又并无子嗣，便带回了李家。那李由前已打算娶一房妾室以求子嗣，却听说夫人带了个小叫花子回来当养子，登时大怒，随即便要赶这李柳青出门，但又惮他那夫人心地善良，不能用强，只得想个名正言顺的理由，故眉头一皱对夫人道：“你说这小叫花聪明，空说无凭，今日我出一题，他若能答得好，我便收了他做我养子则个。”李夫人闻之大喜，问他要考什么。那李由前只是淡然一笑，道：‘我那些安徽马中有一匹今天误食。我要让他从这马中挑出哪个是那匹有了身孕之马。’那李夫人听了心中暗喜，心想傻子都知道肉眼凡胎看不出刚怀孕的母马，若要得知哪个马怀了幼崽只有一法：便是给这马儿开膛破肚，明日一早便将此题此法告诉我那养子，他定能答对了这题讨得老爷的欢心！二人一夜无话。

待到了第二日，只见那李由前将那小李柳青领到马厩前，这马厩中有十匹马一字排开，李由前道：‘今日我出得一题，你若能解决，我便收你做了养子，从此你再不必颠沛流离，在外乞讨，若是此题你答不上来，还请从这李家的大门走出去，莫要再进得我这李家半步，我这题正是：这十匹马中有一匹母马刚怀了小马，只用眼看还不能察觉出来，你想一办法要使我能分辨出哪个是那怀孕之马！’

只听得那李柳青道：‘还请问老爷，是否要立刻给出这问题的答案？还是不限时间，任由我来找出答案？’

那李由前答道：‘无需限制时间，你只要能给我答案，时间都随你便！’

只见那李柳青再不说话，只慢慢起身开始喂马，那李由前见他不再说话，心中一惊，嘴角似有抽搐，蓦地又笑了，心中突感安慰。

只见那李柳青每天只是调好了饲料按时喂马，毫无着急之色，慢条斯理，众人全都不解，有人偷偷告诉他欲知哪个是那怀孕之马，可用刨腹之法，他却一笑了之，只说他早知道这法子，但已找到了更好的法子。就这样日复一日，过了十个月

但待见了这李柳青本人，见得他十分聪明又老实，却又突然欢喜，给这养子起名为青，又著自己的李姓和夫人的父姓柳于其上便叫了这李柳青。

夜凉如水，李柳青一行五人早早在这孙家的西厢房早早歇息了，却个个面有忧色，各怀鬼胎，只听那李诗道：“爹爹此次叫我等来这寸草不生之地，全是为寻了这飞蹄马而来，明天这飞蹄儿马是志在必得，今日为何青哥要对那个傻蛋那般客气，以我们任何一人之武功，敌他一个贩马的村野匹夫都是绰绰有余，，何不直接了当将他杀了，抢了他的马，岂不方便何必非这些口舌，害得我等要在这荒山野岭的石屋中度过这上元夜？”